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的丹田里,自打他穿越過來后,就漂浮著一張外人探測不到的“圖卷”。
在這內(nèi)視尚且看不真切“圖卷”的周圍,縈繞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分量不算特別多,對他而言卻如救命稻草。
只是憑何言笑如今的本事,尚且不足一窺全豹,遑論去探索圖的奧秘。
不過最粗淺的強化作用,他倒是摸出了一些門路。目前已知的,就是在修煉功法以及武器方面,都可以強化。
而一旦何言笑嘗試去強化諸多生活雜物,就沒有任何反應,令何言笑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丹田里的霧氣不多,也經(jīng)不起額外的浪費。
不論“+1、2、3”的形容,又或者所謂的副詞條,都是何言笑明悟作用自身淺薄的體驗總結。
就像強化這口刀一樣,何言笑準備強化武器前,就給自己少數(shù)不多精通的《五虎斷門刀》以及輕功《八步趕蟬》強化了三次。
這基本的強化辦法,像是深深刻印腦海,何言笑無師自通之后,就是用丹田內(nèi)的怪圖四周的“霧氣”,去強化他所須的物件。
雖然武學秘笈有點沒得挑,外掛的機制尚不明朗。
但剩下的時間不多,何言笑這一個月為了活路,并不指望能在重重監(jiān)視下,找到更好的。
就連他今天去送信,都有人暗中跟著監(jiān)視!
所以,何言笑干脆毫不吝嗇,把手頭上最熟練的《五虎斷門刀》跟《八步趕蟬》,刀法跟輕功全部強化了一番。
而自他穿越來的這一個月,就是在適應“前身”的內(nèi)力與淬體階段的成果。
當然,得多虧“前身”的遺留資產(chǎn),才讓何言笑有起步資金,去給一門刀術和常見的輕功“附魔”,一次次+1、+2、+3。
比如和這口出了個副屬性“切金斷發(fā)”的刀一樣。刀法與輕功都多了一個額外的屬性增幅。
《五虎斷門刀》第一次,內(nèi)力特性變得更為剛猛;第二次則令刀風附帶震而虎吟;第三次強化,則多了一層“誅邪”的副詞條,顧名思義,顯然是用來對付邪物的。
與此同理,《八步趕蟬》第一次強化后將短時間的爆發(fā),變得更為持久;第二次則在高速的前提下,能夠避免部分慣性影響;第三次強化,則是多了個“金蟬脫殼”,能在原地留下一個分身的副詞條。
如此經(jīng)過一番總結。
何言笑不難得出結論,最起碼在起點較低的武器跟秘笈上,他都需要強化三次,才能讓它們多出副詞條來。
至于具體的效果,何言笑尚欠缺實戰(zhàn)檢驗。
不過,何言笑丹田里的霧氣有限,卻經(jīng)不起他瞎折騰。
這筆“資產(chǎn)”都是他穿越來之后,才把“前身”的苦勞轉化為了這筆圖外“霧氣”,勉強算有一筆起步資金。
可惜如同剛剛強化的樸刀一般,強化三次過后,《五虎斷門刀》和《八步趕蟬》就已經(jīng)沒搞頭了。
在這之后,不管何言笑怎么折騰剩下的“霧氣”,想把它們?nèi)繌娀凇段寤嚅T刀》之上,丹田內(nèi)的圖卷卻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無限強化并不可取,依然有些限制的樣子……
饒是如此,何言笑把《五虎斷門刀》和《八步趕蟬》一起強化了三次后,也變向給了他一個重新“淬體”的機會。
否則何言笑上輩子并未習武,就算有前身的經(jīng)驗,沒這個月的琢磨適應,前身修為永遠是別人的東西。
更何況,這兩門武功“+3”后脫胎換骨,已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何言笑十分清楚,要是不先熟悉自己的武學,必然會大大妨礙之后“跑路”,與外人聯(lián)合反將一軍,天高任鳥飛的計劃!
既然,那個“梅先生”要他帶一個祭品過來。
何言笑自忖,他進退無路的情況下,也就只有破釜沉舟,嘗試與“祭品”合作,把他變成他的盟友,反過來給自己創(chuàng)造出重獲自由的機會。
而在那之前,他最首要的事仍是加強自身的實力。
于是,何言笑定下心來,利用穿越來的這一個月時間,細致入微地重新消化了一下,總算突破了“淬體”的門檻,開始了武道第二步“開脈”的層次。
所謂“淬體”,無非就何言笑認知中,前世武俠小說里尋常練武的基礎,“骨肉筋膜”的底子給打扎實了,同時也會非常為人輕松接受練出武林中人的內(nèi)力。
前身雖然身世不詳,少年就被趕了出來辦這么一份苦差事,沒什么上好的武功可練。
但在這一步的兩三年卻也沒浪費。被何言笑穿越前,就非常踏實地即將完成這一步。
“淬體”之后的下一階段,就是“開脈”。
這個縣城外名為“長生圣壇”的小邪教,除了壇主許蔚然以及外來的“梅先生”,率領一眾打手的四個護衛(wèi),均處于這一層次,只是修為各不相同,互有高低罷了。
而何言笑的前身非常不幸,就是慘死在四個護衛(wèi)的手里。
何言笑其他不說,這該報仇絕不含糊。而他“開脈”也才突破不久,實在缺少一個對比,急需找個合適的人來練練手,先摸摸自己的底子。
眼下,武功、輕功,兵器都強化了三次……何言笑自問,是該時候謀脫身,報前身的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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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鵝毛大雪在風中呼呼狂嘯,被山依林的山腳下,空曠四平院落場上,此刻卻圍滿了穿著破爛的人,繞著火堆擠成一團團,向著中央祭壇上的專心致志的“梅先生”頂禮膜拜,不知祭拜著什么樣的存在。
祭者四周侍奉的侍從,則向下面專心祝禱的人,挨個分發(fā)著一顆顆雪白的藥丸。
這些藥丸在一眾衣不蔽體的饑餓之人,瘦見皮骨的干癟掌心滴溜溜一滾,便會獲得被賜予者欣喜若狂的狂熱追逐。
仿佛乃是天賜的神物一般,這群衣不蔽體的信徒就迫不及待將之仰面服下,然后露出滿足的笑容,狀若神游天外。
然后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莫名失蹤。對此,“梅先生”與許壇主,都以他們已經(jīng)回歸圣母娘娘的懷抱為名,忽悠著一群盲從的饑民信徒。
不用問,讓餓死鬼露出飽餐一頓的神情,八成有著極強的副作用。
瞧著一群人饑不擇食地把這些丹藥分食,就開始像是升天一樣,躺在地上口角流水,站在祭壇外臨行前的何言笑,不禁升起了些許憐憫。
驀地,一聲不屑打斷了何言笑的沉思:“嘿,要是真吃藥就能吃飽,這世上的農(nóng)民還種什么莊稼?”
何言笑心思一動,道:“這些藥都是梅先生做的?”
“大呼小叫,梅先生是你能叫的?以為得了圣母娘娘恩惠,僥幸逃得一命,就能跟我們哥幾個平起平坐?”
驀地,何言笑右側之人口中發(fā)出一聲冷笑,聲調(diào)一個上飄,態(tài)度很不客氣。
之前就已經(jīng)提過,這草菅人命的教派叫“長生圣壇”,在窮鄉(xiāng)僻壤無數(shù)草菅人命的信教中,有著一個十分普通,并不起眼的名字。
他們信奉著一位所謂的“神霄應元渡世救難圣母娘娘”。何言笑并不清楚,這個圣母娘娘是邪是正。但下面人對這位圣母,終歸是有些虔誠念想。
剛剛出聲詆毀譏諷何言笑的人,正是四名護衛(wèi)之一的首領冬章,掌握著這個小教派上下的護衛(wèi)工作。
此人膚色古銅,國字臉,約莫三四十模樣,目光透露出毫不遮掩的市儈,顯然對何言笑能茍活下來不屑一顧,以及隨時翻臉不認人的狠戾。
論地位,一壇主,四護法,其余都是打手,以及小綿羊和韭菜們。
除了與梅先生這位祭者,共同主持教中事物的壇主許蔚然以外,原本就屬冬章最高。
結果梅先生來了之后,別提他們四個護法,就連許壇主都似矮了一截,對那位祭者敬畏有加。
話說回頭,天降領導本來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何言笑這種一眼“內(nèi)奸”的家伙,居然莫名其妙走了狗屎運,從一個該被除去的害蟲,莫名變成了梅先生眼中的香餑餑多活了一個月,就不免令冬章不爽起來。
因此,他是最想何言笑死的人:“別忘了,你還有個條件沒完成!”
“知道,捎信給靖安司,帶一個祭品回來嘛。三天前我就已照做,今天就準備去收信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