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的許曉將書包丟在地上,校服外套隨手往沙發(fā)一扔,家是她認(rèn)為絕對安全,屬于自己的地方,她不用壓抑自己。
許曉拖鞋疲倦的身子向樓上走去,這個房子是個三樓小別墅,本來是許曉和哥哥許愿一起住的,后來發(fā)生了些事,現(xiàn)在這房子里只有許曉了。
許曉將自己疲倦的身體往床上一摔,床將她微微彈起,許曉成大字形,明顯是極其放松的姿態(tài),許曉感覺自己置身在海綿中,周圍溫?zé)幔娣乃煲恕?p>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起,許曉煩躁的伸手拿起那會撇在床上的手機,只是一眼,她便血液凝固,手有些許顫抖“喂?”
聲音了帶有這不可置信,震驚等情緒,那頭的聲音明顯是個老者“喂?您好,請問您是許愿的什么人?”
許曉眼里的光突然暗淡,聲音也逐漸顫抖,她似乎清楚要發(fā)生什么了,心里慌得不行“我是他…妹妹。”
“您好,我是TS市第三警局的警察,您的哥哥在下午七點五十八分確認(rèn)死亡,這邊需要您來取一下他的遺物,并且?guī)ё咚氖w,如果您不帶走的話我們警局將會進(jìn)行火化。”
那邊的聲音波瀾不驚,對于這種事,他似乎已經(jīng)見慣了,而許曉仿佛置身地獄。
許曉愣住了,聽到對面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此刻的她整捧著一個黑色的骨灰盒,里面是許愿的骨灰,司機師傅叫了她好幾聲“小姑娘你去哪???剛剛叫你你也不回答我,好像失了神一樣。”
“去錦繡小區(qū),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避囎雍芸毂汩_到地方了,家門前許父許母正以淚洗面,身子都顫抖著,許愿的離去對許家人打擊不小。
許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認(rèn)領(lǐng)的尸體,怎么去的火化場,只知道在掛斷電話以后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在火化場冷漠的給父母打電話,火化后打車回家,這期間許曉沒掉過一滴淚,宛若一灘死水。
許父許母接過許愿懷里的骨灰盒,卻怎么也拿不出來,許母眼里還有些淚,一直流一直流,呆愣愣的看著許曉,看到許曉沒掉一滴眼淚的時候許母突然將手收了回來,帶著淚痕嘆息了一口氣,說道。
“阿曉,你不要像現(xiàn)在這樣嚇?gòu)寢尯貌缓??哥哥走了,真的走了,媽媽只有你了,你不要離開媽媽好不好?阿曉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許曉聽到這話,堪堪的漏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許父聽到許曉用顫抖,用惶恐,用絕望的聲音說“可是我哭不出來啊,媽媽,為什么我哭不出來?。俊?p> 許父不知道說些什么,只好用手拍了拍許曉的肩膀,自己偷偷抹淚去了,許母聽到這話本就控制不住的眼淚更加洶涌了。
“阿曉,哭不出來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許母邊說邊抱著許曉拍著許曉的背,一遍遍重復(fù),安慰著許曉。
傍晚許曉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明亮的月亮,看到閃晶晶的星星,終于忍不住了,許曉的情緒爆發(fā)的很快,淚水光速的打濕枕頭,許曉壓抑的哭聲環(huán)繞在室內(nèi)。
客廳的許母眼睛紅腫,不難看出哭了很久,許父也沒好到哪里去,聽到許曉的哭聲,許父開口道“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就怕阿愿離開這件事給阿曉打擊太大…畢竟,哎…不提也罷?!?p> 許母點點頭,全是回應(yīng)了,哭了許久的許母已經(jīng)累的有些虛脫,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沒什么眼淚可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