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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叫越青

不是誰都能做獵手

彼岸花叫越青 二狗的曇花夢 7077 2022-11-03 08:35:26

  十月,京城已經(jīng)開始降溫,但是秋高氣爽,也正是出游的好時節(jié)。云瑯桓給越程辛下了拜貼,邀請她去郊游。

  越長翎礙于面子,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地邀請,他沒辦法拒絕,但是他可以派人看著。于是他讓越夫人越程嵐一起去了。越青卻不準(zhǔn)去,說是庶女沒資格。越青便一個人去了廣佛寺,正好她也可以多聽幾日佛經(jīng)。

  云浚見她一個人輕裝來了,有些疑惑:“今日聽說,云小公子帶著越家小姐一起去郊游了啊。你怎么來這里了?”

  越青淡淡一笑:“我不是越家小姐,我不過是越家的一個庶女而已。我來聽佛法,不更好?”

  云浚便引了她進(jìn)禪房。這一聽就是夜里了。劉媽媽有些擔(dān)心:“這么晚回去,恐怕不安全,不如就住下,傳個信兒回去吧?”

  越青點頭,便留在了寺院的住處。云浚倒是挺會安排,給她安排了一個上好的房間。各種伺候周到,等到越青說要休息才離去。越青原本也沒多想的,可是那晚,另一個她又出現(xiàn)了:“佛說度人就是度己,度己就是度人。”

  越青莫名其妙:“我知道我的宿命?!?p>  那人淡淡道:“你的宿命已經(jīng)出現(xiàn)。希望你能記住你是來贖罪的?!?p>  越青看她走后,有點兒心虛了。不過她想來想去,自己也沒做啥事???再說自己已經(jīng)盡量避免露出真容了。這臉上從回來就涂了一層厚厚的保護(hù)層,讓她看起來黝黑黝黑,就像鄉(xiāng)下那些種地的孩子一樣。她也從沒想過這樣一副樣子,會有誰去認(rèn)真看自己?可是她錯了,黑是黑了些,不像大家小姐那么膚白無血色,但是她那雙靈動大眼,格外顯眼,加上她鼻梁高挺,整個臉型就顯得特別高貴。唇色雖不夠艷麗,也不是大家都愛的櫻桃小嘴,但足夠飽滿圓潤,配這樣一副挺括鼻梁和大眼,倒是非常和諧。如果說越程辛是大家閨秀的美,那她就是更像高高在上的女王之美。越程辛溫柔似水,而她略帶霸道,不失高雅氣質(zhì)。這世間大多數(shù)男子都只看表象,但是這云瑯桓和云浚卻不是世間男子。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美。

  越青一連在廣佛寺待了三天,才回去?;厝サ哪翘欤匠绦燎镉我不貋砹?。還是云瑯桓親自送她們母女三人回來的。越青看越程辛喜笑顏開的樣子,就知道這大概就是越夫人已經(jīng)同意了。接下來自然就是要說服越長翎了。玉姨娘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發(fā)言權(quán),所以她很囂張地找到了越夫人談條件。這天一改往常,下午請安問好的時候,玉姨娘出現(xiàn)了。

  “夫人,我聽說衛(wèi)王妃不日就要過來下聘了。不知道到時候老爺拒絕,會怎樣???”

  越夫人喝了一口茶,此時一家大小孩子都在,除了越長翎。越夫人緩聲道:“玉姨娘想說什么,盡管開口?!?p>  玉姨娘也是爽快人:“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這個家里,師兄唯一聽得進(jìn),怕就只有我的勸告了。剛好我兒也不知道受了誰的蠱惑,總是纏著我?guī)兔φf情。我也就勉為其難……”

  越夫人冷冷道:“你不必勉強(qiáng)。”

  玉姨娘這下尷尬了,不過她反應(yīng)夠快:“怎么叫勉強(qiáng)呢?大家一家人。我是這樣想的,大小姐能嫁給衛(wèi)王府,那二小姐也一定可以嫁個王爺之類的。那我們余下的幾個孩子不就有個照應(yīng)嘛?!?p>  越夫人淡淡地問道:“你今兒來是想討個承諾?”

  玉姨娘訕笑:“是,也不是。總之呢,這群孩子們好歹也是一個爹,您覺得呢?夫人?”

  越夫人看了看越程辛,越程辛點頭:“姨娘說的是,我們好歹都是一家人,必然不會只顧自己飛黃騰達(dá)?!?p>  玉姨娘高興地回去了。她也是個急性子,當(dāng)天晚上就跟越長翎商議了起來。她一提婚事,越長翎滿心以為她跟自己站在一條線上:“你也不同意吧?!?p>  玉姨娘有些尷尬:“老爺,畢竟念君還小,還是希望將來有個人能扶持他一下。你看,怎么說云小公子也是王爺府的人……”

  越長翎聽了,這才覺得這一家子人,就剩下自己在倔強(qiáng)了。他問了一句:“這都是誰跟你蠱惑的?”

  玉姨娘笑了笑:“這還需要誰蠱惑?這都明面兒的事啊,這云小公子多搶手啊,卻偏偏看上了你家姑娘,不就是緣分嘛。你忍心拆散他們,想想我們兩個,這幾十年……”

  越長翎嘆了口氣:“我知道了?!?p>  于是第二天,越長翎特地叫了越程辛去書房。

  “爹。”

  “辛兒,你果真是看上了那云瑯桓?”

  “爹,女兒與他,??菔癄€,絕不變心。”

  “辛兒,皇族未必如我們家這般美好,勾心斗角,你是應(yīng)付不來的。爹怕你以后會受到傷害啊。”

  “爹……可是,女兒真的不想嫁給別人了?!?p>  越長翎長嘆一聲:“好吧,爹成全你?!?p>  越程辛高興地走出了書房,卻見到越青來了:“妹妹,爹找你嗎?”

  越青點頭。越程辛便在不遠(yuǎn)處等她。

  “父親?!?p>  越長翎看著她:“不得不說,你的確非常聰明,善于玩弄人心。這才半年不到,整個越家都被你蠱惑了?!?p>  “父親誤會了,女兒沒那個能力。”

  “你這個女兒?哼,我寧愿從來沒生過?!?p>  “父親,為何?”

  “想知道為何?問你母親去,她一手調(diào)教的丫鬟。”

  越青落寞道:“父親,今日找我何事?”

  越長翎冷笑:“我已經(jīng)同意辛兒嫁進(jìn)王府。不過,我要你以陪嫁丫頭的身份終身伺候在她身邊,保護(hù)她,不讓她受到云瑯桓和那些勾心斗角的半點傷害。你可還堅持讓她嫁進(jìn)王府?”

  越青震驚了好一會兒:“這是為何?就算你不喜歡我,可也沒有哪家的妹妹做陪嫁的?”

  越長翎冷冷道:“陪嫁丫鬟嘛,你跟你母親一樣,最合適不過了。運氣好,說不定云瑯桓還會給你個妾位呢?!?p>  越青看著他決絕的面孔,知道自己無力反抗了:“知道了,父親?!?p>  越青出去的時候,越程辛迎了過來:“妹妹,父親說什么?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越青看著她,苦笑一下:“父親要我做你的陪嫁丫鬟,此生保護(hù)你,伺候你。”

  越程辛也很驚訝:“怎么能這樣,你是我妹妹啊。他不可以這樣,我去跟他說呢。”

  越青拉住她:“你去跟他說,我不做陪嫁丫頭,你就嫁不了云瑯桓。只求,進(jìn)了王府,你能放我出去,姐姐到時候你可得要幫我?!?p>  越程辛點頭:“進(jìn)了王府,我會尋機(jī)會放你走的。屆時你就可以自由了,可是你的婚事?”

  越青搖頭:“婚事就不提了,姐姐,你可要記得。”

  在越程辛的眼里,越青不過是不想做低等的通房丫頭,她其實想要個名份。但是誰又知道越青想要的是自由。從最初她回到這個家,就沒想過真正地要去過越程青的生活,可又遇見了越程辛的善良。所以她所做一切都不過是在償還越程辛給過她的溫暖。卻如今,這成了她的負(fù)擔(dān)。

  十月二十日,宜嫁娶,納采,訂婚。衛(wèi)王妃,也就當(dāng)朝七公主,親自帶了聘禮和云瑯桓,浩浩蕩蕩地去了越府。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那驚為天人的衛(wèi)王小公子云瑯桓今日去越家下聘,娶的是那越家嫡長女越程辛。衛(wèi)王小公子是衛(wèi)王妃的嫡子。衛(wèi)王妃的大兒子在守邊關(guān),已經(jīng)自立將軍府。小兒子就是這衛(wèi)王府的繼承人了。雖說剛到20,那也是文治武功不輸他哥哥。

  越程辛是越家嫡長女,她哥哥是青城山首席弟子,守衛(wèi)著邊關(guān)將軍的生死,她父親也是青城山首席弟子,守衛(wèi)著天下蒼生的生死。如此說來,兩家人也并不是地位懸殊。門當(dāng)戶對,也還是勉強(qiáng)可以算的。

  婚期定在開年開春的第一天,就是二月初六。越青對這個消息一點也不感興趣。陪著大家各種交接禮儀完成后,她第一個就離開了?;氐皆鹤永?,心情十分不舒服,今天這個婚期,其實也是告訴她,她也要進(jìn)衛(wèi)王府了。越程辛的事定下來后,她就不怎么跟越程辛出去了。越程辛約她去怡紅樓,她都不會去。常常一個人會去廣佛寺,每次都會待上一天。

  這天,是訂婚后第二十天,越青說要去廣佛寺給越家祈福,要在廣佛寺念經(jīng)百日。越長翎聽了覺得好笑:“百日?你不如出家算了。說出去你是孝心,不過是不想做陪嫁丫鬟去衛(wèi)王府嘛。”

  越夫人真心覺得這個男人太過分了:“既然是孝心,又何必這么說?”

  越長翎不以為然:“其實你不回來,越家多么風(fēng)平浪靜,你非要回來,回來了又要用這種借口逃避你的職責(zé),越青,你以為就你有頭腦嗎?”

  越青是有想逃避的意思,可也不會這么直接地承認(rèn)啊,她憋了憋眼淚:“父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墒俏乙彩且环嬖?。時下,我聽說邊關(guān)新起了戰(zhàn)事,很多難民四處逃難。恰逢年關(guān),我真的只是想去祈福而已。況且,百日后,正是姐姐出嫁之時,我又能逃脫嗎?”

  越長翎瞪著她,看她演戲,心里別提多厭惡。玉姨娘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說了一句:“老爺,就讓她去吧。祈福嘛。總在家里,你看著也生氣。彼此冷靜冷靜也挺好?!?p>  從不在這些場合說話的越念君竟然說話了:“可是三姐姐,廣佛寺雖在城里,卻在山上,這冬日很冷,你這身體扛得過來嗎?”

  越青從沒想過有個人會擔(dān)心她的身體:“弟弟不用擔(dān)心,姐姐會帶著厚衣服的。”

  越長翎看著她,嫌惡之情溢于言表。不過最終還是同意了她去廣佛寺祈福這個建議。越青簡單帶了些衣服,第二日,一大早就準(zhǔn)備要出發(fā)了。越程辛趕來了,她有些愧疚:“妹妹,你是不是恨我?”

  越青笑了笑:“沒有,我怎么會。真的是想去祈福而已。到時候,回來,我還要陪著你進(jìn)衛(wèi)王府呢。”

  越程辛看她要走,心里有些難過,拉住她:“妹妹,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p>  越青點點頭。上了馬車,去了廣佛寺。不出意外,云浚親自迎接了她。

  “小姐這次要住百日?”

  “嗯。”

  云浚原本平靜的心,那一刻躁動了起來,仿佛遇到了什么喜事,整個人都開心了起來:“小姐,廂房已經(jīng)安排好了。貧僧帶你去吧。”

  越青點頭跟著他走了。到了地方,越青看了一下:“這比上次我住的地方還大點兒,挺舒服的,窗外風(fēng)景不錯哦。師父,你安排得挺好。謝謝啦!”

  云浚點頭:“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p>  越青看著他問道:“你不是要修佛法嗎,那么有空?”

  云浚尷尬一笑:“小姐此次來祈福,全程由貧僧安排。佛法也是由貧僧為小姐念?!?p>  越青這才明白:“哦,這樣啊,那就多謝師父了?!?p>  緣分這種東西,還有一種叫孽緣。越青跟云浚的,叫孽緣。所以,千萬世,生生死死,都逃不掉。頭兩天,云浚還是能保持一本正經(jīng)地給越青講經(jīng)念佛。從第三天,開始,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接近越青了。第四天,天氣抖轉(zhuǎn)涼,上午念完佛經(jīng),下午竟開始飄毛毛雪花。云浚給越青燒好取暖的爐子,便為她鋪上抄寫經(jīng)書的紙筆。

  越青衣著單薄,但滿面微笑:“師父,下次這些活兒,我自己來吧。”

  云浚笑著說道:“過來抄寫經(jīng)書吧,我來給你磨墨?!?p>  越青寫著寫著,真是太冷,手開始僵硬,直到筆都拿不穩(wěn),于是她尷尬地看向云浚:“對不起,師父,我……”

  云浚喊了一聲法號,握住了她的手:“小姐先暖暖自己吧。經(jīng)書明日再抄?!?p>  越青點頭,手有了知覺,便縮回來了。也就是那么一柱香的時間,云浚本是坦蕩蕩地為人服務(wù)之心態(tài),卻在越青縮回手的那一刻失了神。彼岸花,開在黃泉,她的美一直流傳在世間。九重天,黃泉,人間,沒有哪個地方?jīng)]有產(chǎn)生對她的渴望。經(jīng)歷了幾萬年了,云浚終究還是遇上了她。

  越青去休息了,她的確是需要暖一暖。那天夜晚,云浚奔走進(jìn)城,敲開了云瑯桓的門。云瑯桓看著他,十分驚訝:“何事,深夜前來?”云浚有些難以啟齒:“我,我想跟你化一樣?xùn)|西?!?p>  云瑯桓更驚訝了:“你從不開口找我要什么的,想來一定是重要的東西,你說說看,我盡力辦到?!?p>  云浚有些害羞道:“不是,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我就想跟你化一件保暖的大披風(fēng)?!?p>  云瑯桓聽了,有些想笑:“哦,衣服啊,冬天來了,確實有些冷,云飛去拿幾件……”

  “不,不,不是。”

  云瑯桓急死了,但還是耐心地問道:“那是什么?”

  云浚憋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有位小姐,進(jìn)院祈福,可是她行李簡陋,這突然變天,我想她也沒那么快拿到衣服,就想衛(wèi)王府挺多女眷……”

  云瑯桓第一反應(yīng),這小和尚動了凡心,第二反應(yīng),真是好心人?。骸霸骑w,你去拿幾件女孩子穿的,冬天的衣服,要新的?!?p>  不一會兒,云飛就拿了一包出來:“師父,就拿了兩三套?!?p>  云瑯桓點頭:“嗯,先就著穿吧,我過兩天,帶著越程辛一起去廣佛寺,再順便多帶幾套給你?!?p>  云浚也不貪心:“不用了,不用了,我想那位小姐也不愿意要這么些。多謝,多謝!”

  云?;厝サ臅r候,卻發(fā)現(xiàn)經(jīng)室的燈亮著。他走進(jìn)去,越青又在抄經(jīng)書。

  “你為何不休息?”

  越青頭也沒抬:“今日事今日畢,我睡不著?!?p>  云浚不再說話,而是從包里,拿了件厚厚的毛氅披到了她的身上。

  越青很驚訝:“哪兒來的?”

  云浚不想說自己特意去幫她化的,就說:“以前的香客,留下來的?!?p>  越青便點點頭:“那多謝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抄完就睡?!?p>  云浚便離去了,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會讓自己這顆心越來越躁動。次日第一聲雞鳴,云浚醒來,為主持師父準(zhǔn)備好今日要講的佛經(jīng),便去了齋飯?zhí)?,拿了饅頭和粥,送去給越青。果然不出所料,越青昨晚就睡在了經(jīng)室,此刻還沒有醒來?;蛟S是云浚的動靜,讓她驚醒了過來,迷糊說道:“對不起,我睡著了。不過我都抄完了。”

  劉媽媽端著熱水過來了:“小姐,昨晚寫了一晚上了,來,洗把臉吧?!?p>  云浚沒走,劉媽媽又遲疑著要不要給她洗漱,但是越青迷迷糊糊,搶過了毛巾,幾下,就給自己卸了妝。云浚大驚:“你原來,原來你……”

  越青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解釋道:“不是的,師父,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不想受這張臉?biāo)?,才故意隱藏的。但是我對佛主一片赤誠,絕對沒有欺瞞之心,還請師父成全,不讓我受俗世所累?!?p>  云浚有些吃醋:“那你打算出家?”

  越青搖頭:“報答我姐姐的恩情以后,出家也未必不可。”

  劉媽媽立刻打斷:“小姐,斷不能出家。”

  越青擠了個笑容:“劉媽媽,你放心吧。我跟師父好好聊聊,你先去忙吧?!?p>  劉媽媽一走,云??粗?,眼睛都挪不開了:“施主,可是有難言之隱?”

  越青搖頭:“不,我沒有任何難處。世間皆說紅顏禍水。而我來這世間,也不過是來完成宿命,這張臉卻成了我的羈絆,我不想留戀人間煙火,他日度化了自己,便修仙問道去。師父可成全我?”

  云浚心里說不出的一種感覺,仿佛是失落,不過他還是說道:“只要施主心中有佛,貧僧自然不會如此這般固執(zhí)?!?p>  越青謝過他,便又繼續(xù)忙著。云浚知道了對方的意圖,便開始修煉自己的心性。他要忍住自己對這個女子的一切關(guān)心,止于香客。過了一天,越程辛跟云瑯桓真的來了。云瑯桓帶了些衣服,卻見到越程辛也帶了些衣服:“你帶衣服干嘛?”

  越程辛溫柔道:“我妹妹在廣佛寺祈福百日,這突然變天,她也沒帶幾件衣服,就順便送給她?!?p>  “你妹妹?”

  “是的,妹妹她從鄉(xiāng)下回來,本來也沒什么衣服,身上穿的,都還是我的舊衣服,可憐她母親不在,我這個做姐姐的理應(yīng)多關(guān)心她?!?p>  云瑯桓深以為然,不過他總覺得越青這個時候去祈福,跟云浚來要東西,時間好像很巧,他總覺得有點兒什么。

  越程辛又問:“瑯桓帶了什么?是帶給云浚師父的嗎?”

  云瑯桓回答:“是的,正是帶給他的。走吧?!?p>  云瑯桓現(xiàn)在是明目張膽地跟越程辛坐同一輛車。在車上,他伸手想去拉住越程辛的手,越程辛害羞地縮回去了。云瑯桓笑了:“咱們很快就要成親了,手都不給夫君碰嗎?”

  越程辛羞紅了臉,云瑯桓將她摟進(jìn)懷里:“以后呢,咱們還有好幾十年在一起,牽牽手,抱抱,親親,不都是常事?”

  越程辛聽著他的心跳,閉上了眼睛,也伸出了手將他摟住,算是回應(yīng)了他。到了廣佛寺,越程辛第一時間去看了越青。云浚正在與她一起誦經(jīng)。小沙彌通傳了后,云浚便讓越程辛和云瑯桓進(jìn)去了。云瑯桓看到云浚和越青一起誦經(jīng)這場景,心里是十分不爽快。也說不上來哪里不爽快。越程辛跟越青說話的時候,云瑯桓將云浚拉了出門去說話:“我?guī)Я艘路o你。你說的那位香客莫非就是越程辛的妹妹越青?”

  云浚不說話。云瑯桓對著他:“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不能騙我。”

  云浚只好承認(rèn)。云瑯桓見他認(rèn)了,竟然一時語塞。云浚看著他欲言又止:“你想說什么?”

  云瑯桓理了理思緒:“云浚,你可是打小就長在寺院,主持一把手把你養(yǎng)大,我這個兄弟也是與你一起長大,這些年來,什么絕色美女你沒見過,從未見你對一個香客這么上心,竟然二十年第一次深夜找我拿東西給她。云浚,你,你……”

  云浚知道他想說什么,立刻雙手合十:“我知道了,等送她走,我就閉關(guān)修法三年,以凈化我的心靈,可好?”

  云瑯桓真的確認(rèn)了,這孩子動了凡心:“不是閉關(guān)不閉關(guān)的事啊。就算你人在閉關(guān),心已經(jīng)不在佛主跟前了,豈不是更加……”

  云浚低著頭:“我想我不會的。我修行二十年,豈是如此這般容易松動的?!?p>  云瑯桓不說話了,越程辛已經(jīng)出來了。二人吃了齋飯便離開了?;厝サ穆飞?,越程辛總是躲閃云瑯桓的目光。云瑯桓也發(fā)現(xiàn)了:“你跟你妹妹說了什么?”

  越程辛搖頭。云瑯桓有些奇怪:“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

  越程辛仍舊不說。云瑯桓也就不問了:“你哪天想跟我說,再說吧?!?p>  各回各家,日子又過了小半月,已經(jīng)是十一月了,雪飄飄灑灑,越下越大,睜開眼睛滿眼都是白皚皚一篇。越青這日抄完經(jīng)書,站到了園中,她眺望著山下,出神地忘記了身邊的一切。云浚也在她身后站了很久。他每天都陪著越青的。

  十一月初九,那天越青沒見到云浚,四處都找不到。到了深夜,他才回來。越青第一次這么擔(dān)心一個人:“師父,可有什么事?”

  云??粗?,安慰道:“沒事兒?!?p>  越青不信:“這冬天,你都額頭冒汗了?!?p>  云浚想了想:“我可以叫你青青嗎?”

  越青一愣,隨即點頭。云??粗骸扒嗲?,云瑯桓的哥哥出事了。邊關(guān)打仗,他哥哥被人偷襲了?,F(xiàn)在云瑯桓要去救他。今日云瑯桓帶兵出城,我去送他了。我本想跟他一起的,你知道我們是兄弟?!?p>  越青詢問他:“那又為何留下來?”

  云浚搖頭:“我不是留下來,我是回來跟你說一聲。如果我回不來,我希望青青能記住我?!?p>  越青有點愣:“怎么這樣說?怎么會回不來?”

  云浚搖搖頭:“此次戰(zhàn)役比較棘手。云瑯桓只帶了些兵,沒帶火器。我先過去陪他,火器隨后才會押運過去,希望能趕得上?!?p>  越青的的心突突地跳動著:“師父,”

  云浚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青青,我想我可能對你動了凡心。雖不奢求你會等我回來,但我奢望你能記住我。我走了,你保護(hù)好自己?!?p>  越青看著云浚離去的背影,心里發(fā)澀,這種感覺,她很難受。第二天,她匆匆回了越家。果然,越長翎受了圣旨,即將啟程去邊關(guān),輔助云瑯桓??墒请S行的人中沒人會醫(yī)術(shù),越夫人和玉姨娘都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去。雖然越程辛很想去,但是越長翎也不愿意她去。正好,越青回來了。越長翎想也不想,就帶著越青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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