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步步淪陷
四月二十號的時候蕭楠過生日,齊靨忙著隊里的事就沒跟舍友一起出去慶祝,傍晚的時候壽星親自把蛋糕送來,并且示意他和芊芊一起吃。
齊靨盯著那塊蛋糕默默良久,真想掐死面前的這個不懷好意的損友,但凡多留一塊呢?雖然他知道他就是想看自己犯蠢的樣子。
蕭楠出去的時候剛好跟芊芊撞上,她剛剛下課,準備過來拷一下活動素材,回去寫推文。
辦公室不大,其實就靠墻放了幾張桌子,另一面是一整排的柜子,分門別類裝著各種文件和物資,他們隊員沒有固定的位置,只是每天會根據(jù)課表時間安排一人值班,今天輪到齊靨,所以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不打算多待的,甚至都沒有坐下,從包里拿出U盤插在電腦上就開始找文件。蕭楠還在門口沖著齊靨使眼色,但此時齊靨并沒有行動的意思。
眼看著芊芊關(guān)了電腦就要走,蕭楠害怕齊靨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迅速進門抓起蛋糕站到芊芊身后,她回頭都嚇了一跳。
“學長……你這是,要用電腦嗎?”她準備轉(zhuǎn)身把電腦打開。
“不不……不是”,預設(shè)好的臺詞突然說不出口了,“學妹今天我過生日,給你留了塊蛋糕……”然后他把蛋糕放在桌上跑了。
屋內(nèi)的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芊芊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明明只見過這學長一次,還是因為齊靨,根本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特意跑來給她送個蛋糕,她疑惑地看向齊靨,而他只是笑笑,沒有解釋什么。
于是她就拎著那塊蛋糕走了,和舍友一起去看徐霽維的籃球賽。
也說不上來為什么。
她怕徐霽維,總想躲著他,但有時候,又會很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心里又在想些什么。高中時期的前后反差,似乎無跡可尋,而遙遠的兒時,她又真是記不起任何了。
她時常想起宋曉薇的話,也告誡自己離他遠一點,但像現(xiàn)在這種時候,她總是會說服自己,那么多人都去看了,多我一個,也無所謂。畢竟他也不可能會注意到我的。
然而她自己卻不記得,盡管每次去看徐霽維的演出或者比賽的人都很多,盡管每次去都是和別人一起,但這個別人一直在變,只有她是一次不落。她自己也沒意識到。
她沒有拍照的習慣。也因為她覺得這樣會影響場上人的發(fā)揮,但她沒有禁止別人拍照的權(quán)利,盡管自己也能夠記住一些精彩的瞬間,但看到那些在各個群里瘋轉(zhuǎn)的照片以后還是會失神,也許,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桃花不斷的原因吧?他太絢爛奪目了,也太容易被看到,又不懂拒絕,自然會招來很多女孩的喜歡。
她時常覺得自己很危險,以前因為宋曉薇,她感到自己是恨他的,但現(xiàn)在,可能是受了周圍人的影響,她對徐霽維,竟然生出了那么一絲絲的好感,她自己心有所愧,但不曾表露出來。
只上半期的通選課就要結(jié)課了,她知道最后一次他一定會來,因為要交論文。磨磨蹭蹭許久,教室里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走了,他還是沒有來,會不會,是忘記了呢?
她有點想提醒他,才想起根本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她在通選課的群里搜了他的名字,私戳告訴他今天要交結(jié)課的論文,然而他沒有回復。
老師在講臺上催促了,教室里只剩零星的幾個人,他還是沒有來。
交完論文以后她還是離開了,四點多的天氣,很熱,陽臺上一點風也沒有。
她突然看到他匆匆忙忙跑來,自己竟鬼使神差地走向了他必經(jīng)的樓梯,期待像以前一樣跟他撞個滿懷。
也的確撞了,但沒有那么糟糕,他的論文沒有掉落,也沒有弄臟,不需要重新打印。
他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問她:“老師走了嗎?”
“還沒有……”
她話都沒說完他就錯開她往上跑了,但也沒忘了截住她:“你在下面等我一會兒。”
這次她竟然沒有拒絕。乖乖坐在外面等了他十幾分鐘,她想,老師也許正數(shù)落他吧,畢竟真的沒來兩次。
再出現(xiàn)的時候他笑意盈盈:“謝謝學妹提醒我,不然我這門就得掛了。”
“沒事”,她挎上包站起,“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p> “交論文肯定還是得來的,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吃飯吧,不許拒絕?!?p> 他的語氣并不那么堅決,但她也確實沒有拒絕的意思,就跟著他往校門口走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家小店,他問她有沒有忌口,她搖搖頭,然后就自顧自地點了菜。
等菜的期間很是無聊,直到她看見齊靨和蕭楠一起進來的時候,不知怎地就有了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蕭楠也是很驚訝,還主動拖著齊靨過來打招呼,他們都是認識的,芊芊象征性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頓飯吃得很是煎熬,雖然齊靨他們都去了二樓,一樓坐著的人里并沒有熟識的,但芊芊總覺得別人在看他們,也許,是因為徐霽維的緣故吧。
回去的時候他突然提起高三初見的情形,她有些驚訝,她以為,他早已忘了。
他看到她的表情,卻沒有停頓,又說起了曾跟她住一棟樓的事,還說到了那天為什么在樓梯間抽煙,說了那年為何會有諸多傳聞……她沒有問其他,心里疑惑的反倒是他為什么會說起這些,也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透他。
但他好像不知道他們兒時相熟的事,她也沒有提。
稀里糊涂回宿舍以后,她看到了他的QQ好友申請,毫不猶豫地點了同意,刷新了好幾次,但對方什么也沒有說。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一直在回想他的話,但又摸不著頭腦,他的脾氣秉性屬實奇怪,面對不同的人不一樣,即便是同一個人,不同的時間段也會不一樣,太復雜了,她都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實的他,是別人眼中定了性的那個,還是在自己眼前不明朗的這個,她傾向于后者。甚至有一種揭謎的樂趣。
程初寒
有些感情,也許一開始,便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