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這一刻，世界有了色彩

　　東京到底有沒有正常人，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摟著已經(jīng)失去力氣的瀨由真美，完成一天工作的爸爸活新人北原君，陷入了這樣的沉思。

　　“瀧，吻我?！?p>　　懷里的女人還在發(fā)出邀請，北原瀧已經(jīng)沒有了惹火上身的欲望

　　瀨由真美抬起頭，迷離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依戀。

　　“北原是火。”

　　她把頭抬高，腦門抵在一起，聲音沙啞，“我想要火，想要快樂，要與北原永遠不分開?！?p>　　“打游戲不快樂嗎？”

　　北原瀧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肩頭，于是那雙手又開始用力。

　　“打游戲是麻痹精神，是在打鎮(zhèn)定劑?！?p>　　“咖啡店呢？”

　　“是逃避?！?p>　　“老板是蛾子嗎？”

　　“是你的蛾子?！?p>　　懷抱隱隱緊了幾分，好像永遠也不會放手，北原瀧只好反抱回去，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告訴她自己還在這里。

　　就一直這么抱著，不知過了多久，瀨由真美向下縮著身子，將手伸向重新變得精神起來的部位。

　　“不，不來了。”

　　北原瀧趕緊抱住她，阻止她的動作。

　　瀨由真美可憐巴巴地仰著頭：“可是我想要?！?p>　　只要是男人就無法拒絕這樣的女人，她執(zhí)拗，瘋狂，不講道理，要把你拖入深淵，一頭溺進甜蜜當(dāng)中，什么都不再去想。

　　調(diào)整好幾次呼吸，北原瀧說：“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不想分心?！?p>　　“那下次可以用其他地方嗎？不止是手，想要其他地方也被瀧使用?！焙孟耩ぶ鄣穆曇?，要將全世界吞沒。

　　北原瀧只好再次吻上去，直到她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去洗個澡吧?！?p>　　放熱水的時間，瀨由真美依舊在窸窸窣窣的動著。

　　為了抑制住身體的原始沖動，北原瀧只好一遍又一遍回憶著今天復(fù)習(xí)過的知識點。

　　順帶著尋找話題。

　　“老板?！?p>　　“叫我真美?！?p>　　“真美……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并不特殊?！?p>　　“沒有?！?p>　　“好吧，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所有人都不會被你身上的詛咒所影響？”

　　“沒有?！?p>　　她停止了動作，抬起腦袋，臉色有些陰沉，“瀧，不要離開我?！?p>　　“不會離開你?！?p>　　北原瀧幫她褪下衣衫，“但我想知道答案?！?p>　　浴室的暖光燈下，美人入浴。

　　房間里靜悄悄的。

　　瀨由真美雙手死死抱著他的一條手臂，像是抱住了岸上的水草。

　　“想過?！?p>　　她抬起頭，說，“我知道瀧在顧慮什么，但是我愛的是成為火的瀧，不是火本身?！?p>　　“我認(rèn)定你了，就算有一天你再也忍受不住欺負我的欲望，變得和其他人一樣，我愛的也永遠會是你。”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會怎么做？”

　　“嗯……會把瀧鎖在地下室里，每天休息完，去找你?！?p>　　莫名感覺背后一涼的北原瀧，伸出另一個閑著的手，敲了敲她的腦袋：“我問的是有一天你身上的詛咒消失！”

　　“疼！”

　　瀨由真美捂著腦袋，露出一個惹人心碎的笑容，“不會，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了?！?p>　　……

　　走出浴室，北原瀧把臥室窗戶打開，坐在窗戶前吹吹涼風(fēng)。

　　他大概知道自己為什么還在抗拒深淵了。說到底，瀨由真美愛的到底是他，還是由他所帶來的光芒，這是個很難評判的問題。

　　愛情是不講道理的，但總歸有跡可循，也許是見色起意，也許是源自某句話的怦然心動，也許是長時間相處所產(chǎn)生的默契……總而言之，關(guān)于瀨由真美愛上自己這件事，北原瀧隱約有些頭緒，但不能確定。

　　可能就連瀨由真美也不能確定，自己產(chǎn)生愛情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呼……”

　　思維逐漸冷靜下來，北原瀧心里又有些后怕。

　　今天才只是答應(yīng)相處的第四天，回到咖啡廳后就沒忍住用了手，以后豈不是會越來越嚴(yán)重…

　　玩笑歸玩笑，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

　　真到了影響生活的時候，黃還是必須要反的。

　　擦掉脖子上有些顯眼的唇印，北原瀧在收拾好的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放在浴室換衣凳旁的小木簍里。

　　忽視瀨由真美動情的注視，去咖啡廳前臺調(diào)了一杯溫?zé)岬目Х取?p>　　打開古典優(yōu)雅的唱片機，隨便放一首唱片，伴著優(yōu)雅的歌聲，沉浸入《我是貓》的海洋當(dāng)中。

　　直到身后有身體黏上來，他才放下書本，轉(zhuǎn)身抱住那個柔軟的女人。

　　“今天我不走，好嗎？”

　　迷蒙的雙眼，在一瞬間綻放出亮光。

　　無邊的幸福，讓瀨由真美的聲音都產(chǎn)生了顫抖，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只感覺全世界都開滿了看不見的鮮花，有了色彩。

　　“瀧，可以嗎？”

　　“不行，如果你再亂動手動腳，我就再也不過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睘|由真美臉上滿是慌張。

　　親手熄滅她心中火苗的北原瀧，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我想知道你的事，不像之前那么簡短，晚上講給我聽，好么？”

　　“瀧……”

　　瀨由真美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融化在他這溫柔的視線里。

　　肆無忌憚的愛情終于有了回應(yīng)，那片誓死也要撲上去的火焰，終于溫柔地接納了她的存在。

　　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她有了火。

　　也許飛蛾撲火時就是這么想的，她深情地望著他。

　　“瀧，愛你?！?p>　　“嗯?！?p>　　“瀧，最愛你?！?p>　　“……我聽到了。”

　　“我們以后要五個寶寶?！?p>　　北原瀧有點跟不上她跳脫的思維：“怎么忽然想要孩子了?！?p>　　“因為好幸福?！?p>　　幸福地忍不住開始幻想未來。

　　幻想著去看電影，去海洋館，去像情侶一樣手挽著手，在路人羨慕的注視下走過。

　　去領(lǐng)證，去試穿婚紗，去挑寶寶穿的衣服和奶粉。

　　去商場，去露營，去公司……

　　想著想著，忍不住流下眼淚，像沒有力氣般抱住眼前的愛人。

　　北原瀧墜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