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位姨娘一大早就候在梧桐苑的正廳,等待林夢二人。
“哎,聽說了嗎?昨日王爺留在了梧桐苑。我們幾個都還沒伺候過王爺呢。也不知王府的規(guī)矩如何,今日我們要不要敬茶???”黛姨娘一臉疑惑,小鹿一般的雙眸透著天真。
“聽宮里人說,王爺向來不拘小節(jié),王妃也是個年輕的?!毖嘁棠镄χ徛_口,“雖說我們幾個昨日沒伺候,但是皇上賞賜下來的,如果今天不敬茶,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王府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我們幾個但凡有個伺候了,也好一起敬茶啊。一個都還沒伺候就敬茶,還真沒聽說過呢?!摈煲棠镄÷曊f著。
小妾在進門的第二日要給主母敬茶,如此才名正言順。
如果小妾不敬茶或是主母不喝茶,則是禮數(shù)不全,小妾名不正言不順,在世人眼里只是一個開過臉養(yǎng)在府里的丫頭。
“看王妃吧,也許娘娘今日吩咐過下人,已經(jīng)備好茶了,那我們就敬茶。左右我們也不能忤逆了王爺王妃的意思?!焙嵰棠镙p聲開口。
“也是。我們尷尬,還有更尷尬的人呢?!摈煲棠飶拇巴膺h遠瞧見李寶珠的身影小聲說道。
“你還有膽子笑?人家要你下跪你還能不跪?”燕姨娘一臉看傻子似的看著黛姨娘。
真不知道這個黛姨娘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還有這個話不多的簫姨娘,昨日她的儀仗最整齊,難道一點都沒看到李寶珠過來?
王府的女人,一個都不能小瞧啊……
“側(cè)妃安?!?p> 待到李寶珠進正廳后,三人齊齊請安。
“起吧?!崩顚氈橐荒樓甯?。
這是她自到京城來,第一次恢復在西北高高在上的感覺。沒想到竟然是在三個姨娘身上找到的。
按理她是側(cè)妃,昨日李尚法最有可能去她的房里。
可在側(cè)門當眾鬧了一場,被罰閉門思過,導致沒了侍寢,李寶珠內(nèi)心惱火,此時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黛姨娘就更加惱火了。
“黛姨娘,昨晚反醒得如何?”
黛姨娘明顯愣了一下,怎么還擺譜了?
黛姨娘隨后快速換上一張諂媚的笑臉,“都是妾身的不好,長了個豬腦說不出人話。還請側(cè)妃息怒?!?p> 李寶珠見黛姨娘認錯,眉頭舒展開了,“既然知道錯了,從今日起就罰抄《女戒》一百遍,什么時候抄完了,就什么時候出來吧。”
這不是變相禁足嗎?
按說昨日的事可以輕懲,也可以重罰,剛進門就禁足,難不成是怕我爭寵?
黛姨娘轉(zhuǎn)著眼珠子嘟著嘴,表示不滿。
“怎么?你不愿?看來你還沒有認識到錯在哪?!崩顚氈檎f著。
“回側(cè)妃。妾身愿意受罰,只是此事該由王妃娘娘定奪?!摈煲棠锿掏掏峦碌卣f著。
燕姨娘在一旁與簫姨娘暗自交換了個眼神。
她是不是傻?這句話說出來不是表示她不服側(cè)妃嗎?
她是傻的。
“好呀,這么說我一個側(cè)妃還罰不了你了?”李寶珠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案上。
“不是的,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知道錯了,求側(cè)妃娘娘不要打妾身。”黛姨娘跪著的身子又歪了歪,嗚嗚哭了起來。
“一大早就吵吵嚷嚷,什么事?”李尚法的聲音傳來。
只見李尚法牽著林夢慢悠悠地從內(nèi)室走來。
李尚法今日一身白衣鑲金蟒袍,沒有往日的張揚和痞氣,一張俊臉添了幾分儒雅和威嚴。
林夢則穿著白衣芙蓉裙搭紅披帛,面上帶著新婦特有的紅云,嬌媚無邊。偏偏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傳遞出平靜鎮(zhèn)定,發(fā)髻簡單整齊,只別了一根精美的點翠鳳釵,正室的端莊把這媚態(tài)生生壓了幾分。
三位姨娘第一次正式看到李尚法和林夢,先是感慨二人的好顏色,又是驚于二人的威儀,最后都不約而同地開始琢磨起二人的喜好,好為將來自己的出路進行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