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們的身體有毒
因此沒有毒素滋養(yǎng)的尸身化了,仍舊被蠱毒影響的腦袋好好的。他們說得是實話,我無法阻止金蠱會的人追蹤我們。
如果他們派出一群高手圍攻我們,我沒有信心保下云舟。
要不然…把他扔下吧?
這個念頭幾次冒出來,誰讓丟掉麻煩總比解決麻煩容易呢。
云舟似有所感,過來拉我的袖子,他手上的油全抹自個衣服上了,現(xiàn)在他渾身都散發(fā)著鹵肉香。
把他扔下他必死無疑,雖然他憑借本能可以使用內(nèi)力,可一旦被成群的高手圍攻,任他武功蓋世也沒用。
“走?!蔽也惶胝f話,阿釗和陸有康或許看出我心情不好,沒再多說什么,立刻施展輕功,向東邊追去。
我跟在他們倆后邊,路過一條河時,我把人頭包袱丟進河里。
人頭被河水沖刷,傷口沾到的氣味很快就能沖掉。
前邊在樹梢間跳躍的兩人還能聊天,阿釗一直打聽金蠱會的事,陸有康耐心給他科普。
金蠱會成立已有百年,創(chuàng)始人是個天賦極高的養(yǎng)蠱人,百年前養(yǎng)蠱人沒有自己的組織,他們獨來獨往,各自鉆研蠱術(shù),從不與人武林人士來往。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一位養(yǎng)蠱少女,在深山中救了一個傷重青年,二人在養(yǎng)傷期間漸生情愫,結(jié)為夫妻。
青年痊愈后獨自返鄉(xiāng),離開前答應(yīng)蠱女會回來接她,結(jié)果一去不返。
蠱女思夫心切,下山去異鄉(xiāng)尋找丈夫,卻得知他是盛雨皇子,已另娶她人為妻,并誕下一雙兒女。
蠱女怒意滔天,下蠱毒死了負心人一家四口。
她人在宮外,不用一兵一卒便能毒死身在宮內(nèi)的皇族,當(dāng)時的盛雨國國君怎能不怕?
不僅下令緝拿她,也下令誅殺藏在深山中的所有養(yǎng)蠱人。
殺人滅蠱,一個不留。
金蠱會便是為了活下去,而團結(jié)在一起的養(yǎng)蠱人建立的組織。
他們從地上轉(zhuǎn)入地下,藏了許多年,才等到重見天日的時候。
外面的世界改朝換代,國君換了一茬又一茬,殺人滅蠱的事無人再提。
他們和一些江湖客有了來往,做起了蠱蟲生意。
通過幾十年的經(jīng)營,如今他們也算是江湖上的一股惡勢力了。
“哎,人心是會變的,現(xiàn)在他們練的蠱術(shù)越來越陰毒,常拿活人煉蠱,害了不少無辜百姓,我爺爺、咳,我爺爺常說,除掉此類江湖妖邪、人人有責(zé)!”
“照這么說、金蠱會確實害人不淺,但愿我家小姐沒事,萬一她有什么閃失……”阿釗語氣森然,猛提一口氣躥到最前頭。
我不和他拼速度,與他們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
白牡丹的身份我能看破,別人也能,金蠱會綁架她,無外乎是想對久霜國做什么,或者再加上個武林盟。
“安…琪…”云舟被我拎著高來高去,一路上挺沉默的,這會兒突然出聲,語氣可憐巴巴的。
“怎么?”我扭頭看他,他抬起手,收攏五指,模仿出雞爪造型。
合著他還在為雞爪子的事介懷,我沖他淡然一笑:“沒事兒,殺了就殺了,有人來尋仇,我擺平他們。”
他前幾次被人追著砍都沒還手,這次突然殺人,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這年頭沒監(jiān)控,還原不了當(dāng)時的情景,不過他是真傻,我相信自己的異能,也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出手。
他對我的話似懂非懂,只是盯著我的臉看,我笑了、他就放心了,從懷里掏出棗泥糕吃起來。
別人頂風(fēng)吃東西,回頭準(zhǔn)得躥稀,他沒事,各種環(huán)境下都不影響他進食,事后也沒有不良反應(yīng)。
白牡丹不會武功,金蠱會的人扛著她趕路,速度快不了。
阿釗和陸有康的輕功均屬一流,天亮?xí)r,他們終于追上了一支神秘隊伍。
隊伍共有五人,全都身穿黑衣,頭戴黑斗笠,其中四人抬著口黑棺材,仍舊健步如飛。
阿釗剛見到這支隊伍便沖了上去,喝住他們、叫他們停下來。
陸有康想阻止他,可惜晚了一步。
我把云舟藏到一棵大樹上,最后一個跟過去。
阿釗和他主子如出一轍,都是咋咋呼呼的性子。
黑人抬棺隊見到阿釗時便身形微頓,見著陸有康的反應(yīng)更大。
但他們不認識我,對最后一個出現(xiàn)的我沒什么反應(yīng)。
阿釗急著救人,根本不與他們理論,直奔棺材去了。
黑衣人立刻阻攔,雙方交手只在一瞬間,陸有康高聲提醒:“別碰到他們的身體,有毒!”
密林中的山莊只有五名黑衣人守衛(wèi),莊外四個、莊內(nèi)一個,我當(dāng)時還納悶,院子里的守衛(wèi)為什么有點少。
現(xiàn)在看來金蠱會應(yīng)該一共派了十個人,五人一組、各管一個人質(zhì)。
陸有康提醒完便加入了戰(zhàn)斗,二對五,他們打得并不困難。
我看他們應(yīng)付得來,就營救人質(zhì)去了。
棺材里的確有人,但情況不妙,我縱身飛至棺前,用內(nèi)力震開棺蓋。
這棺材上全是毒,拿手可碰不得。
棺蓋飛落,毒汁四濺,我特意把它踢遠些,遠離人群,沒有傷到交戰(zhàn)雙方。
棺材里躺著的正是白牡丹,木棺中還有一具薄冰棺,她這是被冷藏保存了。
我用異能探查她的身體,好在她沒有中蠱,只是服了令人昏睡的藥物。
一名黑衣人這時撲過來,他的斗笠不知去向,露出一張被毒素腐蝕的爛臉。
這人是想和我同歸于盡,催動了體內(nèi)的蠱蟲,將自己變成了移動毒物。
打死他不是上選,我只能將他引開,離棺材遠些。
他若自爆,毒液飛濺,白牡丹會很危險。
前方便是懸崖,另一名黑衣人釋放出毒煙,避退阿釗,他趁機一掌拍在棺材板上,把棺材推向懸崖。
棺材飛起,眼瞅著要掉下懸崖,陸有康把想棺材里的人拉出來,但白牡丹卡住了,他這一拉不僅沒把里邊的人拉出來,反倒連他也一起墜下了懸崖。
阿釗離棺材較遠,再怎么不怕死也來不及救人。
“小姐——”阿釗大喊。
我對已經(jīng)掉下去的人不感興趣,專心解決留在上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