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人的心思靜下來,就會做出一些常人平日里無法理解的事情,并誤以為是病了,而住在山腳的人們,很少會爬到山上看看風(fēng)景,也很少會想:山的那頭是哪頭……』
節(jié)選自《筆墨人間》第二百八十八頁。
署名/一斗老醋
……
“喵!”
今天早上,不顧那只貓的反抗,李元文將它帶到了山上。
是的,那只貓也被他帶來了。
如今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很少有人山上看看山下的風(fēng)景。
尋了一處地方坐下,拿出一根火腿來剝開放到了貓的腳下。
望著山下剛剛蘇醒過來的城市,李元文的目光一直延伸到了公路的盡頭。
那里,是回冰江市的方向。
可他如今卻不想回。
“想不想修行?。俊?p> “喵!”
“想修行可不容易,你得先幫我把店里附近的耗子都抓一抓,你這小家伙也不想我多養(yǎng)幾只貓吧?”
“喵!”
許是他說的煩了,這只貓叼著火腿跑了,一溜煙兒的工夫就鉆進(jìn)草里不見了身影。
“喂!一會兒找不到你的話你就又成了野貓了!”
到底是沒能逃脫李元文的魔掌。
貓貓被它抓著后頸提溜了回來。
“哼哼,想不到我還會飛吧?”
此刻,他無趣的像個孩子,有趣的又像個孩子。
可剛放到地上,貓兒就又跑了去。
想了想由它去吧!反正動用神念也終歸能找得到的。
時間匆匆,太陽從東邊兒升起高高地掛在了天上。
劉偉龍到底是在機(jī)關(guān)單位上過班的,人也很能吃苦。
這些天跑前跑后的很是積極,這樣子下去肯定是會瘦上一圈的。
好在他碰上了李總,舍得給錢,遇上了這位是付出了真會有回報(bào)的主!
等到了中午十二點(diǎn)多的時候,李元文看到了驚奇的一幕。
但見一只兔子正以奇怪的姿勢向他走來。
再仔細(xì)一瞧,原來是一只比他還有小一點(diǎn)的貓咬住了它!
貓抓了一只兔子?
能耐了!
“今天有福了,紅燒呢還是秘制的好?”
想不到嘛!
他的這只貓兇得很嘞!
連兔子都能抓??!
這一天,李元文過得很有意義,久不動手的廚藝又得到了進(jìn)步。
要是哪天破產(chǎn)了,憑借著一手好廚藝也能找到個不錯的大師傅工作吧?
……
眨眼間,時間來到了二月末。
即將到來的三月是個好月份,到時候,漫山遍野的花開使的香味撲鼻。
定能沁人心脾!
李元文無事,去了店里一趟。
裝修的很快,再有一個月差不多就能正式開業(yè)了。
劉偉龍一見到他就連忙跑了出來。
嗯,看來是很珍惜這份工作沒錯了。
兩人隨便聊了聊。
“李總結(jié)婚了嗎?”
“沒有,還早著呢?!?p> “你孩子多大了?”
“一個幼兒園,一個三年級?!?p> “挺好的。”
好不好的,只有自己知道。
既然想膝邊兒孫繞,那么就得多吃苦頭。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李元文又帶著他出去吃了頓飯方才結(jié)束。
下午,李元文再次帶著他的貓上了山。
貓兒待不住,總是亂跑捕獵,凡是比它小一號的都能抓住似的。
而李元文則在一塊兒石頭上盤膝而坐。
“我如今,算得上是真正的絕頂真修了吧,金丹期的修為,這世間能有幾個?”
自由,逍遙。
這兩個詞已經(jīng)成了他如今生活的主旋律了。
平時聽聽音樂、看看書、曬曬太陽,真的是愜意的很。
想到聽音樂,李元文似乎真的聽到了。
“該不會是風(fēng)吹過的聲音吧?”
聲音,物體震動產(chǎn)生。
而風(fēng),也是有聲音的。
尋著聲音走去,十幾分鐘后,李元文在山頂?shù)牧硪贿吙吹搅艘粋€人。
那人正拿著一個短笛在吹奏。
就依靠在一棵樹根下。
“想不到這個時候居然也有人跟我一樣上山采風(fēng)吶!”
李元文走進(jìn)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人他居然認(rèn)識。
是他的房東,咎科。
咎科沒有理會他,直到過了幾分鐘曲終后方才笑著回道:“這么巧啊,能在這里遇到李老板。”
李元文:“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你,你剛剛吹的曲子,應(yīng)該是叫《故鄉(xiāng)的原風(fēng)景》吧?”
音律很像這首曲子,因?yàn)槔钤钠饺绽镆矏勐犨@一類的純音樂。
雖然沒有歌詞,但往往正是這樣的曲子才能更加的直指心靈。
“是啊,的確是那首曲子,就是不太熟練,見笑了?!?p> “哪里的話,比我這種什么也不會的人強(qiáng)太多了?!?p> 也許是因?yàn)槎硕际钦嫘薜木壒?,雙方又開始了感知對方的修為。
咎科的氣血更強(qiáng)烈了,居然是筑基圓滿?
這樣一位強(qiáng)者,極有可能是他們口中的邪魔外道。
以傷人利己的方法來修行。
而在咎科的感知中,李元文的修為已經(jīng)看不透了。
筑基圓滿的真修何曾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難道說是金丹期不成?
怎么可能!
“李老板,店鋪開張了嗎?”
“沒有那么快,還得過些時日?!?p> 開客套還是要客套的,總不能一見了面連個笑斗不肯露吧?
“我就提前祝李老板財(cái)運(yùn)亨通了?!?p> “多謝多謝,若是真有那么一日,肯定要承你的福?!?p> “呵呵呵……”
咎科笑了笑沒有答話,而是又吹奏起了那曲子。
依舊是異國小調(diào)《故鄉(xiāng)的原風(fēng)景》。
咎科這個人,李元文暫時是看不透的,他修煉的功法大概率是魔功,否則,不會有這種氣質(zhì)。
其周身煞氣,恐怕手中有不少人命。
而且他這么年輕,再怎么天資桌絕但在這個靈氣凋零的時代,若無海量的修行資源也難以走到這一步。
除非是入斷血門那樣的損人利己的邪功。
如此人物,怎的有此等雅興?
極煞風(fēng)景!
又是一曲過后,咎科起身就要離開,似乎是不愿與之過多交流。
“這就走了?”
“是啊。”
目視著咎科沿著山道往山下走去,李元文不由得想起二人的第一次相遇。
那日,咎科在一墳前愣神。
恰巧還是他所知的,畢竟就是李元文父母生在所在的村子。
“喂!”
李元文沖已經(jīng)快要走遠(yuǎn)了的咎科喊道。
“什么?”
對方也不大清楚他這是想要干什么。
“你家不就在這兒嗎!怎么吹的是這首曲子?。 ?p> 故鄉(xiāng)的原風(fēng)景,人在家鄉(xiāng),何故吹此?
然而,咎科只是擺了擺手便自顧自的下山了。
是的,他沒有回答李元文的這個問題。
一路往山腳走去,咎科的后面再也看不到了李元文的身影。
“你不會知道的,不會知道的……”
許是一陣風(fēng)吹來絲絲涼意,咎科自言自語了一聲后就消失在了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