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面對神王府的突如其來,迫使三都高層必須馬上作出決定。神王府的實力是人界四都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不僅是因為經(jīng)營有方,天都城的物產(chǎn)豐饒;更有神界天宮的援助。但是清除六塵島機不可失,刻不容緩,只能引他們一同到六塵島內(nèi)進行決戰(zhàn)!祈禱戰(zhàn)斗中創(chuàng)造新的變數(shù),易丹楓、張擇天等三都高層簡單商議決定,同時易丹楓也害怕二弟易風揚有個閃失。拍著他的肩膀道:“二弟,不論如何,我們都要一起面對?!币罪L揚低頭苦笑,暗道:“這下更加麻煩了!”無奈點頭低聲叫了一聲“大哥”!宋鳴負手躑躅,長嘆一口氣,走到甲板前端喊話:“想動手就來六塵島,在哪里我們好好分個高低勝負?!蔽逅覒?zhàn)艦上的全部修士同時御劍向六塵島俯沖下去,直奔海面上的六塵島,穿越層層白霧。岳無衣摸到易風揚身邊,詫異地問他:“易風揚,你還可以嗎?”他扭頭淺笑,平靜:“無礙!”文君也從艙內(nèi)緩緩來到他前面,沉默著注視他一會兒,語氣堅決:“易公子,就讓本姑娘來保護你!不用擔心,有我在我不許任何人傷你分毫?!痹罒o衣驚訝的“啊”一聲,木訥道:“易風本命年,你還是小心點。剛才我發(fā)現(xiàn)神王府的戰(zhàn)艦上有兩個來自神界的高手,境界均在祖元境。那兩個多半是沖你來的!上任天帝在位時便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他的兒子繼任帝位后更是欲殺你而后快,公然在神界下了捕殺公告?!币罪L揚一臉茫然地看向他,疑惑:“捕殺公告!我易風揚也能上捕殺公告,真有意思。來就來吧!易風揚何曾害怕?!?p> 翻飲江河十萬丈,縱馬吹劍刃千霜。
趙潮目睹三都修士盡數(shù)涌向六塵島,不由抓住護欄發(fā)愣,“竟被他們擺了一道!”趙亢仙劍光芒愈盛,雖滿頭花白,年歲頗高,卻戰(zhàn)意十足。全神貫注道:“咱們動手吧!決戰(zhàn)之地在六塵島也是極好,免得收拾完三都修士,還得上六塵島再殺一場。我可沒那么多閑工夫!”皮蔽駐足眺望,一絲不滿掛在臉上,看向疏毓著急:“行動吧!我們要是除掉易風揚,帝君一定很高興。”疏毓狡猾地撇嘴,“對!”趙潮氣憤的冷哼,眼神愁悵,“神王府弟子聽令,圍殺三都修士?!壁w亢猙獰囂張的指著下方海域,慷慨激昂道:“我與諸位弟兄一道浴血沖鋒,不勝不回!”語畢引領兩千精英弟子火速追去,他一人一劍率先垂范。皮蔽、疏毓二人站在艦頭目光清冷,緊緊注視雷云府的戰(zhàn)艦,“過去看看?”皮蔽沉吟片刻,閉目思考這事該怎么做才做的漂亮,不至于丟了性命?!熬辖淮氖挛覀円呀?jīng)辦完,在看看情況!但是,易風揚也會到六塵島上去,我們下去活動活動也行。何況隱藏數(shù)千年的六塵島突然現(xiàn)身人界,多找些禮物帶回天宮總不會錯?!笔柝共唤獾?“為什么不直接殺掉易風揚?先前不是說好了嗎?”皮蔽搖頭,嘆著氣,“伺機而動!”二人縱身躍向六塵島,電光火石之間空氣驟冷,眼里透起迷茫之色。三都修士已經(jīng)重新攻上島,戰(zhàn)斗準備打響。這次戰(zhàn)斗雙方都破釜沉舟,開始便拼進全力廝殺,意圖將主動權(quán)牢牢掌握在己方。宋鳴指揮以分圍合殲之術(shù)展開攻勢,頓時把六塵島眾人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找不出破解之法。盡管昨夜憂傷仍在心頭纏繞,但是在強大的力量面前,只有一片哀嚎聲與躺在地上的模糊身軀。大祭師杵著法杖面無血色地站在大帳外,良久未語。呼吸不緊不慢,將法杖握得更緊一些,眉梢也在不經(jīng)意間合成了一道細線!
場面混亂不堪,很快便淹沒所有聲音。易馨月踉蹌地跟在懷榮、懷毅兄弟后面,兩兄弟對這位小妹還是竭力保護,不讓她受一點傷害。張憶雪有新瞳在前面保駕,也無大恙。畢竟她們靈力不強,這種血腥場面見得不多,不能有效應對。易風揚有文君陪在身旁,岳無衣用給他打了聲招呼即入陣戰(zhàn)斗。鎮(zhèn)妖劍祭出,那道藍色光芒格外醒目,劍氣強橫?!昂镁脹]動手了,今日也開次張!”在菁華修煉千年,他的修為提高很多,仗劍入陣如魚得水,一招一式盡顯磅礴大氣。文君持劍護在身前,易風揚心尖生出一股莫名溫暖,思緒不時游蕩,戰(zhàn)局嘈雜,一派鎮(zhèn)定的立在原地,有想對他不利的修士一旦靠近,文君手中仙劍為之抖動。此刻她真的很強大,不是那個會算賬煮茶的柔弱女子。看到她將一個又一個企圖靠近的六塵島修士斬殺,氣息暴漲數(shù)倍。易風揚悠哉地鼓掌稱贊道:“文小姐真是修為了得,動起手來判若兩人!”文君回首轉(zhuǎn)身,劍尖向下斜指,“本姑娘可不止會算賬哦!以前你不相信,現(xiàn)在呢?”“相信!文小姐說的還有假?”易風揚伸出右手手掌,“我如何能袖手旁觀呢?”誰又能想到此刻受她保護未出手的他,一旦出手是多么恐怖、嗜血!萬千生靈于浮誅劍下化為埃塵,已經(jīng)注定的結(jié)局,無論怎么反抗掙扎,都不會不同。哪怕鮮血流盡,生死道消!浮誅劍下不問正邪善惡,是非對錯。易風揚負手左右張望,周圍美景似斷壁殘垣,滿目瘡痍;“呵!如果這座島未發(fā)生這場戰(zhàn)斗,景致想來不會太差。終年盛開的櫻花,花瓣潔白如雪,永不凋零??上В继砹?”劍已出鞘,劍鋒冰冷無情,持劍者嗜血成性。這是天地間恒久的詛咒,烙印在世間每個生靈身上,平時不曾表現(xiàn)出來,一旦禁錮的枷鎖打開便無法自拔。只有血從劍鋒滑落的聲音,才能重新禁錮內(nèi)心的黑暗。而這種與生俱來的黑暗是無法祛除的,即使內(nèi)心充滿無限光明。
我們喜歡光明,卻向往黑暗!
文君是圣元境中期修為,放置人界也算拔尖。她奔是商盟之人,根本不該介入六界之間的爭斗恩怨當中。未經(jīng)歷真正生死殺戮,出手不免帶著三分秀氣。牧夜是她的仆人,也與他并立搏殺,長期居住商盟,自然沒多大精力放在修煉上面,能在此戰(zhàn)場拔劍出擊其勇氣已是非凡之致??吹贸鏊麑ξ木鯙橹艺\,為了主人可以舍棄自身安危。易風揚淺淺一笑,“有這樣的仆人,也是一種幸運!”突然有二人從天而降,圍在他面前。散發(fā)的威壓令他略微皺了皺眉,黑色長袍下露出蔑視一切的神采。易風揚鼻翼微動,納悶地凝視二人,暗道:“他倆就是岳無衣所說的天宮使者嗎?屬實修為不弱!哎!還是要對我下手!”皮蔽眼神中跳動兇惡,旁邊搏殺的三都弟子害怕了哽咽下一口唾沫,目光閃閃躲躲。似乎在警告他們“此事與你們無關(guān),不想死就滾開點”一樣。雖然無聲無息,卻比真正自喉嚨發(fā)出的聲音更叫人害怕。眼見神王府眾高手加入戰(zhàn)場,三都修士剎那間腹背受敵,前面要與六塵島廝殺,后面要應對神王府捅刀子。局面一下讓形式大好的三都變得不容樂觀。騰田、筱義暗笑,幸虧做了準備,不然今日此戰(zhàn)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大祭師矢野春山在大帳內(nèi)思索良久,再安耐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法杖真氣射過簾不,一道殘影霍然進入戰(zhàn)場,用一己之力纏斗張擇天、易丹楓兩人,咆哮:“可惡的陸地人,我要你們碎尸萬段!神形俱滅!以祭我族民亡靈!”不過剎那,兩人察覺眼前的這名祭師即是騰田口中的“大祭師矢野春山”!的確,這樣的修為遠超騰田、筱義。易丹楓見狀嘴角微揚,隱隱有一點高興?!敖K于來了一個拼命的!”當即聚精會神,抬劍猛然向他砍去,劍光赫然炸裂,濃濃戰(zhàn)意令氣血不斷攀高,劍芒刺眼。瞳孔倒映黑影,放聲張狂大笑?!昂?來吧!”張擇天亦不肯相讓,劍招忽變,每一劍劃過都帶有滾滾雷息。三人戰(zhàn)至一處如膠似漆不可分割。怎料大祭師實力過人,雙手橫推法杖就讓二人倒退不止,喉嚨浸出少許腥味。
皮蔽沉悶地咳嗽兩聲,飽含敵意的問道:“你就是——易風揚?”易風揚撇嘴點點頭,“算是吧!”他頷首冷笑:“好!這我們就放心了!咱們不多說無益,怪就怪你是帝君必除之而后快的人!”易風揚輕微地打量全身上下,“哦!是嗎?那要看你們是否有本事來取?!宾r間兩道劍光毫無征兆地朝他面門襲來,文君躍身想來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易風揚見殺機已起,指尖真氣驟聚,抬手一指,一道氣刃砰一聲自指尖激射而出,隨即御劍凌空。岳無衣猛然仰頭看向他,大聲呼喊——易風揚!可他脫得了身嗎?神王府十多名精銳把他牢牢圍住,又遇上老匹夫趙亢在邊上掠陣伺機偷襲。易風揚朝他揮手:“我沒事,你自己擔心!他們可是不會對你留情?!痹拕傉f完,胸脯內(nèi)真氣就開始上下流串,自嘲:“看來這次過后真得休息很久了!”手中道印結(jié)出,仙劍浮誅劃破穹頂落下,一道古老蒼涼的氣息瞬間鋪開,疏毓握緊仙劍凝神冷冷道:“好強大的仙靈之力!”余光注意他手中仙劍猜測:“是他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