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雨先從服務(wù)區(qū)餐廳里出來,夏天天熱,他要先到車上將空調(diào)打開,這樣雨暮晨上車的時候就不會感覺到悶熱。
雖然跑車功能強大,極短時間即可達到舒適的溫度,但這是他的一個需要讓雨暮晨看到的態(tài)度。
本來他是在明溪城專門為雨暮晨準備了歡迎宴會的,可知道雨暮晨中午要隨父母參加一個十分重要的活動后,他便按照雨暮晨的要求來到服務(wù)區(qū)。
因為雨暮晨說這種會議一般過于講究各種禮數(shù),她參加過幾次,往往吃不飽,所以這次要在服務(wù)區(qū)提前墊一點。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與雨暮晨、自己的家庭與雨暮晨的家庭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只是借了從小在一起長大的有利因素。
李傾雨的爸爸媽媽鼓勵李傾雨多和雨暮晨接觸,多增加雨暮晨對他李傾雨乃至對李家的好感,從小多多培養(yǎng)感情,這樣在以后將雨暮晨娶回家的機會才會增加到最大。
再加上雨暮晨容貌出眾,極其優(yōu)秀,李傾雨對父母的意見和想法并不反對,反而十分愿意主動討好雨暮晨。
即使雨暮晨多么冷淡無視自己,李傾雨也是一直陪著小心,生怕惹雨暮晨不開心,留下不好的印象。
雖然他有時候也很憋屈,也想發(fā)火,心想他作為明溪城龍頭企業(yè)的李氏集團的第三代核心子弟,在其他人面前何時低三下四過,那不是想怎么發(fā)火就怎么發(fā)火。
但在雨暮晨面前,無論是現(xiàn)實還是理智告訴他,他還真是沒有什么發(fā)火的資格,甚至沒有不滿的資格。
李傾雨知道,想要實現(xiàn)自己順利繼承李氏集團,乃至擴張李氏集團商業(yè)版圖的理想抱負,緊緊抓住雨暮晨,會是他最大的籌碼。
李傾雨在通往停車場的路上邊走邊想,心中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迎娶雨暮晨、走上靖都乃至整個暗陽界商業(yè)巔峰的場景,不禁嘴角含笑,恨不得大笑幾聲。
不過李傾雨的好心情被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的人給破壞了。
一身黑衣、頭戴黑色鴨舌帽、腳穿黑色運動鞋的河陽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開超跑的富家子弟。
兩人對視一會兒,都眼含不善。
李傾雨緩步走上前:“鄉(xiāng)下來的野小子,叫什么名字?敢開個垃圾車就和我飆車,也不打聽打聽我李傾雨是什么人,在明溪城和我撒野,找到埋哪的地了嗎?”
隨后,李傾雨的左手出現(xiàn)一本厚厚的書,通體火紅古典,封皮是一頭咆哮噴火的巨龍,那火焰緩緩跳動,正在書皮上燃燒著。
看著李傾雨步步逼近,河陽不動聲色說道:“受害人好像是我吧?我還沒問你要修車的錢,你倒是威脅起我來了,這是準備賴賬了嗎?哦,對了,我還真沒聽說過李傾雨是什么東西,請你告訴我好不好?”
李傾雨神色一冷,不想再與他眼中的雜七雜八的小人物多說一句話,他的時間可是比這小子的命還要珍貴。
李傾雨翻開書,手對著其中一頁一揮,瞬間數(shù)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出現(xiàn)在書籍上面,然后拖著長長的火焰急速向河陽沖去。
河陽一閃躲開,火球砸在河陽原來所站的水泥地面,竟砸出了三個足球大小的坑洞。
飛射出的一些水泥塊像子彈一樣帶著強勁的力道四散飛射,打到附近的幾輛汽車上砰砰作響,在車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明顯的凹痕,有的還將擋風玻璃打得開裂,像是冰面被踩裂后的冰紋。
“不好!”
河陽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塊水泥片旋轉(zhuǎn)著,像是刀鋒一樣射向被響聲吸引來的一個吃棒棒糖的三歲左右的小女孩。
情況緊急,河陽瞬間發(fā)動幻影移形擋在小女孩面前,然后一拳砸去,水泥片被砸成粉碎,四散到空中。
小女孩被她驚恐的媽媽急匆匆抱走了。
河陽轉(zhuǎn)身,平靜地看向一臉漠然的李傾雨:“你要傷及無辜嗎?”
李傾雨聳了聳肩:“你不躲不就傷及不了無辜的人了嗎?別作無謂的反抗了,乖乖在那挨打吧,等我氣消了,說不會放你一馬?!?p> “放心,我不會將你打死的,因為我可是守法的公民,我要做的,是將你打殘!”
話音一落,李傾雨右手連揮,左手的書籍無風自動,一頁頁快速翻轉(zhuǎn),更多的火球夾雜著鋒利的火箭射向河陽。
李傾雨同時大喝一聲,一個兩米多高的火焰巨人憑空出現(xiàn),雙手拿著一道長長的金屬火焰鏈向河陽抽去。
河陽不躲不閃,守星鏈層層卷動,阻擋著這些攻擊,使所有的火球和火箭都在最外層的守星鏈上爆炸,除了使河陽受到一些沖擊外,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再看緊隨而來的火焰巨人,河陽幻影移形一閃來到了火焰巨人的身后,然后兩把碎星鞭向著火焰巨人的脊柱部位砸落而下,只一擊就將火焰巨人砸成了冒著青煙的碎石頭散落一地。
河陽武能護手,拿起地上燃燒的金屬鏈,對著李傾雨的位置用力一扔,金屬鏈像是一條飛翔的火蛇向李傾雨纏去。
李傾雨迅速翻動書頁,一個更加高大的火焰巨人憑空出現(xiàn),手中拿著的長槍對著沖來的金屬鏈一挑,金屬鏈反而向著河陽砸去,而火焰巨人緊隨金屬鏈欺身而上,一槍刺向河陽。
河陽右手碎星鞭掃去,金屬鏈斷成一截截在空中化成一道青煙消失不見,而后左手碎星鞭挑起架住火焰巨人的長槍,同時右手碎星鞭向前一刺,直接將火焰巨人刺了個對穿,然后橫著一掃,將火焰巨人斷成兩截。
河陽看著地上尚未消失的火焰巨人,一腳將其頭顱踩成粉碎的火星,而后手一揚一擺,流星軟鞭閃電般向李傾雨抽去。
那凌厲的攻勢帶來漲潮時的嘯音聽得圍觀的人一陣騷動,不禁連連后退。
李傾雨見流星鞭攻勢猛烈,連忙召出數(shù)面火墻阻擋,結(jié)果流星鞭像是利刃一般一掃而過,將火墻抽散。
眼看要抽中李傾雨的身體,李傾雨大叫一聲“火遁”,突然變幻成一團火焰飛速閃躍到一邊,躲過了河陽這閃電般的迅猛一擊。
河陽手腕回揚,長長的流星鞭變向回掃,仍是將李傾雨籠罩在攻擊范圍內(nèi)。
此時連連施展星戰(zhàn)技的李傾雨本來就白皙的臉色更顯發(fā)白,他沒想到這個鄉(xiāng)下小子這么難纏,能撐過他幾輪攻擊都還能做到反擊。
尤其是看著回掃而來的長鞭,他雖恨但是無奈,他這書籍的星戰(zhàn)技有一個缺點,就是每用過一張書頁就要再次蓄能。
此時書籍可用的還有最后一頁,里面是火犬禍斗之影,以他目前的實力要召喚出來,必將耗費絕大部分的星能,到時如果不能建功,那他可能就無余力戰(zhàn)斗了。
李傾雨施展火遁星戰(zhàn)技躲了幾次長鞭攻擊。
河陽流星鞭連掃,以逸待勞就能讓李傾雨狼狽不堪地躲來躲去,使其早已經(jīng)沒有了剛開始時的不可一世。
再次一鞭抽過去,李傾雨不再躲閃,而是將書翻到禍斗之影那一頁,拼命調(diào)動星能。
終于在被鞭子抽到之前召喚出了火犬禍斗之影,而后李傾雨星能快要耗盡,已到了反噬的邊緣,令他一陣虛弱、腿腳發(fā)軟,差點沒有站穩(wěn)。
那禍斗之影全身烏黑,只有目、口、耳三處燃燒著赤紅色的火焰,一出現(xiàn)就將流星鞭咬在口中,連扯幾下將流星鞭扯斷成一截截。
禍斗之影嘴巴一張,一道迅捷猛烈的火焰噴向河陽。
河陽守星鏈護身,擋住了火焰,但守星鏈被這火焰燒到,那火焰竟然開始沿著守星鏈向河陽蔓延火勢。
河陽趕緊散去守星鏈,那火焰竟像活了一般直追河陽而去。
河陽連躲幾次,都沒有甩掉,索性不管這身后的火焰,而是使出換影移形瞬間閃現(xiàn)到禍斗之影背上,兩把碎星鞭快速連擊,直接將禍斗之影的脊柱砸得粉碎,讓它再也站不起來。
河陽又召出守星鏈,直接困住了禍斗之影的四肢,使其胡亂抓撓的利爪無法攻擊,而后雙拳運足武能,使出分光武技打在禍斗之影雙眼上,直接將其雙眼打碎。
這禍斗之影倒也兇悍,如此重傷仍在噴射出一道道火焰,只是尋找不到目標,有的火焰噴向空中消失不見,有的噴到水泥地面,在高溫下形成了一道道多彩的琉璃。
河陽繼續(xù)揮拳攻擊,在幾十拳過后,禍斗之影的四肢被打斷,胸骨被打到塌陷,而后河陽召回守星鏈使出碎星鞭。
兩把碎星鞭擊在禍斗之影頭顱上,登時將其打得粉碎,化為灰燼消失不見。
河陽站定,冷冷地看向虛弱驚慌的李傾雨,手一甩,流星鞭迅猛掃向李傾雨的雙腿,他要讓李傾雨跪下賠禮道歉。
如果不小心打斷李傾雨的雙腿,那么只能說聲“抱歉,用力過猛了!”
他相信以李傾雨表現(xiàn)出來的財力,腿斷了也會像普通皮外傷一樣很快治好,只是多受點苦而已。
在李傾雨驚恐的眼神中,流星鞭瞬間逼近,那劃破空氣的鞭影和嘯音讓李傾雨連連后退,卻因星能匱乏、體力虛弱根本就脫不開。
“咔嚓”一聲,流星鞭擊在了一塊突兀出現(xiàn)在李傾雨身前的冰盾上,將冰盾擊得粉碎,而河陽的此次攻擊也因此被化解掉。
河陽看向出現(xiàn)在李傾雨身邊的雨暮晨,眼睛瞇了一下,知道這女孩是與李傾雨一伙的,估計也是非富即貴。
他不想費什么口舌,反正也要戰(zhàn)過一場才能讓這些人平心靜氣說話。
于是換影移形發(fā)動,瞬間閃現(xiàn)到雨暮晨身后,兩把碎星鞭直接向雨暮晨的脊柱砸去。
雨暮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一言不發(fā)就痛下狠手的同齡人,那股彪悍的氣息是她很少見到的,也就在一些經(jīng)過實戰(zhàn)的老兵身上有著相似的一面。
雨暮晨對跟著她的老者說了聲“金老,不要出手”,然后手中出現(xiàn)一把鑲嵌大塊藍寶石的法杖,而后身子一閃,躍到十余米外的空地上。
再看原地,只留下一座一人高的冰塊,被河陽的碎星鞭打得粉碎成漫天的冰屑。
河陽正想追擊,沒想到這些冰屑散發(fā)出的寒氣竟然包裹住了河陽,讓河陽竟有種凍僵的感覺,不禁動作一緩,打亂了戰(zhàn)斗節(jié)奏。
河陽只見雨暮晨法杖一指,數(shù)道冰刃破空向河陽襲來。
再看了一眼附近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神色,甚至看向河陽帶有嘲諷表情的李傾雨,河陽不顧襲來的冰刃,手一揚,流星鞭瞬間纏住李傾雨的雙腿。
李傾雨無力躲避,被牢牢纏住雙腿,而后河陽使勁一拉,李傾雨雙膝猛地一軟,對著河陽的方向重重跪了下去。
河陽力道使得很大,李傾雨這一跪砸得水泥地面裂出一道道細紋,痛得李傾雨不禁哼了一聲。
疼痛不算什么,李傾雨也不是嬌弱的小少爺,但對河陽下跪帶來的巨大的羞辱不禁讓李傾雨面容扭曲。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恥辱,而是李氏集團、李家的恥辱,而且是奇恥大辱。
李傾雨不顧膝蓋疼痛,強忍著迅速站了起來,表情猙獰地對河陽吼道:“你這個野小子,我一定要讓你死!”
河陽對此不屑一顧,他看了一眼李傾雨附近無動于衷、沒有阻攔的金老一眼,瞬間換影移形一閃,來到了雨暮晨身后,仍是碎星鞭掃去,讓那些冰刃的攻擊在間不容發(fā)之際全都落了空。
雨暮晨這次沒有閃躲,一道厚厚的冰墻出現(xiàn)在她和河陽之間,同時法杖向河陽頭頂一指,一道兩米見方的白云正好籠罩住了河陽的上空,然后開始從云層中不斷向河陽射下下一米多長的冰槍,來勢迅猛。
河陽的碎星鞭正是破甲攻堅之用,冰墻雖厚,但仍擋不住河陽一擊,直接變成冰塊碎屑落得滿地都是。
感覺到頭頂?shù)漠惓#雨柼ь^一看,冰槍已經(jīng)帶著猛烈的呼嘯來到了頭頂。
河陽守星鏈向這些冰槍卷去,不斷地將這些冰槍撕扯成更多的冰屑。
眼看這白云中已經(jīng)發(fā)出了幾波攻擊仍不見絲毫變化的樣子,似乎可以發(fā)射出無窮無盡的冰槍,河陽不想硬抗,就想閃現(xiàn)躲開。
結(jié)果不知不覺間自己的雙腳已經(jīng)被凍結(jié)在地面,那白色的冰晶完全覆蓋了自己的鞋子,還在迅速向腿上蔓延。
雨暮晨看到河陽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中招被凍住,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別人看不見的笑意,“逮到你了!”
然后法杖在身前劃了一個圈,頓時無數(shù)狹長鋒利的冰刃出現(xiàn)這個圓圈內(nèi),像是孔雀開屏一般,刃尖沖著河陽的方向。
接著在河陽用守星鏈不停攪碎自天空落下的冰槍時,法杖向著河陽的方向一指,冰刃齊刷刷帶著尖利的嘯音沖向暫時不能移動的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