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女人中我最羨慕你
張氏和她一樣,也正在打掃衛(wèi)生。
謹月一進去,她就扯掉頭巾,丟掉掃把,拉著謹月進了屋子。
除了正在玩一輛木頭小汽車的蘇茂,其他幾個孩子都不在。
“蘇木她們呢?”
“別說那個瘟神了,一說我就頭疼。”
關于蘇木的事,謹月也知道一些。不過那些愛慕異性,注重自身的穿衣打扮等行為,對于青春期的女孩子,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你也別愁這些,等再大點就好了?!?p> “哼,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我和她爸也商量好了,過完年給說個人家嫁了算了,留在家里也是禍害。”
“還這么小,萬一嫁得不好,也是受氣,你忍心啊?”
“忍不忍心也就那樣了,她大凡有慎兒一半懂事,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張氏似乎很煩躁,連嘆幾口氣后,又說:“你也難得過來一趟,不說這個瘟神了,說說你吧?!?p> “我也沒什么說的呀?!?p> “也是,說了我也不懂。對了,我打算給老三再說一個媳婦。”
“可以呀,他一個人也著實不容易,好在有娘幫他帶孩子。”
“嗨,什么喲,娘也就幫著帶蘇河,蘇山早都回去了?!?p> “這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張氏起來給謹月倒了一杯水,說:“好幾個月了吧,老四媳婦不樂意。再說人家的孩子也得娘來照看啊?!?p> 謹月拍了下頭,想了下,確實,王氏的孩子應該都兩三個月了。
“那老三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嗎?”
“所以我才尋思著給再說上一門親。蘇山也可憐,在外面和小伙伴一起玩的時候,時常被欺負,蘇茂估計都護了好多次了。”
謹月想著,這王氏還真心狠啊。
畢竟是自己表姐的孩子啊。
這次回來,謹月本來也打算去看看王氏的,不過現(xiàn)在突然也不想去了。
當天晚上,蘇老二炒了新豬肉拌粉條,香味飄得滿院都是。
不得不說,這蘇老二的手藝,進步可真大。
吃過飯后,謹月就提了一盤子豬肉粉條,又拿了八個花卷,去老院子看望蘇老爹和蘇老太。
短短幾個月沒見,兩位老人似乎老了好幾圈,尤其蘇老太。她雙眼深陷,眼圈發(fā)黑,嘴唇上沒有一點血色。
再看看衣服,好像也很久沒有洗了,上面隱隱約約好像還有嬰兒屎。
“娘,你身體怎么樣了?”
“都好,都好?!?p> 蘇老爹取下含著的水煙斗,說:“三天兩頭生病,沒辦法,被兩個孩子磨的?!?p>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的孫子?!碧K老太說。
“白天你趁孩子睡著的時候就多睡會吧?!?p> “唉,她還有其他事啊,打掃衛(wèi)生,做飯,洗尿布,忙得很?!碧K老爹說。
謹月皺了下眉頭。
這都兩三個月了,王氏連尿布都不洗嗎?而且飯也不做?
這蘇老太也真是變化啊,想當初那么厲害,怎么現(xiàn)在……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更何況她現(xiàn)在也在外地上學,家里待的時間畢竟很少,摻合這些沒什么意思。
所謂各人有各命,或許一切都是命理定數(shù)吧。
這次的王氏,和以往不同。她聽到謹月來了,就出來了。
王氏笑吟吟地走進正屋,就二嫂二嫂叫得很親熱。
看王氏進來,蘇老爹去后院喂牲口了。
“看看我這頭都沒梳,二嫂估計要笑話了。”
謹月忙說怎么會呢?都自己人。
王氏熱情地拉起謹月的手,說:“看你捉筆桿子的手就是嫩?!?p> 謹月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地,忙以要抓癢為借口,抽回自己的手。
謹月真的反感這種表里不一的人,可恰恰相反,她周圍這樣的人還不少。
“二嫂,你先做,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謹月忙說:“你快別忙了,我也是剛吃過飯才過來的,你們還沒吃吧,我?guī)Я它c吃的過來。”
“哦,我想起來了,二嫂家今天殺豬。難怪我剛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香味。二嫂你這廚藝是越來越好了?!?p> 謹月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這,是你二哥炒的?!?p> “二哥好厲害,要說女人中,我最羨慕的就是二嫂你了,不但能讀書,還嫁了個好男人。用戲里的話說,就是事業(yè)愛情雙豐收。哪像我們,嫁的都是大爺,一進門就躺炕上裝死,把頭驢都拉不起來?!?p> 蘇老太咳了一聲。
王氏埋怨地看了一眼蘇老太,說:“娘,我可沒冤枉你兒子?!?p> 蘇老太說:“日子要兩個人過呢,男主外女主內(nèi),單靠一個人,無論如何都過不起來。老四忙了外面,家里肯定就顧不過來了?!?p> 王氏不高興地努了努嘴巴,就抱著她女兒蘇清出去了。
謹月生怕自己成為她們倆婆媳矛盾的導火索,坐了一會也就回去了。
本來,謹月還打算去看翁向娣的。
在她心里,一直讓她記掛著的女人,除了何樣,大概就只剩下她了吧。
經(jīng)過蘇江家時,大門緊閉,里面黑漆漆的連一個燈影子都沒有。
估計他們都睡了。
那就明天再說吧。
突然一個黑影子從大門旁邊的廁所鉆了出來,嚇謹月一跳。
看姿勢,有點像翁向娣。
那影子站直,一動也不動。
大晚上的,黑燈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
“向娣?”謹月壯著膽子問道。
“陳謹月?”
謹月聽出來了,是蘇江娘。
頓時,她覺得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轉(zhuǎn)身就走。
“你大晚上的,鬼鬼祟祟站在我們家門口干什么?”
謹月頭也沒回地說:“放心,反正不是找你。”
“呵,那是自然,要找也得找男人啊,找我干什么?”
謹月已經(jīng)要氣炸了。
這女人心里到底有多齷齪啊,三句話離不開男人。
這她還是在外地待了小半年,這要是待在這兒,只怕天天避免不了打架吧。
遇上這種婆婆,翁向娣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謹月那個想幫翁向娣逃離的念頭再一次萌發(fā)了出來,強烈無比。
此時,謹月不想和這個爛人糾纏,她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就快速地朝自己家走去。
身后,蘇江娘難聽的話語如同點燃的鞭炮一樣噼里啪啦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