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葉無憂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窗外夕陽將至,房間里黯淡無光,她起身掀開被子下床穿起了鞋。
回想起自己大概是在阿夜懷里睡著了,葉無憂眸光又暗了幾分。
她從一旁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都已經(jīng)六點了,她扶了扶額,最后拖著依舊疲憊的身子下了樓。
樓下已經(jīng)開了燈,偌大的別墅里沒有別人,只中間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與如此溫馨的環(huán)境完全不相符的男人,他翹著腿,單手斜支著腦袋,雙目緊閉。
葉無憂悄無聲息地踱至祁夜身旁,執(zhí)起旁邊的毛毯正準(zhǔn)備給他蓋上,卻沒想到祁夜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他牽著葉無憂的手,眸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
葉無憂自然察覺到了他的警惕,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我沒事的。”
祁夜這才舒了口氣。
葉無憂:“要是困了就上去睡會?今晚我給你做飯?!?p> 祁夜沒說什么,只是淡淡地盯著她看,最后將她擁入懷中。
葉無憂知道,他還是不放心自己,她雙手環(huán)抱住祁夜,腦袋深深埋進(jìn)他的胸脯。
說沒事,是假的。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她也不能讓阿夜為她擔(dān)心。
她在想,該怎么面對老師?裝作一切都不知情嗎?即便她是個演員,卻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或者說,坦白自己已經(jīng)知情了?然后讓老師還要多花精力去照顧她的感想?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明明前些日子她還要帶自己離開的……
葉無憂這么想著,片刻之后,頭頂傳來祁夜淡淡的聲音:“無憂,你先坐著,我去做飯,”
隨著男人在她的發(fā)絲上落下一吻,他便起身進(jìn)了廚房。
葉無憂怎么坐的住?她應(yīng)該找些事做,不讓自己有心思想別的東西才是。
她跟著祁夜一起進(jìn)了廚房,拿起一旁的圍裙,“阿夜,我?guī)湍??!?p> 隨后就幫他系好了圍裙。
……
——
M國,華城。
舊城堡中,副手手里拉著個行李箱,在門口等候。
不久,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了一輛車,停在門口。
“把行李放好,上車?!?p> 主駕駛上坐著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制服,那張瀟灑俊逸的臉上勾勒出一抹笑意。
這抹笑仿佛穿越了千年冰山,融化了萬年飄雪,如沐春風(fēng)般感化一切貧瘠之地。
副手把行李放好就上了車,亓官慎把車開到了機場。
下車后,副手最后再試圖勸說道:“主人,您千萬要考慮清楚,這一走,再想回來,可就……”
話還沒說完,亓官慎就朝他擺擺手,“你個大老爺們哪那么多廢話呢?我早說過一萬遍了我想清楚了,我一定要走,多說無益,你快回去吧!”
“主人……”
“快走快走。”
亓官慎拉著自己的行李,轉(zhuǎn)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看著主人的背影,副手以為他回心轉(zhuǎn)意了,可下一秒,之間亓官慎轉(zhuǎn)過身,緩緩開口:“從今以后你便是自由身,好好活著?!?p> 話音落下,男人拉著箱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副手想追上去,可剛邁出一步的腿卻又不動了,沒用,沒用的。
他早勸了幾百遍了,主人這倔脾氣,怎么會聽他的?為了無憂小姐,他有什么是不能舍棄的?
這世上能勸服他的,恐怕只有無憂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