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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迪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你還不知道?!?p> “知道,不過你會不會莫名其妙腦抽一下就說不準了。”洛舟自然懂他的意思,不過還是調(diào)侃道。
傅迪抬腳踢了一下,洛舟沒躲。傅迪一直都是晨練完再吃早飯的,他獨自過去,洛舟回了谷南升的房間,暖風機開著,她坐在沙發(fā)上,暖風機直對身體。
洛舟敲門進入,看她腦袋搭在沙發(fā)靠背上,倒了一杯水,“喝杯溫水,早晨排毒?!?p> 宣嫆接過,喝了大半,“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排毒?!?p> 洛舟接過,放在桌上。懂了她說的話,點點頭:“把這點忘了,所以,要熱水袋嗎?”
宣嫆把衣角掀開,暖寶寶貼在褲子上,她拍了拍,“有這個,不過不太熱。”
洛舟還是給她燒了點熱水,弄好,拿給她。有人弄了,就用著。
暖風機拿遠了些,把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去了食堂拿來她的早餐,都是加了湯水的。主要原因是午飯時間過了,飯菜都冷了,她不喜歡二次加熱,就喜歡混在一起而后加點湯水。
吃完一頓,身體就舒服很多,懶懶的靠在沙發(fā)上,他的外套當做被子,屋子里也是暖洋洋的,暖風機一直開著。等到臨近中午,谷南升進門,屋內(nèi)只有她,洛舟應該是和傅迪在一起。
剛要拿下外套,她就睜眼,谷南升微笑道,“醒了,去床上睡?”
宣嫆搖搖頭,“這里舒服?!?p> 谷南升搬了把椅子,把暖風機放高了些,也坐在沙發(fā)上,打開私人電腦,查看公司發(fā)來的郵件。
批準了幾個,其余的全部駁回。感受到她搭在自己肩頭,谷南升輕拍她的腦袋,“還有三個,馬上。”
沒有回答,谷南升低頭看去,原來只是睡著了。
處理完剩下的,他也休息了,合上電腦放在一邊,同樣把自己外套脫下,反著蓋在身上,他只能腦袋后仰,就這么睡著。
最后是洛舟的課程結束,開門的聲音把他吵醒,谷南升無聲開口問道,“幾點了?”
“下午2點多,要不要送點吃的?”洛舟用手語問道。
谷南升點點頭,“隨便拿一份吃的,她等醒了再說。”
洛舟比了個OK就離開了。她在關門那一瞬間扭動了一下身子,“醒了?”把她抱在懷里,洛舟那件外套的基礎上又蓋了一件他的。
宣嫆找了舒服的位置,回答他,“被老大吵醒的,關門聲那么大,等舒服了打他?!?p> “我不幫忙?!惫饶仙獾馈?p> “說得好像你哪次幫忙了一樣?!毙麐捥ь^看他一眼,不過外套帽子蓋住,只看得見他的下顎,有點胡渣?!澳阍撎旰毩??!?p> 谷南升點點頭,“要不你玩玩看?”
宣嫆抬手摸了下他的下巴,“那剃須刀會疼嗎?”
“得看牌子,還有就是沒做好相應的保護皮膚措施,好一點不會?!惫饶仙闹谋?,像是哄睡孩子?!疤垡仓皇前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洛舟在那國多次在我休息時拔毛?!?p> 宣嫆笑著縮進外套里。此時洛舟進門,見著外套里一抽一抽的動靜,“這笑都成這樣了?”
谷南升還是那樣拍著,單眼睜開看他,“你倆在那國拔我腿毛,然后就樂成這樣了?!?p> 洛舟用白眼表達了一個無語,“奇怪的笑點。”
就這抽動的動作在外套下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宣嫆還是躺在他懷里,淺淺睡著,一直到飯點,她不清楚是什么時候,只記得是洛舟和傅迪一起過來,谷南升還問了一句,“你怎么出來了?”
她有點奇怪,傅迪難道不應該出來嗎?
這么迷糊著。一直到涂威還有齊林恒一起來房間,聽著谷南升的指示把她抱走,帶到了他們的房間。
睡在洛舟的床上,下邊墊了隔離墊,放了兩個熱水袋,一個胸口,一個腳下,倒是挺安靜。
因為是一場緊急任務,所有人包括洛舟和谷南升都出去了,沒告訴她,也是因為她一直都處于迷糊狀態(tài),不知道醒沒醒,不過會有因為噪音引起的皺眉和哼唧聲。
涂威和齊林恒留下照顧她,是在半夜九點多,她醒了,因為尿急,涂威就陪著她過去,處理完,是背回來的。放回床上還沒幾分鐘,差點掉下來,齊林恒給她接住,扶回去,蓋好被子。
“真是,要睡覺了也不知道躺下?”
宣嫆沒回答,翻個身,她認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只知道是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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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睡過去,一直到他們?nèi)蝿战Y束,是凌晨三點左右,全隊回來,在回來路上各隊就被通知過,上樓進宿舍聲音要輕點,他們執(zhí)行了,腳步確實很輕。應雷這支更不用說,從上樓梯開始就放輕腳步,到了宿舍門口沒丁點聲音,入門后則是大氣都不敢喘。
谷南升也跟著他們到了宿舍,洛舟直接去了傅迪那邊,好吃好喝、空調(diào)24小時開著,就是環(huán)境差了些,但對他來講都一樣。傅迪看著洛舟進來,沒說一句話倒頭就睡在了自己的床上,眨了兩下眼睛,思索片刻后,又回到筆記本上,寫起了后幾天的教學內(nèi)容。
洛舟聽見他唰唰的書寫聲,問道:“寫什么?”
“你明天學不?”傅迪沒回答,只是這樣問道。
“看情況?!甭逯垡矝]給個正面回復。
“寫給你的教學,到時候不知道腦子里能不能過濾出簡潔易懂的詞匯,寫下來修改方便。”
洛舟點點頭。
而后就睡了,等傅迪問某個問題,他已經(jīng)睡熟了,見他被子沒蓋好,起身給他蓋嚴實。自己繼續(xù)寫著那些,直到上午八九點鐘,洛舟醒來,換了傅迪休息。
回了宿舍,得知宣嫆已經(jīng)送回去了,他也就過去了。
都不在,只有她一人還在里邊,還是那樣靠在沙發(fā)上,閉目休息還是在床上睡覺?
走上前,剛要喊她,她就睜開雙眼,“回來了?”
洛舟應了一聲,坐在旁邊,外套拉高了些,“還困?”
宣嫆點點頭,“有點,不過不像昨天那樣,倒頭就睡?!闭f話都帶了些遲緩,也不知道是困的還是怎么。
等到午飯飯點,鈴聲響起。宣嫆是被吵醒的,問了時間,倒是醒了,也沒換睡衣,就是褲子換了,穿上谷南升的外套,衣擺到了小腿,拉上拉鏈,再系上扣子,倒是看不出異樣。
和他一起,去的是普通的食堂。應雷今天全隊都是上午休息,下午訓練,兩人進門,齊林恒和涂威就招呼了一聲。洛舟就指示她先過去,她在原地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他們的身份,走過去,隊里的人給她讓了位置,涂威的旁邊。
剛坐下,就靠在了涂威的肩頭,涂威就直接把碗端起,“老大不在就連男女授受不親這點都忘了?”
“不行我打他?!毙麐捯睬宄@樣不太行,坐起身子。
洛舟把兩人的餐食拿來,兩人并排坐著。洛舟把自己的那份雞排放在她盤子里,“額外給你要的?!?p> 宣嫆點點頭,拿起勺子吃了起來,眾人吃完相繼離席,涂威早就結束了,只是雙手環(huán)胸看著她吃。
“你可以再慢點,到時候連帶著晚飯,兩頓一起解決?!?p> 宣嫆本來是瞇著的,現(xiàn)在睜眼看,有點吃力,涂威也看到了這點,不過沒搭理,繼續(xù)默默看著而已。
直到最后一口雞排入口,咽的差不多了,洛舟給收了餐盤,給她擦了嘴,涂威繼續(xù)把她背著送回房間。到了房間,再喊一聲時已經(jīng)淺睡著了,回答了一句“嗯”。
還是給放在沙發(fā)上,繼續(xù)打著取暖器,外套脫下,反蓋著。
洛舟回了傅迪那,學著。涂威開著監(jiān)控,監(jiān)管某地的翻譯考核。只是半小時,她就醒了,和他一起對著平板,倒不是身體的疲倦,而是實在無聊。
“你自己看吧,我刷劇了。”
宣嫆起身走到窗邊,坐下。涂威提醒一句,“把窗關上?!薄澳潜锼懒?!”宣嫆還是乖乖照做。
涂威開了自己身后的,也走到窗邊,反鎖了門,坐在她對面。播放視頻的手機是在窗下擺著的,她趴在桌上,側頭觀賞。
又是一部國外經(jīng)典影視作品,語言是那國的,應該是刻意調(diào)整的。他問道:“你自己還是老大調(diào)的?”
“拿去公司弄的,所有的影視作品現(xiàn)在都是這國語言,主要是因為我追劇時候洛舟也要跟著一起追,所以就……”
她沒說全,他也懂,默默點頭,眼神轉移到監(jiān)控畫面上,發(fā)現(xiàn)一點異樣,及時上報。
宣嫆下意識問了一句,“咋,有人作弊?”
“不清楚,就是有點情況。”涂威看著監(jiān)控畫面,回道。
宣嫆把注意力繼續(xù)回到影視上,一兩集播完,又睡著了,等涂威結束看管,再看她,已經(jīng)和周公下棋去了。
剛起身,谷南升就發(fā)來一條消息,問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拍了照片過去。谷南升沒在意她的事,把明天的情況發(fā)了過來,涂威看了會兒,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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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讓她去做個代言人?”
谷南升沒回答,顯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涂威想了會兒,“我這邊的建議是帶上陳隊,那個語系是加密的,什么時候給你改變了意思你也不清楚,帶上陳隊,最大程度保證溝通時候的意思傳達。要不然就變成了那個‘歡迎各位領導各位來賓’轉化為英語只有一詞‘welcome’。”
谷南升遲疑了許久,“洛舟呢?”
涂威看著這名字出門直接給他打過去。那邊接起,他說道:“你要想到時候在房間里和對方一起罵街的話,喊上他也是可以的。若是合同能進行,除非對方是昆曄或者傅迪他爹?!?p> 谷南升:“問題就是陳哥要看著新一批的藥物,客戶的時間是明天中午的飯局,陳哥結束是在下午三點多。”
涂威想了會兒,“那我戴同傳耳機去?”
“有這功能?”谷南升寫下問題代碼,給陸奎看,陸奎點點頭,把翻譯倉庫的那個同傳耳機給他看?!皠倓傂】o我看了,不過這個能行,她的語言,我不能保證是哪個地方的?!?p> 涂威掛斷電話之前還有一句,“看看再說。”
再回房間,她已經(jīng)不在椅子上,鉆進了被窩里,全身蒙住,微微發(fā)顫,涂威把上邊額外蓋的一條給她弄上,幾分鐘后,這才靜下來。
而后便是洛舟回來,他則去了之前監(jiān)控畫面的教室,他是那里邊最大的監(jiān)考官,考場出現(xiàn)問題,他不出現(xiàn)不太行。
去了考場,檢查一番那個位置所有,竟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沒電的信號接收器,拆下,讓人檢查一下表面,最后發(fā)現(xiàn)是谷南升做的。
“啊?”涂威得到消息愣住。
傳遞消息的人點頭,“確實是首席的物品,姜總隊檢查出來后就去問了?!?p> “回答呢?”涂威想著他做這件事的用處。
“回答說是因為您和那位的一對一學習,防止她在里邊學到點不好的東西?!眰鬟f消息的人話音越來越弱。
涂威聽完滿臉無奈的托住自己額頭,“和那個考生說下吧,之前考試的,坐在他位置上的人放的?!?p> 那人應了一聲,離開了。
又給谷南升打過去電話,剛一接起,就是一頓輸出,“誰家好人不放心自己夫人會不會被教壞,留個接收器還忘了回收的!”
谷南升開的免提,涂威說的話只有他和陸奎聽得見,陸奎敲了空格鍵暫停,笑著看他。
谷南升連忙轉換到聽筒,“什么東西?”
“52032房間,第二排,第三個位置的信號接收器,你放的?”
谷南升想了會兒,“好像是?!?p> “你是打算等它自己沒粘性自然脫落?”涂威長舒一口氣。
“哎呀,這不忘了嘛?!惫饶仙^續(xù)著翻譯。陸奎有點憋得累,肩膀一抽一抽的,還被他打了一下。
“下次再繼續(xù),直接跟她說了?!蓖客f完就掛斷了。
谷南升“誒誒誒”了幾下,看了一眼屏幕,掛斷了,再看陸奎,還在憋笑,更是惱怒的一腳踩上去。
“我又沒惹你。”陸奎拍了拍鞋上的灰。
“看你不順眼,今晚加個2檔的文件?!闭f著谷南升就把手頭的那份交上去,關了電腦。
“誒,不是,你的工作!”陸奎說是這樣說,還是點了接收。
“惹到了,所以是你的?!惫饶仙隽朔块g,去了自己房間。
是深夜一點,進門時候兩人都已經(jīng)熟睡,沒打擾兩人,洗漱完就進了里間,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八點多。
一出門,就看到宣嫆換好了衣服,正在穿外套,上去幫她,順帶提道,“中午幫忙去趟飯局唄。”
“我去?”宣嫆問道。
“和你家差不多地方,陳哥說的?!惫饶仙I著她一起出門,洗漱完,就直接出去了。
“差不多地方……一個區(qū)里都有十幾種口音在?!毙麐捰悬c擔憂。
“要不是沒人會,怎么可能找你?!惫饶仙衍囃T谝患以绮偷觊T口,看店門,里邊的價格就不低。邊吃邊聊著?!暗胤嚼镉袔讉€是針對你們那邊的人員,不過學的是那個最難懂的,還有省會城市的。你的那個也是照著市里面學的,和你那邊還是差別很大?!?p> 宣嫆點點頭,“那了解過了哪里的?”
谷南升把手機里客戶的資料拿過去,看了一眼所屬地,點點頭,“這個可以,和我一樣的,就是罵人不一樣。待會兒給我做個造型,我要摩登版本?!?p> 谷南升不懂她要做什么,還是滿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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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造型店,他的造型依舊是那樣,換上放在這里儲存的定制西服。她的就找了歷年時尚雜志,選了一款,照著她的身材和臉型,打理了一款最合適的。做好妝效,換上衣服,出了試衣間,谷南升倒是懂了她的用意。
服務員拿來一雙粗跟高跟鞋,他給她穿上,“不知道你還適不適應,搭配這個造型,這種鞋子是最好的?!?p> 她被他扶著站起身,試了一下,還真不錯。
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半小時,算上路程,抵達時候會早五到十分鐘。司機早就抵達造型店,等著兩人下樓,開了鎖,接過鑰匙,兩人坐在后排,他看著窗外,她看著客戶的資料。
到了酒店大門,宣嫆的語言就換了,帶著點口音的普通話倒是把他整蒙了。
直接向前臺要了一份椰子汁,六瓶一箱的那種。就拎著進了包房,那位還沒來,宣嫆就拆了,服務員端來剛燒開的熱水和一個臉盆,宣嫆照著習慣給燙了飲料。
剛做完,客戶就來了,看著門邊的椰子汁,下意識的蹲下身試了下溫度,“谷總,這個放下去多久啦?”
宣嫆站起走過去,直接就用方言回答,“叔叔,才剛剛放下,再熱熱。”
客戶抬起頭來,“你是谷總找來的翻譯?”
宣嫆搖頭,“今天就我倆的聊天,他聽不懂。”
兩人回到位置上,谷南升先和客戶碰了一杯,而后就讓給了兩人??蛻艮D了一圈桌上的菜品,有點酒席的程度了,“這菜不錯嘛,今天來吃酒???”
“昂,生日酒?!毙麐捫α讼?,算是和他對話起來。
客戶點點頭,“本來還想著你是谷總請來的翻譯,哪知道你是請來一起聊天的?!?p> “聊天可以,老話很多不知道,平常聊聊天還是可以的。”宣嫆實話實說道。
“那你放心,我也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考方言的。”客戶笑道。
兩人說完,
而后,服務員安排上菜,涂威也在這時候進來,沒打招呼,徑直走到谷南升旁邊位置坐下,客戶問她,“他誰啦?”
“谷總喊來聽我有沒有罵人的?!毙麐捊忉尩馈?p> 客戶點點頭,“今年幾歲了?”
“講講21,20周歲。”宣嫆回答道。
“我女兒比你大兩歲,在外邊也是罵人,她媽天天講,講不聽的?!笨蛻糸_始聊家常。
宣嫆只敢默默低下頭。
菜上齊,客戶看了一眼,“咸齏大黃魚湯,蔥?肉,這味道贊噢!”
“這兩道主要是我想吃了?!毙麐捄俸僖恍Α!笆迨澹又昧?。”
客戶應了一聲,兩人一起檢查,她嫌太燙,客戶就幫她拿了,還給她打開,倒?jié)M,“小娘子多多不能喝的,頂多好喝一瓶?!?p> “我小小時候我媽也是這樣說的,現(xiàn)在長大了不能這樣說了?!毙麐挐M臉哀怨。
客戶笑了笑,“那就兩瓶,一人兩瓶,剛好喝完,還有一瓶給谷總?!?p> 宣嫆也笑了下,“那可以?!?p> 兩人只聊了這么多,后邊她就只顧著吃,剩下的交給谷南升和同傳過后模仿語調(diào)的涂威,看著她一個勁吃那幾道魚,客戶問了一句,“小娘子喜歡吃魚???”
“最近一陣子在國外,國外沒這個做法的。剛好今天來這里,就點了一道,主要是饞味道了。”宣嫆回答道。
“要么,再點一份,回去慢慢吃?”客戶喊了一聲,服務員進入,他說道?!澳堑吏~再來一份,我個人結賬,吃完再做,打包嗷!”
宣嫆對他微微一笑,舉起椰子汁,“謝謝叔叔。”
客戶也端起杯子,碰了一杯,是白酒,“遇到個小朋友,當然要客氣點?!?p> 宣嫆接收到谷南升的信號,把那份合同遞上,“噶叔叔,這份合同簽個名字啊。”
客戶接過合同,看了一遍,合上本子,“價格有點高啊?!?p> 宣嫆把魚轉到他面前,“一條魚,值這些數(shù)?!彼攘巳种浮!白蛲磉B夜從港口那運過來的,運費加上加工費用?!?p> 客戶問道:“千?”
宣嫆搖搖頭,“單位是十萬。”
客戶笑了下,“這條魚厲害哦,這數(shù)字,不過我沒吃?!?p> 宣嫆讓谷南升招呼了一下服務員,拿來了他后邊的那條魚的價格單,“叔叔,你要的給我打包的魚,你看看這價格哪個好啦?”
客戶看了一眼,點頭,“那2個點?”
宣嫆不懂這些術語,谷南升沒說話,涂威倒是開口,用的方言,“那就合作愉快?!?p> -61
而后便是兩人嘮家常,客戶詢問了宣嫆父母的老家,宣嫆也如實告知,兩個地方位置挺近。要了個聯(lián)系方式,谷南升沒答應,只是說句“小孩子不懂事,容易傷了和氣?!?p> 宣嫆只得對他攤手笑了下??蛻魡柕溃骸袄习暹€管這些???”
“男朋友。”宣嫆回答道。
客戶鼓了掌,“不錯,眼光蠻好。”
……
一頓飯下來,她倒是和客戶關系近了,吃得也挺滿足,就是聯(lián)系方式?jīng)]給,讓客戶有點不太滿意,即使都知道這只是同鄉(xiāng)人的一種交流,谷南升也沒答應。
去了造型店,換衣服卸妝,穿上自己的衣服,語言也換了,回到了地方,宣嫆就收拾了行李回了家,明天是臘月二十六,也是老媽放假的開始。
進到家里,她還是沒把衣服拿出。因為剛去了頓飯局,雖然那三位男士都沒有吸煙,但衣服上還是留了些異味。洗頭洗澡再把衣服丟進洗衣機里,出門買了些菜,順帶著去江西小炒買了份毛血旺。
等到兩位家長下班,她還沒回家,洗衣機剛好發(fā)出完成的鈴聲,曬在里邊,開窗通風。等她回家,把額外買的東西燙熟,放在毛血旺里,額外加了點辣椒面。從冰箱里拿出早就儲存好的腌制食品,都是肉類,又額外做了幾道菜。
這幾天,街上的店鋪陸續(xù)關門,還有幾家自己開的早餐店沒關,菜場也有幾家關門了,都是個體戶,那些在市場里邊的攤位一家沒休息。
新鮮蔬菜隨餐買,肉類什么的都在一周前就買得差不多了。偶爾去爺爺奶奶家里吃飯,到了三十那天晚上,竟是有點下雨,一家人就在家燒了飯。
剛吃完,她進了房間,坐在地上趴在床邊刷著短視頻,谷南升發(fā)來信息,說是送來了這幾天的點心和早飯。
只是和老媽說了聲就下樓了,來的是他的某個司機,穿了件外賣小哥的制服,見到她就把東西遞上,格式化的一句,“麻煩給個五星好評”。
宣嫆強忍著笑意,對他比了個“OK”,道:“過年獎金我讓他給你加500。”
司機道了謝,也沒在意,畢竟她只是自家老板女朋友而已,話語權多大有待考慮。
拎著東西上了樓,問了儲存方式,現(xiàn)在天冷,很多東西放外邊就行,有些是完全的生食,就需要冷凍。她算了下量,大概是兩周的早點加點心。
這兩天手機的作用只有玩小程序還有結賬,在年30那晚上就弄了免打擾,到了現(xiàn)在,宣嫆沒主動問他在做什么,他也沒打擾她的娛樂時光。
一直到和老媽的游玩結束,是初四,沒了活動,她就把他從冷漠區(qū)域拉出。
打了個招呼,谷南升秒回一句,“咋,沒娛樂項目了?”
回復了一個嘿嘿的表情包,“嘮5塊錢的?!睕]等她發(fā)紅包過去,谷南升先給她一個紅包,點開發(fā)現(xiàn)是后邊加了兩個零。
“???大哥,不是要我給你發(fā)嗎?”宣嫆問道。
谷南升沒回,等到十分鐘后,“剛剛來了一份緊急文件,現(xiàn)在做完了?;氐街澳莻€話題,說的好像你發(fā)的那5塊錢不會用我的卡一樣?!?p> 宣嫆想了會兒,“好像也是?!?p> 兩人還沒聊完,傅迪的消息又進來了,就沒搭理那位。
“大少爺,什么事?。俊?p> 傅迪把提醒到貨的信息轉給她,“前陣子那串辟邪的手鏈準備好了,今天過去試試大小?!?p> 宣嫆回了個“好”,就換了衣服,說了句和朋友一起就出去了。
到樓下問位置,是在小區(qū)后邊的街上,最夸張的一輛車。最后到地發(fā)現(xiàn)就是一輛普通到壓根認不出那是豪車的SUV……
坐上副駕,他就直接離開了。
“就這個,夸張的豪車?”宣嫆實在沒懂他的話的意思。
“在牌子里是夸張的,但是車型并不夸張,和那些朋友一起出門,我的車都是要拍照發(fā)朋友圈的?!备档辖忉尩馈?p> “嘖,不懂車的我欣賞不了?!?p> 到了那商廈,直奔那店,她已經(jīng)進門了,他卻停在了某鹵味攤位前,彎腰看著櫥柜里的雞鴨部位,宣嫆回去,一樣蹲下身,“追劇買脖子、爪子,微辣的,越吃越爽。不想啃骨頭就買那些內(nèi)臟,還有純?nèi)饽c,也是微辣。下飯買素的,辣的?!?p> 傅迪想了會兒,站起身,雙手叉腰,“你選,我付錢。”
宣嫆聽完話就雙眼發(fā)光,老板早在她提醒的時候就站在他們面前,她直接就點了:“脖子兩根,爪子4個,鴨腸辣的不辣的都來一團,心一串幾個?”老板拿起一串給她看?!?個的話來3串,還有腸也來兩根,不用切,都是微辣。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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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去的地方不太合適把這些東西帶進去,先寄存在店里,徑直走入珠寶店,出示信息,導購喊來了店長,請兩人到里邊,試戴一下,而后就根據(jù)合適度記錄,再是幾分鐘的調(diào)整。她沒戴,就讓店長做了打包,他拎著出門,拿上鹵菜。
宣嫆還以為就這樣走了,哪知道這人又去了某座商廈,領著她進了一家西餐廳。
“這店,吃不飽?!?p> 傅迪推著她進店,“自助的,等你選完最后結賬?!焙烷T口迎賓核對了下預約人名單。“2號奧特曼,2位?!?p> 迎賓核對信息,引導帶著兩人到指定位置,說了注意事項,就是一句“用餐愉快”,離開了。
“奧特曼,回歸童年?”兩人起身去選菜,她調(diào)侃一句。
傅迪沒回答,拿了個托盤。她看著餐柜里的食物擺放,“這是快餐店?”
傅迪拿了幾樣餐前小食,直接拿起一個軟面包吃了起來,“誰知道這家店老板怎么想的,像那個什么佳的。這個面包好吃,還有夾心?!毙麐捰肿屗倌昧艘槐P。
后邊是蔬菜沙拉、小食拼盤啥的,兩人要的大多是肉類,包括那些油炸物,尤其是里面加了芋泥的,兩人都不知道那是啥,但現(xiàn)炸現(xiàn)吃就是喜歡。
牛扒意面都是下單拿了張小票在位置上等的,兩人挪著托盤到了結賬處,真的和那家快餐店一模一樣!
回到自己位置上,宣嫆就說道,“完全一模一樣,這家店老板是不是在那快餐店打過工?”
傅迪聳了聳肩,“誰知道,反正只要你能吃飽就行?!?p> 宣嫆點點頭,吃著桌上現(xiàn)有的,“不過你們這類群體不是不屑來這種店里吃東西嘛,掉身價?!?p> “身份雖然是大少,但大學期間家里給多少生活費又不是身份可以決定的?!备档舷肫鹉切┤兆泳蛪翰蛔∑?,又拿起一個夾心面包塞入嘴里,嚼著噎到了,嗚嗚嗚的對她呼救,宣嫆把飲品推過去了些,喝了許久,才緩過來,舒了口氣。
“氣到了?”宣嫆笑問道。
傅迪點點頭,“我現(xiàn)在想想都氣成這樣,能感受到我那時候的生活了吧?!?p> 宣嫆還是笑了下,沒回答。
意面和牛扒一次性上齊,兩人道了謝,就開了掃空模式。吃的差不多了,拿出那袋鹵味兩人就啃了起來。
吃了一小點,他就停了,摘下手套。
“不吃了?”宣嫆繼續(xù)啃著。
“給你留著當下午的零食?!?p> 宣嫆直接就給剩下的打了結,傅迪看著她。
“你都說了給我額外當零食,回家我得向那位炫耀炫耀?!毙麐捓^續(xù)啃著那塊。
“行,那幫忙說一句,我家給的合同價格再稍微高點?!?p> 宣嫆吐出骨頭,“果然,大少爺請客沒好事。”
傅迪立馬拿起手機給她發(fā)了紅包,題目是賄賂,她立馬收了。傅迪嘖了一聲,“事還沒辦,錢先沒了一筆?!?p> 宣嫆嘿嘿一笑,繼續(xù)吃著。吃完只是12點多,并沒有送她回去,而是去了這里的化妝品店,沒進門前,傅迪就將語言轉為了德語,她不清楚為什么,照做。
導購迎來,“歡迎光臨二位,請問有什么需要?”
傅迪說了聲,“我們自己看看,她聽不懂中文?!?p> 導購做了個“請”的手勢,意為隨意。就轉身離開,再來時拿了個籃子,遞上給他。
他把籃子放在地上,陪她看著化妝品,這東西他倒是有點研究,最起碼比她懂。
看她選了半天,裝模作樣的查看成分表,也沒選一樣。“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他拿了一瓶?!斑@個,敏感肌可用?!?p> 宣嫆看了許久,又看了價格,還是放回去。不過傅迪看得出她喜歡,又拿回來,放在籃子里,走遠到另一個貨架上,“我付錢。”
聽到這幾個字,宣嫆又拿了一瓶配套的水乳,走到他身邊,遞上讓他看。
他接過看了一眼,“對你來講中規(guī)中矩吧。要我給你選,還是就這個?”
宣嫆沒說話,抬手示意,他回去,換了一樣。
算是把臉,手,全身的護膚的用品都買了些,他本想買套裝的,但就怕她嫌麻煩,還是散的吧,讓那位指導她。
衣服也給買了些,價格不算太高,也沒去奢侈品店,也是她要求的,去的是男裝店,買的兩件外穿,一件就完全當午睡時候的被子蓋。
這一場賄賂下來,竟只是花了他的零頭。換算一下谷南升的資產(chǎn),笑了下,應該就是逗小孩的那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