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身軀被裂谷的陰暗吞沒,啞女使出仙術(shù)包裹住自身,下方暗沉無光的四周只有啞女周圍泛著微光。
很快,啞女緩緩落在谷底。
令人意外的是,這谷底下方竟然并沒有那么陰暗。
谷底周圍長滿了彼岸花,此時花朵白的清澈白的透亮。
朵朵之間泛著微光,或許是它們的靈氣亦或是上方的日光反射??傊?,周圍的亮光驅(qū)散著谷底的黑暗。
還來不及探索,前方那種熟悉的感覺便更加牽動起啞女的心。
她站在原地,望著前方那彼岸花鋪開的道路。
口中呼出一口氣,微微攥緊拳頭向里走去。
這里陰冷潮濕讓人心情壓抑,空氣中更是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沒走幾步,眼前一幕讓啞女驚嘆起來。
面前矗立起一幢破爛不堪的酒樓,細細看來又似曾相識。
那種氣息也愈發(fā)強烈,似乎就在眼前。
啞女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向前。
面前的兩扇木門已是破舊不堪,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她緩緩?fù)崎_,嘎吱聲回蕩在木樓中。
映入眼前的是幾個潦倒的桌椅,還有那墻角處的巨大蛛網(wǎng)。
回過神來才發(fā)覺,樓內(nèi)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席地而坐。
那個身影正散發(fā)著粉色的能量,頭頂懸著一把展開的折扇。
見到生人來此打攪,那個身影甚為不悅。
“吾早已有約在先,此處為平安鄉(xiāng)禁地。”
“何人膽敢討擾于我?”
說著,那個身影緩緩起身,而啞女還未意識到所謂的谷神仙就是澤靈。
她只覺得此人身形高挑……倍感親切,也不知她為何要戴著半截面具來遮住了面容。
但是她卻認得出那把折扇正是琉璃。
不過她現(xiàn)在嗓音未復(fù)開不出口,再加上之前塑日的事情讓她丟失了近乎全部體內(nèi)存儲的力量,同時又摧毀了容顏。
此時的雙方,除了熟悉之外一時竟難以辨認。
啞女剛想上前去,那個身影便厲聲道:
“汝,為何來此?”
她的聲音夾雜著憤怒,那種感覺好似很怕別人發(fā)現(xiàn)她的什么秘密。
未及啞女張口,對方收起折扇便突了過來。
她急忙抬起雙肘擋住了澤靈的手腕,可突然而來的沖擊力仍舊將她彈了出去。
啞女緩緩在不遠處爬起身來,這一擊讓她更加確信,此人很有可能就是澤靈。
如今的她只有一些仙術(shù),眼容盡毀又開不出口。
不過她仍然可以對其施加靈魄的能力來表明身份,但是在此之前,她想先打掉對方的面具來最后確認一番。
畢竟對于她來說,對于平民施加靈魄這種事是能避則避之。
“靈兒,真的是你嗎?”
她在心里默念著這句話,嬴毓的身份她已經(jīng)藏了許久。
手掌一凝聚,藍色的陰之仙術(shù)便浮現(xiàn)出來。
隨和嬴毓猛然拍向地面,瞬間藍色的能量充斥了周圍的地面。
澤靈一掃眼,覺察到了這已經(jīng)是陰陽級的仙術(shù)。
突然間,澤靈周圍的土塊塌陷下去一時失去平衡。
與此同時,嬴毓的雙腳也被藍色仙術(shù)頂起而投了過來。
簡單穩(wěn)住重心后,澤靈展開折扇向前一揮。
隨著折扇末端在空中一劃,那散出的仙術(shù)便形成一股強風試圖吹回空中的嬴毓。
但她已有所準備,投在空中最高點時,她便抬起手來凝聚起陽之仙術(shù)。
一只手快速伸到前方形成一種錐形的能量,瞬間鉆開強風突進到了澤靈面前。
澤靈站在半塌的地塊上,仰著頭望著此女的身影閃到自己面前。
二人面面相覷的這種感覺,終于讓澤靈回憶起嬴毓的畫面。
眼看對方來到面前,想到嬴毓的樣子,她竟一時緊閉了雙眼。
迎來的并不是對方的一記重拳,而且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面具被人扯下。
澤靈熟悉的模樣再次進入到嬴毓的腦海中,她呆在原地將面具握在手中。
看著眼前的女人愣在原地,澤靈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自己愣神了。
她咬緊牙關(guān),一時羞愧道:
“既然看到魔女的真面目,你我之間就只能有一人活著離開了……”
“我得承認你有點實力,但遺憾的是,我的實力才剛剛開始……”
話音未落,澤靈剛抬起頭來,對方的眼光就閃爍出一點金色光點。
“瞳眸心噬……”
澤靈口吻變得呆木起來,周圍一切回到了云峰之上,剛剛那女子也變成了嬴毓塑日前模樣。
“阿姐……”
澤靈眼眶濕潤起來,聲音夾雜著委屈與思念。
突然間,澤靈的模樣愈發(fā)猙獰,再次看見嬴毓的模樣讓她內(nèi)心中腐化的魔女人格沖撞著心靈的枷鎖。
她蹲在原地抱頭掙扎……
“不!是她!”
“不要!回去!”
隨著澤靈蹲在地上掙扎,在現(xiàn)實中她身上涌現(xiàn)出粉色的能量在周圍亂竄。
眼前一幕讓嬴毓驚嘆著,在自己的靈魄空間中居然還能控制現(xiàn)實里的身軀。
“嬴毓!背棄者……”
“她丟下了你!”
“可憐……”
“她早已拋棄了你!那根本不是她!”
靈魄空間內(nèi)的澤靈掙扎著站起身來,她拼盡全力拍打著腦袋而欲生欲死。
眼前的景象讓嬴毓心痛不已,可她第一次遇到在自己靈魄空間內(nèi)失控的畫面。
她努力的想用靈魄改變澤靈的處境,可是對方的失控的樣子絲毫未變。
慢慢地,澤靈在她靈魄空間中站起身冷靜了下來。
她抬起頭來,眼睛泛著紅光。
此時,魔女的人格已經(jīng)再次占據(jù)澤靈的身體。
更讓嬴毓倍感驚訝的是,周圍的靈魄空間在慢慢散去。
不出片刻,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
有生以來,這是嬴毓第一次遇到在自己靈魄空間內(nèi),被對方解開了靈魄。
此時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澤靈的身體充滿了自己猶狽血統(tǒng)的力量。
當初自己以血肉之軀鑄就的身體,沒想到如今成長出了另一個“萬念人心的靈魄”。
這也很好的解釋了剛剛在靈魄空間中自己控制不住對方的情況。
“嗚嗚哈哈哈……”
一陣猙獰的笑聲打破了嬴毓的思緒。
“嬴……毓……”
“當初,你把我們從身體分離,離開自己的家人和親人……”
“雖然我們只是一縷忿念,但我們只剩一絲念想了……”
“百年前,你的確撫平過我的遺憾……”
“可后來為了救你的朋友,你又將我剝離的你的軀體,讓我只能與親人的忿念遙遙相望……”
“你只為救你的朋友……”
“可我們那么信任你,背棄者嬴毓……”
嬴毓呆愣在原地,眼前的一幕似乎不可能發(fā)生,卻真實的出現(xiàn)在眼前。
如今她遇到的對手若是靈魄都不管用,自己好像已經(jīng)落入下風。
對方有著破解萬念人心靈魄的能力,又有這九尾之狐靈魄的能力。
以她掌握的仙術(shù),恐怕……
“我沒有想到,你還真的活著……”
“可我并不失意,因為你應(yīng)該也沒有想到,一絲忿念居然可以駕馭你的猶狽靈魄……”
“沒關(guān)系,我不會笑話你的……”
“世間如此復(fù)雜,你總企圖以一人之力以蔽之?!?p> “所以,你大意了……嬴毓?!?p> “在你體內(nèi)數(shù)百年,我已經(jīng)和你的靈魄融匯一體……”
“可笑的是這不就是你靈魄的能力么?(度化一切人心融為一體)”
“你在凝視深淵時,我們也在凝視你?!?p> 話語剛落,周圍滿布的彼岸花剎那間全部由雪白變成血紅的顏色。
整個谷底紅光普照,猶如人間煉獄一般。
腐化后澤靈的力量變成了紅色,尾巴上也浮現(xiàn)出眼睛的標記,顯然對方已經(jīng)把自己的靈魄和澤靈的靈魄融合。
就在谷底變?yōu)樯罴t時,琉璃扇開始震動起來。
它飛向腐化的澤靈上方,發(fā)出粉色的光芒,可不一會兒那粉光就消失了……
這一個小小的變曲讓嬴毓想起剛剛推開門的時候,澤靈正在盤坐著將力量匯入到折扇中……
看來澤靈早已知道自己的這個情況,她在提前將力量融入琉璃之中以此來壓制自己的腐化。
是我的出現(xiàn),打亂了她……
來不及思緒,巨大的尾巴就已經(jīng)伸出裂谷在空中揮舞,周圍的崖壁開始坍塌,嬴毓只能一邊閃躲一邊向上一點點躍出。
清晨在啞女通知了舒凝赪之后,她也快速處理一些教派的事情,然后帶人匆匆來到了閑縈的房間。
對于她來說,這兩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還沒有一個交心之人相訴。
放眼整個教派,她只信得過自己的義女閑縈。
她來到門邊便看見閑縈坐在架子床邊,兩只腳放在床邊的腳踏之上。
她駐足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去,接過了身后仆人提著的食盒。
然后向后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進去就行了,隨即便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家寶兒,你終于醒了……”
“快讓娘看看……”
閑縈坐在床頭,面容羞澀一番。
“娘,都說了別喊我小名了……”
“侍衛(wèi)還在呢……”
“怎么說我也是隱眉閣第一高手,你這讓我面子……”
舒凝赪笑著將食盒放到圓桌上,一邊打開蓋子一邊拿著食物說道:
“哎呦呦,我們隱眉第一高手怎么遍體鱗傷的呀?”
隨后她拿著食物遞到閑縈面前,輕聲道:
“這是在哪兒摔著啦?”
聽到母親陰陽怪氣的樣子,閑縈白了一眼嘟囔起來。
“明知故問……”
“我剛醒來,娘你就氣我……”
舒凝赪緩緩坐到一旁,嘆了口氣。
“唉,說起來,你這隱眉第一高手的名號恐怕得換換了。”
閑縈剛剛還狼吞虎咽的樣子,又突然抬起頭凝眉起來望著母親。
“你倒下后,啞女上臺給你報仇了?!?p> “今年大會的冠軍是我們隱眉的……”
聽到這兒,閑縈嗆了一口。
“娘,您安慰人也太夸張了……”
“放心,明年保證給您拿冠軍好吧~”
一邊說著,閑縈一邊望著舒凝赪。
可對方的表情毫無動容仍舊皺眉。
“您……沒開玩笑……”
“不會吧……怎么可能……”
“啞兒那丫頭怎么是吳韞的對手……”
舒凝赪扭了扭身體,然后兩手交叉放到了桌子上正坐起來。
“她突破了陰陽級的仙術(shù)擊敗了吳韞……”
話語剛落,閑縈“噗”的一聲把剛剛吃的東西噴了出來。
“咳咳咳……”
咳了幾聲后又抬起頭望著母親,而舒凝赪依舊緊皺眉頭望著她毫無動容。
“她……”
“我就知道了……她……”
“確實……有潛力……”
說到最后一句時,閑縈低下頭面容羞愧起來。
想到自己這么努力,終究比不上天賦異稟。
隨后她又抬起頭望著母親說道:
“如此一來,我們教派有了兩位突破陰陽級仙術(shù)的人,母親為何不高興?。俊?p> 聽到閑縈的話,舒凝赪呆愣了一會兒。
期間閑縈直直望著,直到母親緩緩張口。
“你還記得,你姨媽的故事嗎?”
“你還記得,那個魔女……”
“至今下落不明……”
“那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
聽到這些,閑縈瞪大了眼睛。
“您是說……怎么可能……”
“那都……四十多年前了……”
“您懷疑啞女……”
舒凝赪目視著前方闡述道:
“啞女怎么可能一個多月就突破陰陽。”
“你我都是修練仙術(shù)的人,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們懷疑她是救你心切才暴露了陰陽級仙術(shù)的能力?!?p> 閑縈停下了吃東西的步調(diào),她緩緩放下筷子。
“你們?”
剛要疑惑,便又想到如今已經(jīng)過了兩天。
像這種突破陰陽的能力,或許母親早就和其他教派的頭目開過密會。
“母親,你懷疑她來之前就已經(jīng)掌握仙術(shù)……”
“她隱藏著自己的能力……”
“可就像母親您說的那樣,她是為了救我才出手的,她對我感情不是假的!”
閑縈的話語似乎有道理,舒凝赪再次思慮起來。
“母親,我相信啞女……”
“您不該懷疑她,或許她有什么其他的苦衷……”
“她不會是魔女……”
聽到閑縈的如此相信啞女,舒凝赪也微笑起來。
畢竟在這教派中,其實與啞女接觸最多的還得是自己的女兒。
在女兒口中得到如此回答,她或許真的是因為姐姐凝赤的事情而太過敏感了。
“快吃吧,都要涼了……”
“你說的對,或許是我太敏感了。”
“我會找到啞女,再跟她談?wù)?,正好也練習一下手語?!?p> 言畢后,舒凝赪便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
簡單走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啞女的身影。
就在思緒之時,在山頂?shù)臉怯钌媳愀惺艿竭h處一陣地動。
“那邊……是平安鄉(xiāng)?”
帶著些許疑慮,舒凝赪快步來到了平安鄉(xiāng)的周邊。
眼前的一幕讓舒凝赪無不驚訝。
之前狹長的裂谷已經(jīng)被碎石填滿其半,周邊的大地塌陷,房屋也落入其中。
來不及思考,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就進入舒凝赪的視線。
“那是……啞女?”
“她身后……是什么……”
只見一個高挑的身影,身后數(shù)條紅色的尾巴在周圍胡亂拍打。
定睛一看,她攻擊的目標正是躲閃的啞女。
伴隨她幾步靠近,那個身影在舒凝赪腦海中愈發(fā)熟悉起來。
“魔女……”
“是那個魔女……”
看到魔女正在攻擊啞女,舒凝赪心想:
之前確實誤會啞女了,她并不是魔女。
眼前的景象像極了魔女又在犯案。
只是……啞女是如何找到她的……
難道,她們認識?
遠處躲閃的啞女很快也注意到了舒凝赪。
她慢慢向這邊躍來,盡量讓腐化的澤靈遠離村鎮(zhèn)的位置。
她一邊躍著,一邊向舒凝赪用力比劃著。
而舒凝赪也看懂了啞女的手勢,她示意著想辦法一起攔住她。
“四十多年了……”
“絕不會再讓你逃走……”
此時舒凝赪的心中只想殺掉這個怪物。
“仙法……”
剛剛躍起的澤靈就被地面上突然伸出的兩只大手給按了下去。
嬴毓站在地面看著那兩只金色與藍色的大手,第一次感嘆著舒凝赪的仙術(shù)。
盡管舒凝赪咬緊牙關(guān),可澤靈終究更勝一籌。
很快,紅色的瞳尾從大手的指縫間伸出,那尾巴上亮起一個個小眼睛的標志。
嬴毓頓時覺察不妙……
只見那一個個小眼睛金光一閃,周圍奔逃的百姓全都癱倒在地。
這個怪物并沒有精通嬴毓的靈魄,只是掌握了些許皮毛,并不能將任何東西拉入靈魄空間,但還是可以讓人癱軟在地。
咬牙堅持的舒凝赪愈發(fā)覺得身體無力,慢慢地雙手麻木起來。
“可惡……”
緊接著她倒在地上,只有眼睛微微睜開望著前方。
“姐姐……”
隨著兩只仙術(shù)大手的消失,腐化的澤靈重新站了起來。
她高高立起數(shù)條尾巴,然后凝聚一起。
這架勢正要狠狠地砸向舒凝赪……
“老太婆,這可是你自找的……”
伴隨巨尾剛要揮出,突然出現(xiàn)的三個巨大發(fā)簪便夾住了尾巴。
“三水簪……”
“嬴毓,背棄者,你到底還是跟他們一伙的!”
遠處的嬴毓緊咬牙關(guān)控制著三水簪,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使用這些東西,如今竟然略感生疏。
她一只手伸在前方控制著發(fā)簪,另一只手也用力抬起,五指伸得筆直像一口閘刀。
慢慢地三水簪的上空也形成了一把寶劍,正是崢鳴劍。
隨后她用力一揮,寶劍斬斷了剛剛的巨尾。
嬴毓雖然阻止了腐化的澤靈剛剛的那一擊巨尾,可也正式激怒了她。
覺察到這股忿念的沖動,她再次展開靈魄空間。
既然知道對方有能力解開,所以嬴毓這次并沒有用靈魄改變?nèi)魏螙|西,除了她的聲音。
在靈魄的作用下,她得以開口講話。
不過此時的溝通,只有腐化的澤靈可以聽到,而且對方還隨時可以關(guān)閉嬴毓的靈魄空間。
“非要……如此嗎?”
嬴毓的話,在那股忿念看來是如此可笑。
“上神嬴毓……”
“如今家家供奉你的神像……”
“可誰又能記得幾百年前我們的生活……”
“試想嬴桀殘暴之時,他非要如此嗎?”
“你將我們親人的忿念送入太陽之時,又非要如此嗎?”
對方的種種話語無不讓嬴毓又回到了那些往事。
她在靈魄空間中怒吼著:
“放下這些,有那么難嗎?”
“他們都已經(jīng)離去了……”
話音剛落,對方關(guān)閉了靈魄空間。
而在現(xiàn)實中,腐化的澤靈緊接著剛剛嬴毓的話茬。
“是啊,他們都已經(jīng)離去了……”
“可猶狽還活著!”
隨著此話一出,腐化的澤靈用數(shù)條尾巴凝聚起來砸向舒凝赪。
嬴毓躍到舒凝赪的身旁用三水簪和崢鳴劍做著最后的抵抗。
見到嬴毓還如此頑強,看來剛剛的話并沒有讓她自責的樣子。
她想起來,有些事情趁現(xiàn)在告訴嬴毓才有意思。
“奎夜死了,猜猜誰干的?”
嬴毓瞪起雙眼望向腐化的澤靈,眼下的她越來越吃力,對方還在摧毀她的心靈底線。
“我?還是澤靈?”
“哈哈哈~我和澤靈一起干的,少不了她的功勞呢~”
聽到這些,嬴毓的眼角濕潤起來……
如若是現(xiàn)在封印了澤靈身上的肉軀,這股腐化的忿念也會一起消亡,但澤靈恐怕再難存活。
而現(xiàn)在得知奎夜血統(tǒng)也早已遇害,靈兒更無生還的可能了。
有時候,還得做出告別了……
嬴毓咧開嘴角嘶喊著,不管淚水流入口中。
三水簪和崢鳴劍發(fā)出最后的力量將巨尾抬起,隨后彼此在空中融合在一起。
是時候了,那股出現(xiàn)的黑色巔峰極凈級仙術(shù)形成一個圓圈,宛如黑色的鏡子。
一把巨劍從中緩緩出鞘……
眼前的畫面,舒凝赪倒在地上看的真實。
她口中緩緩呢喃道:
“這……”
“靈持出鞘……”
嬴毓躍到空中,雙手緊握靈持巨劍。
隨后她用力向腐化的澤靈砍去……
黑色巨劍吸附這一切封印到其中……
曾幾何時,她使用這把巨劍還是封印那個惡魔……
如今竟親手砍在朋友的身上……
她已經(jīng)不知道做的這一切是何對錯了……
澤靈的血肉之軀逐漸化為烏有……
而她的記憶也伴隨著映入嬴毓腦?!?p> “阿姐,你走的好倉促,我還沒有來得及接受。”
“嗚嗚……每當夜晚我總會聽到你的呼喚……”
“阿姐……太陽上冷不冷……這個問題好像很傻……”
“阿姐,今天看到一個長得與你很像的人……那不可能是你……他們都在騙我……那個聲音在騙我……都是惡人……都該死……”
“嬴姐,我好像做了很多錯事,每次醒來我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次醒來我的手上都是血漬……我好像都不是我了……阿姐我想你了,我好害怕……嗚……”
“阿姐……我不能再這樣了……暮谷是個好地方,深不見底我會躲起來不再害人……”
“自從我來了之后,這里長滿了彼岸花……你知道這個花兒的寓意嗎?開花的時候看不見葉子,有葉子的時候看不見開花,花與葉生生世世不得相見,就像你和小瑛……(語氣哽咽)”
“每當夜晚,那個聲音總能取代我……就像這些花兒會在夜晚變成紅色……(紅花代表澤靈腐化的性格帶著無辜的人去地獄,白花代表澤靈清醒的性格渴望去往天堂匯舊友)”
“阿姐,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幸好琉璃扇的幫忙,我在谷底穩(wěn)定了很久,只要我戴著面具世人或許就會忘了我……但還是會想你……可我……不敢想……一想到你……那個聲音總會開始作祟……我必須要保持理智……”
串串話語,在嬴毓腦海中回想。
隨著澤靈散去,舒凝赪中的招數(shù)也被解開。
她慢慢走到啞女身后,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靈兒……(哽咽)”
啞女沙啞的聲音一出,舒凝赪愣住了。
“你……會說話……”
這是嬴毓塑日之后,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開口……
她緩緩站起身,此時天空中一朵彼岸花也好巧不巧的落在嬴毓的頭上。
嬴毓:“一切的一切都倒向這樣一個結(jié)局,甚至快要忘記自己努力了多久,可世間的苦難一直從未遠離?!?p> “只不過想要世間開滿鮮花,它們卻還得匿于深谷。”
“是否這個世間,愛與包容,從未存在過……”
嬴毓顫抖著捂著心口,嘴角流出一絲血漬……
這并不是受傷的血漬,而是無比心痛的血漬……
不足五百年的時間,猶狽匆匆只剩她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撿起一旁掉落的那半截面具,慢慢地戴到了自己臉上……
可笑的是,就在剛剛她還義正言辭道“放下這些,有這么難嗎?”
是啊,放下這些……太難了……
澤靈曾用這副面具掩蓋了自己的身份,而此刻,嬴毓也將其戴到自己的臉上……
短短數(shù)月,這片土地不再富饒。
曾經(jīng)的平安鄉(xiāng)變成了荒鎮(zhèn),早已人去樓空。
“懺滌一切過去的孽端,才能邁向真正的將來?!?p> 至此,她想在那面具下隱世于民。
這一次不同往日,善惡自有輪回,她不想再幫助人們……
一切的苦難都源自于自身的參與,旁觀善惡不再左右它們。
善也好,惡也罷,隨之來之,隨之覆之。
她將靈持的召喚許給了閑縈,默認讓她來照顧世間。
次年,舒凝赪離世后,閑縈在靈持的加持下突破到了元相,或許她才是云瑛口中那個預(yù)言之子。
不過,嬴毓將靈持交給閑縈之時,或許也表明她從來都未曾旁觀善惡……
或許只是逃避過往,自欺欺人。
繁星中的凡星
嬴毓到這里故事差不多完結(jié)了,善良往往伴隨著虛假的一面,或許世界無真善也無真惡。(第二種結(jié)局在作品相關(guān)中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