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村
這個想法說來突兀,但的確有可行性。
這個繩套陷阱顯然并不是用來抓人的,再加上這棵枯樹已經(jīng)枯死多年。
陳玄拼盡全力攪著麻繩一陣掙扎,最終隨著“嘭”的一聲,整個人直接掉在了地上。
好險沒把脊椎骨摔斷。
他緩了幾分鐘才爬起來,只是看著這枯樹篝火還是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接下來該往哪走?”
往北邊的山上就是那個小女孩的茅草屋,往回就只能回到溶洞里躲著餓死。
繼續(xù)往前也許會遇到那個膿包臉,所以只能選擇往南邊走嗎?
陳玄想到這里,轉(zhuǎn)身就想往南走。
只是臨到邁步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這個世界太詭異了,一切都好像是籠罩在一片灰蒙之中,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到處都是擇人而噬的怪物,甚至連一只被砍掉頭的兔子都如此嗜血。
哪怕陳玄現(xiàn)在餓得肚子里直泛酸水,卻也只能耐著性子,心下默念一句。
“開啟模擬?!?p> 【模擬推演開啟,當(dāng)前剩余可模擬次數(shù)1/3】
【你選擇向南而行】
【你看到了無盡的荒原,天空灰蒙,地上偶爾能看到死去很久的不知名枯骨,空氣中有淡淡的腐臭味】
【時間過去了一天,因為你意識到天上那個不能帶來溫度的光圈已經(jīng)消失很久了?!?p> 【你感覺很疲憊,長時間的饑餓讓你的胃部一陣絞痛?!?p> 【你感覺到嘴里泛起一股腥咸的鐵銹味,你意識到也許是胃部或者是食道出血了?!?p> 【你繼續(xù)漫無目的的向前走,你沒有遇到任何活物也沒有遇到任何綠色的植物,甚至連腳下的泥土都是難以下咽的黃土?!?p> 【終于,你餓死了?!?p> 【模擬結(jié)束?!?p> 【你獲得1點體力值?!?p> “荒無人煙?”
站在枯樹下的陳玄沉默了,一想到模擬推演的后果,他就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
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咽下的口水讓他更加饑餓了。
幸虧提前推演了一下,否則真要走出去,到時候還得走回來就麻煩了。
“看樣子南邊更加貧瘠和荒蕪,想要活命的話,只能往其他地方走。”
雖然這么想著,但是陳玄還是有些心虛。
畢竟其他幾個方向都有人魔怪人,無論去哪里似乎都活不長。
相對而言,反倒是去北邊山上的茅屋,還能混一碗人骨湯喝了。
他已經(jīng)餓了快三天了,一想到模擬推演中的人骨湯竟然還覺得有些餓了。
猶豫再三,他還是試探著離開了這里。
他既沒有回頭,也沒有往北去找那個吃人的小女孩,而是跟著那個膿包臉大漢走去。
這一次,陳玄沒有使用模擬推演,因為他習(xí)慣凡事都留有一個余地。
再者,他隱隱察覺出那個膿包臉或許并不是什么惡人。
枯樹上的繩套就是佐證。
他也許并不是有意想要抓捕活人,而是想要利用那只無頭兔抓捕更多類似的東西。
所以那繩套才會這么容易掙脫。
那只無頭兔也并非是一般的野兔,而是某種不死的怪物,哪怕是砍掉頭,再用火燒成焦炭也還活著。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陳玄已經(jīng)不知道在心里默念過多少次。
他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終于見到了那個拖著長刀的膿包臉壯漢。
“等等!”
陳玄鼓起勇氣喊了一句。
那膿包臉壯漢聞聲停下了腳步,只是并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看他不回頭,陳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的還后退了半步,生怕那壯漢提著刀沖過來。
出乎意料的是,那壯漢并沒有回頭要殺他,甚至都沒有回頭,而是不聲不響的又繼續(xù)朝前走去。
陳玄覺得奇怪,下意識的跟著他走了兩步。
走了不多時,二人竟然來到了一處亂葬崗。
漫山遍野的都是墳包,乍一眼看去不下數(shù)百個。
那提著刀的壯漢就往那亂葬崗旁邊的山坳里走去,陳玄皺了皺眉頭也跟了過去。
他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山坳里擺放著一些簡單的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
說來復(fù)雜,實際上也就是一口鍋和幾個缺了口的粗瓷碗而已。
往里邊靠墻的位置有一個枯草堆出來的地鋪,這應(yīng)該就是這壯漢平日里睡覺的地方。
陳玄跟著那壯漢走了兩步,瞥眼一眼那鍋里還煮著什么黑乎乎的一坨。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急了眼,不管這壯漢是不是殺人狂魔,也不管這一鍋究竟是什么東西,急忙湊過去就用手掏起一坨黑乎乎的泥湯就往嘴里塞。
入口之間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味道,總之吃了好幾口,胃里那針扎一樣的疼痛總算是緩解了。
他這才有心思注意那膿包臉壯漢的動向。
沒想到這抬頭看去竟發(fā)現(xiàn)那個膿包臉壯漢正在那堆枯草中翻找著什么。
不多時,他便翻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冊子,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直拿著那冊子不松手。
過了好一陣子,他似乎才想到了陳玄,這才將那本冊子遞了過來。
陳玄初時還被嚇了一跳,不過看到他手中的冊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
翻開冊子之后。
冊子上的字并不是活字印刷上去的,而是一個個精細的手寫篆字。
只可惜陳玄還沒這么高的學(xué)問,一時竟有些傻眼。
幸好那個模擬推演的能力還管用。
他一翻開冊子,一個聲音就如同講述者一般講述起了冊子上的內(nèi)容。
【三月六日。黑霧過后的第三天,村子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井水開始渾濁,地里的秧苗大片的枯萎。我前去查看之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p> 【三月十日。村里人開始出現(xiàn)天花,大面積的出現(xiàn),許多人滿臉水痘,為了其他人的安全,村長和我決定將患病村民隔絕在村東頭?!?p> 【三月十七日。地里的莊稼已經(jīng)全部枯死,今年的收成保不住了,村長派出去送信的人還是沒有消息。】
【三月二十三日。因為天花而死的村民越來越多,來不及處理的尸體散發(fā)出的腐臭味晝夜不散,令人擔(dān)憂的是村子外似乎出現(xiàn)奇怪的東西?!?p> 【三月二十九日,我也受到了感染,我感覺我的臉上變得麻木,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我臉上趴著,準確的說不是臉,而是我的腦子里面……】
看到這里,陳玄猛地合上了冊子。
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不是來聽這些事的,他現(xiàn)在更愿意聽到一些好消息。
只可惜,那個膿包臉的壯漢并沒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或者說,那個壯漢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陳玄下意識的起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亂葬崗,這才那亂葬崗周圍明顯有一些地基的痕跡。
看樣子這里就是那個染了病的村落,只不過看樣子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