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次復(fù)發(fā)
“是京兆府剛送來的卷宗,不是什么要緊的案子,不知長公主來此是...”要知道這幾日長公主可是從未來過大理寺,就連早朝都遞了告假牌。
“本宮來此是為了子墨一事?!比~蘊笑道。
“犬子頑劣,讓長公主費心了?!彼E良對著葉蘊作揖,這幾日他天天派人去接那個混小子,雖說是被長公主擋回來的,但是他心里清楚,八成是那個混賬自己不想回來磨著長公主替他回話的。
“哪里,本宮正要感謝子墨呢,多虧他日日陪著諍兒,諍兒的傷才能好的這么快,年少貪玩這也是人之常情,難得兩人彼此相昔,脾性相近,若是薊大人府中沒什么大事,便隨他在公主府住段時日,至于課業(yè)方面,薊大人不必?fù)?dān)憂,本宮會派人親自盯著。”
“臣不是擔(dān)憂子墨課業(yè)的問題,而是怕他帶壞了長公主的義弟?!闭f起自己這個不孝子,薊良是滿臉愁云。
“這薊大人就多慮了,依本宮看,子墨性情純粹,是個極好的孩子?!比~蘊笑道。
“既如此,那就勞長公主多費心了?!痹挾颊f到這個份上,薊良也不好說什么,只得應(yīng)下。
“那本宮就不打擾薊大人了,先走一步?!笔虑檗k妥,葉蘊也不耽擱,直接起身離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文諍傷勢漸愈,而葉蘊自己卻出了狀況。
鳳陽閣內(nèi),葉蘊倚靠在軟塌上,衡蕪、白芷、楚辭全守在身側(cè)眼神死死盯著一端把脈的顏妍。
良久,顏妍松開手,葉蘊淡淡道:“如何?”
顏妍看了眼衡蕪三人沒有說話,見此,葉蘊道:“你們先下去吧?!?p> 深深看了眼葉蘊,衡蕪三人退下。
“好了,這下可以說了吧?!比~蘊一手撐著頭,唇色隱隱泛白,今日下朝回來的途中,她在馬車上毫無征兆的暈倒,直到剛才才醒來。
“你體內(nèi)的毒素又進了一分,今日突然暈厥就是與此有關(guān),阿蘊,從今日開始你必須要放寬心好好休息,如若不然,暈厥只是輕的,當(dāng)毒素徹底侵入心脈,你會瘋癲致死!”顏妍心情沉重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比~蘊漫不經(jīng)心的點點頭,心里卻在謀劃其他的事。
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顏妍就知道她壓根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擱在桌上,顏妍道:“此乃我?guī)煾负馁M畢生所學(xué)煉制的解毒丸,雖不能解你身上的毒,但卻暫時壓制毒素,延緩毒素蔓延的速度,你每隔半個月服用一次,眾然翻遍這世間醫(yī)書,我也要找出這解毒之法!”
聞言,葉蘊輕嘆一聲道:“顏妍,生死有命,我并不在意?!?p> 冷冷的丟下句“你不在意我在意”,顏妍負(fù)氣而去。
望著顏妍遠(yuǎn)走的背影,葉蘊垂眸掩下一片陰霾,如果說起初拼命的算計只是為了想要活下去,那么此刻她殫精竭慮的算計只是想幫絡(luò)云百姓守住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
那個位置太重要了,一旦被利欲熏心之人所得,這絡(luò)云的百姓該怎么活...
所以,她就算死,也要在死之前穩(wěn)住這個國家,為絡(luò)云百姓培養(yǎng)一位明君!
臘月中旬,年關(guān)將至,自上次暈厥之后,宇文雍便給了她十日休沐準(zhǔn)她臥床休養(yǎng),今日是休沐的最后一日,宮里卻來了馬車,接她入宮。
“公公可知此次父皇召本宮進宮所謂何事?”此次來的并非竇公公,而是竇公公身邊的小徒弟。
“回長公主,奴才也不知皇上為何急召長公主進宮。”
“哦,有勞公公了,走吧?!鄙狭笋R車,葉蘊捧著湯婆子縮在角落取暖。
其實就算不問,葉蘊自己也猜出了一二,南陵皇帝病重,大皇子、二皇子早逝,余下的四皇子、五皇子又野心勃勃,朝中上下亂成一團。
父皇今日召見,必定與南陵有關(guān)。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御書房,葉蘊從馬車上下來,未等她站穩(wěn),竇公公便催促道:“長公主快進去吧,就差您了。”
葉蘊點點頭,緊了緊身上的銀狐披風(fēng),快步進到御書房。
跟她所想的一樣,朝中肱骨之臣都在,就連宇文訐都來了。收回視線,葉蘊上步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
“謝父皇?!?p> “南陵那邊來信,他們愿用十五車稀世藥材外加五十箱綾羅綢緞?chuàng)Q南陵三皇子回國,此事你怎么看。”宇文雍神色淡淡道。
略微斟酌片刻,葉蘊道:“眼下南陵內(nèi)亂,雖不會對我絡(luò)云產(chǎn)生危險,但誰又能保證以后不會戰(zhàn)火重燃呢?據(jù)兒臣所知,南陵四皇子、五皇子是出了名的好戰(zhàn),我絡(luò)云軍力強盛自是不怕他南陵的,可一旦戰(zhàn)火重燃苦的還是兩國百姓,他南陵可以至百姓生死不顧,我絡(luò)云卻不能,因此,父皇何不賣南陵皇帝一個面子,一旦將來南陵局勢穩(wěn)定下來,南陵皇帝必定念及父皇今日的大度之舉?!?p> “皇妹未免盲目樂觀了,你莫不是忘了,容彥在我絡(luò)云過得是什么日子,他日一旦讓他得勢,想必第一個發(fā)難的就是我絡(luò)云?!庇钗挠搯苈暤馈?p> “有件事兒臣一直不曾稟明父皇,望父皇恕罪!”葉蘊請罪道。
“何事?”
“其實...容彥一直都住在公主府。”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實在是這段時日長公主變化太大,以至于他們都忘了,長公主曾經(jīng)最喜男色!
眼見眾人眸中神色一變再變,心知他們是誤會了,葉蘊開口解釋道:“父皇誤會了,南陵使臣走后不久,兒臣無意間在街上碰到容彥被人毆打昏迷,容彥畢竟是一國皇子,既然碰見了兒臣也不能袖手旁觀放著不管,于是只好將其帶回府中醫(yī)治,再到后來兒臣遇刺墜崖...久而久之,兒臣便把容彥一事忘了,直到今日父皇提起南陵,兒臣才記起此事?!贝嗽捳婕賲?,倒也不容易引起別人猜忌。
“雖是如此,也不該將人直接帶回府中,畢竟容彥身份特殊?!庇钗挠荷裆?。
“父皇教訓(xùn)的是,是兒臣思慮不周?!?p> “不過,如今看來倒也算好事一樁,你畢竟有恩于他,就算他心有不滿也不至于遷怒于絡(luò)云,此事就這么辦了,你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日便由你送容彥前往邊境,與南陵進行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