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著,他先對方子墨抱個拳,又舉起酒杯說道:“子墨,我啥也不說了,總之,你對我是夠意思,哥哥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方子墨舉杯與黃耀銘碰杯,笑呵呵的說道:“好說!好說!”
黃耀銘一口飲下,又說道:“這再下一代的事情,我就不說了,是坑在溪楚生女兒手里,要是沒有她,我家小三也不至于……”
方子墨搖頭道:“原艾希只是外在,內(nèi)里的根本在張家!我家和張家也是兩三代人的交情,其實我是知道的!”
白嫻鳳心中對原艾希有許多不滿,所以剛才提到原艾希,她趕忙要說對方的不是,現(xiàn)在方子墨這么說,她心中也是同意的。
薛寶怡說道:“當(dāng)初的事情我還歷歷在目,真說起來,確如子墨所說,原本即便黃家找了過來,張家只要堅持,我也能說服我父親和祖父,我其實很清楚曉丹的想法……”
如此說著,她歉意的看向黃一丸。
黃一丸被剛才黃耀森的疾言厲色嚇住,此時他堆起來的笑容很生硬。
范紅馨也說道:“我和寶怡都經(jīng)歷過,當(dāng)時張家的確是這么個情況。其實,子墨是知道的,當(dāng)初方子赫那次鬧過之后,張家就已經(jīng)改了主意,無非是曉丹和寶怡這里堅持,才拖了下來!”
她這話說的頗為直爽,好在方子墨也就是一時尷尬。
白嫻鳳此時舉杯說道:“曉丹這女孩我喜歡,雖然我沒怎么和她接觸過,但她屬于我一見就喜歡的!”
這話出口,薛寶怡又繃不住哭了起來。
方子墨責(zé)怪的看了白嫻鳳一眼,又說道:“嘿嘿,我現(xiàn)在就不明白為何當(dāng)初處理陶家和烈光家的時候,廣宇沒把我叫上呢?”
這么說,很明顯已經(jīng)是在努力轉(zhuǎn)移話題了。
薛寶怡忍住哭泣,擠出一個笑容。這個問題她也問過方漁,方漁說這是兩件事情,不可混在一起。她不懂方漁為何說是兩件事兒,所以現(xiàn)在面對方子墨的疑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嫻鳳“哼”了一聲,不屑道:“那肯定是你兒子認(rèn)為你修為太差,幫不上忙!”
這話引得方子墨一陣咳嗽。
白嫻鳳卻不理會,她又轉(zhuǎn)向范紅馨,說道:“原本,張家當(dāng)時和我商量的時候,曉霞我也是不反對的!只可惜,你家曉霞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方廣深……”
范紅馨露出苦澀,說道:“唉,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我也感覺非常突然,但我知道,當(dāng)初方思婕和孟義的婚事上,是孟義在堅持,方家從了張家的愿,現(xiàn)在到了曉霞頭上,張家不能不還回去……”
白嫻鳳無所謂的笑笑,她心中對范紅馨這個說辭表示不認(rèn)可,不過她也沒有當(dāng)場反對。
薛寶怡忍不住說道:“我聽廣宇說過,一個人不能總做敗壞氣運的事情,做的多了這個人就要倒霉,因為氣運喪失到最后就是死路一條,天地都不會容下這種人。張家還有方家,現(xiàn)在不都這種結(jié)果嗎?”
薛寶怡這莫名其妙的話,讓黃耀森臉色一沉,這很容易就讓他聯(lián)想到黃家的遭遇。
黃耀銘沒想到這一層,他反而笑道:“是啊,聽說溪楚生的后溪家也封閉家門了!”這么說著,黃耀銘還看了他大哥黃耀森一眼,但見到黃耀森擠出來的笑容,他就明白這句話恐怕是沒說對。
范紅馨心有戚戚,她突然想到為何她的父親范志淮一定要讓她和張孟仁和離。
薛寶怡又忍不住說道:“可我不明白,為何張家的災(zāi)難會讓我家正純和曉丹承擔(dān)?”
這么說著,她又流下眼淚。
白嫻鳳趕忙打圓場道:“寶怡,你看現(xiàn)在你這里不是有我們宗主府上護(hù)著嗎?咱們往前看,往前看……”
薛寶怡歉意的對白嫻鳳笑笑,又對黃耀森、黃耀銘點點頭,“對不起,總說我的事情了,你們繼續(xù)聊吧!”
說著,她借口方便,起身離去,范紅馨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方子墨笑笑,說道:“耀銘,你這些年怎么樣?別總聊我了,再聊我,都快成了審問罪犯現(xiàn)場了,呵呵呵……”
他這么說著,眼睛卻看向兩位下大夫。
二人笑笑,卻也不感覺尷尬。
方子墨見狀,心中居然生出了恨意。
好在,這個時候,黃耀銘已經(jīng)主動說起自家的經(jīng)歷。
還沒說上幾句,就聽旁邊方向傳來“嘩啦”一聲響動。
眾人扭頭看去,一位呂國的將軍笑道:“沒事兒,你們繼續(xù),我們比個力氣,呵呵!”
果然,在這位呂國將軍手上掉下來一些瓷器的殘渣,看來是一群無聊的酒后修士在比武教技。
只聽那位將軍說道:“哈哈,那位方家護(hù)衛(wèi),我這里已經(jīng)出手了,下面就看你的了!”
他對面的方力淵搖搖頭。
那將軍不滿道:“怎么?”
方力淵低下頭繼續(xù)吃飯,顯然是不準(zhǔn)備搭理這人。
那將軍生氣道:“咱們又不是真動手,就比比力氣而已!”
方力淵無奈道:“沒興趣,我就是個護(hù)衛(wèi),跟你說過了!”
那將軍怒道:“護(hù)衛(wèi)也是修士,你這修士怎么連出手都不敢?你家宗主也真是的,怎么用了你這么個膽小的?”
被人說膽小的方力淵也不生氣,他看向被那將軍捏碎在眼前的碎瓷片,說道:“我已經(jīng)出手過了!”
那將軍認(rèn)為方力淵在戲耍他,憤怒的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然而,隨著一掌拍下,他面前的碎瓷片還有完整的瓷質(zhì)盤碗忽然化作灰燼。
很明顯,它們是被方力淵的罡氣震碎。
這一手震驚了在坐的呂國將軍們,也將另一張桌上的黃家兄弟和羅延原、馬承俊兩位下大夫嚇得不輕。
黃耀森知道,他這個元嬰期不可能無聲無息做到這一點,他更聽說過方力淵的名字,雖然他不知道具體實力,但能被方漁帶在身邊的親衛(wèi),那肯定不是凡人。
白嫻鳳奇怪道:“他們怎么稱呼淵隊長為護(hù)衛(wèi),他可是廣宇的衛(wèi)隊長……”
黃耀森帶著顫抖的聲音問道:“這位淵隊長是什么修為?”
白嫻鳳搖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只聽我家廣宇說過他有洞虛期的實力,對了,他能在我家兒媳手上走十招,嘿,老黃大夫,我兒媳是涼國長公主,大乘期修為的!呵呵!”
黃耀森突然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fā)麻,大乘期,把現(xiàn)在的呂國整個拿出來,恐怕也比不上人家一只手,涼國更是和縱橫聯(lián)盟一個級別的勢力。
方漁和李瑛瑜訂婚的事情雖然不是秘密,卻也沒有宣傳過,而即便黃耀森知道,也只是知道方漁已經(jīng)訂婚,而不會知道對方是李瑛瑜,更不會知道李瑛瑜是涼國長公主,有大乘期修為。
所有這些對黃家兄弟,還有羅延原和馬承俊來說,太過震撼了。
不提方漁天武聯(lián)盟長老和七曜宗宗主的身份,只是一個大乘期的夫人,就足夠方漁躋身修真聯(lián)盟的頂尖家族勢力,更何況方漁還有一個洞虛期的衛(wèi)隊長,要知道,一個家族有一位洞虛期的老祖,就可以被稱作洞虛家族,而這樣一位老祖居然只是方漁的衛(wèi)隊長。
這么想著,黃耀森很快就做出決定,他主動跑去給方力淵敬酒去了,而后是黃耀銘,羅延原、馬承俊。
方子墨這里也沒閑著,一群呂國的將軍被方力淵震懾之后,勢必要來方子墨這里刷個臉。而刷臉過程中,就各顯神通起來,有人只是為了留個印象,有人卻是想花錢買丹藥,當(dāng)然,要丹藥的更多……
好在方子墨剛被兩位侍郎散官要過丹藥,心疼的不行,再加上他本身就對這些不夠尊重他的粗人不喜歡,因此,雖然被人纏的厲害,卻仍然沒有送丹藥的打算。
反而,在眾人的簇?fù)碇?,方子墨也站了起來,而后因為來找他的人太多,他干脆就借著尿遁了?p> 的確,他是真的走了,薛寶怡和范紅馨走后就沒回來,方力淵被黃耀森、黃耀銘、羅延原和馬承俊四人纏上,吃不成飯,干脆甩臉子走掉,白嫻鳳給了方子墨暗示,搶先被人擠了出去……
方子墨能怎么辦?也被人擠出去唄!可惜,想要丹藥,又或者想找他寫張條子買丹藥的肯定不會放過他。
就在這個時候,兩位侍郎散官出現(xiàn),他們將方子墨救下。
龍駒車上,方子墨罵罵咧咧的說自己的一只鞋被踩掉了,鞋是天武聯(lián)盟長老院給長老定制的上等軟底寶器鞋,若非今日要逛街,需要走很長的路,他怎么也不舍得穿出來。
然而,具體是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就是方子墨趁機(jī)訛人呢?那只上等軟底寶器鞋被他偷偷放入儲物戒也說不定。
方力淵說要回去找,找不到他就把尚膳閣砸了。
方子墨說沒必要鬧那么大,只要把鞋搶回來就行。
白嫻鳳攔住說算了,而后她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雙新鞋,交給方子墨。
方白二人和方力淵的注意力都在方子墨身上,這三人誰都沒發(fā)現(xiàn)此時正臉色難看的薛寶怡和范紅馨二人。
原來,被黃一丸占了便宜,薛寶怡是知道的,只是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她沒辦法發(fā)作出來,之后借口離開也是希望遠(yuǎn)離黃一丸的意思。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沒有產(chǎn)生實質(zhì)傷害,就只是薛寶怡心中的不爽。至于黃一丸私下約薛寶怡見面,無非是讓薛寶怡再討厭他一些。
然而,范紅馨跟著出來的時候,黃耀銘的兒子黃斯文卻跟了出來,這位和黃一丸相同的路數(shù),只是對象卻換成范紅馨。
他喜聞范紅馨已經(jīng)單身,便想趁著范紅馨“送上門”的機(jī)會,約出來深入聊一聊,按照這位斯文公子的想法,若可以,收個妾室也不是不能考慮。
范紅馨嚴(yán)詞拒絕,黃斯文卻認(rèn)為呂陽城是自己的主場,范紅馨一個和離的,必然不會被方漁重視。
他從動手動腳開始,到后來差點兒就用了強(qiáng)。好在,薛寶怡及時出現(xiàn)喝止,她點出范紅馨已經(jīng)是七曜宗事務(wù)堂的管事,這才將黃斯文的色心嚇了回去。
遇到這種事情,二人自然心情無法美麗,但她們也沒什么擔(dān)心的,即便是在呂國,在黃家的地面上。她們身后是方漁這位七曜宗宗主,真鬧大了,想處理掉黃斯文和黃一丸,或許只是動動嘴這么簡單。
這下午的行程從上午的逛街變成欣賞風(fēng)景,或許是經(jīng)過中午的不爽,方子墨有些懶洋洋的,這讓他的爬山活動顯得有氣無力,最后還是兩位侍郎散官叫來滑竿,把他抬了上去。
好在,這山頂風(fēng)光不錯,兩位侍郎散官也擺出茶點。
呂國茶點繼承自尚武城和七曜宗的大茶館,方子墨吃到熟悉的味道來了些精神。
白嫻鳳趁機(jī)說起馬承俊直呼方漁姓名的事情,方子墨疾言厲色的讓白嫻鳳不要挑事兒。
豈料,白嫻鳳不滿的說道:“你不說隨你,我不能不說,這次我不會幫你和黃家再遮掩什么,我這里告訴呂國的官員之后,回去還得和璇姑娘說?!?p> 方子墨臉一黑,不再言語,他認(rèn)為自己是夫綱不振,卻沒想過,應(yīng)該事事要以維護(hù)方漁的利益為先。
一番小小的對話,讓兩位侍郎散官咋舌,原本白嫻鳳提出的事兒,在他們心中或許沒那么重視,然而,經(jīng)過方子墨這么一鬧,卻讓他們心驚不已。
而這也給薛寶怡和范紅馨提了醒,或許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她們要原原本本的和璇素說一下。
這一天的行程就這么早早結(jié)束,方子墨、白嫻鳳被送回去沐浴更衣,二人中午都飲了酒,這一路上就沒斷了喝醒酒湯。
不過,出發(fā)的時候他們二人卻只見到了董志強(qiáng)、涂慧傾、農(nóng)希軍和欒似谷四人,想象中應(yīng)該跟去的許畫珊都沒有去,就更別提不喜熱鬧的璇素和總是懶懶散散的阮婧頤。
方漁呢?據(jù)說已經(jīng)提前走了,陪著他的是感覺上不怎么靠譜的鐘離全斌。
方子墨心中有些不滿,卻也知道方漁必然是去見呂國的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