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萬年后,天地更替,又生新脈。天界迎來了新一代,太子妃誕下一男孩,立為新一任天界儲君,天帝唯一的小重孫。并將新一任儲君與狐族圣女結(jié)姻,同求妖族與天界安定美好。
“圣女你慢些跑,別摔著了!”蘇秦羽邊喊邊緊緊追在圣女蘇姬禾身后,蘇姬禾轉(zhuǎn)過頭去看后面追著的一大批人,生氣的念道:“我不跑快些,等著你們抓我回去和那天界的小殿下成親嗎?”蘇姬禾幻化作狐身一股腦的往前面沖,那速度快的后面的人追也追不上。蘇秦羽一行人沒辦法,無奈的說:“圣女別怪小的們下手沒輕重了!”蘇秦羽立馬搭弓拉箭,朝著蘇姬禾的方向射了三箭,她躍身躲過了三箭,只是箭頭鋒利刮斷了幾根狐毛。“好小子,這等上好的獵狐箭用在我身上,真是浪費!”誰曾想她剛說完這句話就被,從天而來的捕狐網(wǎng),網(wǎng)的死死的。蘇秦羽一行人高興的向前,“好,好小子,能把圣女平安帶回,記你一功!”蘇秦羽對著一個狐族年輕少年夸耀著。蘇姬禾不服氣的說:“蘇秦羽你這是以多欺少,我不服!有本事你放我出來,我們單獨來一戰(zhàn)!”
很明顯蘇秦羽臉上掛著不屑,顯然不吃這一套,緩緩開口:“圣女我還不了解你嗎,嘴上說著,一放你出來,你就又得跑!”蘇秦羽剛要上手將這捕狐網(wǎng)提起來,可蘇姬禾就施法震碎了捕狐網(wǎng),將周邊一行人都震飛了出去。她俯身雙手撐在地面上,身后豎的九尾如同烈焰般燃燒,眼珠赤紅,眼神中流露著殺氣。她瞧見蘇秦羽一行人倒在地上,她收了九尾,站了起來拍拍雙手的泥灰,傲嬌的說:“哼!就你們這樣,還跟我斗,我就先走了不奉陪了”她快速的逃走了,一溜煙早已不見了蹤影。
夜色暗了,蘇姬禾一個人在林子走了很久很久,走的累了乏了,心中也不耐煩了。找了一棵樹爬了上去歇息了一番,她睡眼朦朧中,依稀聽見有人對她說“逃去荒淵,逃去荒淵,荒淵”她醒后不解納悶的自言自語:“荒淵?去嗎?還是不去呢?”想了想她還是覺定前往,她一路摸索,好不容易才到了這荒淵?;臏Y入口風(fēng)吹的黃沙漫天,黑霧籠罩了一圈,蘇姬禾一只手擋著,艱難的進了荒淵。荒淵內(nèi)又是另一番天地,雖已是一副暗沉沉的模樣,但是好在沒那般大風(fēng)刮的黃沙漫天,難以行走。
她拿出夜明珠照亮,在荒淵中一條小道繞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一個亮著燈的客棧,“黃泉客?!彼崎_門走了進去,一桌一桌的客人熱鬧的緊。店小二端著酒遞來遞去的,老板娘熱情的過來招呼蘇姬禾,“客觀里面坐”
蘇姬禾笑著問“老板咱這費用怎么個結(jié)法?”老板娘繞到她身后手輕輕從左肩滑到右肩,拍了拍“姑娘眼生,瞧著你是第一次來這荒淵,我們這黃泉客棧吶,不要靈石,只要你心中那些個秘密,亦或是你的獨家秘訣”說著老板娘的手伸到她胸前指了指“秘密哦!”這一番下來,讓她心中膈應(yīng)的慌。
蘇姬禾向店家要了些飯菜,飯菜色香味俱全,她竟沒想到這等地方還有個好廚子。她只是夾了幾根青菜苗吃,頭就像喝了酒一般暈,暈的她狐貍耳朵,爪子,尾巴都露出來了。眼前的老板娘已是好幾個“這菜就是給你這種不經(jīng)世事的狐貍吃的?!碧K姬禾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好吃嗎小狐貍”老板娘咯咯地笑,“來人拿下”好幾個人沖了上來。她強撐著頭暈躲了開來,蘇姬禾喚出焚天刃給自己手臂來了一刀,才終于清醒了一下,眼也能看清了。她用焚天刃劃出一道烈火,就奪門而跑。
后面黃泉客棧的人也追的緊,蘇姬禾捂著受傷的傷口一路跑,清醒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那股暈勁又上來了。她總歸覺得跑不是辦法,不若就地解決的好。她停下來了,后面的人也停下了“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蘇姬禾手腕翻轉(zhuǎn)蘭花指,再雙手合攏,推出去便是一道烈火,燒的幾個妖魔措不及防。
老板娘怒道“好啊竟是一只火狐貍,抓回去正好煉丹”,老板娘騰空而起使出三枚暗器,蘇姬禾勉強擋下,可頭暈使的她吐了一口鮮血。老板娘暗喜這藥起效果了,體力不支的蘇姬禾跪倒在地下,一只手強撐起上半身。
“小狐貍乖乖跟姐姐回去吧,少點你的苦頭吃”老板娘欣喜的看著這狐貍。蘇姬禾心里不甘:不!不!我是狐族圣女,我不該死在這種地方,不!我不要!隨著她心里的吶喊,胸膛處仿佛有團烈火要沖出來,這股沖勁,讓她騰空而起??罩兴盼裁恳晃捕既缤婊鸢?,周圍都是一片火色?!斑@是!上古神獸火烈狐!跑啊!”還沒等他們一行人跑,火球就從天而降,到處都是,法力低階的妖怪都被燒成灰燼,只剩老板娘一人被灼傷逃走了。
蘇姬禾全身完全被透支空了,整個人再也使不出一點法力。她顫顫巍巍的扶著身邊石壁走,越走越往深處去了,恰好就是囚禁玄清的界境。蘇姬禾渾然不知剛才自己的作為讓這界境有了些松動,她還一股腦的往前去,這界境松動要將她吸進去,奈何她一點法力也施展不出,就這樣被吸進去了。
界境內(nèi)玄清感知到界境有所松動,心中死灰又再次燃起,幾萬年了,終于得以出去。她起身朝界境松動的地方趕去,心怕晚了界境就恢復(fù)如初了。玄清看著界境處的裂縫,大步走去,她可以出去了,可以出去了。但剛當(dāng)她走到裂縫面前,就聽見身后不遠處傳來狐貍的啼叫?!昂偅??”她驚出了聲,納悶這界境處哪里來的狐貍。玄清尋著聲,發(fā)現(xiàn)槐樹下竟有只奄奄一息的狐貍,前腳掌流了許多的血。
玄清在糾結(jié)是否要救這只狐貍“救還是不救?亦或是我不管自己出去,留她在這?”糾結(jié)了片刻,她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一介凡人,出去這荒淵又有何用,還未去到天界尋仇,就被這曾經(jīng)被自己鎮(zhèn)壓的妖魔先吃了,那多不劃算。她苦笑“自己現(xiàn)如今一介廢人,靠著清河給的仙丹茍活至今,還想出著荒淵,可笑可笑”
玄清轉(zhuǎn)頭看這界境內(nèi)的一切,“其實還挺好的,有一間小草房,一個小院,一顆老槐樹,一塊田,一座后山。挺大的,也挺好的,后山不缺飛鳥走獸,不缺吃穿,也不花靈石?!彼孟褚矝]什么缺的,過去她一個人缺個伴,如今來了只狐貍作伴,玄清抱起狐貍,進了屋。
她拿出放在柜子里的靈藥給狐貍喂下,再去院前的小田采了些草藥,碾碎包在布上敷到前腿。安置好狐貍,玄清將一張桌幾搬出,再提了一把椅子。又回到屋子去取煮茶的用具,來回幾趟,她就有些累的不行了,靠著椅子,閉上雙眼,小睡了一會兒。大概過了一刻鐘,玄清的頭發(fā),臉上,身上都覆了一層薄薄的雪。桌幾上的茶壺中也裝著雪,她睜開雙眼。看見茶壺中的雪,不禁笑了,心想:正好煮雪泡茶,省的跑一趟打水。
玄清拍掉身上的雪,又進屋拿出一張火符,點燃了放在茶壺下,雪漸漸融化開,她用鑷子夾了些茶葉和槐樹花放進去。蓋好蓋子,她靜靜的看著天上下的雪,伸出手掌去接雪花,還沒來得及細看,就在手掌心中化了。
茶水煮沸了,玄清墊了一張帕子,將茶壺的茶水倒進了茶杯中。她將茶杯握在凍得通紅的雙手中,一股暖流讓她哈了一口氣,心中突然輕松許多。抬杯緩緩將茶水送入口中,細細的回味口腔中的茶香。就這樣她搬茶具,小睡一會兒,再煮茶,品茶。可以消磨掉她一大半的時光,不再那么無聊。
七萬年以來,就這樣無論春夏秋冬她重復(fù)了不知多少遍。床榻上的小狐貍,被冬日里的寒風(fēng)冷的發(fā)抖,小狐貍微微睜開雙眼,模糊的看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人,坐在院子里,手里捧著茶杯,雪落在她肩膀上厚厚一沓。
小狐貍自言自語:這是哪里?則,這么冷的天,坐在大雪中,那個人不冷嗎?頭發(fā)這么白莫非是個老人,這個人好生奇怪啊。狐貍的哼哼唧唧,讓坐在院內(nèi)的玄清聽見了聲響。她站了起來,抖掉身上的雪,向屋內(nèi)走去。
玄清漸漸的清晰的入了小狐貍的眼,小狐貍驚嘆:“這么年輕,就白了頭,莫非是個病秧子?還穿得如此單薄?!毙『偟淖哉Z,玄清聽不見,她只聽見狐貍的一陣哼哼唧唧。一雙大手將狐貍抱在懷中“你一定是冷了吧,今日確實有些冷。”玄清又拿出一張火符點燃了屋內(nèi)的火爐,將狐貍放在火爐旁的桌榻上。
她出屋將東西都搬了進來,關(guān)上了門。累的她咳嗽了幾聲,咳出了血,她還笑了。趴在桌榻上的小狐貍看見,又自語:“看來指定是個病秧子無疑了,都咳出血了還笑,看來平時沒少咳血。等我以后好了,對她好點吧,畢竟是救命恩人”玄清將煮好的茶放到火爐邊的桌榻上,喝了幾口,她看了看狐貍就又趴在桌榻上睡著了。
醒來已是天黑了,她收拾了茶具,去院子田里摘了些菜。在屋子旁的伙房,抄了盤小菜,熱了昨天剩下的粥。把這些端進了屋,她給小狐貍也準備了一份,還特地在狐貍的粥中加了肉塊。自從在黃泉客棧吃過一盤炒青菜后,蘇姬禾就發(fā)毒誓再也不要吃這種東西了,蘇姬禾看見端給她的飯菜里有炒青菜,看的她直打噦。
“小狐貍,你沒事吧,不喜歡吃青菜嗎”玄清疑惑的望著她,她直搖頭哼哼唧唧。“那喝粥吧,粥里有肉?!毙鍖⒉粟s入自己的盤子里,將粥喂給小狐貍。吃飽喝足,蘇姬禾趴著看玄清。她的粥看起來非常稀,還沒有肉,嘴里嚼著她難以下咽的菜。不禁又感嘆:“這病秧子,心眼挺好的就是有點笨,給別人碗里加肉,就是不知道給自己加肉?!背酝晖盹垼帐傲艘幌?。
往火爐里又添了把柴火。拿出人間的話本子解悶,自己呢喃:“多虧清河給的這些東西,讓我不再那么無趣?!?p> 夜深了,小狐貍已經(jīng)睡著了,玄清也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抱著它上床睡覺了,這一晚睡的很踏實也很安靜。清晨醒來,玄清煮了點面,也給狐貍準備了一份。蘇姬禾吃著感覺還不錯,吃完她繼續(xù)趴在屋內(nèi)睡覺休息。而玄清則去了后山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中午她按時回來,煮飯并給狐貍換藥,下午又將昨日干的事情重復(fù)了一遍。好在比起往日她多了一個能說話的小狐貍。
她一直重復(fù)著過,每天干的事情都一樣,偶爾和小狐貍說說話。就這樣五日之后的一個夜晚,玄清被踢了好幾腳,最后被踹下了床。她一臉痛苦模樣:“我的腰啊”她隨既看見床上躺了個女孩,“原來是這只小狐貍化形了,這睡姿也是真夠文雅的”床上的女孩擺著一個大字模樣,嘴還在動。
玄清也只好收拾枕頭被褥到窗邊的桌榻上睡了,她移開了桌子,躺下繼續(xù)睡。
次日,玄清起得早,便去后山?;貋頃r小狐貍還在睡,她也沒叫醒她,她自顧自的澆花,今日的雪下的更大了,院內(nèi)積雪皚皚,一踩一個深腳印。屋內(nèi)小狐貍舒服的伸展著身體,打著哈欠。睜眼看見自己化形的雙手,驚喜著:“化形了!化形了!太好了”她坐起來看著屋外澆花的玄清,“我化形了!”
玄清輕笑:“小狐貍化形了呀,小狐貍睡了這么久餓了吧,伙房里有吃的,對了小狐貍……”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姬禾打斷了“恩人你別一口一個小狐貍的,我有名字的!”蘇姬禾站起來,雙手叉腰,驕傲的說出:“狐族,有蘇氏,蘇!姬!禾!恩人記住了嗎‘’
“隨你吧!蘇姬禾不錯,但是我還是更愿意叫你小狐貍。”玄清依舊澆著花,不曾回頭。蘇姬禾走到門邊,靠著門框,雙手交叉抱著:“那恩人叫什么呢?”
這話讓玄清心頭一愣,手也頓了頓,又繼續(xù)不慌不忙的澆花:“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向別人說起過我的名字了。”蘇姬禾好奇的追問:“那恩人你到底叫什么呢?”
她嘴里緩緩?fù)鲁龆帧靶濉闭f完她轉(zhuǎn)過身來,一張俊麗的臉龐映入眼簾?!靶澹?!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了?!碧K姬禾緩緩向玄清走去。
“現(xiàn)在還記得這個名字的人不多了”玄清走進屋內(nèi),坐下又說:“你可有一千歲?”蘇姬禾急匆匆的跑進來坐下,拍桌回答:“少看不起人啦!我如今已有五千歲了!”說著她伸出手比個五,玄清只是笑笑不語。
玄清慢慢喝口茶問:“你為何來此?”蘇姬禾嘆口氣,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手指尖在茶杯口繞圈?!罢f來話長,說來話長,那我便就長話短說,其實吧我是狐族圣女,為了逃婚才來此,誰知道竟中了黃泉客棧的道,實屬倒霉?!?p> “哦~你中的毒是蝎王的百里醉,就像喝醉了一般,暈頭轉(zhuǎn)向。有道是百步之內(nèi)無一人生還,而你這命還挺硬?!毙宥⒅K姬禾說,“話說五千歲的狐貍,總該有些眼力勁和手段吧,你這跟剛出生的小狐貍有何區(qū)別呀”眼神里皆是調(diào)侃。
蘇姬禾尷尬的喝了口水,“恩人你不懂~我…我…是因為被追太急了,腦子轉(zhuǎn)的有點慢!”
“恩人,我能不能在你這躲躲,我可不想和那天界的小殿下結(jié)婚,關(guān)鍵那小殿下還小我兩千歲,小屁孩一個。我平日里野慣,突然要安分守己起來,實在難受!”蘇姬禾眼巴巴的望著玄清。
玄清也只是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隨你了,但是平日里你的幫我干活?!碧K姬禾高興的點點頭,玄清又補上了一句話:“就算日后你想出去,也出不去了?!?p> 蘇姬禾納悶“為何?既然我能進來,想必就能出去?!毙蹇粗巴怙h零的大雪:“這是囚我的界境…你也只是碰巧,趕著界境那天破損才進來的,如今這界境已完好如初,想出去,很難了。”蘇姬禾望著她的側(cè)臉,看著她的白發(fā),心中五味雜陳:“何人囚你?又為何囚你?”玄清冷冷吐出二字“天帝”
蘇姬禾一聽,就拍桌而起:“吼!原來是他這個老不死的,心眼這么壞,不僅哄騙我父親讓我嫁給他的什么孫子,還把你這種好人囚在這里,呸!他個老不死的天帝老兒,還想讓我做他孫媳婦,做夢去吧!”
玄清沒想到她對天帝敵意竟這般大,她大笑蘇姬禾痛罵天帝的模樣“你不怕天帝知曉你逃婚,降罪與你們狐族,放下三昧真火,將你們狐族燒的連毛都不剩。”
蘇姬禾搖搖頭:“恩人你不知曉,我們狐族背后可是女媧娘娘,上界上神在,他天帝區(qū)區(qū)一個下界小仙,再說這下界也不是他一人的,有妖界,魔界,冥界,人界。莫非他想一人獨大,根本不可能!”
玄清攥緊手中的茶杯:“他有什么不敢的!”“他都敢弒神!”這幾句話她語氣和眼神都變了,充滿了殺意。讓人汗毛直立,蘇姬禾都嚇的往后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