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一屁股坐在二人腰上,掏出電話給蹲守在外圍刑偵支隊的人報信兒。老黑和黃皮知道面前的不是什么鬼怪應該是警察之后,不知為何反而松了一口氣。
黃皮頓時全身放松了:“哎呀媽呀!可嚇死我了,警察也不帶這么玩人的,要抓我你早說嘛?!?p> 老黑則是轉變面孔,嘻嘻哈哈的說道:“哎呀,誤會,警官一定是誤會呀!我們就是迷路了,迷路了的?!?p> 方澤不僅笑道:“迷路到墳地了?那他咋還知道在哪埋了尸體?還是個女的呢?”
老黑臉色一變:“哎呀!他那是瞎編的,胡說八道的?!?p> 黃皮頓時不干了:“我可沒瞎編,下面那個女的可是咱倆親自動手埋下去的?!?p> 老黑急得不行了:“警官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人腦子有問題?!?p> 方澤不禁搖頭笑著說:“呵呵,別狡辯了,那女尸我們都已經(jīng)挖出來了,身份證都掉那兒了,還會有錯嗎?”
老黑聽后怒其不爭的轉頭瞅著黃皮:“身份證又掉了?找駕照時咋不說呢?”
黃皮委屈的說:“不知道???興許是找駕照時掉那兒的?!?p> 老黑頓時急眼了伸手去打黃皮:“叫你丟駕照!叫你丟身份證!”但是看著方澤頂?shù)窖矍暗臉尶诓唤冻鰧擂蔚男δ槨?p> 當刑偵支隊的人到達時,看到方澤一人在這陰森恐怖的地方抓獲兩名嫌疑人心中著實佩服。
曾大隊更是緊緊握著方澤的手說道:“老弟呀!你這招請君入甕真是好計策啊,才一晚上就把人抓到了。”
原來,臥龍崗墓葬園鐵門上的那張擴建告示,就是方澤讓曾大隊聯(lián)系墓葬園的相關人員貼上去的,方澤則是一面把臨時借來的手槍還給曾大隊,一面笑著說:“還是曾隊帶隊有方數(shù)據(jù)支持的給力!”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老黑和黃皮一被帶到刑偵支隊就被押金進了審訊室,這回支隊的審訊專家沒有掉鏈子,經(jīng)過了整整一夜的審訊,老黑和黃皮賴賴唧唧的如實供述出了當時的經(jīng)過。
那一天晚上,老黑和黃皮本來是很順的,白天踩點的幾家晚上都沒人,不但現(xiàn)金弄了大幾摞,還有手表首飾貂皮大衣什么的,真真的滿載而歸了,倆人開心的不得了,老黑更是不斷催促黃皮快點開回老窩分贓。
這深更半夜的,本來小路上就沒車沒人,黃皮索性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突然!車前竄出一道人影,黃皮著實嚇了一跳,一腳踩在剎車上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砰!”的一聲面包車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吱~”的一聲車子站住了,兩個人驚的在車內大眼瞪小眼,緩了緩神,再看了看車外沒有動靜后,倆人躡手躡腳的下了車。
面包車的前臉凹下去一大塊但不影響駕駛,五六米開外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老黑和黃皮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這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胸部塌陷四肢扭曲的躺在地上,雙目空洞的瞪著天空,老黑蹲在女孩身邊伸出手放在她鼻下試了試,轉頭用顫抖的聲音跟身邊的黃皮說道:“死了?!”
黃皮不禁六神無主的趴下身子再次試了試:“是死了~?。克懒??那可咋整?要不打110?”
老黑馬上罵道:“你tm傻?。坎恢涝蹅z出來干啥的是不?”
黃皮猶豫的問道:“那打120行不?”
老黑氣的一邊抽打黃皮一邊罵道:“叫你打120!打120!不知道是你撞得???不知道人死了?。俊?p> 不想黃皮委屈的嘀咕道:“那咋整啊,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老黑無奈搖搖頭說道:“都沒氣了,咋救???”
之后話鋒一轉罵道:“你他媽是怎么開車的?”
“是你讓我開快點的?!秉S皮覺得冤得慌,于是繼續(xù)說道:“要不咱倆趕緊跑吧?”
老黑想了想后搖搖頭,說道:“尸體要是扔在這,早晚會找到我們的,我們得找地方處理了,趕緊的搭把手先抬車上再說?!?p> 黃皮向四周瞧了一眼漆黑一片鬼影曈曈的“看什么呢?趕緊的!”黃皮趕緊幫忙將女孩的尸體抬到了車上。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面包車緩緩駛離后,黑暗中的一只鬼影走了出來,默默的將地上的血跡車痕一一抹除。
面包車內黃皮轉頭再次看了一眼女孩的尸體,向老黑問道:“死了?真死了?”
“死了,死的透透的~這一會你都問我八遍了?!崩虾诓荒蜔┑幕卮鸬馈?p> 黃皮怯怯的叨咕著:“我娘死前囑咐過我不能干壞事,這咋還撞死人了呢?”
老黑撇嘴說道:“你晚上出來偷東西那不叫壞事?”
黃皮叨咕道:“那不叫壞事,那叫劫富濟貧,這可咋辦訥,總不能拉咱家里放著吧?”
老黑嘆了一口氣說道:“還能咋辦,人死入土為安,連夜找個地方埋了唄?!?p> 黃皮聽了忙問道:“埋哪吶?”
這下老黑也犯難了,往哪埋好呢?正在琢磨著路邊一副大型廣告牌映入眼簾'世間有牽戀墓中有臥龍,臥龍崗墓葬園是您安息的家園'。
老黑當即一拍大腿說道:“哪里埋人不怕被發(fā)現(xiàn)?墳地唄,走,就這個臥龍崗墓葬園了?!?p> 深夜的臥龍崗墓葬園陰森靜謐,大鐵門上的鐵鏈還是松松垮垮的掛著,陰風一過,大門“吱嘎”一聲,鐵鏈“嘩啦”響動,老黑和黃皮站在門前,看著墓葬園內影影橦橦的墓碑,喉結滾動不禁咽了口吐沫,無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兩人壯著膽子抬著女孩的尸體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入。
進了墓葬園大門,老黑覺得倆人抬著尸體太費勁,于是讓黃皮背轉過去蹲下再將女尸掀到了黃皮的背上,說道:“兄弟,背著走比較省力哈?!?p> 壓的黃皮連連叫苦的說:“哎呀,哎呀,黑哥,這這,這我咋感覺是你省力了泥?!?p> 老黑說道:“看你這話說的,咱倆還分什么你我。”
于是黃皮在前面背著女尸,老黑在后面拎著帆布工具包,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沿著黑暗的小路往臥龍崗墓葬園的碑林里走去,一路上黃皮多次想放下女尸,老黑就往前不停的努嘴,示意再往里面點,最后倆人一路來到了現(xiàn)在的埋尸地點,挖了個坑將女孩埋了進去,只不過挖坑的時候黃皮不小心把駕照掉坑里了,于是就有了第二次挖尸的情節(jié)。
第九十七章思考來的線索
整個審訊的過程方澤都在旁觀,聽完老黑和黃皮的供述后方澤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兩人所說的推斷,應該是在某次實施盜竊回程中撞死了這名叫冷月的女孩,而這位女孩明顯是被人囚禁虐待了一段時間,那天晚上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成功脫困跑了出來,但非常不幸的是被黑黃二人駕駛的車輛撞死了,然后又被二人埋到臥龍崗墓葬園的。
那么也就是說,二人與該女孩兒囚禁的事情毫無關系也毫不知情,現(xiàn)在唯一能夠提供的線索就是這位女孩被撞死的地點,相信應該距離女孩被囚禁的地點不會太遠的。
但是,這兩個稀里糊涂的蠢賊居然說,因為天色太晚倆人滿載而歸后興奮異常,沿著小街道就往回走,實在是記不清在哪條街上把這個女孩撞死的了。
之后無論如何審訊都是記不起來了。
最后,還是方澤在兩人面前點燃一支煙,緩緩的進行了引導之后。那名叫黃皮的才冒出一句:“應該是那個叫什么幸福里的地方,就那一片,哪條街我記不起來。
聽到黃皮的話方澤心中是一陣臥槽!怎么又是在自己派出所的轄區(qū)內吶?而且還是幸福里,難道這幸福里就這么邪門兒嗎?
聽到這個算有也算沒有的線索,曾大隊長的腦袋又大了,要知道幸福里加上周邊的樓區(qū)大大小小幾萬戶,即使排除掉樓上只把1樓和地下室算在內也有兩三千戶,這么大的范圍怎么查呀?一出動警力必定會驚動嫌疑人,何況耽誤一天就意味著可能有更多的被害人被殘害甚至危及生命。
最后曾大隊長只能馬上下令,叫手下人員聯(lián)系當?shù)嘏沙鏊黄饘π腋@镏苓吽幸粯前ㄉ啼伒叵率疫M行摸排,尤其注意有前科人員和重點人口,信息匯總后再做統(tǒng)一清查。
而此時方澤的腦子里卻一直的盤旋著什么,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了,他用夾著煙的那只手的大拇指用力的揉著太陽穴并且眉頭緊鎖“幸福里?囚禁?地下室?聲音?為什么我會想起這些?是有什么關聯(lián)嗎?”
一旁的曾隊長看到后關心的問:“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方澤擺了擺手:“沒有,我是在想這個變態(tài)藏在哪了?”
曾大隊不禁愕然,暗自想道:“如果這樣就能把人想出來那可真是神乎其神了!”
不過按著他對方澤的了解,嘴上還是說道:“那~那想到了么……?”
方澤正想到墾勁了,他抬手止住曾隊的話頭,揉著太陽穴使勁的想著:“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他覺得跟這件事情似乎有一些關聯(lián)呢?”
想著想著,不知為何卻想到了多日以前那個到派出所反映問題的老太太。
想到這里方澤“?。 钡囊宦暬腥淮笪?,把一旁的曾隊嚇了一大跳,方澤馬上拿出電話打給雷老虎。
“老虎啊,忙著嗎?”
“這一大早的我當誰呢?方大警長方大神探有什么指示?”
“別鬧啊,老虎,方便的話,有個急事兒需要問一下?!?p> “啥事?你說。”
“就是前一陣咱倆在派出所前臺的時候,來了一個老太太說她老伴有心臟病,反映說白天樓上裝修鬧人,晚上樓下又有奇怪聲音的那個老太太,她家是住哪里來著?”
“哦~,你說的那個是宋老太太,她家就住在幸福里9號1樓啊,嗯~,那是我的轄區(qū),有啥事嗎?你需不需要聯(lián)系方式???我這兒有那個宋大娘的電話號?!?p> “那太好了!兄弟,快點發(fā)過來,謝謝兄弟,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掛斷電話后方澤心中多少有些底了,看著一臉問號焦急等待著的曾大隊長,說道:“曾隊,我大概能找到他,兩天之內我給你消息?!?p> 說完一溜煙的跑出了審訊室。
曾大隊長望著方澤的背影心中頓時升起不明覺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