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取下裝備，開走了工廠門口的三輛車，來到槍匠口中，距離工廠不遠處的酒吧。
在他們離開后不久，紐約警局和紐約消防姍姍來遲。
二者精準掌握了黑幫火拼結(jié)束后到場的時機，通常不會與黑幫或地下世界人員發(fā)生任何激烈碰撞，這算是紐約的潛規(guī)則。
至于這次紡織工廠的混亂，在被紐約警局定性為黑幫火拼后，注定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對外只會宣稱因工廠內(nèi)部材料保存不規(guī)范引起粉塵爆炸，有一定人數(shù)的死傷。
死者身上致命的槍傷，則會被法醫(yī)司空見慣的無視。
等?？怂跪v出手來，正式接手兄弟會，以工廠名義交一筆罰款，一切便可恢復原狀，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那樣。
這就是紐約，天堂與地獄并存。
眾人來到酒吧。
戴維下車一看，酒吧名字是“修女瑪格麗特的壞小孩之家”，頓時覺得十分新奇有趣。
記憶中他來過這里。
這不是個普通酒吧，兼有“中介”功能。
任何人都能在酒吧發(fā)布任務，等待獨行俠或某些組織接單——任務內(nèi)容不做限制。
當然，客人也可以指定對象發(fā)布任務，酒吧工作人員會想辦法聯(lián)系對方。
“凱利，來一桶啤酒，要大桶?！?p> 槍匠財大氣粗，掙得不多卻窮大方，從兜里摸出幾張鈔票，對酒吧里的女服務員猛一招手：“快點，我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p> “沒問題?！?p> 凱利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棕發(fā)女人，扭著水桶腰，接過鈔票笑道：“好久不見，麻煩解決了？”
“當然，我自由了。”槍匠哈哈大笑。
“哦？”
凱利微微吃驚，瞬間猜到部分事實：“看樣子剛才的爆炸地點是你們工廠?！?p> 跟著掃了一眼戴維，以及他身旁的福克斯等人，露出笑容，回頭硬生生提了一大桶啤酒放在眾人旁邊，又端來零食和果盤。
戴維詫異之際，凱利笑道：“看在以往的交情上，這是贈品……斯隆那個老東西終于死了，往后合作愉快。”
?？怂谷粲兴肌?p> 從凱利的話中，她聽出斯隆和“壞小孩之家酒吧”的來往很深。
斯隆偽造的那些裁決書，說不準一大半都是從壞小孩之家接的單。
想到這里，?？怂谷滩蛔∮稚鲆唤z怒火。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斯隆不是好東西，偏偏兄弟會內(nèi)部將斯隆視為最受尊敬的領(lǐng)袖人物。
“法克?。 ?p> 這讓?？怂箽獠淮蛞惶巵恚緡９嘞乱豢谄【?。
韋斯利也灌了一口啤酒，徹底松懈下來的他，內(nèi)心有些難以形容的空虛。
似乎此事過后，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事情結(jié)束，就不要沉溺于過去，各位，我們該向前看?！?p> 戴維掃過桌上的戰(zhàn)友，此時也是酒友，笑道：“福克斯，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p> 福克斯搖頭，心情忽然變得苦悶，實話實說：“我甚至不知道以后該做些什么，兄弟會是否還應該繼續(xù)存在?！?p> 經(jīng)此一役，?？怂沟热说佬钠扑椤?p> 他們曾為了信仰奮戰(zhàn)，如今兄弟會在斯隆的帶領(lǐng)下，變成一個藏污納垢之地，他們有些失去繼續(xù)為兄弟會奮戰(zhàn)的底氣。
“兄弟會當然有理由繼續(xù)存在下去……”
戴維心想你可不能退休，你要是退休了，我費這么大功夫豈不是白忙活了。
他勸道：“屬于斯隆的兄弟會覆滅，現(xiàn)在的兄弟會將在廢墟重生，破而后立，以后會越來越好?！?p> “你有什么想法？”?？怂共皇潜康?，看出戴維說這些話的目的。
“我覺得兄弟會需要轉(zhuǎn)型，當然，這是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地方?！?p> 戴維說道：“首先，我們需要組建長老會，這張桌子上，除了馬特之外，我們六個，就是新兄弟會的六大長老，每個長老輪流值守，互相監(jiān)督，若有重大問題需經(jīng)過討論后投票決定?！?p> “聽起來還不錯，還有呢？”?？怂褂謫?。
二人討論時并未遮遮掩掩，桌子上的幾個人全部豎起耳朵。
馬特也覺得頗為有趣，見證一個地下組織的覆滅、重建與新生，又學到了一門無用的知識。
“還有就是，兄弟會的收入太少了，在這個時代，信仰值得尊重，但也需要更多的收獲，才能維持住信仰?！?p> 戴維淡淡道：“兄弟會除了刺殺重要人物，在黑市匹配獎金外，還需要開拓新的財路?！?p> “新的財路，怎么說？”福克斯眉頭一挑。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組織流傳了數(shù)個世紀，就今天剛剛炸毀的那座紡織工廠，也是有著一百多年歷史，算得上歷史悠久?！?p> 戴維早就想好了，說道：“有這樣良好基礎(chǔ)在，我們?yōu)槭裁床荒馨l(fā)揮原有優(yōu)勢，一定要老老實實做殺手掙錢呢？”
“有道理?！备？怂裹c頭，“你的建議是什么？”
“當然擴大紡織工廠原本的功能，做服裝生產(chǎn)。”
戴維一拍桌子：“發(fā)展一個組織絕不能局限于眼前的利益，我們必須橫跨黑白兩道，才能在這個世界掌握話語權(quán)?！?p> “可就算我們有底子，要從無到有發(fā)展一個服裝品牌，這并不容易?！备？怂沟热藥缀醣淮骶S說服，立刻陷入沉思。
“服裝只是衍生，最主要的是另一個東西，也是兄弟會獨有的東西?！贝骶S露出笑容。
什么東西是兄弟會獨有的？
?？怂沟热擞质且汇丁?p> 藥油??！
那個效果驚人，令他一夜之間，便幾乎傷勢盡復的藥油??！
馬特卻瞬間做出反應。
果然，戴維繼續(xù)說道：“兄弟會特制藥油效果出眾，這世界上很難找到與其效果相近的藥品。你們難道沒有想過，這會是一筆多大的利益嗎？”
福克斯等人越聽眼睛越亮。
他們長期使用藥油，自然知道兄弟會藥油與外界藥品的差距，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多年來的體驗，讓他們習以為常，不覺得奇怪。
如今經(jīng)過戴維提點，瞬間意識到關(guān)鍵。
“恰好，我有個醫(yī)藥公司，同時，我也有一些恰當?shù)年P(guān)系網(wǎng)絡?！?p> 戴維臉上笑容更深，語氣篤定：“兄弟會跟我合作，利潤合理分配，很快，兄弟會將不再為錢發(fā)愁?！?p> “我本人同意你的建議，但原則上，我需要跟兄弟會剩下的成員商討后決定。”
福克斯沒有第一時間答復，但戴維并不著急。
生意都是談出來的，很少有在對方說完就拍板的情況出現(xiàn)。
再說，只要藥油商用化，兄弟會內(nèi)部的利益，怎么都得有戴維的這一份。
否則不白忙活了？
戴維看上去雖然與兄弟會有幾分若即若離，但誰都不會否認，他曾是兄弟會的一員，也曾為兄弟會做出過巨大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