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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家,在外邊隨便買了一條?!备档匣卮??!澳愣颊f了是給她的,總不能拿我自己來。”
洛舟敲了門,她同意后就把東西丟過去,宣嫆接住,邊拆邊問,“這什么?”
拿出來是一條里邊自帶打底褲的百褶裙,黑色的,尺碼也是她的。
宣嫆穿上,然后披了他準備的外套,就出去了。
兩人在她落座前一點邊角都沒瞥,十分認真的在擺弄餐點,其中有一份炸雞翅,洛舟知道這家店要撒辣粉,抬頭看傅迪。
傅迪從里邊拿出蘸粉,“我又不是傻子?!?p> 洛舟和宣嫆同時抬頭看他,傅迪察覺到了,“誒不是,好歹我也當了數(shù)回外賣員,就不能把‘大傻子’這個備注去了?”
宣嫆搖頭,“這個備注是愛稱,改了容易忘是誰?!?p> 傅迪鼓掌兩下,“這理由,真好?!?p> 宣嫆嘿嘿一笑,再沒言語上的打鬧,吃了飯,傅迪收了餐盒,她斜躺著趴在扶手上,即使披了外套,洛舟還是去里邊拿了毯子。
傅迪進屋關門前,洛舟提醒讓把空調溫度調高些,顯示器顯示的是29,傅迪按了一下,沒反應。
“已經最高了,但這個天氣,調這么高?”傅迪坐在側邊的懶人沙發(fā)上。
“生理期怕冷,再加上體寒還是宮寒的?!甭逯酆傲怂齼陕?,她只不過嗚咽兩聲,應該是睡著了?!拔野阉瓦M去?!?p> 說完就抱起,裹著毯子和外套送進被窩里。等關門聲響起,宣嫆挪動著把外邊的丟了,全扔在地上。
洛舟其實是在外等著的,等衣服落地聲結束幾分鐘后,推門進入,拾起那些,掛在床尾,出門再沒打擾。
傅迪在這待到了下午三點多,被一通電話喊去參加飯局,邀請的是和家里實力差不多的少爺,不好推脫,就和他招呼一聲走了。
洛舟去到熱水間熱了菜,本打算晚飯就這么弄了,哪知道剛走一半路,傅迪又打電話來說晚飯給他安排好了。
外賣員送來了餐,他下樓拿東西的同時,翻譯部的人給他來了一道緊急召回令,但要等接替的人來之后才能出去。
洛舟不緊不慢的上樓,敲了里邊的房門,宣嫆沒給任何回應。他就推門進去。
睡熱了,半個身體在外邊,架著被子,睡得還挺香。洛舟給她蓋好了被子,宣嫆動了動身子。
他喊醒她,等她那一個抗議的哼聲,“我要歸隊了,有人會來接替我看著你?!?p> 宣嫆應了一聲。
“現(xiàn)在已經傍晚6點多了,要吃點什么?”洛舟給了時間,又詢問了需要。
宣嫆沒回答,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想搭理。
洛舟沒再問,掖好被子,又回到了外邊。
十來分鐘,某位帥哥出了電梯,作戰(zhàn)服還在身上,手里拎著自己的衣服,進了病房。
洛舟總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犹稍谏嘲l(fā)上,捧著手機,一刻不停的劃來劃去,應該是在玩消消樂之類的。
聽到開門聲,洛舟并不在意,除了程工賜,其他的醫(yī)護也會進來這里查看她的情況。前提是她沒昏迷。
帥哥把東西砸在他身上。洛舟拿下手機,見來人,歘的站起身,“雷隊?!?p> “裝什么正經?!北恢概蓙砜粗恼悄馨阉龎褐仆耆膽?。
走過去,拿回衣服,進了衛(wèi)生間,換了。出門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他,囑咐道,“C區(qū)2151?!?p> 洛舟點頭,拿了他的衣服離開。
在路上,洛舟知道自己不到位,那邊肯定沒出發(fā),就打電話給涂威。
“誰選的雷隊?”電話接起,洛舟直接問道。
“我們這委派任務的還能有誰。”涂威是坐在后排的,不過言語方面還是收斂了許多的。
“多少腦子有點不太對勁?!甭逯坌×R一句。
前邊副駕駛把前后隔斷的小窗門拉開,涂威開的是免提,聽得那是一清二楚。
“趕緊回來,要不然自己開車來!”
洛舟急忙掛斷電話,車后廂皆是笑聲。
到了翻譯部,急匆匆換了衣服,拿上東西就去了停車場,上車關門就啟動。
車上,給谷南升發(fā)了信息,說是后邊的日子由應雷看著她,谷南升的回答也是擔憂,“老莫決定的?”
洛舟關了手機,沒回答,這算是默認。
不過就是觀察當?shù)氐男蝿?,沒出現(xiàn)特殊情況前,他不太需要警惕什么,也就有空和他們聊天。
再發(fā)信息給應雷,問道,“醫(yī)院?”
手機號是加密的,有18位,中間幾位是橫杠。知道這個號碼打不過去,就和他文字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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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應雷的回答很官方,也很簡潔。倒是讓谷南升有點擔憂,他看著她,會不會鬧起來。
“你到時候和她接觸也這樣一個字一個字蹦,問句答句?”谷南升也沒管任何,直接問。
“那不是?!睉字换卮疬@個。過幾分鐘,又發(fā)了一條。“他們不在的這一個月里,我要給她訓練?!?p> 谷南升落座街邊咖啡店窗邊位置,街上有人在賣藝,手風琴、小提琴、口琴,他不太懂音樂,只是覺得聽著這節(jié)奏很舒服罷了。
實際是藝術方面都不了解,但都能講出些東西來,他的大腦跟個文件夾似的,要哪方面就打開指定那一個,通過視覺精準定位,真假不論,只要自己喜歡。
在他們,也就是傅迪、昆曄、陳于林面前他不用那樣,只要看中了,自己帶的卡里數(shù)字夠,同樣不管真假,喜歡就要了,擺在家里。
但在公司里,他找昆曄安排了兩幅真跡,他辦公室椅子后墻上的那幅是十字繡,繡工精美,跟個機器縫制似的。
實際是拿到自己的來時地,那座星球,讓制衣的繡工弄,這算是大材小用,但也符合身份。
手機響起,谷南升看了一眼,而后向服務員要了電話,給應雷打過去。
應雷看著來電顯示是國外的號碼,思考片刻,還是接了。果然是谷南升給自己的打的電話。
“你要把她練成什么?”
應雷想了會兒,“戰(zhàn)斗機器怎么樣?”
谷南升聽完話思考許久,“我和她吵架,你來壓制她?”
應雷沉默多時,“那我看著練吧,反正不會讓她把你打亖?!?p> 谷南升掛了電話,這里的官方人員來了,把這一通聊天記錄刪除。
店是個人的,但不排除家庭或是親朋有和黑色方面的接觸。
商量了事,安排了后邊的行程,就和翻譯部還有公司的所有人斷了聯(lián)系。
一直在外間,近期他的筆電被傳輸來一份關于家里的事,里邊在她沒出門之前他不會開門進去,窗戶和空調什么的,想來在自己來前就安排好了。
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宋宣穿了件剛好到把傅迪買來的沙灘褲遮住的薄外套,見著應雷,招呼一聲就進了洗手間。
等出來就坐在沙發(fā)上,和他隔了些距離,等他把東西弄完,合上電腦,“聽洛舟說你還沒吃飯,要吃點什么?”
“隨便來點,你肯定要限制我的飲食?!?p> 應雷點頭,“那確實,點一份湯面怎么樣?”
宣嫆點頭,這里和自己家是同一個省份的,口味也是相近的,自然也有那邊的餐飲。
直接把手機遞上,宣嫆也沒弄其他,找了一下最近的。燒鴨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太油膩,牛肉湯?怕店家放了太多胡椒,蘭州拉面也是,每家有每家的佐料。
見她十來分鐘都沒選定一家,應雷湊過去,“要不樓下給你來個拉面?”
“樓下哪來的拉面店?”
應雷把小賣部貨架上的方便食品給她看,“老大出差之前說的?!?p> “他出差???”宣嫆想了會兒,谷南升好像沒對自己說起過這事。
“兩地有時差,還要處理緊急事件,我們這邊都不讓去打擾他,你要不也忍忍?”
日常都是和洛舟呆在一起,和他不過就是夜晚時候的親親我我而已,跟個進那種bar隨便找個人解決問題類似。
宣嫆點頭,應雷從包里拿出了三個口味,每種各一盒,兩種辣味的被他收回去,只剩下一個紫菜蝦米味的。
拆開看了調料包,發(fā)現(xiàn)有一個醋包,不過就這點量肯定不太夠,就把所有都放入了之后又拿著這一桶去了程工賜辦公室,他那邊有洛舟留下的整套調味品,程工賜面上很抗拒,但沒具體行為。
就這么見著兩人沒敲門進到屋內,也不和自己招呼一聲,就又進到里邊蹲在調味品箱子前嘻嘻哈哈,他起身過去,“你還是應雷么,怎么就樂意讓她吃這些了?!?p> “她對外邊的那些湯面表示疑慮,顧及這顧及那的,還不如直接來一個這個,其實和外賣也差不了多少。”
加了適量的醋,他拿著去了熱水間,水位線抵達,合上包裝原蓋子,去了病房,宣嫆比他慢了一步,把裝醋的那一個飲料瓶拿來。應雷見此無奈的搖頭笑了下。
這里的書籍和翻譯部圖書室的一樣,是他們怕洛舟無聊,刻意選了一部分送來的。經過幾次的探望發(fā)現(xiàn),洛舟只要空下來就躺在沙發(fā)上睡覺,那些書就連落在上邊的灰都沒人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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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雷是第一個看的,吹了一下上邊的灰塵,陽光的照射,使得空中蔓延無數(shù)小顆粒,宣嫆連忙起身后退幾步,“你這要我鼻炎犯了???”
“我也有,你不舒服了給你噴一下?!?p> 宣嫆沒回答,也沒回到位置上,等他把書本拿到窗外抖了抖,再回到沙發(fā)上,翻閱,觸感不對,快速翻閱,在某頁看到了一片干葉子的書簽。拿出來看了許久,宣嫆從里邊噴了藥,出來看見這個,“你還會做這個?”
“不是,書里夾著的,可能洛舟做的?!?p> 宣嫆點頭。拉面好了,掀蓋吃了,剛入口就燙了一下舌頭,吐出面條,又吐了舌頭嘶呼嘶呼的喘著氣。
也不知道是怕他什么,抬頭看了一眼,應雷察覺,“我又不管你吃的快慢,只要別一邊吃飯一邊做其他事就行?!?p> 宣嫆點頭,這就表明自己沒有電子榨菜了,不敢在他面前展露太多不滿的情緒,只敢低著頭,給拉面吹涼的同時,刻意把嘴撅的老高,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應雷其實看到了,不過沒在意,她怎樣他們這個宿舍的都知道,不舒服就噘嘴,生氣就鬧騰,他們會讓著她。他不會,所以有他在,她也不敢做什么。
這也是為什么莫則南會讓他留下當看護人的原因。
等日子完全過,宣嫆才出院,也沒讓她回房間,行李袋和箱子堆在了上床鋪,簾子一直沒卸,只是日常就掛起來。
宿舍一人沒有,應雷給自己的位置收拾了一下,后邊幾天沒有檢查人員來查看,該有的紀律還是得做到。
谷南升的房間作為拉筋地,主要也是宿舍的空地不夠大,一個啥啥都不行的小姑娘,單單就一個柔韌度好,直的打開量一下差不多是兩米,要是完全打開,還得更長,這點除非是把床鋪推到一起,不然就得把桌子側邊的墻下邊給鋸了。
某次拉筋前一天晚上,她在床上看了一部軍旅的電視劇,劇情很甜又很搞笑,簾子里時不時傳來異樣的笑聲,應雷看書看的困了,就把她專門看視頻的手機拿走,“睡覺。”
宣嫆叫了一聲,又鬧了會兒,不過知道他不會搭理自己,就沒繼續(xù)。
上午拉筋,下午室內訓練場練習之前的那些東西,身體肯定累,只是她自己感覺不出來,手機收了,合眼等著睡覺,不過十來分鐘,就沒了反應,應雷再掀簾子看一眼,見著她投降姿勢睡著,再沒打擾。
現(xiàn)在在這管事的是姜莽,在宣嫆還沒回來之前就安排讓庚凌在這一天起床鈴響起前,把她送回到谷南升的房間里。
那時同意了,但等到了這天,庚凌又在前一天晚上出了個緊急任務,至今未歸隊,臨走前囑咐了自己隔壁床的全漾。
在起床鈴響前十分鐘,她進到宿舍,應雷在人即將抵達這一層時就察覺到了,睜眼看著來人。
進到屋內,直奔她的所在,起身走去,“庚凌呢?”
“昨天下午緊急任務?!?p> 應雷只是站在床尾,看不到簾子里她的情況,全漾用被子把她裹成繭蛹,而后抱出,應雷穿上衣服,跟上,初夏的早晨稍微微微有點涼風,睡夢中的宣嫆下意識把腦袋往她懷里縮。
應雷見著全漾的托舉,接過人,送到了那房間,放在床上就出去了,等全漾招呼,再進入。
“什么任務?”
兩人坐在窗下桌邊,他的問題是關心,但也有點越界了,全漾看了他一眼,應雷點頭。
“你想知道,等副隊回來自己問不就行了?!?p> 應雷依舊是點頭。
把人送來,路程不過幾分鐘,把她擺弄妥當,又不打擾她的睡眠就比較難,消耗時間比較多,再是兩人的對話結束,剛好就是起床鈴響,在這留守的其他隊伍的下樓進行早操。
應雷聽到腳步聲,出了門站在走廊盡頭看著他們出去,路過的每支隊伍的領隊看到他所站的位置,知道是什么意思,便讓自己的隊員快靜齊的通過這一塊區(qū)域。
兩人接替吃過早餐,時間來到八點半左右,應雷就提醒讓全漾把她喊醒。
喊了兩聲,宣嫆聽著一個陌生的聲音,睜眼看人,見著一個帥哥,睡意醒了許多,不過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你好帥?!?p> “嗯,知道。”全漾回答她。
聽著女聲,但臉又是帥哥的……宣嫆傻了好一會兒,打算繼續(xù)倒回枕頭上,但被全漾先一步扶住。
“你沒聽錯,我是女孩子,只是剪了短發(fā)而已,而且我長發(fā)時候更好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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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嫆又思考許久,剛起床腦子還沒靈活,就朝她近了些,趴在床上。全漾揉著她的后腦勺,“小心再磨蹭下去,門口的雷隊要罰你?!?p> 聽到應雷在門外,宣嫆噘嘴點頭,換了衣服。
“好了?!比鷮χT外喊了一聲,應雷推門進來,她正要穿外套。
“今天不用穿,風沒多大,而且今天給你練一下耐力?!睉滋嵝训馈?p> 宣嫆點了下頭,洗漱完跟著兩人去了食堂,路程比正常時間的那個稍稍遠了點,但因為這是全天候開放,除了晚上八點到第二天凌晨四點。畢竟很多任務都沒有具體的時間規(guī)定,總不能讓那些人餓著吧。
這里的種類沒有那邊的豐富,對她來講卻是一個全新的自助餐食堂,每個都選了點,全漾給她指導著哪個味道更好,或是有點流心的那種。
不過只是女孩子的食量,再加上日常她的訓練量不大,面點類只是拿了兩個而已,其他的配菜和粥也要了一點,吃完就有點撐了。
兩人一桌,應雷在進食堂前就見到了庚凌,丟下她們,跑去關心她。
“剛回來?”
庚凌轉身,對他的詢問點頭回答,“你這是擅離職守?”
應雷和她一起進食堂,“相比較顏值和新鮮度,還有對她的和善,全漾完勝于我?!?p> “當然,全漾的短發(fā)能比得上那些軟件上的小男生?!备栊χ卮?。
“你好像也很喜歡?”應雷小心詢問。
“你在吃醋?”庚凌抬頭看他。
“你說呢?!睉讻]正面回應。
“你把我當她來看待了?”庚凌狡黠的微笑。
應雷舉手投降,“我保證,絕對沒有?!?p> 庚凌把他手拿下來,“又沒說不信你?!?p> “這兩天我要給她全方面的復習?!?p> “亞鹿那的?”庚凌先一步。
應雷點頭,“到時候對我興趣還得降低?!彼麌@了口氣搖搖頭。
“荊芥也是?!?p> “?。俊睉滓苫?。
“荊芥以前也是和她一樣,后邊因為你的魔鬼式訓練,對你由愛轉恨,現(xiàn)在是敬而遠之,還說‘如果打得過你,就把你抓起來鞭打一頓’?!备栊Φ?。
應雷也是笑了下,“沒辦法?!?p> “都知道?!?p> 見著她吃完,應雷直接起身,跟上兩人的腳步。
他距離兩人的位置慢了幾步,她在水池邊洗手,他就在水池的盡頭抱著手臂背靠在墻上。
宣嫆見他那樣,“你也不嫌墻壁臟?!?p> 應雷起身看了下,“很臟?”
“這里好像也屬于洗餐具的,怎么可能不臟。”
應雷哦了一聲,繼續(xù)靠著。
宣嫆看了全漾一眼,全漾沒回答,反倒是說了后邊的事,“散步消食十五分鐘,再讓雷隊給你練習?!?p> 宣嫆點頭。
兩人可能早就說好了的,應雷就那么默默跟在兩人身后,也不關注兩人聊天主題,只有偶爾提醒訓練場地上那些人的動作。
十五分鐘……全漾提醒她這圈走完就是耐力練習,又順帶手勢提醒應雷。
回到了開始的那個出入口,應雷給她說了一下規(guī)則,全漾做了個示范,就讓她開始,模式類似接力跑,不過整個運動只有她一人,來回兩趟,休息幾分鐘,半小時一個循環(huán),再休息喝水什么的歇五分鐘,再一次……
她體內的藥物沒有出現(xiàn)反應,她的面色也還算不錯。
而后再是仰臥起坐,全漾壓著腳,應雷盤腿坐在側邊計時。
“你先弄兩分鐘,看看能弄幾個?!?p> “能撅屁股嗎?”這是學校里,每次測仰臥起坐成績前,同學們都關心的問題。
“什么…東西?”這里的人,不管是直接進入還是選拔最優(yōu)異的那個進到這里,都有過體能測試,對仰臥起坐或是引體向上就是手到擒來的事物。
“不行,挨著墊子的那種?!比卮稹?p> 宣嫆哦了一聲,應雷說了開始,她就開始做了。
半分鐘過去,宣嫆的體力消耗,扭著腰強行坐起,應雷一手按住膝蓋,一手托著臉頰,對她的行為嘆了口氣。
“你學校里能做幾個?”
“最高記錄,一分鐘19個,還是撅屁股的?!毙麐挵c在墊子上回答。
應雷閉眼,實在不忍聽這數(shù)字。
“那現(xiàn)在再撅呢?”
“沒力氣了還撅,有什么用?!毙麐挵c在墊子上,手也松開了。
全漾索性起身,應雷給她看了時間,時間停在一分鐘多了十幾秒。
“那現(xiàn)在呢?”
應雷起身,看了一眼操場另一邊的單杠,“讓他們空一個,然后讓她練一下臂力?!?p> 37
“能行?學校體測只有男生才測這個?!?p> “咋可能,就單純讓她掛在上邊而已?!睉谆卮稹8疽庖幌滦麐挘约合冗^去要了器材。
等候她恢復體力,收了墊子,全漾拿著墊子,讓她先過去。應雷站在矮一點的單杠側邊,還是那樣背靠著器材柱子雙手抱著,等著她的到來。旁邊領隊的邊看著隊員邊問,“你確定她剛剛那體力能掛住這個?”
“那不然怎么檢測?!?p> 領隊的想了會兒,沒再提問。
那些結束或還沒開始的隊員都笑了下。
宣嫆到了他面前,“現(xiàn)在測什么?”
“這個?!睉子孟掳椭噶藛胃?,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身高?!安唤橐馕冶е惆??”
宣嫆沒懂。等全漾過來,應雷問了句,她點頭。
全漾給她解釋一句,宣嫆點頭,托著腰把她舉起,伸手去夠,還差一個指關節(jié)的距離。
宣嫆這時才知道應雷說的是什么,看著他,應雷走過來把她托起,她勾住,“我放手了!”宣嫆應了一聲,他小心松開。
掛了小會兒時間沒其他指示,宣嫆問道:“然后呢?”
“試一下你的臂力,繼續(xù)掛著?!?p> “掛久了有汗,手滑?!毙麐捘_丫亂踢。
全漾抓住,“這樣更消耗體力。”
“自己解決。”應雷回答,他在這個測試里并沒有計時,想來也不過就是一分鐘左右的事。
等到手感受到滑膩,宣嫆往旁邊挪了點位置,只是手上的汗沒去除,還是一樣的。見著她撐不住,全漾對應雷打了個招呼,應雷點了點頭,站在她的下邊。
“行了,堅持不住就松手吧?!?p> 宣嫆沒給任何提醒或是回應,直接就松了,應雷在下邊恰好將她攔腰抱住。應雷松手,宣嫆走到全漾身邊,和她耳語一句,兩人一同進了最近的衛(wèi)生間。
應雷也沒過問。
這兩個檢測下來,時間不過才半小時而已,應雷看著自制的計劃表,自己實在高估了她。
這里沒啥東西可以練,索性就把她送到半山腰的那個器材區(qū),全漾知道他的想法,跟在宣嫆的后邊,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五次后來一次時間限制的測速,她倒是能到C的數(shù),應雷點頭表示認可。
多次下來,全漾也有點累了,應雷也察覺出,就讓兩人休息。
轉眼就是中午,在飯點前十五分鐘回去,停好車,恰好是他們在飯前唱歌,等兩人走過去,歌聲結束,進入食堂。
宣嫆在最后進入,拿了餐盤,放在架子上,指了一個菜。隨著那一聲“坐”,宣嫆嚇得身體抖了一下,全漾搭上她的背,“沒事沒事?!?p> 應雷剛好進來,“怎么了?”
“指令把她嚇到了?!?p> 應雷笑了下,“跟個兔子似的,這都會被嚇到?!?p> “之前來這都是等他們吃完了,和翻譯室的人一起吃的,那里邊哪來的指令。”宣嫆解釋道。
應雷點頭,全漾輕推了她一把,前進一步,沒再說。
剛坐下,就已經有人吃完飯清洗餐盤了,宣嫆傻看著他們,“這是往嘴里倒嗎?”
“快點吃,然后回房間,拉筋?!睉锥似痫埻?,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剛吃完就拉筋,容易胃疼?!毙麐捯彩嵌似痫埻耄曜訆A起一點,吹了兩口再入口。
好吧,光是她的吃飯入口前期動作就容易比他們慢上許多。全漾迎合她的速度,也加上前期動作,變得斯文起來。
應雷吃到一半收到通知,恢復到自己原來的速度,不過兩分鐘就起身了。
宣嫆對此瞪大了眼睛,“嘴是鐵的,牙是粉碎機,鑒定完畢?!?p> 全漾笑了下,“別說話了快吃吧,小心他看你這樣下午加訓?!?p> “噢?!?p> 快是快了點,不過等她吃完是這一批結束,第二批進到里邊打了飯菜,又去到外邊唱了歌了。
還是那樣的先消食再練,剛走出食堂就看見操場上的某一支隊伍的拍攝作業(yè),宣嫆問了她,得到同意就一起過去,坐在攝像的側后方,占了某一支隊伍的跑道,他們見狀只得稍稍拐了下。
他們拍的是招生視頻,需要記錄一整套動作,時長為四十五分鐘,有團體、個人、一對一、一對二、一對多等等……后期搭配背景音樂和講解,宣嫆的驚呼錄進去也沒事。
拍攝結束,眾人把頭套摘了,里邊有一位是應雷隊伍里的,王臧,她沒多少印象,畢竟那時候她是昏迷之前的,就算睜眼看了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入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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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又一個帥哥?!?p> “???”隨著她的目光看,全漾知道她說的是哪位。“那是你們隊里的?!?p> “雷隊的人,我怎么不知道?!?p> “王臧,你去那邊之前入隊的,后邊你也不怎么在這,自然就沒怎么見到人了。”全漾介紹。
宣嫆點頭。
“王臧,你們這的大boss要認人?!比阉型?。
王臧早關注到二人,手里的東西交給認識的人帶回,而后盤腿坐在兩人面前,“雷隊說你喜歡帥哥,所以全漾喊我是因為你看中了我的顏值?”
她是喜歡帥哥這不錯,可這樣自信的男人……宣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尷尬的笑了下。
全漾也感覺不適,“咱能別那么普信嗎?”
王臧笑了下,“抱歉。不過,你真的不認識我?”
宣嫆想了會兒,確定記憶里沒有這張臉,搖頭。
“好吧,也是,你那時候人都迷糊了,能記得人就怪了。”
面對王臧的這一句,她覺得自己和他的第一次見面應該就是那次跟著姐夫那隊上山翻譯之后的事。
“這兩天誰看著你?”王臧問道。
“雷隊?!彼鐚嵒卮?。
王臧點頭,“所以你是在宿舍,還是在房間?”
“晚上被他在宿舍管著,到了起床鈴響前就送到房間,然后一覺睡到大白天亮?!毙麐捜鐚嵏嬷?p> 全漾實在憋不住,頭埋在膝蓋里,沒出聲,身體抖動著笑。宣嫆只是余光瞥見了而已。
“怎么了嗎?”
全漾舉手先示意暫停。王臧只是嘴角上揚而已,和她解釋道,“我在套你話?!?p> 宣嫆還是沒懂,“然后呢?”
“這也算是一個訓練,保密訓練。”王臧解釋全。
“在外又不說,或者直接讓洛舟回答。”宣嫆回答道。
“萬一有人進到這里邊,穿了這里的衣服,你全都給說完了?!蓖蹶敖忉尩?。
“你們這里出入那么隨意,那為什么傅迪來都得要人出去帶進來。”
兩人并不知道傅迪是誰,不過聽李文沛的,有一個外邊的人經常到這來給他們宿舍送吃的,就是他進來那陣子宣嫆和谷南升都在外邊,那位也就沒再送進來。
就聊了這兩句,王臧被喊走,全漾和宣嫆也回了房間。
全漾的顏值實在太高,兩人不過才認識一兩天,興趣滿滿的,就雙手捧著臉蛋對她花癡笑。
“就這么喜歡我的臉?”全漾同樣也手捧著臉,笑著看她。
宣嫆笑的更燦爛,露出了上下各八顆牙。
應雷回來,宣嫆坐在里邊,全漾坐在門邊,開門被堵,挪了位置,順帶看了宣嫆一眼。
“犯花癡?”
全漾點頭。
“你習慣就好,我剛認識她那陣子也這樣,持續(xù)了大概半個月,被我練一頓就老實了?!睉鬃趦扇酥虚g,正對窗的那個位置。
“不用,挺可愛的?!比氐?。
“怎么都這么說?!睉资峭兄櫭伎此??!拔以趺礇]覺得,反倒是感覺這孩子脾氣挺大的?!?p> “你那些個訓練手段,誰看你都有氣?!比鐚嵒卮稹2慌滤鷼猓缇蛡鞅榱说氖虑?。
應雷點頭,“那確實?!?p> 繼續(xù)在這待了會兒,全漾逗了她許久,應雷也上手逗了一下,不過回應的全是“嘖”、“你別煩”還有“你是不是個男的,和她吃醋”等等……
吃醋?
是把自己逗她那些動作當成吃醋了,兩人對視一眼,全漾笑不停。應雷給了個暴栗,“什么玩意就吃醋。”
宣嫆哼了一聲,沒再搭理。
再逗,她依舊不搭理自己,應雷索性把下午的安排當作玩笑說給她聽,“不理我是吧,行!下午抬輪胎,還有拳擊踢腿的速度訓練?!?p> “誒不是,不帶這樣玩的!”
應雷沒給求饒的機會,起身就走了。宣嫆想抓他的褲腿,被他先一步躲開了,趴在地上,然后就……
“啊~應雷,你這個壞蛋!”
全漾蹲在她身邊,安慰著,“好啦好啦,他下午給你的安排就是這樣的,剛剛和你開玩笑呢?!?p> 宣嫆噘嘴看她,“真的?”
“我是幫著他訓練的,他所有的計劃我都要看一遍,要不然怎么給你做示范?!?p> 宣嫆止住了哀嚎,被她扶著站起。
就要出門,恰好一位領導路過,和他的房間是上下樓的,認識,但不知道名字和職稱,對她這個翻譯部的小魔王,自然是敬而遠之,快步走開,到了樓梯口,才又回到原先的速度。
訓練地是室內訓練場,里邊還有兩個宿舍的人在訓練,這是一支隊伍,只是因為人多,分了兩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