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魚歪著頭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什么,我找上你相當于氣運找上你,因為我是應運而生。我選中你,肯定是因為你與我青龍一族非常契合。”
方漁嘿嘿笑上兩聲,他突然感覺這大頭魚的話還是挺多的。
“所以,你在我的神識空間就不會退化了是嗎?”
大頭魚晃著大腦袋說道:“嗯,是這樣的!龍元本質上是神龍的元神之氣,和人類的神識之氣是一樣,一切有神之氣皆為同類,除非神本身有層次上的差別。嗯,這么說的話,咱們兩個的元神應該是同一個層次上的!你居然和我在元神的層次上相同,你……你……你也太厲害了!”
方漁呵呵笑著,算是回應了大頭魚的感嘆,他不懂什么是元神的層次,也不在乎這些,反正前世的好友住在他的識海,這是件讓他高興的事情。
“我以后就叫你龍魚吧!”
大頭魚聞言大急,“不行!叫我青龍!我是龍,和魚沒關系!”
方漁道:“但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很像一條魚,要不叫魚龍也行!”
大頭魚氣的從水潭中蹦到方漁眼前,一人一龍就這樣開始爭論起來。大頭魚發(fā)揮出他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作風,方漁則堅持他自己認為的原則。
一番快樂熱鬧的討論之后,方漁妥協(xié)了,還是叫他小青龍吧。
有過前世生活經歷的方漁很容易聯(lián)想到,前世這小青龍為了他修為的提升,損失了自己的生命,他對這條小青龍是發(fā)自內心的感激。
小青龍的來歷確實如他自己所說,來自大青山深處地底的一處龍氣聚集之處。本來這處地方已經被大青山自然封印,誰知不到一千年前,三合派打敗青牛宗,占據(jù)這片土地之后,重新移來的七座山峰,損壞了這里的地脈。
于是地下水涌出,造就青山城泉脈的同時,也破壞了大青山封印,使得龍氣四處逸散。
當然,這是個非常緩慢的過程,直到最近這百年,才真正影響到小青龍,于是他沿著泉脈跑了出來,尋找他的寄身之處。
只是,作為一條青龍的遺留,他的寄身之處豈能那么容易尋找到。于是,再也撐不住的小青龍開始退化,本來的龍翼、龍角現(xiàn)在都已退化消失不見,再繼續(xù)下去,就如同方漁前世所見,龍爪會退化消失,龍身會變成魚身。
前世小青龍干脆咬破方漁的手指,化作一團靈氣,支持了好友的修煉,也只能說是無奈之舉。而能遇到方漁,并被方漁接納入神識空間,不得不說,是方漁的幸運,更是小青龍的幸運。
方漁感恩前世小青龍對他的幫助,愿意在神識空間給小青龍一處安身之所,而小青龍呢?他并沒有重生,對方漁更少了那份玩伴之間的真誠,不過,能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安身立命,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他不應該有更多的想法才對。
方漁道:“小青龍,我能做些什么來幫你恢復記憶嗎?”
小青龍對方漁的關心很滿意,說道:“當然可以,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找到這片天地逸散的龍氣或龍元,它們可以幫我恢復;第二個辦法是你神念修為在明月境以上的時候,你的神識之氣也可以幫我恢復?!?p> 方漁問道:“龍氣和龍元?”
小青龍道:“龍氣就是龍的真氣,但和你們人類的真氣組成不同,龍的真氣是各個屬性平衡的,大致說來由常見的五行真氣以及風、冰雪、雷、電、陰、陽、因、果、時、空等一共二十三種,其中五行占去一半,其它屬性一共占去一半。”
方漁說道:“我們人將五行之外的屬性稱為特殊屬性,也有人擁有這些屬性真氣的!”
小青龍露出一絲人性化的笑容,又突然茫然起來,“誒呀,我忘記我想說什么了,只記得完美之體的說法,這應該是說我們龍族吧!”
方漁“嗯”了一聲,他前世也曾在浩如煙海的書籍中見到過這樣的說法。所謂完美之體就是指擁有全部屬性真氣的生物,不止是龍族,如果人類擁有全部屬性,也會被稱為完美之體。
只是,這反倒讓方漁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問道:“我也見過如水龍、風龍、雷龍之類的說法,難道這些龍不是完美之體嗎?”
小青龍哼哼唧唧的想了半天,說道:“他們都是完美之體,不過在神魂的層面有差異,更擅長某一方面的屬性而已!龍族是有……有那么一種方法控制體內各個屬性真氣之間的轉化的……”
“是什么方法?”
“就是一種方法,我……我想不起來了……”小青龍很沮喪。
方漁不再糾纏于這個問題,繼續(xù)問道:“那龍元是什么?”
小青龍道:“龍元就是你們人類的神識之氣,這個所有生物包括龍族和人族,都是一樣的。”
方漁遲疑道:“可我們人類若說’什么元’,一般都是指真氣和神識組成的一種特殊真氣,這種真氣可以用來沖刷提升身體的修為……”
小青龍道:“這個嘛,這個怎么解釋呢?你理解龍族的龍元就相當于你們人類的神識之氣吧!具體有些復雜,我也說不清楚?!?p> 方漁聳聳肩,雖然知道這個問題應該問不出結果,卻還是露出好奇的神色。
小青龍不耐煩的解釋道:“龍族作為完美之體,天生識海神魂就強大,因此,’元’來天成,龍元就是我們龍族的神識?!?p> 方漁“啊”了一聲,只好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繼續(xù)問道:“什么是明月境?!?p> 小青龍沉默一陣后,說道:“只能大致跟你說一下,我有不少記憶已經模糊了。神識之境分作大日境、明月境和繁星境三個層次,大日境最高,繁星境最低。明月境就是說你最少得過了繁星境才行?!?p> 方漁問道:“那什么是繁星境呢?”
小青龍道:“就是在識海中凝聚一顆星,就進入了繁星境!最少要點亮九顆星,才能算是度過繁星境的第一層。”
方漁問道:“繁星境一共有幾層?”
“九層!”
“咳咳,那得八十一顆星了?”
小青龍點頭道:“是啊,最少是八十一顆星,有時候為了突破到明月境,還需要點亮更多。而且點亮的越多,未來突破大日境的時候就越輕松。”
方漁聞言一陣氣餒,又問道:“這得到什么程度,才能點亮第一顆星呢?”
小青龍打量著方漁微微有些發(fā)亮的識海,說道:“看你識?,F(xiàn)在的狀態(tài),貌似距離繁星境應該不遠了,呵呵,我也說不準,我進入你的神識空間之后,修為盡失,以后就等著你了,小魚兒!”
方漁愕然道:“你怎么修為盡失了?”
小青龍理所當然道:“我進入你的神識空間,自然是靈體狀態(tài)才能進來,那些修為多半是被你吸收走了……”
方漁驚訝道:“?。磕切∏帻?,你豈不是虧大了,何苦非得進入我的神識空間呢?”
小青龍滿不在乎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如果不到你的識海中避難,遲早我的一身修為得丟,到時候,我就煙消云散,什么也留不下來了!現(xiàn)在把這些還沒有逸散的本源送給你,咱倆結個善緣,未來你記得幫我恢復記憶,恢復身體就好!”
方漁“啊”了一聲,追問道:“你的修為給我了嗎?”
小青龍點點大腦袋,“大概率是在你丹田里了!是龍的本源,我應運而生,凝聚的是天地大運,還有青龍的殘留……”
聞言,方漁稍一感受,便發(fā)現(xiàn)丹田中,一顆黑青色靈珠,在緩緩逸散著不知名的靈氣。
“呃……這……這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雖然前世兩次被小青龍贈予靈氣,方漁還是將這個擔心問出。
小青龍晃著大腦袋說道:“沒問題,這顆青龍珠是我的龍氣本源,它現(xiàn)在在幫你改造身體,等你的身體改造完成它就會消失……”
“啊,改造身體?”
“是啊,它會將你改造的更加親近龍氣和龍元而已……”
方漁臉色一變,因為他知道這個時代已經沒有龍存在,更談不上什么龍氣、龍元。
小青龍見狀哈哈大笑,“你這個笨蛋,擔心什么?龍氣本質上和人類的真氣沒有兩樣,龍元和你們人類的神識之氣也沒有區(qū)別。對了,最多是多些屬性而已……哈哈!”
方漁苦著臉說道:“可這些屬性相關的靈物現(xiàn)在已經很難找到??!”
小青龍露出人性化的鄙視神態(tài),“你還真笨?。『慰嘁揽客馕?,難道你不知道自身才是寶庫嗎?屬性真氣雖然是二十三種之多,但一切轉化隨心啊!外物只是輔助,不要舍本逐末!”
方漁被小青龍一口一個“笨蛋”叫的心煩,他反問道:“那你教我轉化之法如何?”
小青龍陷入沉默,片刻他又不耐煩道:“誒呀,小魚兒,你可真會提要求,我忘記了??!你要是想知道這個轉化之法,快快幫我恢復就行?。 ?p> 方漁無奈搖頭,幫小青龍恢復,需要他的修為足夠高,但修為足夠高的前提卻是小青龍能回憶起那些適合他的功法。
小青龍同樣也想到這一層,他失望了一瞬后笑道:“你也可以收集一些龍氣龍元之類的……”
方漁點點頭,肯定的說道:“這是必然,既然都親近龍氣和龍元了,那收集它們對我的修行也是個幫助!”
小青龍高興的上下飛舞著說道:“是啊,咱們兩個可以一起修煉!”
方漁又嘗試問道:“小青龍,你還能回憶起一些功法嗎?我不要復雜的,教我點兒簡單的行不行?”
“我想想??!你別急,你知道我現(xiàn)在身體損失太大,很多記憶都不是那么靈光了!”
小青龍陷入沉默,方漁安靜的等著。
許久小青龍才說道:“我見你神念能探出體外,那我就教你一些神念攻擊技巧吧!我現(xiàn)在能記得的有破虛拳、擾魂指和探虛指三樣,你想學哪些?”
方漁眼前一亮,笑道:“那自然是都要學!”
小青龍的臉上一苦,說道:“教了你,我就得沉睡一段時間!”
方漁詫異道:“怎么回事?要不我還是不學了!”
小青龍晃著大腦袋,說道:“不教你我也得沉睡一段時間……我這些年虧耗太多,只能用沉睡來恢復……”
方漁心有不忍,說道:“要不我還是不學了,你就平日里跟我說說話就好!”
小青龍一陣輕笑后,說道:“哈哈!小魚兒,你果然夠朋友!不過我既然住在你這神識空間之中,你我遲早是一體的,我們應該不分彼此才對……我還是教你吧,這樣你也能多些自保能力,省得你被人殺了,咱倆一起完蛋……”
方漁心中苦笑,卻也沒有在乎小青龍的說法,他向著小青龍表示感謝,畢竟授業(yè)之恩,即便平輩相交,也需要認真對待。
小青龍哈哈一笑,只見他一張嘴,從口中吐出一個巨大的氣泡,氣泡很快飄到記憶墻上,“叭”的一聲空洞的響聲在方漁的識海中響起,跟著記憶墻上多出三式奇特的神識技藝。
與此同時,一道道繁雜的信息傳入方漁的腦海之中,他眼前一黑,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睜眼,傍晚的紅霞已經布滿天邊,方漁看看所處之地,他竟然在小花園涼亭的長椅上,睡去最少一個時辰。
他重新將神念探回識海,只見小青龍穩(wěn)穩(wěn)的盤在龍柱之上,一動不動,好似原本就刻在那里一樣。
再回憶著腦中的變化,果然多出三種功法來。
破虛拳是用來攻擊對方的神念和神魂的,擾魂指是用來擾亂對方的神念和神魂,說起來二者之間是威力大小的差別,破虛拳用在神識修為高的人身上,破不了虛,就只能擾亂別人,擾魂指全力施展,遇到神識修為差的人,也很有可能直接要了對方的小命。
探虛指就平和很多,它主要用來探查,各種神念能探查的它都可以探查,比如修為、身體狀況等等。
方漁現(xiàn)在沒什么施展對象,只得在心中將這三種神念技能模擬數(shù)遍。
偏巧此時紅果兒來后院泉水池打水,方漁還以為是方子墨回來才要喝茶。
誰知紅果兒卻說是白嫻鳳的弟弟白先勇來了。
趁著紅果兒打水的功夫,方漁將探虛指對著紅果兒施展出來。
紅果兒絲毫沒有察覺,扭著身體,哼著小曲離去。
方漁一臉笑容,他通過探虛指得知,紅果兒自從上次被打之后身體恢復的相當好。
紅果兒走后,方漁便開始在涼亭中整理著剛才弄亂的衣服,果然,時間不長,白嫻鳳就過來喊他,要他去拜見白先勇。
方漁很無奈,卻也是知道禮數(shù)之人。
豈料,拜見還不算完,白嫻鳳還在白先勇面前吹了起來,說方漁現(xiàn)在能打鐵賺錢,每天有五十兩的收入云云。
白先勇拉著方漁問東問西,一會兒說要從方漁所在的鐵匠鋪買一些精鐵,一會兒又說他可以把一心慧劍門的弟子兵器采購拿到手,要方漁幫他介紹鐵匠鋪老板。
方漁被問的無可奈何,他直說自己不參與這些事情,需要專心修煉。
誰知白先勇居然激動起來,他開始指責方子墨不賺錢,說自己姐姐嫁過來上了方家的大當之類的。
方漁知道這無非是白先勇這種人的話術,前世他對此早就屢見不鮮。
接下來,一道擾魂指打出,正在激動“演說”的白先勇突然倒地口吐白沫。
跟著家里一陣雞飛狗跳,白嫻鳳跑去找大夫,讓方漁留在家中照顧白先勇。
方漁可不會傻到真的去照顧,他恨不得再給這個煩人的白先勇補上兩記擾魂指解氣。
他扭頭回屋開始修煉,白嫻鳳帶著方立峰回到家中。
其實方漁的擾魂指給的很輕,但無奈白先勇的神魂太弱,他也只是個煉氣大圓滿的修士而已,距離修煉出神識神念還差了許多。
方立峰只用了一指就將白先勇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解除,跟著他便問起發(fā)病的緣由,又認真做起檢查來。
但一切檢查必然是沒結果的,除了查出白先勇最近一段時間腎虛,因為離開家的他,出門花天酒地才是正常狀態(tài)。
雖然將剛才的狀態(tài)歸罪于花天酒地,就連方立峰也不信,可這幾乎就是唯一的解釋。
于是,方立峰將白先勇數(shù)落一番之后,悻悻離去。
白先勇卻記得剛才和方漁說起倒賣兵器的計劃,作勢就要去方漁房間找人。
紅果兒卻提醒此時方漁正在修煉,白嫻鳳也趕忙將白先勇攔住。
白先勇不信,口口聲聲說要去親自看看方漁是睡覺還是真的在修煉。
方漁呢?他還真的睡著了,是修煉過天魔舞之后睡著的。
隨著小青龍的入住,情況確如小青龍所說,最少今天方漁的天魔舞多擺出兩個動作出來,這讓方漁心情大好,睡的也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方漁見到了一臉憤懣的白嫻鳳,問起情況,才知是白先勇以突然中風為借口,從白嫻鳳這里硬生生要走了二百五十兩銀子。
好在只是二百五十兩,是方漁給白嫻鳳銀子的小頭,因此白嫻鳳只是憤懣而不是發(fā)怒。
“小魚兒,娘也認為不能和你舅舅這種人做生意!”白嫻鳳好像突然開了竅一樣,如此說著,方漁連連點頭。
但她話題一轉,便說道:“你要是有門路能弄到便宜武器就交給娘,娘可以讓你外公出面,你外公曾經做過一心慧劍門的堂主,很有話語權!”
方漁搖頭苦笑,“娘,能不能給我一個安穩(wěn)的修煉環(huán)境,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你們生意的事情,這些事情也與我無關!”
白嫻鳳一滯后,便泄氣的低下頭去,對方漁所說她心知肚明,但生活所迫,她又怎么可能不想著賺錢的事情。
方漁心中一軟,解釋道:“現(xiàn)在雖然苦了些,但你得想著我未來成為融合期,乃至筑基期的修士啊,那會兒不用著急賺錢,錢就會找上門來!”
白嫻鳳輕聲嘆氣,擠出一個笑容,卻依然堅持道:“小魚兒,家里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真有賺錢的機會……”
方漁直接懟了回去,“賺錢的機會沒有,你如果能不讓白先勇拿走那二百五十兩銀子,卻是一個節(jié)約錢的機會!”
白嫻鳳張張嘴,無話可說,說是白先勇訛了錢,倒不如說是她主動給的。
“你也知道家里的情況,對吧!逼我不如問問你弟弟!”
方漁甩下一句話,扭頭離去。
離家之后,方漁又對去哪里的問題發(fā)了愁。
想著又有幾天沒去學堂,他便決定去學堂看上一眼,萬一有什么事情呢?
另外,白嫻鳳給他帶來的壓力,又讓他想起還被霍老鐵欠下的兩萬四千兩白銀。
呃,其實霍老鐵也想他了……
他剛來到學堂門口的小廣場,迎面便遇到了霍小山。
還不等霍小山開口,方漁先問道:“你爹想清楚了嗎?再不給錢,我今天就要帶巡城司過去了!”
帶巡城司的巡城過去霍家老鐵鋪,實在不是什么問題,前世方漁沒少干這種事情,甚至后來方子墨都借此賺到不少錢。
霍小山忙道:“我爹說肯定給你錢,只求你能當面談談……”
方漁不屑的冷哼一聲,“小山,你卻定??!我去了就給錢,別讓我浪費時間白跑,還耽誤了今天帶巡城司過去……”
霍小山臉色一變,卻依然堅持道:“我爹是這樣說的……”
方漁看出其中古怪,他一把拉上霍小山的胳膊,說道:“那咱們倆一起過去,你如果騙了我,那可不行!”
霍小山心中焦急,趕忙抽出胳膊來,“小魚兒,我……我得開店,我爹的確這么跟我說的!”說著,他眼圈紅了起來。
方漁一陣無奈,這男人的眼淚大多數(shù)時候比女人的眼淚更管用。
他再說兩句,見勸不動霍小山,便扭頭離去,霍家老鐵鋪他應該去一次了,不論霍老鐵給不給錢。
霍家老鐵鋪內,霍老鐵見面便是一陣抱怨,說什么不遵守契約,讓他們老鐵鋪賠了錢云云。
這當頭的話語惹怒了方漁,一陣暢快的輸出。
二人之間本就只是個口頭契約,因此打鐵也就采用日結的方式。
若說有契約,那本就是霍老鐵一方先違約;若無契約,那霍老鐵與方漁爭吵更是沒有理由。
二人的爭吵,吸引來鐵牛和鐵虎的目光,然而,他們卻躲在一旁觀看,并未敢靠近。
霍老鐵被方漁一陣搶白,也起了真火,說起來,他平日里對方漁這個少年的尊重,只是看在方漁能為他賺錢的份兒上,若真說起來,少年人在這種買賣人的眼中,其實什么也不是。
“因為你,我們已經和外面簽了合同,如果你不能完成,我們賠別人多少錢,你就得給我們掏出多少錢來!”霍老鐵青筋暴露,一臉兇相的叫嚷道。
方漁再次被霍老鐵的態(tài)度激怒,他眼露寒光,反問道:“那你把合同拿出來讓我看看!”
霍老鐵頓了一下,怒道:“我們和別人簽的合同,怎么可能給你看?”
方漁冷笑道:“所以,你這是在訛詐了?”
霍老鐵怒火上涌,很想說上一句“是又如何?”然而,話到嘴邊,他硬生生的停住。
緩了一口氣,他說道:“給你看是不可能的!你從現(xiàn)在開始,在我這里干夠一年,這件事情就算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