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逍遙此刻的意志接觸到了天意,絲絲的道蘊從劍中被釋放出來,就算只是臨死前的微光但此刻的她確實接觸到了靈帝境,也就是他人口中所謂的悟道境...
魔族一行人上空憑空出現(xiàn)一把長達百米的青色巨劍,劍無實體只由純粹的劍意組成,逃串的二人瞪大眼睛看著天空,眼里寫滿了恐懼。
“這就是最后了...”亦逍遙開口,自豪地目視遠方,皆因此劍乃她平生之最。
亦逍遙留念說道“哼...不知道太一那家伙看到了又會給出什么評價呢?”少女滿臉驕傲,似乎又想起到了什么此時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葉承德再次逼出鎧甲覆身,鮮血緊接著再度飄出,反觀宋巧韓也是如此,二人全力頂上天空。任由那柄青色大劍落下,二人阻撓的攻勢沒有絲毫的效果,一瞬之后天地再次安靜了,此時九州皇城內(nèi)人皇的身影驚坐而起。
“嗯?那個小姑娘悟道了?”洛鴻直起身子走到大殿空曠處眺望青州方向,然后松了口氣“還好她快死了,下界對我們的壓制力太大,突然出現(xiàn)一位悟道境強者對計劃的影響太過深重,要是下次上下入口再開時沒能完成任務(wù),閣主會責(zé)罰我等的......”
塵埃中,葉承德艱難地爬起來,一把摟起已經(jīng)昏迷的宋巧韓,左臂緊夾著死去的岳雄,葉承德此時的左臂已經(jīng)少了一截,他們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百丈的劍坑,四周已經(jīng)被巨劍夷為平地,葉承德一臉僥幸,終究還是讓這兩人活下來了......
亦逍遙的臉色變得蒼白,生命力和靈力在飛快地流逝著,滴答滴答鮮血落下的聲音像是為她生命進行的倒計時,亦逍遙看向遠方不滿的撇嘴“還是活下來了嗎?”
“亦逍遙!”背后傳來陸梁的大喊聲,可惜她早已聽不見了,她身子一個踉蹌向下方無力墜去,陸梁見狀一個加速抱住了她。
“好嚴重的傷勢...喂!振作一點我馬上就帶你回去,你一定要撐住?。 标懥翰粩嗾归_秘法向著青州方向飛去。
亦逍遙艱難睜開雙眼,從眼睛的縫隙中看見陸梁后心里有些失落。
“太一...呢?”少女用虛弱的口氣問陸梁。
陸梁答道:“沒看到,我感覺到這邊有強大的靈力波動就先趕來這邊了,你先別說話了,抓緊時間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周天靈力的運轉(zhuǎn),馬上就帶你回去!”
“哈哈...陸大哥,下次再見到太一記得跟他說...跟他說我...我突破那一境了...”亦逍遙的眼皮逐漸合上,陸梁著急的大喊,但此時的她已經(jīng)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了,她整個人陷入了一片奇妙的黑空之中......
“亦逍遙!亦逍遙你清醒一點!你可千萬別出事啊,你死了我還怎么跟太一那家伙交代,喂!撐住啊!”陸梁再次提高了自己的速度,急速帶來的狂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
空中陸梁自責(zé)說道:“黃道玄那次我沒趕上,這次我又沒能趕上,我對不起你們?nèi)?..我對不起你們...”
陸梁抱著亦逍遙的雙手不斷將精純的靈光注入她體內(nèi),陸梁在拿自己的本源靈力替亦逍遙調(diào)理傷勢,這也讓陸梁原本紅潤的面色開始出現(xiàn)蒼白......
這一日的青州城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一個令人驚人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九州上下,亦逍遙重傷至今生死不明,極太一重度昏迷不醒被四方閣閣主帶回。
這幾日的太一門一直都處于一種高度緊張之中,一但魔族在此刻反撲那么太一門也將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如今的太一門沒有靈尊強者坐鎮(zhèn),但還好陸梁近幾日都守在昏迷的門主身旁,也這讓這份無形壓力有所緩解,不過每個人臉色都帶著一絲壓抑,誰都清楚災(zāi)難已經(jīng)來到不遠處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整整三月過去了,魔族不但沒有絲毫動作,甚至連點風(fēng)聲都沒有,這讓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氣,但精神上仍不敢怠慢。在太一門高度緊張和高度配合的情況下,已經(jīng)分出了二十三個作戰(zhàn)隊伍,以太一門為中心向外擴展組成了一個長達百里的防護墻。
兩天后一弟子來給太一喂藥,正準(zhǔn)備掰開太一的嘴灌下去的時候,太一猛地睜開眼一把抓著面前的女弟子,猙獰喊道:“亦逍遙你在哪?。俊?p> 這可一下把那位女弟子嚇得不清,一個昏迷的俊氣掌門突然蘇醒抓著自己,算是這位女弟子心智堅定,但如此近距離看見那張古銅色的俊俏臉龐后還是情不自禁浮想翩翩,隨后兩抹紅暈掛在臉頰上。
太一愣了一下,環(huán)顧四周后慢慢清醒過來,連忙松手輕咳兩下說道“抱歉...認錯人了...”
“沒...沒事的門主大人!”少女架不住自己的含羞放下盤子‘呀’的一聲跑出了屋子。
太一隨后探查了一下自身的情況,又發(fā)現(xiàn)陸梁在一旁的角落愧疚坐著,太一起身趕忙走過去詢問“后面到底怎么了?”
陸梁抬起略顯憔悴的臉,瞧見這副臉色的太一心中也不禁咯噔一下,隱約猜到了什么......
陸梁自責(zé)說道:“我...我對不起你們。”
“我?guī)熃隳??她沒事吧?”太一著急詢問,陸梁卻不說話太一也跟著不說話,陸梁的頭低低的,極太一的雙拳逐漸緊握了起來,明明是在屋內(nèi)卻忽然感覺有靈風(fēng)大作。
“亦逍遙她...”
“我?guī)熃闼?..”
二人同時開口,太一示意陸梁先講,“亦逍遙重傷昏迷,你們長老說,最多還能再活一月時間...”
陸梁表情悲痛地敘述事實,不過這也多虧了陸梁在半路上用自己的本源靈力替她調(diào)節(jié)傷勢,如果當(dāng)時少了陸梁,亦逍遙可能連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了了......
整個外墻被靈力掀飛出去,這棟建于真一峰半山腰的屋子雖然不算牢固但也不是簡單建成的,原本是一位長老的住所,此時拿來放置昏迷的極太一。
可現(xiàn)在的太一怎么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只能向著四周發(fā)泄一番。不久后,這里就變成了一片坍塌廢墟,極太一冰冷開口說道“我?guī)熃氵€有說什么嗎?”
“你師姐最后說...她突破了...”陸梁不敢抬頭去看極太一現(xiàn)在的臉,盡管太一沒有責(zé)備他,他還是心懷愧意,覺得自己沒有盡職盡力。
當(dāng)年太一門門主一位空出,本來是要在他和黃道玄之間選一個的,但是那姓黃自告奮勇的搶去當(dāng)了,甚至都沒有猶豫,不然現(xiàn)在可能就沒他陸梁了,后面痛恨自己所作所為的他自愿當(dāng)了太一門后援,在后來戰(zhàn)線的配合中兩人感情也逐漸升溫,所以對于黃道玄親手帶大的兩個孩子他自然也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可是他不論哪一次都沒能趕上,叩心自問當(dāng)年黃道玄拼死一戰(zhàn),魔族集結(jié)了有平常三倍的軍隊強攻太一門,當(dāng)時他猶豫了半天才帶著門人前去支援,陸梁有時候也自嘲自己貪生怕死,但亦逍遙這次他不再猶豫了卻還是沒趕上,陸梁心里懊悔,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再強點再快點。
極太一看出了陸梁的窘?jīng)r,調(diào)整了下心緒后,走過去拍拍陸梁肩膀說道“陸大哥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人總歸是要向前看的,只要當(dāng)下還有意義,我太一門就不會記恨過去的事情...”太一故作堅強安慰陸梁,其實現(xiàn)在心里最難受的就是他了。
“對不起...我...”
太一沒等陸梁說完,突然一把抬起陸梁的下巴合上他的嘴巴說道:“夠了...我們已經(jīng)失去得夠多了,現(xiàn)在再去道歉他們也聽不見了!還請你打起精神不要辜負了他們的一番好意...”
“...謝謝你”
氣氛凝固了一會,太一松開了自己的手向外走去,太一沒有再去理會陸梁的臉色,他騰空一點躍起,向著山腳急速落去。
門主醒過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山門上下,不多時山腳下就聚集了一批人,其中一位快步走來向太一匯報最近的狀況,太一簡單了解后就驅(qū)散了眾人。
太一負手走到內(nèi)院外,停在那千米長階處大聲喊道:“姓徐的既然來了為何要躲躲藏藏?難道要我極某去請你不成?”
山下長階沉默了一會,才發(fā)出一道聲音:“不是我徐某人不敢來,而是極門主這幅樣子不太適合拜見...”冷漠的聲音從山腳下傳來,此時的八柄飛劍已經(jīng)陸續(xù)從山上飛下筆直對著下方人影。
“哦?現(xiàn)在才知道我極某不好說話了?”太一滿臉不爽地看著徐良,接著不耐煩說道:“長話短說,我不喜歡聽廢話!”
“人皇大人召你去九州議會,還請門主大人不要遲到...”
徐良說完,太一轉(zhuǎn)過身去,一聲‘滾’字如雷鳴般傳入徐良耳中,太一的身影徑直朝太一殿走去,八劍齊齊的飛回袍上劍鞘,掌門看都不看徐良一眼,任由他灰溜離去。
太一殿內(nèi)各長老齊齊入座,能容納十二人的長桌不一會就坐滿了,簡單探討后,太一叫幾位長老去召回門內(nèi)精英弟子,同時后撤戰(zhàn)線,眾人不解,太一說到自有安排。退去眾人后極太一望向中州的方向認真說道“人皇啊人皇,你最好是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三日后全九州的靈尊境強者都向著中州聚集,陸梁早幾日先一步離開了太一門,此時靈天殿內(nèi)擺著一張議桌,首位坐著一副邋遢樣的洛鴻,不過現(xiàn)在的他略有收斂的將那蓬頭的散發(fā)緊束了起來,徐良安安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等到人都坐齊了才發(fā)現(xiàn)了少了一人...
極太一趕來中州第一件事不是去參議,而是先去中州城內(nèi)號稱九州內(nèi)最好的藥樓看望亦逍遙,在病房門前駐足的太一沒有推開那扇門的勇氣。
站在一旁默默看守的本門長老見狀,嘆息一聲后離開了此地,給他二人留下敘舊的空間,門內(nèi)皆知這癡癡的掌門仰慕里面的女子,如今一事天人兩隔,換誰來都不好受。
昏迷中的亦逍遙好像感覺到了什么,虛弱鼻息聲變得緊促了些,再三猶豫的太一還是吱呀一聲打開了房門,他看見亦逍遙那副蒼白的樣子后,卻道鼻尖一酸說不出話來。
遲疑的目光反復(fù)確認了三遍,太一連帶著氣息都有些顫抖,他隨后蹲下身來,輕輕握住她壓在被子上的芊手,目光緊變得悲痛了起來。
“對不起...我...”太一聲音有些哽咽,忍著紅眶不落下淚來。
亦逍遙不喜歡看見別人傷心的樣子,因為每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一向快活坦然的她都會不知所措......
太一摩挲著她手上的傷口,認真說道:“我聽他們說了...師姐你又變強了,這下我要超過你就變得更難了...”
吸氣聲:
“你說...等我什么時候超過你了,你就愿意考慮跟我在一起的事情...可我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在努力!我明明就差一點了...你卻為什么不在了呢?”
“你個...騙子...”
極太一倔強地抬起頭不敢讓她看見這副丟人的樣子,百感順著身體匯聚在眼里“男兒自當(dāng)頂天立地!有淚不輕流!...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一定帶你平安回去!...”太一腦海里卻情不自禁地響起她當(dāng)年安慰自己的聲音。
“咳咳...咳咳,人必有一死的太一,你與其有時間在這里為我流淚,不如打起精神我們再沖一波殺出去!”太一揉了揉眼角,哽咽地答復(fù)她,當(dāng)時的太一還是剛上戰(zhàn)場不久的孩子,面對絕境帶來的窒息感還是無法適應(yīng),也是她帶著他們一步步殺出重圍破曉逢生的......
一道道訓(xùn)誡的聲音回響在極太一的腦海里,他的目光也再次變得堅定起來,比起她死去的事實,極太一更怕的是自己沒有面對她已經(jīng)死去的勇氣,因此浪費了她對自己半生的教誨,也更怕讓她們失望。
“死去的人無法復(fù)生,但背負著眾多的我們,仍可以替他們?nèi)タ催@遼闊世界!所以當(dāng)你也遇到那一天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退縮,拼勁全力去為他們的生命創(chuàng)造新的價值!你聽明白了嗎?”
木訥的他思考了半天,啥也沒聽懂的他一想到面前的人也會有死去的那一天心里就一陣絞痛,支吾了半天才說“我不希望你死!”她當(dāng)時笑得很大聲,然后罵道“蠢貨!那你就為了這個目標(biāo)好好努力吧!”
那天之后的太一不知不覺中就有了奮斗的方向,原本壓抑的日子在她的陪伴下漸漸有了色彩。
她躺在床上安靜的淺笑著,太一忍著心中的悲涼,盡管握住她的雙手不斷顫抖,但想到那一句“只要你打贏我,我就考慮跟你在一起”后心里就又有了動力。
“真是失態(tài)了,沒想到我竟也有如此多的未竟之事!”極太一自嘲說道,眼中倒映出無數(shù)人的背影。
太一緊接著直起身,對著她們重申說道:“我是太一門第七任掌門極太一,承先輩意志存活至今,所有妄圖侵害我太一門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所有想要覆滅我宗門宗義的人都是我的必殺仇人!”
“我是門主...太一!亦逍遙...你的死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
她仿佛聽見了這句話一般,身體里僅存的殘念開始消散,身體逐漸變得冰涼。一直待到她的胸脯不再隨著呼吸而起伏,太一輕輕拾起床邊的紫竹青玉劍,開口說道“先借我用用”隨后輕推開房門帶著決然之心向著靈天殿離去。
倒不是極太一坦然,只是數(shù)句就告別亦逍遙,而是因為那段日子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兩族的戰(zhàn)爭容不得他們多做留戀,刀起刀落之間只剩下慷慨赴死的決心了。
云朵自高空劃過,本該是悲傷的日子,老天卻毫不在意的晴空萬里,直到床邊的陽光被云朵遮住不再照著她的側(cè)臉,一只青鳥在窗邊輕鳴一聲......
四天后是亦逍遙的葬禮,傳說中的青鸞從眾人的頭頂飛過,所有人都楞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到傳說竟是真的,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亦逍遙的身上了,轉(zhuǎn)身夸贊其青鸞的美麗。
太一開心地望著從高空飛過的神鳥,一陣輝光帶過,埋藏她的木棺緩慢騰空化作流光歸去,一道絢爛的青焰燃于半空中,她隨后化為無數(shù)光點,人們的驚呼聲蓋去了本該是她的葬禮,有幾位強者騰空似乎想追隨青鳥的身影......
極太一冷笑,鄭重地對著青鸞致謝道“再見了亦逍遙!”說完便甩袖離去不再留念,留下一眾狂熱的人影......
靈天殿內(nèi)太一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場內(nèi)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太一死盯著為首的人皇,開口道“亦逍遙走了...”
“走了?你們明夢蘭長老不是說能活三月嗎?”
大殿內(nèi)的質(zhì)疑聲和驚訝聲不斷起伏,太一沒去在意這些嘈雜的聲音,只顧著觀察洛鴻臉上的細微表情,但很快太一就失望了,就算人皇有重大嫌疑但以他的城府又怎會被這些言語刺激到?
太一無奈開口“亦逍遙不愿茍活于世間,僅剩的一絲殘念散了自然就走了!怎么?諸位認為不妥嗎?”他的眼神一一掃過在座的人,就算一眾人都是靈尊強者,但極太一絲毫不避諱自己的行為。
眾人見此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太一門的事也不是他們能夠評判的。冷靜下后的眾人就靜靜等待人皇大人會怎么說了。
洛鴻揮了揮手示意太一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人皇看似懶散內(nèi)心卻一直在思考“大意了,魔族那幫廢物沒能弄死這家伙,這下不好搞了,他現(xiàn)在這樣子明顯對我起疑心了!”
洛鴻臉上閃過一抹陰狠卻明智的沒讓人察覺,瞳光隨意的打量著極太一,二人見此皆是不躲閃任由對方打量自己,兩人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就在眾人驚訝的時候,洛鴻露出笑容說道“人各有命,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還請極小友節(jié)哀...”
“謝人皇大人好意”太一也尷尬的陪笑幾句再無先前的半點姿態(tài),幾人面面相覷搞不清其中的緣由,上一秒還在劍拔弩張的二人下一秒就相談為和。
洛鴻在心中暗罵“真是一群飯桶,也不知道黑在搞什么,這小子已經(jīng)起疑心了!為了閣主大計,只能再想別的辦法除掉他了”洛鴻心中這么想著,臉上仍是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隨后又裝出一副悲憤無奈的樣子。
“亦道友的死實乃我九州一大損失,還請各位節(jié)哀,我對此也深感遺憾,但我相信亦道友死前一定也給魔族宵小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人皇不卑不亢的說著。
大會就開始了,人群還是依舊嘈雜,明智的人裝作糊涂不清,無知的人大肆評價,太一幾次忍住了想拔劍砍了幾人的沖動,人皇看向他們的目光里偶然間會閃過危險的紅光,但好在沒人察覺。
等到這群人說話結(jié)束,太一滿臉寫著厭煩,隨著眾人視線的移動,下一個發(fā)言的就輪到太一了,這次大會他們都只是陪襯,主要的還是這位門主的看法。
極太一輕唉一聲,從座位站直身來,對著洛鴻冷笑說道:“人皇大人叫我二人親自出去辦事,半路就遭遇襲擊。說是陰謀又太過恰巧,說是無意又太過蹊蹺,不知人皇大人的看法如何?”
洛鴻心里輕嘖一聲,仍是面不改色說道“事出突然我也沒預(yù)料到魔族會有這樣的動作,還請小友不要怪罪...”說完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事出突然?這個借口倒是不錯...你們不知,當(dāng)日魔族四人可以說是目標(biāo)明確分工詳細,真要是突然事發(fā)想必做不到如此嚴謹!若要說九州無內(nèi)鬼我是不信的!更何況這件事是您親自要求我們?nèi)マk的!”太一逼問說道。
洛鴻的臉色逐漸難看,他本來以為二人都會死在那里,沒曾想到還活了個極太一回來,洛鴻心中暗罵的同時也在后悔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多調(diào)兩人前去阻殺,洛鴻靜靜地看著太一不說話,心里不斷思考著對策。
沉默了一會,洛鴻開口道“極門主這是在懷疑本座嗎?確實我有很大的嫌疑沒錯,但是你哪來的證據(jù)說是我干的?再說了當(dāng)日大殿之中又不只有我一人!”這話一出全場嘩然,敢質(zhì)疑人皇還拿不出證據(jù)這可是大罪。
誰料太一卻笑了起來“我極某人確實沒有”,話雖如此,但太一心里卻更加確定了此次事件跟面前的人脫不了干系,因為太一清楚“人越是拿對方無可奈何,越是喜歡做一些偏激的事找機會開脫”,當(dāng)然太一短時間內(nèi)拿不出確切的證據(jù),魂海內(nèi)的若琴韻更是不能隨意示人,這番情況把人逼急了可是會召來殺身之禍。
極太一不敢賭,洛鴻也不敢賭,二人在牽扯間都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殺意。
太一放低身段說道:“抱歉,人皇陛下,先前是我多慮了,還請人皇大人有大量不計較小人的過錯...”太一嘴邊剛說完這句話,心里就在冷笑。
洛鴻嘴角一抽,他哪不知道面前這小子在裝模做樣,只是全場這么多人盯著他看,他也不好意思對極太一發(fā)難,只是這個臺階下還是不下讓洛鴻陷入了沉思,如果不下他大可以借著質(zhì)疑人皇的罪名將他拿下......
猶豫間,洛鴻開口說道:“呵呵,小事罷了我自然不會在意的,這次事件我也有點責(zé)任,就讓你從九州寶庫里面任選幾件至寶以作補償吧,門主你看如何?”熱情的話語中卻飽含著冰冷的殺意,只不過這份殺意只針對太一而去。
“嘿嘿,那么就讓我瞧瞧為了一個女人,你能勇猛到什么地步呢?極太一...”
“這要是入局了可就是十死一生了”太一在心中不斷衡量利弊。
卻不料太一干脆地答應(yīng)了人皇的條件,二人的較量至此結(jié)束。眾人投來羨慕的眼神,太一隨后至禮,重新坐回椅子上,然后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起來,種種對策在極太一腦海里不斷閃過......
“哈哈哈好!那極小友等下還請稍等片刻,可別急著走了!”洛鴻的視線肆無忌憚的看著極太一,心里輕蔑怎么也掩飾不住,但他表面仍裝的很好,熱情的對著眾人說“有請下一位!”
等到幾人發(fā)言完畢,洛鴻簡單做了點評,對未來九州的發(fā)展和前程做出了一個方向性指導(dǎo),幾人附和拍馬屁,幾人默不作聲,大會就這樣到了尾聲,洛鴻對著太一說了聲“一周后來后殿找我”后就消失不見。
極太一面色平靜說道“謝人皇大人!”
眾人零零散散地從大殿內(nèi)離去,有幾個老家伙結(jié)伴敘舊顯然把剛才的事忘在身后了,對于他們來講這只是太一門的門內(nèi)事輪不到他們摻和。
看著離去的幾人,太一不屑說道:“一群只懂得裝腔作勢的墻頭草,早晚一天你們會后悔的!”
陸梁從太一身邊經(jīng)過卻沒有多說什么,打了個招呼后就準(zhǔn)備離去了,只見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淡淡的傳來一句“或許吧...”
太一再次回到熟悉的院子,趕忙把八柄飛劍召喚出來,同時加固了院內(nèi)的靈陣防止有人探知,直到法陣的光已經(jīng)膨脹到了危險的弧度這才放下心來。
八柄劍在太一面前不斷飛舞著,從飛劍的軌跡中可以看出這像是一種陣法的演變,但諸多細節(jié)處又有些不像,太一顧慮說道“這下好了,要是想不出對策該死的就是我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揮飛劍不斷形成不同的陣型“上二下四左一右一,不行!再來!上二下三,三劍一線作牽......”飛劍有序的排列成陣法的形狀,太一將自己腦海里所有關(guān)于法陣的知識調(diào)動了起來,遙想著傳說中靈帝強者能自成一方天地的威能,冷汗不斷順著額頭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