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起創(chuàng)造
以后,朱標(biāo)見一次便問一次,“潁心,什么時候去應(yīng)天府視事?!?p> 傅忠知道他是一番好心,而且,駙馬任實職的消息一出來,眾朝臣之所以沒有一窩蜂議論,還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這是更改朝廷大政的事,沒有太子的威望壓著,明面上沒人說,私底下的輿論也能壓死人。
他是穿越過來的人,對朱元璋沒有切齒的恨。出出主意還行。要他宵衣旰食,在他的眼皮底下為他奔忙,而自己的想法半點都不能實現(xiàn),想起這世的父母對自己的關(guān)愛,心里上的這關(guān)就有點過不去,誰愿做誰是孫子。
他敷衍說道:“我正在考慮,你可別催?!?p> 太子不能強壓,也沒往深里想,人人都熱衷的事,也就傅鐘不感興趣,只好一笑撂手。
有了在東宮陪餐的殊榮,加之朱標(biāo)要他指點朱允炆學(xué)業(yè),這地方就成了傅忠的后花園。
看著隔得不遠的后宮,傅鐘得閑的時候不免亂想。這可惡的指婚,除了傳說,朱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歷史并無記載。從此世來看,她的見識與水平自然是沒得說的,這樣的人,往往個性十分要強,要是娶了個刁蠻的公主,那就不舒服了。
終于讓他逮著了機會,幾個公主聯(lián)袂來看望大嫂、侄兒,嘰嘰喳喳的笑聲,驚動了正在督促朱允炆學(xué)習(xí)的傅忠。
幾個人把淺笑著的朱珣推到了前頭。
那一低頭的矜持,還帶著嬰兒肥的俏臉,眼角眉梢都是羞。
高手大匠設(shè)計出來的衣服,加上當(dāng)前最精美的料子,朱珣像一朵丁香,在眾花的烘托下,亭亭玉立,站在了傅忠面前。
兩世為人的傅忠一時喉干舌苦,與上世化妝出來的美女相比,朱珣天然的美麗,與昏迷中見過的判若兩人。上世可沒做什么救國救民的大事,這世也沒做什么修橋補路的善事,上天怎么就這么眷顧自己呢!
幾個公主和呂妃知趣地帶著朱允炆離開后,屋里就剩下兩個人。
面對著這種絕世清純,傅忠都有點結(jié)巴了,“委委...屈公主了,我就是那遁去的一,一個不能求全的存在?!?p> 朱珣看著面前英俊又帶點緊張的傅忠,紅著臉說道:“你都聽說了呀,那是我隨口說的,做不得數(shù)。我其實很普通,也許不如外人的傳說。”
傅忠心道,太完美了,就顯得不真實。
“你父皇把你賜婚給我,你可愿意。”
朱珣:“我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都是父皇作主?!?p> 傅忠:“我只問你自己的意思。”
朱珣不答,半晌方回道:“誰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p> 看來,那天的偷窺,她是看中了自己。
傅忠如聞天音,最完美的戀愛是倆人都看上了對方,“我不知道上天為什么眷顧我,但我知道,這世上沒有永恒的愛。幾多傳誦至今的愛情故事,像漢武帝對阿嬌,司馬相如對卓文君,靡不有始,鮮難克終。“
”如果你愿意,我們倆要不要一起來創(chuàng)造一個永恒的愛。”
喜悅充滿了朱珣的身心,“那你為什么還要等兩年才娶我?!?p> 傅忠啞然一笑:“你還小,到時我會告訴你的?!?p> 朱珣正要說我不小了,想起父皇和大哥說到這個問題時的尷尬,倏的閉住了嘴。
她改口說道:“我的命苦,很小生母就去世了,母后在世時雖然對我視同己出,可我不敢撒嬌,不敢爭寵。長大懂事后,更是覺得宮里復(fù)雜。父皇寵愛我,但姐妹太多,我不敢像她們一樣,向父皇要這要那?!?p> “唯一盼望的就是,將來能遇到個珍惜我的人。等長大成人,世事就在捉弄我,身體總不利索,吃藥也不見效。父皇把我許配給你,大哥說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我心里又是歡喜,又是擔(dān)心,生怕辜負了你,我的心好亂呀?!?p> 傅忠放下心來,這怎么會是刁蠻公主,他仔細看了看朱珣的臉色,心疼地安慰著:“不怕不怕,我是郎中,自夸一句,還是個不錯的郎中,我會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長命百歲的?!?p> ”你也不必完全相信太醫(yī)說的話,不是所有的病都要用藥的,人本身就帶有免疫功能。先把原來的藥都停下來,平常沒事的時候多活動一下。衣不過暖,食不過飽,養(yǎng)延得當(dāng),可得安康。”
朱珣的臉上綻出紅霞,真是個知冷知熱的人,“我會按你的法子去做的。”
傅忠想起那個站在秋千旁的孤影,心疼地問道:“你們姐妹蕩秋千的時候,我看你只是在邊上看著,她們不準(zhǔn)你玩嗎?”
朱珣:“就一個秋千,姐妹又多,我從小就不跟她們爭。萬一要是吵起來,她們都有母親護著,會使父皇為難的?!?p> “其實我也想玩,只好等到黑夜,她們都睡了,我才偷偷一個人玩一會。我怕被人知道,不敢叫下人來陪。有一次,我從秋千上掉下來,跌破了膝蓋,都不敢跟人說?!?p> 多么懂事的小姑娘,怪不得朱元璋喜歡她。
漂亮且不說,兩情相悅且不說,層次且不說,能委屈自己,才是最令傅忠開心的。
想起母親說起的要跪媳婦的說法,皇權(quán)肆虐的時代,她是什么出身,會不會呢?
他不敢相信的喊出了她的名字:“朱珣?!?p> “怎么拉?”朱珣一怔,長這么大,還沒人這么稱呼過她。
傅鐘:“我就叫叫,看看好不好使?!?p> 朱珣臉上一紅,“好使的?!?p> 傅鐘:“朱珣?!?p> 朱珣:“哎?!?p> 傅鐘:“朱珣?!?p> 朱珣:“哎?!?p> 傅忠情難自己,一把攥住她的手
朱珣掙了掙,沒有掙脫,由著傅忠抓在手里,一種觸電般的感覺從手上向心里蔓延。
“以后你放心大膽與她們相處,我就是你的靠山?!?p> 說完,輕輕一帶,將朱珣攬入懷中。
聞著傅忠身上的氣息,朱珣好似踩在云層上,四下無處著力,她軟綿綿癱在他的懷里。
“我不要你為我出頭,要出頭,就得爭權(quán),父皇最不喜歡這樣的人。那個胡惟庸多厲害,爭權(quán)奪利,犯了父皇大忌,最后落了個全家被誅的結(jié)局,牽連了多少人呀。”
“我會聽你的話的,食不過飽,衣不過暖,還去爭什么秋千、要什么賞賜?!?p>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簡簡單單的來娶我。”
這可是大明王朝正宗的公主,她的被寵,就是謹小慎微,退讓十分得來的,傅忠聽了十分心痛??珊拗煸斑@頭種豬,除了26個兒子,還生下16個公主。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到了明末,竟達百萬之眾。這群子孫,不事生產(chǎn),坐領(lǐng)俸祿,成為壓垮朱明王朝的一個因素。他若死后有靈,不知作何感想。
傅忠深深吻著朱珣,如品芝蘭。半響,朱珣從沉醉中蘇醒,心里喟嘆道:“世上竟有如此銷魂的事?!?p> 看著予求予取的美人,傅鐘暗暗發(fā)誓,這一輩子一定要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活著。
要做到這點,光靠公府之子的身份,就有些不夠看,這么多的皇子,還有幾個領(lǐng)先的公爵之子,雖不明顯,總是壓著自己一頭。出身不可選擇,努力卻能期盼。
“東方千余騎,夫婿居上頭。何用識夫婿?白馬從驪駒,青絲系馬尾,黃金絡(luò)馬頭;腰中鹿盧劍,可值千萬余。”
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朱珣的這種美。
到哪里去發(fā)揮自己穿越的優(yōu)勢呢?朱標(biāo)的提議行不通,這應(yīng)天府尹是做不得的,天子腳下,勛貴成堆,能人匯聚。槍打出頭鳥,這幫東西懲起人來,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江南富庶之地,恐怕你想,朱皇帝未必會肯,朱標(biāo)提議為自己打破慣例時,他陰沉的樣子就說明了一切。
東邊也不必考慮,難度系數(shù)比南方小一點,朱元璋也不會答應(yīng)。
北邊真的不想去,穿越到一個武功如此高強的人的身上,還要怕事,那就找快豆腐碰死算了,省得丟穿越的臉。只是不管父親是不是真的殺了寄身,這故事聽起來就這么槮人。為保朱允炆,朱元璋無所不用其極。若是太子的江山,自己倒可以做到奮不顧身,朱皇帝嘛,能推必推之。
西邊,只有西邊可選擇了。
陜西雖有潼關(guān)之固,危險不大,但哪里的土地貧瘠,改造起來麻煩,是個出力不討好的地方。
山西緊鄰蒙古,現(xiàn)在殘元活動在赤峰、張家口一代,但經(jīng)烏蘭察布,避開大同官軍防守,西進呼和浩特,南下太原,困難雖大,也不是不可以。
除了成都,那是朱元璋打死也不會同意的,這是個天生為異心者準(zhǔn)備的寶地,棧道一燒,自成一國,朝廷到時鞭長莫及,誰提這個建議,就是死罪。
只剩下漢中可選了,廣袤的漢中平原,自古就是西部產(chǎn)糧區(qū),它臨近四川,土地肥沃,正是英雄用武之處。
只是怎么提出來,又不犯朱元璋大忌,傅鐘轉(zhuǎn)了不知多少圈后,終于想到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