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七走到唯一沒有消失的衣物前,緩緩的撿起來,想說什么,似乎又說不出,緊接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疊的方方正正擺在面前,心頭一幕幕的畫面浮現(xiàn),也沒辦法讓他的心安穩(wěn)下來。
緊接著,一道如同清晨第一縷透過門窗縫隙的陽光,飛速從擺好的衣物袖口飛速的穿越到重七的面前。
嘭~
如同禮花一般迅速綻放,然后又迅速陷入黑暗。
這一飛逝而過的過程,自然被重七看到了,剛想抬手去摸,但是下意識又收了回來,蹲下看向桌子下面。
桌子下面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黑盒子,高三寸,長九寸,寬六寸。
重七伸手將兩個盒子拽了出來。
“噗~噗~呼~~”重七先吹了吹盒子上的灰塵,又掏出一塊隨身帶的抹布,擦了擦盒子上依舊堅挺的塵土。
“啊,沒想到,大哥走了,八弟也走了,知道你們會出現(xiàn)這個情況,但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敝仄咝÷曕止局瑢⒑凶臃旁诹酥匕说倪z物兩旁。
盒子沒有鎖,只有一道細微縫隙,能看出來是一個盒子,不仔細看的話,估計以為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黑木頭塊。
重七拍了拍了左邊的盒子,轉(zhuǎn)而打開右邊的盒子。
盒子只有一本泛黃老舊的筆記本,筆記本上則是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字“回憶錄”,重七并沒有拿起回憶錄,而是先將最開始重八放在桌子上的暗紅色的符箓放在了回憶錄的上面,然后將重八最后的遺物也整整齊齊的堆疊在了上面。
重七轉(zhuǎn)而要關(guān)上盒子,微微的一停頓,后便沒有猶豫,繼續(xù)關(guān)了盒子。
兩個盒子的重量是一樣的,夾在重七的兩個胳膊之間。
重七走到門前,使勁用腳一踹,直接將門踹了個稀碎。
“嗯?這是重家老五吧,這一家子人,就老五脾氣比較暴躁,老二老三是個閨女,老七是的二流子,老四老六常年不在家,這一家子人,真奇怪,沒有老大和老八,老九,老九好像也沒有這個人,起名字真奇怪?!币粋€正在嗑瓜子發(fā)呆的老婦人,被突如其來的踹門,嚇了一跳,轉(zhuǎn)口和旁邊的人叨叨了起來。
重七也沒管這些人說什么,轉(zhuǎn)而向山后走去。
重七住在這個叫忘憂鎮(zhèn)的小地方,背靠大山,一條河從鎮(zhèn)子中間由北向南流去,而這個鎮(zhèn)子的發(fā)展也是依靠這條河。
下游有一部分農(nóng)田,但是日常的吃食是依靠鎮(zhèn)子周圍種的一種名字叫苗栗樹的類似于農(nóng)作物的樹,一年結(jié)兩次果,果大如籃球,開花的時候,花很小,如同一個山里樹上栗子成熟了一樣,看似是果,其實是花。
等成熟后就像籃球一樣大了,表皮有大概一寸長的鬃毛一樣的毛發(fā),到了收貨的季節(jié)之后,會自己從樹上落在地面上。
令人比較舒服的則是,這種樹,最高就長兩米五,而且這個果子只長在距離樹最頂大概半米左右。
果子開花到結(jié)果大概是一個月,結(jié)果到能食用,大概是一個月,從食用能儲存大概是三個月,中間一個月的空檔期,基本上就是將一些家禽放在樹林里,讓他們吃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
果子成熟后,扒開果皮,里面則是一個又一個的不規(guī)則的球,球還能再扒開,里面的種子長得像高粱的粟一樣,能吃,但是略微發(fā)苦并且有點壯陽的情況,雖然曾經(jīng)一直是主流的食物,但是自從從鎮(zhèn)子外面引進小麥和水稻以后,就成了一種經(jīng)濟加常規(guī)的作物了。
重七居住的地方比較偏僻,而且比較偏上游末端,雖然有人居住,也就是類似于那個喜歡嚼舌頭的大媽那樣的人,并不多,畢竟周圍也就十幾戶人,大概是鎮(zhèn)子的附屬村子,但是劃分范圍的時候,就是鎮(zhèn)子的一個小分區(qū)。
而中游和上游大部分地方,都被當?shù)氐逆?zhèn)管事的給保護了起來,只留了一小部分供人們生活,因為下游的那一點農(nóng)田,占用了整個鎮(zhèn)子80%以上的吃食,雖然村子周圍也有這些能代替正常農(nóng)作物的食物,但是終究抵不過小麥和水稻的香甜無副作用。
重七順著保護河流的圍欄,夾著兩個黑盒子,緩緩的往上游的起始點過去。
最開始有幾個認識他的人,打過招呼,但是看重七這個人如同呆子一般,不理睬其他人,便沒有再打擾。
重七一路上思來想去,似乎忘記了什么一般但是又似乎沒有忘記,只記得這個路,自己已經(jīng)走了三個來回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直到天暗了下來,重七走到一個發(fā)著微微光亮的小屋前。
屋子其實和重七自己在山下住的屋子差不多大,只有一面窗戶微微敞開著,門上則是掛著一個“閑人免進”的牌子,門的右下角坐落著一個油燈,散發(fā)著微微的光亮,在沒有月亮與星星的夜晚,走進后顯得格外的亮眼。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