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我發(fā)了一條微博:自從黃些陽走后,我的心就沒有定過…這么好的一個人我都錯過了…
然后開始瘋狂的循環(huán)播放泰勒的Look What You Made Me Do,懊悔,卻未曾掉下過一滴眼淚。
思念和痛苦一樣,都是無聲的…
我一直在問自己懷疑自己,不知道自己當初的猶豫是否才真實早就了現(xiàn)在的艱難處境。有人提起他的時候,我會笑著說:“他啊,他是個很好的人啊,我很喜歡他…”
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對他的喜歡,是打自心眼兒里的。我也心里希望,永遠都不要有人知道,知道那一個月的相處,知道我與他的秘密,知道我心里不知名的悸動,知道我直到錯過他才明白自己喜歡他的事實。
開學第一周,我跟張與寧坐在一起,我們兩個還在相互接觸中,但是當時的我還不知道,我會那樣討厭張與寧的性格,而張與寧會那樣喜歡我。
就像我之前說的,班主任很多事,硬生生的拆開了原來自己選的座位的同學們,然后挨著我坐的就變成了稅遙彬,我們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在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的時候就開始找人換座位,也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把自己換到了靠窗的位置。
起初我以為他是不喜歡我,后面回到寢室,我聽喬巧她們說,才知道稅遙彬是有女朋友的,是13班的李卻問,我一下子豁然開朗,肯定是因為自己有女朋友才要跟其他女生保持距離,所以要把自己換到旁邊單獨的座位。
此外,我的同桌變成了曾杰,我與他發(fā)生的事,則是后話了。
其實我還挺喜歡與曾杰坐同桌,他性格開朗大方,很有自來熟的味道,對人又真誠,我從心底眼兒里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最后這也成為了我傷害他的理由。
一個星期后班主任要求換位置,同學們在自己選位置,但是“膽小懦弱”的我還在等著曾杰,想著他也應該不會討厭我,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當著我的面去找了他所有的好兄弟,希望他們會跟他一起做同桌,可是沒有一個同意的。
這件事深深刺痛了我的內(nèi)心,因為我懼怕被人遺忘,懼怕被所有人拋下,我是一個不能沒有朋友的人。
我覺得曾杰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拋棄了我。
我不喜歡這樣,我永遠都不想讓人覺得我被需要“拯救”,當曾杰發(fā)現(xiàn)還剩下我的時候,他終于問向我,仍然帶著他真誠無辜的表情:“不然…還是我們兩個一起坐吧?”我沒有說話,望向另一旁的喬巧,讓她把座位單子給我看一眼,我選擇了右邊靠門單獨一列的第四排。至少那里安靜又前排,我近視,害怕看不見黑板,但是卻忘了靠墻看黑板會反光的問題,但是我還是堅持了一個月。
搬過去后,我的前面坐的是饒蔣杰,后面很巧合的是稅遙彬,他們兩個一動一靜,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饒蔣杰長得黢黑黢黑的,人又胖,實實在在一副喜劇人相,但是他自己本身性格也就很搞笑,在班上就是活躍氣氛的存在。
稅遙彬是一個老好人,在語文老師要求自我介紹的時候,他淡定的走上臺,說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望向夏老師,笑著開口道:“我也是個好人?!睂χ蠹邑Q起了大拇指。因為夏老師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就強調(diào)自己是個“好人”。這樣的舉動,讓所有人記住了他。
他同時也是班主任欽點的生物課代表,他的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的、陽光的笑容,從容的給每個人的位置上放上一張生物試卷,因為他害怕用“傳”的方法會有人拿到卷子。他要確保做到十全十美,方便每一個人。
同時,在一個課間的時候,我終于注意到了周圍的另一個人——黃些陽,男生好像一夜之間就變得十分要好,他與饒蔣杰聊著英語,是一種帶顏色的英語,他們覺得這些單詞很少人知道,因為比較私人又露骨。
但是我是個歐美圈里的人,看過的美劇早就數(shù)不勝數(shù),當然他們所說的單詞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當我加入他們的時候,黃些陽抬起了看牛津字典的頭,望向了我,投出了佩服的神情,我也好像在這一瞬間記住了他,這樣的一個人,在我的面前,叫黃些陽,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
那天之后,我再來到教室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喬巧和黃些陽換了位置,他們兩個是同桌,換了左右的位置,黃些陽換到了我旁邊,我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中間隔著一條走道。
我突然想不起之前與黃些陽的故事的先后順序了,我點開了自己之前的錄音,我稚嫩的聲音說了句話:把自己換到旁邊靠柜子的位置,曾一度讓我很后悔過,但是我從來不后悔在那里遇見黃些陽…
我的記憶一下子噴涌而來。
即使他換了位置,我們都沒有多說過幾句話。一周后,班上又換了位置,只不過是往后調(diào),我又換了位置,到了倒數(shù)第二排,但是我很高興的是,黃些陽也被調(diào)到了后面,正好還是我的旁邊,我的心里暗暗高興,但是沒有露出笑容,我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其實,我坐在那個位置,只有饒蔣杰和黃些陽跟我講講話,還有劉桐雨會過來給我講講她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我會很認真的傾聽,因為他們是為數(shù)不多跟我講話的人。
好像是一個下午,我們自習完了一節(jié)數(shù)學課,我在收拾東西,突然聽見有人在喊:“瓜娃兒!”我猶豫的轉(zhuǎn)過頭去,問他:“你喊我???”他點點頭,笑著對我說:“這道題你會不會,我不知道怎么做。”我拿過來看了看,跟他一起探討了好一會兒。
然后我把題交還給他,我好想突然明白,我對他說:“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啊?”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在那個瞬間覺得他很可愛,他是個善談的人,但是在那個瞬間,他局促的說不出話來。
我拿起我桌子上的一個本子,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孟莊”,拿給他,示意他看看并記住,他有不好意思了,他拿著本子問我:“這個最后個字怎么讀???(孟莊本人原名最后個字有點少見)”我笑了,他真的太可愛了。
四川人很豪爽,我就告訴他:“四川人嘛,念字念半邊嘛?!彼幌伦用骼势饋?,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噢噢!你原來叫子土啊?。?!”我逐漸無語起來。
但是,“子土”最后真的成了我的名字,成了他專屬叫我的名字,在他離開的日子里,我曾無限希望過還能有人再叫叫我這個名字。
可惜,再也沒有了。
因為,叫這個專屬名字的人走了,他沒有再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