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好像周圍的世界就變了好多。雖然我身邊的兩位女散人還是和我保持著密切的來往關系,大家還是一如既往的斗嘴,但是就不能說“吻”這個敏感的話題。
一說到這個話題,平時的兩個瘋婆子秒變矜持淑女,而且還是臉紅似蘋果,低眉似綿羊的淑女。
真心不得不佩服愛情的力量對人的徹底改造??!
“但是你倆不是都奸計得逞,各自拿掉了各自阿娜答的初吻嗎?”
看著她倆扭扭捏捏扮淑女的樣子,惡心的我終于沒憋住,難得一次一針見血。
“靜靜,你……”倆女人立刻整齊劃一地指著我,異口同聲地爆發(fā)著怒吼。
“好,好,好,我錯了?!蔽揖褪悄膲夭婚_提哪壺了,揉揉鼻子繼續(xù)道,“但事實確實如此呀?!?p> “靜靜,你是啥情況?”林小桐滿面通紅地,白了我一眼,“平時沒見你這么不會聊天呀?!?p> “死靜靜,你搞什么?”平時略顯溫和的譚心瑤為了掩飾自己此刻的心虛,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
“你不會羨慕我們的初吻已經送出去了吧。還是對的人?!?p> 雖然林小桐說這話的時候那幅嬌羞的小模樣很是惹人心疼,但仔細品味下,不就是說我沒機會撲倒秦牧野嗎?
我羨慕你全家呀。老娘都撲倒秦大神兩次了,好不啦。
“我只是不想我們五個一直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除了訓練,我都好久沒見到宋祁和何永澤了。你們不覺得咱們散人最近都沒有再合體過了嗎?”我說得比較隨意,“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為我們五散人重聚負起責任來?!?p> “關我們什么事?”兩個女人又異口同聲。
“不關你們事情?你倆沒有各自把各自的阿娜答都推到加吃干抹盡了?不是你倆的亂啃亂撞,至于現(xiàn)在大家尷尬地連交流都沒有嗎?”
這倆女人是想得了便宜又賣乖嗎?于是我聳了聳肩繼續(xù)說,“我倒是沒有所謂,反正五散人即便合體我也是沒人理的那個,但你倆可能會錯過什么那就不好說了?!?p> 居然,這倆平時在我面前頤指氣使的女人立馬收起了慣有囂張跋扈的樣子,她們在認真思考我的話。
“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了?”林小桐反應就是快,智商立刻在線,難得一臉正經地問著我。
我拖了拖腮,搖搖頭,否認道:“就我這智商,我家的流川楓還沒轍呢?怎么幫你們?最多幫你們攢個局一起出去把話說開了。”
“這能說開嗎?”譚心瑤一向膽子小,很擔心出現(xiàn)不良后果。
我怎么就聽不下去了呢?于是一把攔住了老譚的肩膀,搖搖頭無賴地說道:“姑娘,你們現(xiàn)在是啃也啃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還有什么不能說開的呀?更何況還有什么狀況能比現(xiàn)在更差的嗎?你們現(xiàn)在還能對話嗎?”
見他們不做聲,我松開了我攔在老譚身上的手,然后走到她倆中間,不痛不癢地說道:“我可告訴你們,這感情是要談才有的。你們現(xiàn)在談都不談,哪還有感情啊?你倆是想徹底錯過那倆笨男人嗎?”
“笨男人?”兩個女人明顯很不滿意我說老宋和老何智商欠缺。
“嘻,還不滿意?那倆不是笨蛋嗎?不是笨蛋,他們能不清楚自己真正喜歡誰啊?”我手叉腰,搖搖頭說道。
一聽到這個,那兩個女人立刻秒變花癡。左邊是譚心瑤用崇拜的眼神地看著我道:“真的嗎?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右邊是林小桐不停地搖著我的手撒嬌道:“哎呀,難道何永澤,嘻嘻……”
靠,林小桐一臉羞澀的撒嬌真是讓我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我快惡心死了。一把推開了她的手,說道:“雖然你們平時沒什么人性,發(fā)現(xiàn)什么有意思的東西都不帶我。但我還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我就把我作為第三者,在昨天發(fā)現(xiàn)的有那么一丟丟價值的東西分享給你們吧?!?p> 一聽我說這個,這兩頭母狼立馬眼冒綠光,圍在我身邊掛著口水地等著我接下來的分享,可能對這倆神經病來說,這是絕對的良藥吧。
“其實,你那天和何永澤互啃的時候……”我剛發(fā)言,林小桐一個飛身上來,捂著我的嘴,心虛地打量著四周。
“你小聲點。什么叫互啃???”
看著林小桐也會害羞,我就忍不住想調侃她,“靠!老林,你也會害羞?。磕隳翘炜欣虾蔚臅r候,可是標準的漢子呀。我還真害怕那嬌滴滴老何就被咬死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過程雖然姐們兒我不記得了,也不用你夸張成這樣。你到底說不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林小桐明顯又羞又氣。
“靠,你們那種發(fā)乎情,不止乎禮的過程簡直慘絕人寰。說你們互啃算是溫柔的了?!蔽蚁胂肽莻€刺激的畫面,不由得搖了搖頭,“我是覺得剛開始的時候,老何和你絕對是獸性大發(fā),倆人真像狗一樣亂啃?!?p> 我故意停了停,看看老林臉上幾近扭曲的表情,覺得心里真特么暗爽。你們平時不是老是得瑟你們發(fā)現(xiàn)的東西不分享嗎?老娘也虐虐你們。
“靠,什么獸性大發(fā)。繼續(xù)呢?”老林對我的形容略略有些不爽,但她更關心后面的東西。
“后來我就感覺有點變化了。連秦牧野都發(fā)現(xiàn)了你倆明顯是在親吻。尤其是老林你。那親吻,愛慕中帶著幽怨,渴望中帶著羞澀。哇靠,連作為看客的我和秦牧野都快忍不住獸性大發(fā)了。”我說得添油加醋。
“什么你和秦牧野獸性大發(fā),最多發(fā)情的你想撲倒秦牧野罷了?!绷中⊥┟嫔t潤,明顯是羞澀所致,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地轉移話題。
“別急著說我呀,你還沒聽到老何的反應呀?!蔽屹I了個關子,吊足她的胃口。
“嘿,你個死女子,學壞了是不?重點不說,盡說些腮邊打網的。”老林有點急。
“急啥子嘛?”我已經感覺到了我的得意洋洋,“重頭戲肯定要壓軸呀?!?p> “哎呀,靜靜,你就不要耍她了,趕緊說吧。”譚心瑤真是個心軟的貨,看不下我的得瑟,催促著我趕緊揭秘。
“好,老譚,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蔽业蒙因湴?,平時欺負我,咱這叫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老何,雖然是醉了。但是我感覺他沒有完全醉。他剛開始咬你,是因為你把老譚推給了宋祁,直接導致了老譚初吻的丟失,然后老宋對老譚態(tài)度的改變是真心刺激了他。老何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老譚他應該沒有希望了。于是出于報復,他咬了你?!蔽抑钢中⊥┓治龅馈?p> “靠,這是什么鬼邏輯。那男人平時挺溫和的呀。不感覺是這個狗樣子呀?!崩献T聽不下去了,搖搖頭說道。
“別急呀?!蔽掖驍嗔俗T心瑤的推論,看著林小桐以罕見的認真態(tài)度繼續(xù)說道,“關鍵在于后面。你們沒咬多久,老何的態(tài)度就變了。他好像越來越舍不得,就開始親吻老林??赡苁悄愕臍庀⒁参?,你倆吻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呀。老何我認識他那么多年。這家伙潔癖到爆。如果沒有一點感情,我不相信他會主動親吻任何一個人。要不然早特么被人辦了,還能守身如玉這么多年?”
我停了停,看看這倆聽我的推論聽得震驚到蛋疼的女人,發(fā)自肺腑地驕傲了。
看看我的邏輯性,強吧!
呃,走遠了,他們沒蛋。
接著,我丟出了我的結論。
“所以老林,我敢打賭。老何絕對對你有那么點意思。你可以再認真地撲一撲,弄不好就夢想成真了。”
林小桐聽得明顯兩眼發(fā)光,但很快,那光芒便消失了,若有所思地說道:“哪有那么好撲呀。你撲了那么多年的秦牧野,怎么就沒效果呢?”
“死女人,說你的事兒怎么扯我身上了。我那和你一樣嗎?老何對你有感覺。我那個除了對籃球,還對別的生物有感覺嗎?你我機會都不一樣?!?p> 聽她這么一說,我的得瑟已經被咬牙切齒取代了。
“安靜啊安靜,你真是奇葩一樣的短路啊。”林小桐聽了我的回答,一改愁云滿布,笑得花枝亂顫,“你真覺得秦牧野對你沒有任何感覺嗎?”
“不然呢?”我回答得理直氣壯。
“靜靜,你真的,太強了?!弊T心瑤豎起了大拇指也插了進來。
“哎呀,你們好煩哦。別說我先。先把你們的事情理清楚。老譚,你就不想知道宋祁是什么反應嗎?”
未免被他倆繼續(xù)揭開我的鴕鳥皮,我直接岔開了話題。
靠,又想拿姐們開涮,沒那么容易。
“對,對,對,靜靜的事情回頭再說。先說宋祁?!弊T心瑤一聽我這么一說,迫不及待地制止住很想發(fā)言的林小桐。
“宋祁那個賤人。哎,和他打籃球一樣,沒有原則性?!蔽覔u了搖頭,一臉鄙視。
“什么叫沒有原則性?”譚心瑤有點聽不下去了。
“咋個?你還有意見。你看我們幾個,喜歡誰就一直盯著誰。哪有那么容易變卦的?難道不是嗎?”我攤開雙手,語氣有點吊兒郎當。
“這個倒是。”罕見的兩女人異口同聲。
見他們認可了我的話,我繼續(xù)道:“唯獨這個宋祁,被你親了之后,態(tài)度明顯就不同了。”
“什么不同?”倆女人繼續(xù)異口同聲。
“老林難道你沒感覺嗎?”我有點意外,畢竟平時宋祁纏林小桐纏到爆炸,兩人就像連體嬰兒一般,有林小桐的地方,就有宋祁那情意拳拳的目光。
“我能有什么感覺?”林小桐的回答表示了她很詫異,然后低下頭嬌羞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注意過他,人家在乎的只有何永澤啦?!?p> “哇……老林,咱能不惡心人嗎?”
“什么叫惡心呀?”林小桐明顯不服,頂了過來。
“你們能注意下我的感受嗎?”在旁邊很想知道宋祁情況的譚心瑤,對我倆這場本沒必要的爭吵顯得十分不耐煩。
“你急什么?老譚,我懂你。自從初一時,你第一次在我家看見了宋祁開始,你的目光就沒移開過。你真是條堅定的女漢子。哥們兒佩服?!闭f完,我流里流氣地拍了拍譚心瑤的肩膀,繼續(xù)說道,“可宋祁,就轉變得太快了。以前咱們在一起,老宋一定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老林。無論老林做了什么屁事兒,他都說這是對的。老林要是有任何委屈,他都沖過來振救。跟特么那個內褲外穿的哥們兒一樣。但這次……”
我故意停了停,然后轉向林小桐繼續(xù)說:“老何啃你的時候,宋祁有什么反應嗎?”
還沒等林小桐想清楚回答出來,看著譚心瑤說道:“雖然這個問題算是在你傷口上撒鹽,但還是問你,你感覺最直觀。要是平時有人這么欺負老林,你覺得宋祁會怎樣?”
“他會殺人。”譚心瑤回答著,有些幽怨。眼睛里快有淚光了。
“但這次,毛線都沒有!”沒有管她倆現(xiàn)在的情緒,我就繼續(xù)說道,“為什么?因為那孫子自從和老譚你親了之后,那家伙就一門心思地在你身上,根本就沒有看過老林了。”
倆女人同時睜大了眼睛。
“所以我說那孫子沒有原則性。來之前還愛老林愛到要死要活,被親了之后就轉了性。這算不算女追男隔層紗的成功典范啊?!?p> 然后,我拍了拍她倆的肩膀,說道:“所以說,你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完全不同的。根據我和宋祁一條褲子長大的經驗來看,老譚你基本已經拿下宋祁了,只需要大膽點勾勾小指頭,他一定上你的賊船。呃,愛情的小船。但是老林,你還有一小段路要走,雖然老何對你有感覺。但那個人死犟,必須有強大的刺激,否則很難承認自己心里的感覺。革命尚未成功,姐們兒你還得努力呀?!?p> 聽完我的結論,這倆女人罕見地沉默了,那副若有所思的小模樣真是惹人憐愛。于是我繼續(xù)補充,“之前,咱們五個天天在一起,大家混在一起玩,出于為了維護團體的穩(wěn)定性。你們還是做了很大的犧牲。想想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不說,還要看著自己所愛對自己的朋友委屈獻媚,還特么得忍著。我也是佩服你們這四個忍者了。還好,這次的意外,也打破了這個僵局。真的希望你們幾個從此能走出這個怪圈,認清自己的內心,做回自己?!?p> 我這番一本正經的言論發(fā)自肺腑,十分罕見。只見這倆瘋女人被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很明顯,我說到他們的心坎里了。
大家確實是為了團隊的穩(wěn)定,一直都戴著假面的面具。能假裝不在意的人才是最在意的。
自己的對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這本就崩潰。
在看到自己最愛的人漠視自己的存在,卻在乎那個讓自己也愛著,卻也能讓自己嫉妒到瘋狂的人,這就是癲狂。
他們因愛而形成的怪圈沒法打破極度虐心,但更多的是自虐。
對手明確卻打不得,愛人在前卻愛不得。這幾個人這幾年沒有變態(tài),我只能說他們的抗壓能力真是高過珠穆朗瑪。
所以這一次的裂變確實讓人期待。因為這個怪圈,要么就徹底粉碎,要么就徹底逆轉,否則永遠循環(huán)永遠無解。
“幾點了,咱們邊走邊聊聊你們接下來做什么吧?”
已經放學很久了,和他們因為這個話題而停留在教室也確實很耽誤時間,還好今天秦老大不用給我補習。此時,肚子也開始唱起了空城計。還不如邊走邊聊。
“走吧,走吧。邊走邊說?!弊T心瑤附和道。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讓你當狗頭軍師?!绷中⊥┳焐蠘O度不屑,但臉上態(tài)度卻十分誠懇。
“我怎么就不能當軍師了?!蔽衣犞筒粯芬饬?,敢質疑我的專業(yè)性,“我是最強的觀察員好吧?”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痹趺锤杏X譚心瑤有點口蜜腹劍啊。
“你自己呢?追秦牧野10幾年了,一點效果都沒有?”林小桐嬉笑道。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哈。這能一樣嗎?”我回答得有點心虛,“秦牧野是秦牧野,那倆貨是那倆貨。而且你們誰有我了解宋祁和何永澤?我們那是兄弟般的革命友誼?!?p> 一聽我這句話,他倆不做聲了,林小桐反應確實快,直接說:“那你說,怎么辦?”
“哎呀,我覺得我肚子餓了?!睍r不我待呀,能敲他們一次竹杠不容易呀。
“你!”倆女人憤慨了。
“好,走。冒菜整起。”譚心瑤還是善良一些,沒有那么介意被敲竹杠,權當小聚會了。
“走著,邊吃邊聊。”我一聽冒菜,口水立馬流了三千丈。
那四個散人的事情后來怎么發(fā)展怎么變化,我也不太有時間關心了。反正他們也沒有再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