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繼續(xù)挪移探查,但隨著越來越深入黃石山,遇到的妖獸、妖怪的境界也就越來越高,漸漸有點魂境的強者出現(xiàn),還有的已經對河陽擅自闖入的行為直接予以攻擊回應。
河陽不想糾纏,就退了出來,回到了葉兒等人身邊,因為再繼續(xù)深入探查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
河陽自己就是點魂境星士,說實話他現(xiàn)在已經對一些基本的物質不太重視了,也看不上,不會費那個心思琢磨,更遑論行動了。
如果是一個點魂境及其之上境界的妖獸或者妖怪,想要狩獵什么樣的動物那不是手到擒來,沒有理由會對這些馬匹情有獨鐘。
換個角度,境界高深的強者一般是不會缺錢的,即使和人類交易,也比這樣偷偷摸摸將馬匹擄走要強得多,起碼不會像這樣小偷小摸失去強者的顏面。
河陽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幾人:“就我探查的情況來看,附近沒有可疑的對象,還得從其他方面著手?!?p> 秦悅文說道:“河陽,不用冒險了,我們大不了就在界碑前裝上柵欄,不讓馬匹跑到界碑外就行了,或者多派點人手看著?!?p> “看它不敢進入通過界碑防御系統(tǒng)的樣子,還是有所顧忌的。”
眾人開始往回走,河陽突然問道:“這馬匹多久丟一次?”
秦悅文說道:“有時候三天,有時候五天,時間不確定,也沒什么規(guī)律?!?p> 河陽搖了搖頭:“就如人類一日三餐一樣,習慣了就有痕跡。你再問下附近的馬場,看看他們那里是多長時間出一次事?!?p> 秦悅文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回去,讓我爸爸打電話問一下?!?p> 說完,秦悅文策馬離開,其他人則緩緩向前,享受著自然美景和清新空氣。
過了一會兒,秦悅文回來,說道:“問過了,也沒有什么規(guī)律,但梳理之后能夠發(fā)現(xiàn),我們這些農場每天都會出現(xiàn)馬匹丟失的事情?!?p> 河陽看向遠處的山林和山外的藍天,說道:“那它今天應該還會來。我們先不要待在這里,先回到室內,邊聊天邊等待它的出現(xiàn)吧?!?p> 到了馬場的客廳,眾人見過了秦悅文的父母,秦悅文為大家端來了熱氣騰騰的馬奶,還有一些瓜果點心,請大家品嘗。
大家喝著馬奶,吃著點心,閑聊著自己的暑假見聞。
河陽問鎮(zhèn)上的擂決現(xiàn)在怎么樣了,秦悅文說道:“鎮(zhèn)上的擂決基本上每周都有,有咱們自己鎮(zhèn)上解決矛盾的,也有外地商人和游客上臺體驗的,總之一直很熱鬧,還有不斷擴大發(fā)展的趨勢?!?p> 河陽來了興趣:“怎么說?”
秦悅文說道:“參加擂決的武者多了起來,最近幾次的擂決都是武者在參與,那強大的氣勢和迅猛的動作,簡直比電影還要好看?!?p> “一到擂決的時候,咱們廣場上就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再加上擺攤設點的,快比得上趕集了?!?p> 河陽對葉兒和林心潛解釋道:“擂決是我們鎮(zhèn)的特色。大家在生活中難免遇到一些磕磕絆絆,對錯分明的還好說,就怕遇到那些黑白難斷的事情?!?p> “自然是可以找村里調解的,但由于大家脾性都很直倔,一般很難調解成功,這時當事雙方就會選擇擂決的形式,約定好勝敗所應承受的后果,然后糾紛就解決了?!?p> “除了解決糾紛,鎮(zhèn)上也鼓勵大家經常到擂場切磋,主要是為了培養(yǎng)尚武之風。畢竟我們這里地處邊境,一旦戰(zhàn)事來臨,也不至于無還手之力?!?p> 林心潛聽了說道:“這里的風俗與我們那邊還真是不同。我們那里基本都是宗族決斷,再大的糾紛基本不出宗祠,當事雙方也能接受。”
秦悅文說道:“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水土的品性都有不同,人也自然如此?!?p> 河光見識少,知道的不多,所以插不上話,就在那里不停地吃著喝著,還一邊逗著葉兒腳邊的小白。
小白突然坐直了身體,扭頭看向窗外,河陽示意眾人小聲:“搶馬的來了。”
林心潛、秦悅文、河光面面相覷,他們什么都沒有聽到,于是就要沖出門外仔細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
河陽制止了他們,小聲說道:“這東西警覺性挺高,速度也很快,別給驚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來處理?!?p> 這未知的生物此時還在河陽領域之外,雖然不能明確感知,但多少等感受到一些波動,比較微弱,看起來實力應該不強。
河陽挪移到馬場附近的一處叢林里,抬頭向空中望去,終于看到了來者的真面目,竟然是一只翼展足有八九米的巨大金雕。
這金雕此刻在高空盤旋著,有云層遮擋,如果不是刻意尋找的話,并不是太容易注意到它的存在。
在云層之中盤旋了一會兒,這金雕瞅準了目標,從云層中一個俯沖直向東邊的另一個馬場撲去,再看時已經抓起了一批小馬又回到了云層,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這金雕捉到獵物后不再逗留,在云層中向西而去,在帶著一匹馬的情況下速度依然很快。
河陽為了不驚擾這只金雕,只是施展《天高照影》神通在地面小范圍地地挪移,但始終遠遠追著這只金雕,不使其脫離自己的視線。
金雕往西越飛越遠,很快幾十里地過去了,它還沒有停下,直接飛進了草原邊緣已經干涸的古河道中,那里有大片高聳的石林。
河陽聽說過這片石林,但沒有去過,里面是冒險者的天堂,無論是徒步攀巖,還是滑翔穿越,都是一些年輕人證明自己的歷練場,當然,也可能是最終的歸宿。
金雕停在了一處巨大的石柱上面,然后等了一會兒都沒有出來,河陽推測那里應該就是金雕的巢穴,于是再不遲疑,直接一個挪移來到了石柱之上。
金雕還沒來得及享用美食,就發(fā)現(xiàn)了河陽這個不速之客,頓時雙翅一扇,兩道金色的光刃向著河陽斬來。
河陽不躲不閃,手一伸,碎星鞭出現(xiàn)在手中,接著輕輕一掃,這兩道光刃全部碎裂,消散于無形。
金雕大驚,還想繼續(xù)攻擊,結果被河陽直接扼住了脖子,毫無招架之力。
河陽看著驚慌的金雕和巢穴中已無氣息的馬匹,說道:“我問你答,要是不配合,你這偷盜馬匹的行為雖罪不至死,但受一番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p> 金雕本想傲氣地拒絕,但看著河陽平靜無波的眼睛,不禁有些恐懼,于是張口說出了話來:“這位人類強者,我知道偷盜不對,愿意配合?!?p> 河陽放開手,恢復了金雕的自由,說道:“我叫河陽,觀你星能波動,也基本跨入了化形境,怎么還不能化形?會說人類的話,應該也能化形吧?”
金雕說道:“回大人,這也正是我偷盜馬匹的原因。前幾個月我無意間覺醒了星能,成為了圣族,但因沒有他人指點,始終不知道如何修煉,就這樣磕磕絆絆于一個月前剛入化形境?!?p> “我本來也是想化形的,但奈何星能不足,化形也只能維持短短幾十秒?!?p> 說完,金雕變成了一個少年,但很快又恢復本體,接著口吐人言道:“我本想尋找一些天材地寶快速增加星能,但附近出產這些寶物的地方都被強者占據,我去搶奪無異于虎口奪食。”
“無奈之下,我只能捕獵這些普通的血食,然后將它們身上的能量通過我們圣族特有方式一點點轉化為星能。這個方法轉化星能的效率很低,而且需要的血食很多?!?p> “我在野外無法抓捕足夠多的獵物,所以只能將念頭打在那些馬場里的馬匹身上。為了不被你們的界碑防御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我只抓捕那些越過界碑的,并不主動進入黃石鎮(zhèn)界內?!?p> 河陽點了點頭:“我看出來了,你對我們人類還是存有畏懼之心的?!?p> 金雕說道:“何止是敬畏之心,我還未覺醒星能時就知道最不能惹的就是人類,哪怕是一個還不如羊羔大小的人類幼兒,我也是動都不敢動的?!?p> “我不只一次見過其他圣族因為將手伸向了人類,即使剛開始得手,但接下來人類層出不窮的強者,會將其滅殺得灰都不剩,而且會鏟除直系全族?!?p> “血淋淋的教訓在前,我是不敢胡作非為的。偷盜馬匹我是情非得已,能將化形境穩(wěn)定下來,我就不會再做了?!?p> 河陽說道:“你這偷盜馬匹是小事,化形也是小事,有沒有想過化形之后做什么?”
金雕靈智剛開不久,所以仍是有些懵懂:“化形之后?那就繼續(xù)修煉,爭取不斷踏入更高的境界?!?p> 河陽問道:“怎么修煉有想法嗎?還是像今天這樣冒險擄掠人類財產?”
金雕搖了搖頭:“僅僅捉了幾匹馬就被你追到了這里,再做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我是不敢了?!?p> “我們本就是適者生存,強者生存,化形之后只能各憑本事?lián)屖吵粤?。?p> 河陽說道:“很危險吧?”
金雕點了點頭:“危險總是存在。我未覺醒星能時就已經多次經歷生死絕境,也是命大挺了過來。成為圣族之后,雖然自己強大了一些,但危險恐怕更甚?!?p> 河陽笑道:“你倒是清醒,想得透徹。有沒有想過和人類合作?”
金雕的眼鏡立刻冷冽起來:“想要我失去自由為你們賣命?休想!即使今天我死在這里,也不會做人類的鷹犬!”
河陽雙手下按,示意金雕冷靜:“沒說讓你賣命,而是合作!合作的基礎是平等自愿,不強迫,不威脅,與賣命有著本質區(qū)別?!?p> 金雕懷疑道:“你們人類最是陰險狡詐,說這樣的話肯定也是有著什么陰謀,還是算了,我還是習慣了獨來獨往?!?p> 河陽說道:“別急著拒絕。你覺醒不久,恐怕對當前的世界了解得還不夠多,要不要聽我說一說?”
金雕明知道河陽繼續(xù)和他啰嗦的原因一定還是為了說服他合作,但久居一隅的他也確實渴望更加全面地了解整個世界,這對他來以后作出正確的選擇至關重要,于是點了點頭。
河陽說道:“無論是人類,還是你們圣族,都是只求生,不求死。由于天光地動的影響,這個世界已經發(fā)生、正在發(fā)生,并還將繼續(xù)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p> “最主要的表現(xiàn)就是萬物覺醒、踏入星能之途,浩劫將臨。隨著你們圣族、精靈族的越來越壯大,一些野心家蠢蠢欲動,已經滋生了挑戰(zhàn)人類、再造一個新世界的危險想法?!?p> “如果你也有此心,我也不再相勸,等你處理好馬匹賠償?shù)认嚓P事宜之后自會放你離去。但你若是無此意,那我覺得我們合作會是一個雙贏的結果。”
金雕反駁道:“我既不想加入到圣族挑起的爭端中,也不想幫助你們人類,就想自己活著,不行嗎?”
河陽搖頭:“天真,幼稚。滾滾浪潮之下,沒有人會獨善其身,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終歸要卷進歷史的潮汐里去?!?p> “我說過自己的理想是成為自己的英雄,其實也和你的心愿差不多。我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人,親朋好友,師長同學,然后才是其他?!?p> “舊歷曾經有一句名言:種族并不能代表一切,有最卑鄙的人類,也有最高尚的異族。所以,我會傾力保護對我重要的,哪怕他是異族;我也會毫不留情殺掉與我為敵的,哪怕他是人類?!?p> “我不會困囿于種族之見,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亂世降臨之后的求存、求活?!?p> “我愿意將你作為我未來勢力的一部分,愿意和你共成長,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金雕有點震驚,看著這個相對他的體型來說像是小不點的人類侃侃而談,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打破種族之見的言論。
當然,河陽也是他第一個交談的人類。
見金雕有點心動,河陽繼續(xù)說道:“不用再糾結于種族了。我們人類自己就建立了許許多多的勢力,自相殘殺貫穿了整個歷史,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最大的敵人恰恰是同族?!?p> “至于你所說的自由,我已經說了,我們是合作,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至于合作的方式,我準備組建一個戰(zhàn)隊,你可以為我的戰(zhàn)隊做些事情,我可以根據你的貢獻付出你修煉所需的靈晶?!?p> 說完,河陽將一個裝著靈晶的袋子遞給了金雕:“這是一百兩靈晶,足夠你穩(wěn)住化形境界并賠償那些馬匹了,算是我的誠意,并不需要你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