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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鏡

棱鏡

煙斗鹿 著

  • 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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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30上架
  • 6407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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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棱鏡 煙斗鹿 2298 2022-08-30 10:55:55

  我叫鄔童,但這不是我的名字。我是一個沒有名字的人,或者我現在根本不算是人,我也不清楚我是什么。鄔童只是我現在頂替的身份,而原本的鄔童只是一個虛擬數據。

  先說一下我的來歷吧。我原本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一個從小城市靠死讀書,靠考試謀求出路的人。我高中三年拼了命的學習,考上一個很普通的一本,畢業(yè)后就想替家里分憂直接跑去找工作,然后發(fā)現原來鄰里之間夸獎的一本學歷在找工作時屁都不算一個。沒辦法我就拿著屁都不是的學歷,去跑外賣了。家里老是念叨說我“白讀書了”,我就跑出去在村里租了個單間,350,房東說單間含廁所,廚房。我進去看了一眼一張床,床尾有面墻墻后是馬桶,馬桶旁邊是灶臺。我說“這住著味兒不大嗎?300行嗎”房東斜了我一眼說:“行”我想我是虧了。后來我發(fā)現我真的虧了,因為我灶臺上邊就是樓上的馬桶管道。我真的很怕我做飯的時候它會給我加個調料,所以我不做飯,也沒時間。我干了一段時間發(fā)現這個活不適合我這個白斬雞,就辭了工作。跟父母說了,拿著自己攢的錢和父母資助的又跑去考研。上岸了,家沒了。

  我記得那天,天特好,我爹知道我考上高興的開了別人送他的“XO”。我不知道這洋酒是否根那個白酒一樣越放越有味還是會放過期。我爹給我倒了一杯,然后我就看見我爹裂開了。真的裂開了,物理意義上的跟玻璃一樣“啪”一下碎了。然后我視線所能看的見的一切都碎了,我看見我媽還系著大紅圍裙,拿著鏟子把鍋里的菜往盤子里倒,但是靜止了,黑色的條紋爬上她,慢慢的透過光,一瞬間破碎、湮滅。我想向她跑去,可不行,我一動也不能動,我看著自己的手腳開始碎裂。我好害怕我看向媽媽,卻發(fā)現她已經湮滅,當黑暗籠罩我時,我想“這世界上終于不剩我一個了”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我醒了過來,然后我就開始瘋狂的逃竄生涯。以上就是我的過去,有合法身份的過去。

  是的,我現在是個逃犯。一個因為活著就是犯法的逃犯。

  我是在一片黑暗中恢復意識的,真的純黑,會壓迫人無法呼吸的黑。我就呆在那片黑里,我當時猜了好多,最合理的應該是:我投胎了,在媽媽肚子里。終于有一天,我看到了一處亮光,我的媽耶,終于生了。我怕不是個哪吒吧。然后我看見了一堆玩意兒從亮光處走來,這咋還帶往里進的,我艸我怕不是個卵細胞吧。原諒我當時這么想,第一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啥樣子,感覺不到自己手腳,第二那些玩意兒長得真挺不是人的……各式各樣的不說,還都有個尾巴。那你咋知道卵細胞看不同蝌蚪不是我這樣兒的。后來才知道,那是一群逃犯,和我一樣的逃犯。我跟他們久了才知道,他們來我這里是因為知道有新的“鏡子”碎了來拾碎片的,這個世界是有主世界和鏡子組成,鏡子就是我生活的地方。一個主世界有很多鏡子,每個鏡子都是試驗品來演示某些選擇下主世界的發(fā)展。被他們稱作為“神使”的家伙會挑出最優(yōu)解用于主世界,其余的鏡子就會被打碎,換上新的鏡子來測試其他的選擇。在神使看來從鏡子里跑出來的影子,是干擾因子,所以神使在不斷追殺他們。我跟著這幫奇形怪狀開始流浪,跟著它們收集和整理碎片,它們從不告訴我這些碎片用來干什么。在黑暗中我們只能看見彼此,我好像找到了家的溫暖。

  我最喜歡的是一個長著角的有點像蜥蜴和?;旌掀饋淼哪泻?。他說他沒有名字。這里所有人都沒有名字,包括我。我們就這樣在黑暗中尋找碎片,很奇妙他們背后長得像插頭一樣的尾巴似乎可以指引他們找到碎片。哦對了,他們的尾巴真的很像插頭,但是上邊會有一層皮包裹著,那層皮跟他們本身并不一致,都是乳白色的,細細一條。在他們身上分界感特別明顯,有些長得跟八爪章魚似的龐然大物后邊綴那么一根細細的尾巴,詭異的反差感,莫銘可愛。

  我們就在這一片找啊找,當然他們負責找,沒有尾巴的我負責整理碎片,就是把大小,性狀差不多的碎片放在一起,交給一些人。我知道的就兩步。后來我有尾巴成為“觀者”才知道后邊的幾步,簡單說就是觀者負責看這些碎片是否可以發(fā)出亮光,我們稱為“存活”。存活的碎片送到工匠哪里打磨成特定形狀送給老大。老大是一個…嗯…多種形態(tài)組合出來的還能看出人形的…生物。在這個過程中淘汰的碎片會成為我們的食物,為我們提供能量。

  至于我的尾巴則是在一次暴亂后得到的。那時候我們在我醒來的地方呆了好久,基本上搜集完碎片后,老大要帶領我們離開,這時候一群黑袍人出現,真的很可怕,他們隱匿于黑暗,我唯一聽見的只有嘶吼與哀嚎,看見的只有同伴不斷破碎的軀體,血肉滿天飛。我們好像被黑暗吞噬一樣。我們打的很狼狽,邊打邊逃,有反抗之力的只有寥寥幾人,好在老大留有后手,在我們撤出那片區(qū)域后忽然四周升起了幾塊巨大的會發(fā)光的碎片,在光的照耀下神使無可遁形。我們開始反殺。真是一場殘酷的戰(zhàn)役呀,各式各樣的殘肢,死去的生物,被攔腰扯斷的神使。我們打跑了神使但是我們也死傷慘重。在整理戰(zhàn)場時,蜥蜴男孩遞給我一根尾巴,是剛從一個屁股上拔下來的,真的只剩一個屁股,其他的肢體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那一刻我想到我原來吃過的鹵豬尾巴,可能也是這么從豬身上拔下來的,還帶一點屁股上的皮肉。摸著尾巴根上有點像鱉殼一般堅硬的皮肉,我有點好奇蜥蜴男孩是怎么拔下來的,但現在我應該操心一下這玩意怎么按我身上。我認為我的菊花不足以連帶著塞下尾部鱉殼一樣的皮肉,我看向蜥蜴男孩他朝我咧嘴一笑,我看見他牙縫里的肉絲,我想我知道他怎么把尾巴弄下來了,現在讓他幫我去掉鱉殼多少不太禮貌了。無論對他,還是對我。

  實事證明我多慮了,這個尾巴根里有個尖刺,刺進皮膚就行。當然你可以把這個尾巴插在你身體任何地方,但是我不太想在別人屁股上的東西長在我其他地方。蜥蜴男孩告訴我,尾巴長一短時間后就會融入自己的皮膚。我摸了摸自己的皮膚,真好等我死了不會有人啃我屁股取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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