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公牛的旗幟在石墻上飄揚，他們經(jīng)過閘門下的吊橋進入城堡，騎過兩道城墻來到內(nèi)堡。
艾爾諾堡內(nèi)部的石墻都被粉刷成了白色，內(nèi)堡的院子里擠滿了人和畜生，多數(shù)都是士兵和運輜重補給的馬車，到處都是刀劍碰撞的聲音。
這些士兵穿著鎖子甲和棉甲的組合，多數(shù)佩戴著長劍和長矛，有些則是帶著長柄斧和更長的桿槍。
看來維瓦利亞人也在集結(jié)他們的軍隊，但光看這城堡里的士兵數(shù)量，根本沒有空潮城外的多，裝備也沒有哈斯特扎的部隊精良。如果他們在開闊的平地上交戰(zhàn)，
“哈斯特扎人哈德加，我們就在這里分別?！彬T士齊格蒙·柯西克下馬并將手套上的臟東西拍掉?！翱吹今R廄那邊桌子前的隊列了嗎，你可以去那邊報名，文書官懂哈斯特扎語?！?p> “謝謝您，柯西克大人?！惫录右蚕埋R，并將芙伊抱下來?！霸谶@之后我們該住在哪？”
“這我就不知道了，”齊格蒙·柯西克搖了搖頭，瞇起左眼，“你是雇傭兵，不是真正的士兵，自然不能睡在營房里?！?p> 隨后，他的扈從們下馬并將坐騎交給了前來迎接的馬夫，騎士本人則走過院子進入衛(wèi)兵看守著的大廳。
“走吧?！惫录酉蜍揭琳f，他牽著馬朝著馬廄走去，芙伊則緊緊跟在后面。
“你要去當(dāng)兵嗎？”芙伊加快步伐，走到他的右手邊問他，“那我該怎么辦，我們還要去找夏納大人?！?p> “我們窮得叮當(dāng)響，芙伊?！惫录訃@了一口氣，有些不耐煩地說，“人什么時候都可以找，但飯一天不吃就會餓得頭暈?！?p> 哈德加將馬拴好，輕輕地拍了拍嚼著干草的“希望”，帶著芙伊加入了旁邊正在排隊的人群。
“你也別想著坐享其成，如果這里招打雜的，我會給你也報上名?！彼麑揭琳f?！熬退闾艏S工也得做?！?p> “挑糞？”芙伊有些嫌棄地皺起眉頭，這似乎和她想成為淑女的妄想相差甚遠，但最后還是妥協(xié)道：“好吧。”
排隊的人群多數(shù)并不是士兵，而是農(nóng)民，他們戴著簡陋的麻布兜帽，穿著打著補丁的破爛衣服和編織草鞋。相比于正在磨著武器和訓(xùn)練的士兵們臉上的輕松，這些人面無表情，氣氛沉悶。
如果他是個種田的農(nóng)夫，在被領(lǐng)主征召去當(dāng)兵打仗的時候，哈德加估計也是這樣的表情。
他們懂個屁的戰(zhàn)斗，農(nóng)民們都是些只會揮舞著鋤頭和鐮刀的人，他們又沒受過訓(xùn)練，哈德加很確定他一個人在戰(zhàn)場上可以輕松對付十個這樣的征召農(nóng)民，因為只要挑一個人殺，剩下的九個就會立馬逃跑。
哈德加稍微踮起腳斜著探頭好奇地看著隊伍的最前排，文書管和他的助手坐在木桌前問著問題并記錄著些什么，每當(dāng)結(jié)束后他們身后的士兵便扔給征召農(nóng)民一把武器，一般是一根長矛和一面橢圓木盾牌。
等終于輪到哈德加時，拿負責(zé)分配武器的士兵身后已經(jīng)沒有盾牌了。
“Siy， e muwwy?”坐在木桌前的文書官頭都不抬地問道，他手里拿著羽毛筆，桌上則擺放著羊皮紙和墨水。
“我聽不懂維瓦利亞語，說哈斯特扎語?！惫录诱f。
文書官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嘖”了一聲，“名字叫什么，從哪來？”
“哈德加·格雷曼，來自鴨林村?！惫录又e報了自己來自何處。
“鴨林村的哈德加·格雷曼……”文書官一邊在羊皮紙上記錄著信息，一邊重復(fù)著聽到的話?！昂昧?，去領(lǐng)你的武器吧?！?p> “等等，我不需要什么武器，我有自己的劍?！惫录诱f，“我的錢呢？”
“錢？”文書官停下手上的筆，抬頭用他的藍色雙眼看著哈德加。
“我是名雇傭兵，我需要錢?！惫录咏忉尩?，“齊格蒙·柯西克大人將我?guī)У竭@，說有適合我的活干?！?p> “只身的雇傭兵？”文書官又重新打量了哈德加的全身上下一番，“嗯，你看起來確實是個傭兵。我們先付你八枚銀幣，這是你兩個月的報酬，你可以把其中幾枚換成銅幣?！闭f罷他招了招手，讓他的助手拿出錢袋。
“哈？八枚銀幣兩個月？這也太少了！”哈德加抱怨道，“我打賭一個瘸子都能拿得比這多?！?p> “傭兵的報酬就是這個價?！蔽臅賵猿值?，“如果你嫌少的話就離開這兒，到別的地方去找活干?！?p> “你的主子一個月給他多少錢？”哈德加用目光掃向負責(zé)分配武器的士兵問道。
“他？”士兵翹起他的粗眉毛，“六枚銀幣?！?p> “聽著，你這個目中無人的混蛋東西，”哈德加將雙手撐在桌子上，狠狠地對文書官說道：“我的價格是一個月十八枚銀幣，因為我在戰(zhàn)場上一個人能打三個你身后那樣的士兵?！?p> 身后的芙伊趕緊拉著他的手讓他冷靜，“算了吧，哈德加，少點銀幣就少點吧，別惹麻煩?！?p> “這點錢別說以后能去找你那夏納大人了，連飯都吃不飽?！惫录诱f。
芙伊聽言豎起了耳朵，態(tài)度強硬地向文書官說：“你給這點錢打發(fā)乞丐呢？”
文書官翻了翻白眼，“好啊，你說你在戰(zhàn)場上一個人能打三個士兵，你現(xiàn)在就試試看，如果你能贏，我便給你你要求的報酬?！?p> “能少點嗎，來兩個?！惫录有睦镉行┨?，“我手還受著傷?！?p> “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你說三個，我便給你三個?！蔽臅倬髲姷南駛€拗氣的小孩，他站起來朝其他士兵打著招呼，用維瓦利亞語罵罵嚷嚷著什么東西。
很快，士兵們便在院子里圍成了一個圈子，叫囂著將哈德加拉了進去。
“哈德加！”芙伊在人群后面大喊道，但很快喊聲就被淹沒在觀眾的吵鬧聲中。
三個自告奮勇的士兵舉著盾牌，在城堡內(nèi)人群的起哄歡呼下走進圈里，他們一人持劍，兩人持矛。
“Dre， dre， dre!”圍觀的人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