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遇見”咖啡廳
折騰了五六天,他們終于回到了那個久違的已經(jīng)有點陌生的小鎮(zhèn)。
老院子還在,但長期沒住人,幾間破土房已經(jīng)塌了。院子里已經(jīng)生銹的鐵絲上還掛著他爺爺?shù)囊患泼抟\,如今已經(jīng)粘滿了鳥屎。
龍小姐打開自己的行李,說她的所有錢以及首飾都已經(jīng)帶過來了,這幾天趕快找人把院子修起來。
他們暫時可以找個旅館住著。
和朱豪五想象中不同的事,看到他衣著光鮮地帶著個漂亮的女人回來了,他們幾個親房都熱情過度了,吃著龍小姐帶來的外地特產(chǎn)和香煙,只說院子的事不要操心,他們一定找人盡快修好。
雖說環(huán)境艱苦,電也沒有,水也沒有,但龍小姐卻絲毫沒有叫苦,反而樂在其中。
她剛熟悉環(huán)境后,就開始大手大腳地花錢搞鄰里之間的關(guān)系。今天送這家一點東西,明天送那家一點東西,甚至別人家有需要幫忙的,也絲毫不推辭。
就這樣,沒多久大家都開始喜歡上了這個漂亮又隨和的上海女人,尤其聽說人家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就對她更高看了一眼。
因為今年的天氣出奇地干燥,新院子的晾曬也比預(yù)期斷了一個月,這期間,朱豪五和龍小姐住在朱豪五的三叔家。
幾畝薄田早都荒廢了,加上干旱,硬得比石頭還硬,龍小姐從小沒有吃過苦,也沒什么力氣,朱豪五就讓她在家待著。
可是一直待著也無聊,龍小姐就萌發(fā)了開店的想法。
她想過開當鋪,開服裝店,開花店,但后面又一一排除。
直到她一次外出散步時,經(jīng)過東街的電影院時,突然一個想法從腦海中跳了出來。
她要開咖啡店。
對,咖啡店。
在這個位置,只有咖啡店最合適。
朱豪五一向非常尊重龍小姐,所以對她的想法完全支持。
他按照龍小姐的意思,每天忙完地里的就跑去幫忙,錘錘打打,這兒掛副畫,那兒按個燈。
經(jīng)過兩個月的時間,“遇見”咖啡廳就誕生了。
龍小姐之前也調(diào)查過,讓普通老百姓習(xí)慣這種苦苦的東西,肯定不現(xiàn)實,雖然這兒有一半人是農(nóng)民。
她起初把目標人群定位為學(xué)生以及公職人員。
當然因為考慮到學(xué)生的消費能力,她把咖啡也分了好幾個級別,這些咖啡也都是她通過上海的朋友寄過來的。
時間久了,咖啡廳也更新?lián)Q代了好幾次,雖然位置沒有變,但周邊的三家商鋪都被她吞并了。
而這個地方,再也不是單純的喝咖啡的地方,更成了大家談話的私密空間,也成了小資生活的具體體現(xiàn)。
此時,秦晴已經(jīng)在“遇見”等著了。
劉校長剛走進去,就看到她在右邊角落的那張桌子邊招手。
“你這個大忙人,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秦晴笑著說,然后把面前的菜單推向劉校長,抬起手,大聲說,“服務(wù)員?!?p>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小跑著過來。
劉校長說:“就一杯拿鐵吧?!?p> “那個,上次我實在不好意思,確實是工作太忙……”
“哎呀,沒事沒事?!鼻厍绨训粝聛淼拈L卷發(fā)撩到了耳朵后面。
“貴客啊,你們兩個怎么來了?”龍小姐款款地走了過來,笑容可掬。
“怎么,不歡迎我們嗎?”秦晴開著玩笑。
“怎么會?當然是十二分歡迎啊?!?p> 樓上有人喊著老板娘,龍小姐就說:“我這樓上還要招待客人,你們先聊,吃好喝好啊,今天我請。”
“那怎么行?”劉校長說道,可龍小姐已經(jīng)快步上樓去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漂亮,身材也沒走樣?!鼻厍缈粗埿〗愕谋秤?,說道。
“嗯,是。”劉校長剛才壓根沒看那么仔細,只得附和著。
秦晴本來以為劉校長會說:你也是。
“你這次回來要待幾天?”秦晴喝了口咖啡,問道。
“就兩天,今天晚上得趕回去。明天周一又一大堆事?!?p> “這么忙啊?你干嘛不調(diào)在鎮(zhèn)上呢?”
“習(xí)慣了?!?p> 劉校長根本不找話題,秦晴感覺有點尷尬,也就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劉校長突然說:“我這工作又瑣碎又忙,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估計會讓你受委屈?!?p> 秦晴笑了起來。
一切都很順利,順利的劉校長的媽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劉父更是高興地一連喝了兩杯白酒。
當天下午,劉校長又向父親提出高考的事,劉父滿口答應(yīng),說看在他馬上要當爺爺?shù)姆萆希谒砩稀?p> 劉校長皺著眉頭,心想這才哪跟哪啊,就當爺爺了。
不過得知要高考的是個女人,劉父還是吃驚不小。
他的兒子,為什么平白無故要去幫助一個女人?
甚至不惜向他們妥協(xié)。
可劉校長只是淡淡地說:“是我學(xué)生的家長?!?p> 哦,已婚已育的啊,那就放心了。
不過這女人確實還挺有覺悟的,真不簡單。
李氏去世一個月后的一個傍晚,放學(xué)回來的蘇慎突然告訴謹月,六叔要輟學(xué)了。
正在做晚飯的謹月一愣,忙問怎么回事。
蘇慎說她也不知道,反正六叔說是爺爺奶奶不讓他上了。
這倒是奇了怪了。
剛開始他們不是挺支持的嗎?
謹月伺候蘇老二和幾個孩子吃完飯,叮囑蘇慎去洗碗,就急急忙忙地往老院趕。
這些天因為家里忙,謹月去老院的次數(shù)也少,就算去,每次坐幾分鐘就回來了。
剛進大門,就聽到孩子和嬰兒的哭聲此起彼伏,蘇老太嗷嗷哄著,唱著古老的童謠。
“娘,娃怎么了?”
“謹月,你來了?唉,三個都發(fā)燒呢?!碧K老太指了指躺在炕上翻滾著的蘇老七與蘇山。
他們兩個臉都熱得通紅,但身上卻蓋著厚厚的被子。
再看看蘇老太懷里的蘇河,更是熱得頭皮上都要滲出汗來。
謹月急忙幫他們掀開被子。
“娘,不能這樣捂著,本來都在發(fā)燒?!?p> 換作以前,蘇老太一定會堅持自己的想法:正是因為感冒發(fā)燒,才要捂汗,我活這么多年還不如你了?
不過現(xiàn)在的蘇老太是信任謹月的,更愿意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