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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魂蠱師

第三十章 匯合

碎魂蠱師 不二之筆 2038 2022-10-04 15:51:11

  毖潯再次睜開眼時,半個身子已經(jīng)能自由地進出玄牝,她艱難地將自己擠出,劈成兩半的身體已經(jīng)復(fù)原了。

  她首先握住天陰殘卷化作銀槍,警覺的提防著來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六重天,她立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

  這里是熟悉的六重天,只要打通關(guān)竅,繼續(xù)往前走,到達五重天再轉(zhuǎn)換回一重天,她就可以回到現(xiàn)實了。

  她迎面對上了兩個吞火寺教徒,迅速念訣,“大風(fēng)起兮云飛揚!”

  毖潯將她們輕松砍碎,直奔關(guān)竅,重新逼近酒斜子先前用法相天地弄塌的暗道,一路上用了很多次法訣直到轟出一個靠近它通道來。

  她現(xiàn)在身體虛幻,剛從玄牝中誕生,但福禍相依,天陰殘卷上許多法訣此刻都能用出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p>  坍塌的暗道因為法訣變換幾下,最后變成了白光讓毖潯輕松穿過,一進五重天,她就聽到高昂的呼喊聲。

  “小癡子,這里!”被圍攻的酒斜子和戒僧艱難地在吞火寺教徒中抽出間隙向毖潯呼喊。

  毖潯高越而起,伴隨著悶響,將襲擊不適應(yīng)幻境中作戰(zhàn)的愷羅的一個吞火寺教徒,踢飛出去,一個棒喝連著飛踢將那個虛幻的教徒生生打碎。

  酒斜子揮著修真的長棍,和毖潯配合著直奔一重天的關(guān)竅,“法相天地!”

  三人迅速穿過一重天的關(guān)竅,一進入這個重天就覺得溫度太高了,里面所有的教徒皆發(fā)出又是痛苦又是歡愉的叫聲,一個接一個飛灰煙滅,最后變成藍色物質(zhì)回到看不見摸不著的祭司手里,增強她的力量,讓溫度飆得更快。

  酒斜子的布鞋底燙得燃起來,讓女人驚呼著,掉的血肉變成了細碎的藍色,飄忽直至不見。

  她不滿地嘟囔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看在我們和她陪練的份上這老丑八怪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酒斜子沒繼續(xù)貧嘴,因為這個重天越來越熱,她都失了抬嘴皮繼續(xù)進行人身攻擊的興趣了。

  毖潯嘗試著念訣從匯聚到祭司手中的藍色洪流里搶了一些物質(zhì)來,裹在三人的身上,抵擋炎熱的侵蝕。

  在這一過程中,毖潯和戒僧同時看向身上起了變化的酒斜子。

  “你倆看我干嗎?

  酒斜子身上裹得很緊的藍色,抽出一縷一縷幻化成無數(shù)張臉,痛苦地擠在一起,有男有女,最多的還是嬰孩的臉蛋,再湊近一點看,能見到她們的唇開開合合,像是在嘶吼叫喚。

  戒僧見狀,雙手合十道:“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他超度這些人臉,實屬無心,沒承想起了效果,那些猙獰的臉漸漸歸于平靜,最后消弭于虛無。

  他心中繁雜的情緒,最后終是化作了一聲,“阿彌陀佛……”

  “我還沒死呢,你超度啥呀?”

  毖潯替戒僧向酒斜子解釋道:“你身上剛剛長了好幾張人臉,愷羅幫你超度沒了。其中大部分是嬰孩的臉,這應(yīng)該就是被占了命格的小孩子的臉。”

  “嘖嘖,畜生啊?!本菩弊庸僖矝]出現(xiàn)異變的藍色物質(zhì),身心清爽,嘴里開始嘚吧嘚,抱怨起吞火寺這一趟糟心的旅程來,順便問候了祭司的祖宗十八代,完全不帶重復(fù)的。

  回到現(xiàn)實的關(guān)竅近在眼前,毖潯卻覺得事情遠不會這么簡單,她皺眉道,“酒斜子,你說幻神會不會特地為我們造個逼近現(xiàn)實的幻境中。”

  酒斜子頭一次笑得勉強,“我修真,試著看清這個幻境唄,也算試試這一身本事了?!?p>  “這樣么?”毖潯手握銀槍時忍不住攥得更緊,沒來由得覺得此事不會這么簡單。

  “不過啊……”酒斜子揩去臉上的汗水,“這吞火寺的修假可是真的能讓人完全死掉,真回了現(xiàn)實免不了被那群神出鬼沒的人報復(fù)一頓,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硬仗啊?!?p>  忍著難捱的灼熱,三人終是有驚無險地出了一重天,回到現(xiàn)實。

  臺階盡頭的正殿前一對聯(lián)刻在兩側(cè)的柱子上,“憂喜皆心火,榮枯是眼塵”,中間是三個大字“吞火寺”。

  毖潯指向柱子后的殿堂,“酒斜子,我們辰時在這里相見的?!?p>  “小癡子記性不錯嘛?!?p>  戒僧沒能參與她們的討論,他好奇地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又看向自己掌心細密的紋路,不由得嘆息一聲,“原來幻境能這樣奇妙嗎?真亦假,假亦真,現(xiàn)在是現(xiàn)實還是幻境呢?”

  現(xiàn)在看日影,辨得約莫晌午時,香客們或三三兩兩回家用餐,或隨教徒回堂用膳,玉階上走走停停的三人變得越來越扎眼,尤其是一身血袍的毖潯,引得無數(shù)人側(cè)目。

  如果僅以血袍沒有變回白色為依據(jù)判斷是否在幻境里變得不太準(zhǔn)確了,毖潯記得酒斜子剛說過吞火寺的至高之處在于幻境中死去,現(xiàn)實也會死亡,也許幻境中受的傷也能被完美地復(fù)刻下來。

  毖潯打量著前方恢弘氣派的建筑,心中盤算著怎么分得清是現(xiàn)實還是幻境,“酒斜子,愷羅,我們再走快些吧。”

  酒斜子卻腳步一滯,笑嘻嘻地指著一位行人手上的水壺,“我想弄點酒來,打滿酒葫蘆就行,先不說能不能喝,只要打滿了我就有底氣了,萬一有用呢?!?p>  臨走時,毖潯又叫住了酒斜子,“等一下,你現(xiàn)在能辨出幻境的真假么?”

  “哈……辨不出來了,不如放手搏一會兒?!?p>  毖潯若有所思地回答她,“我還有事,想回殿堂里看看,就不陪你們了?!?p>  酒斜子忙扯住毖潯,“小癡子,我剛幫你救回來,你怎么就這么著急回到那狼虎窩呢?”

  “沒關(guān)系的,如果你不放心就來殿堂找我。”毖潯淡淡地應(yīng)道,轉(zhuǎn)身繼續(xù)回到吞火寺。

  “哎呦喂……愷羅咱們走吧,我先弄一壺酒來。”酒斜子拉著戒僧和毖潯分路而行。

  毖潯手握著天陰殘卷重新走上臺階,念訣進入“幻境”,發(fā)現(xiàn)這里的“幻境”和現(xiàn)實所差無幾,區(qū)別只是天陰殘卷從卷軸化作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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