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終章(八千多字)
獨孤殤從始至終都明白,這高坐上的皇帝對他那皇位的在乎,對他兒子們的防備。
如今才過去多長時間,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邊緣。
任誰,一直有人惦記你在乎的東西,也會變得焦躁不安。
此時的皇帝就是這般心情。
這一刻他格外想要夕瑤能站在這朝堂上,能給他震懾這些敢覬覦他皇位的宵小。
這一刻他的內(nèi)心生出一絲后悔。
他的好皇兒,好公主和好皇后,居然擺了他一道,枉他當(dāng)初為了他的公主和夕瑤之間發(fā)生了不痛快。
雖然夕瑤沒有說什么,但他很清楚那一次的事情讓兩人之間有了隔閡。
他現(xiàn)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居然為了那么一個玩意,而委屈了夕瑤。
皇帝額前的一縷頭發(fā)凌亂的垂了下來,他抬眸看向大殿之上的秦楚,聲音凜冽的道,“秦楚,伽羅公主還有多久回京都?”
秦楚聽聞這話微微一愣,陛下的問題有些奇怪,他就一個小將,他怎么會知道伽羅公主的行蹤呢?
然而在這節(jié)骨眼上,他清楚,皇帝只是想要一句讓他安心的話。
秦楚思索片刻后恭敬回道,“回稟陛下,末將是連夜離開的,伽羅公主應(yīng)該會在第二天離開,末將走的時候,公主殿下提了這么一句。”
“第二天,第二天……”皇帝嘴中喃喃自語,算著天數(shù),瑤兒應(yīng)該快要到京都了。
他陰鷙的眼神掃過底下眾人,瑤兒回來了就好,這些狼子野心之人都該好好懲治。
“老三,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兒臣冤枉,兒臣不知?!豹毠卵绲牡馈4浇禽p勾,似笑非笑的看著上面的皇帝。
這一天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比他想象中早了一點,不過沒關(guān)系,該安排的他早就安排好了,他還怕什么呢?
這個位置他勢在必得,既然老頭子扒著位置不讓,那他來搶就是了。
夕瑤不在京都的機會能有多少,說不定這就是僅有的一次,他當(dāng)然要好好抓緊啦!
他可不像他那個太子皇兄,傻的居然和別國之人合作滅本國人,虞國能是什么好東西,和他們合作,不亞于與虎謀皮。
這樣的蠢事他才不干,他早就做好了別的準(zhǔn)備。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兵器的擊打聲,和吵雜的打殺聲。
眾人大吃一驚,這……
一個個紛紛往外看去。
獨孤殤靜靜的站在大殿中央,不為眼前所動,只是嘴角稍稍上揚起一抹譏諷。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蕭木迅速趕到,“陛下,有人闖宮。”
“格殺勿論?!被实劾淅涞牡馈?p> “是?!笔捘绢I(lǐng)命轉(zhuǎn)身退了出去,臉上的神情有些嚴肅,手中緊握著刀柄,今天怕是一場硬戰(zhàn)了。
兵部尚書郝青山微微挪動角度,正好和獨孤殤隔著一步的距離,他悄聲道,“王爺……”
“稍安勿躁?!豹毠職懙ы鴴吡艘谎酆虑嗌?,“自有安排。”
沒說安排了什么,也沒說誰安排的,但郝青山的內(nèi)心卻是松了一口氣。
他的義子和徒弟都是伽羅公主的人,作為老子,他當(dāng)然不能拖他們的后腿。
聽到獨孤殤肯定的語氣,他的內(nèi)心也平靜了很多。
只要伽羅公主有安排,那么這些人蹦跶不出什么亂子,只要淡定撐過眼前的一切就可以了。
靳斯辰帶著人一路廝殺來到了大殿。
蕭木帶著人也退守到了大殿,他沒想到對手是那么的強悍,沒有給他們?nèi)魏蔚臋C會就把他們一步一步逼到了這里。
而他們和外面又斷了聯(lián)系,想要聯(lián)系京畿衛(wèi)一時半刻也不能成功了。
“陛下……”蕭木張張嘴不知如何說起,“誓死保護陛下?!弊罱K也只能說出這么一句話。
皇帝看著帶著人沖進來的靳斯辰,雙眼血紅,臉上被憤怒所取代,“老三,狼子野心,朕早該想到是你了,你真是好算計??!”
上次老三和太子之間的事情就牽扯出這個人的人,都怪他當(dāng)時沒有繼續(xù)深究下去,一個小羅羅就把那件事情給解決了,也是想要袒護太子來著。
如今他后悔了,他為什么那么愚蠢呢?
當(dāng)時瑤兒明明已經(jīng)提醒他了。
時也命也!
“父皇,你說你早點退位想清福不好嗎?非要在這個位置上不挪坑,你說讓兒臣怎么好呢?既然太子皇兄都能鋌而走險一把,那兒臣為什么不可以呢?沒有人會在乎過程,只要結(jié)果是兒臣想要的就好。您,老了,眼光不行了。”
獨孤宴往前一步,棱角分明的臉上噙著一抹淡淡的嘲諷,深邃的眼眸露出勢在必得之勢。
眾大臣的內(nèi)心早已被驚訝取代,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獨孤宴,不安的挪動著身體,今天難道他們要在劫難逃了嗎?
獨孤宴呵呵一笑,“眾位大人不要擔(dān)心,你們的命本王不會動,但前提是你們要聽話,不然……”
剩下的話不用多說眾人都明白,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他們有心想要反駁呢?
可是想到自己的性命,這些人又挪不開腳了。
藍卓此時悔的腸子都青了,他這是做了什么孽??!
他原本只是以為為程晉城開口求情一下而已,他和三皇子的關(guān)系,這么一句話還是可以幫忙的。
然而如今這情況,居然是三皇子逼宮造反,那他剛才出言維護的話不就被打上是同伙的標(biāo)簽了嗎?
完了,徹底完了,這次連小命都要不保了。
想到夕瑤的眼神,藍卓心中就忍不住哀嚎,他招誰惹誰了?
程晉城看到獨孤宴的動作,心中一喜,看來他不用死了,只要主子的大業(yè)成功,他就能東山再起了。
被抓到又怎樣?
呵,到時候他一定要那個臭娘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意。
獨孤殤緩緩扭頭看向程晉城,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一般,輕輕掃視一眼,一聲輕呵響起,“呵……”
靳斯辰快步來到獨孤宴的身邊,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知道我給你找了什么幫手嗎?保準(zhǔn)你能坐上這個位置?!?p> “嗯?”獨孤宴微微一愣,聽這口氣,還給他帶來了其他幫手。
獨孤宴知道靳斯辰的身份不簡單,這可是瞑蘭國公主身邊的人,神通廣大,身手更是深不可測,有他相助如虎添翼,沒想到他居然還帶來了幫手,那么這次事情一定會萬無一失。
他愉快的看著高坐上的皇帝,“父皇,考慮的怎么樣了?”
“你……你個逆子,你真是氣死朕了,朕絕不會讓你得逞的。”皇帝不甘心就這樣把位置讓出來,他的內(nèi)心在賭,他在賭獨孤殤會出手,他在賭夕瑤一定在京都留了人。
只要能保住這個位置,等這次的事情一過,他一定要把這些人都抓起來,讓他們永遠沒有出來的一天。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要做好死的準(zhǔn)備。
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是嗎?”獨孤宴淡淡的道,根本沒把皇帝的話放在心里,為了這一天他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就是為了能順利登上這個位置。
“你是在等瑤兒的人嗎?兒臣勸你不要等了,他們進不來,宮里宮外都是兒臣的人,他們插翅也飛不進來?!?p> 一身黑袍的鳩貘在獨孤宴話落的檔口走了進來。
他所過之處帶來一陣陰冷,大殿中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靳斯辰看到鳩貘,連忙走了上去,“大人?!?p> “嗯。”
鳩貘透過冰冷的面具看著大殿的眾人,突然嘴角劃過一抹邪魅笑意,他緩緩拿下臉上的面具,看著眾生相,聲音冷冽含著淡淡的諷刺,“這就是她拼命想要守護的國家嗎?不堪一擊?!?p> “世人都說鬼怪可怕,然鬼怪可怕的過人心嗎?試問眾位,你們的內(nèi)心還是一片火熱嗎?不盡然,都被眼前的利益和權(quán)勢迷了眼。
在她眼里,本座是人人喊打的鬼怪,可不是還有人為了利益為了權(quán)勢,要和本座這個鬼怪合作嗎?不知道她知道后會不會氣的吐血,本座倒是很想看到她生氣的樣子。
她的情緒太少了,臉上多些情緒,人也更生動一些。她真是傻,為什么不管在哪里,她都要管你們這些無辜之人呢?
自己活的瀟灑不好嗎?不過這次,本座不能如她所愿了。”
眾人都驚訝的抬眸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大殿的黑袍人,聽聞他的話,腦子里瘋狂的在運轉(zhuǎn),也在想他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突然郝青山的腦子里閃過一抹思緒,他驚訝的喊道,“你就是伽羅公主說的那個弄出所有事情的人?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你的影子,你居然大膽的來到了我們天元的大殿上?”
“不錯,還有一個有腦子的?!兵F貘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郝青山,哪怕被戳破身份他也不在乎,他只是淡淡轉(zhuǎn)眸看向獨孤殤道,“你就是那個她花費了三年時間也要救回來的人?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嗎?既然為了你花費了那么長時間,為什么和她在一起的不是你呢?”
這句話有些扎心。
獨孤殤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淡淡瞥了一眼鳩貘,冷諷一笑道,“至少本王得到了她這么多年的關(guān)心和愛護,你呢?你得到了什么嗎?她正眼看你一眼了嗎?”
來啊,互相傷害啊,獨孤殤毫不留情的刀刀直戳鳩貘的內(nèi)心。
他那張蒼白的臉上表情黑了黑,他沒想到這男人的嘴皮子這么溜。
“哼……本座不與一個死人爭長短?!兵F貘的神情一瞬間恢復(fù)了自然,朝著靳斯辰道,“動手吧!按照我們說好的來,魂魄歸本座,其余的隨便你們。”
之所以答應(yīng)和他們合作,也不過是各取所需,他還需要足夠多的靈魂才能支撐起大陣,這樣才能助他回到上界。
“是嗎?”獨孤殤緩緩抬眸,犀利的眼神劃過鳩貘那張蒼白的臉,“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自信是好事,自負就等于自掘墳?zāi)???p> 原本這人就是夕瑤的心腹大患,也是一定要鏟除的。
誰知道這人自負到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那不就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你又怎知本王不是在拖延時間呢?”
話音剛落,夕瑤清冷的出現(xiàn)在大殿,清泠泠的眼神掃視眾人一眼,眼神特意在藍卓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嚇的藍卓直接趴在了地上,嘴中不斷求饒道,“請伽羅公主贖罪,老臣知錯了?!?p> “呵……”一聲淡淡的輕呵隨風(fēng)送入藍卓的耳內(nèi),這一字仿佛一道威壓般駐足在他的心上,讓他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心理,渾身顫抖著。
“終于見面了,老對手?!?p> 皇帝看到夕瑤的那一刻,眼中迸射出濃烈的欣喜,他連忙喊道,“瑤兒,瑤兒,你回來的真是太及時了?!?p> 夕瑤淡淡的看了一眼高坐上的皇帝,沒有多說什么,清冷冷的眼神像一把冰刀一般劃過獨孤宴和靳斯辰,嘴角輕勾起一抹淡淡笑意,這一抹笑就像那冰刀上的冰刃,泛著深冷寒意。
“趁著本尊不在就搞事情,有沒有問過本尊同不同意呢?”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可能這么快回來的?”獨孤宴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他時刻關(guān)注著夕瑤的一舉一動,自然非常清楚,這時候的她絕不能趕回來,所以才趕在這時候把這件事情辦妥的。
“你的情報落伍了。”夕瑤淡淡一揮手,大殿的周圍亮起一個大陣。
原本因為鳩貘的到來,大殿內(nèi)留有少量的陰氣,在大陣亮起的時候,大殿內(nèi)立即出現(xiàn)了一絲風(fēng)清氣正的氣息。
“你……”鳩貘看著亮起的大陣,內(nèi)心泛起一抹不安。
“只準(zhǔn)你有準(zhǔn)備,不準(zhǔn)本尊有準(zhǔn)備。千年了,你還是沒長進?。∵€是這么蠢。還想回上界?魂飛魄散比較適合你。”
“好,好的很。”鳩貘也被氣笑了。
他黑袍一揮,數(shù)不清的陰氣從黑袍中溢出,“嘎嘎嘎……你們都得成為本座的食物?!?p> “十一皇叔,剩下的交給你了?!毕Μ帉χ毠職扅c點頭。
隨即拿起八張符紙,以指代筆,輕輕在空中一揮,頓時八張符紙懸空漂浮,同時飄到八個方位,東方震位、南方離位、西方兌位……八個風(fēng)水方位上都出現(xiàn)了一張符紙。
鳩貘瞳孔微微一縮,“天羅地網(wǎng)陣?”
“為你準(zhǔn)備的,喜歡嗎?”
“你……”
每個方位上都有一張鎮(zhèn)靈符控制,從而形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
獨孤殤深深的看了一眼夕瑤,隨即也行動起來,吩咐秦楚開始清除敵人,外面的宮門也在這一刻被攻破。
凌鏡塵帶著人沖了進來,和云木、楊風(fēng)配合著一路殺了進來。
很快幾人就沖到了大殿的門口,看著里面的情景,他們轉(zhuǎn)身守護在大殿門口。
他們只要守好這里就行,他們不會打擾到伽羅公主的。
鳩貘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夕瑤的實力,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落得這么一個下場了。
只是沒想到,這千年過去了,她成了一個凡人,居然還是這么的強,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夕瑤看準(zhǔn)了鳩貘心神有些不寧,從袖筒里掏出天雷符扔了過去,強大的威壓壓在鳩貘的頭頂,他內(nèi)心深處涌起一抹顫栗,這上面的天雷之力正好克制著他。
隨著天雷符不斷的下壓,加上周圍的天羅地網(wǎng)陣,他的內(nèi)心有些焦躁,朝著靳斯辰喊道,“我們是合作對象呢?本座不好了,你們也好不到哪里去?!?p> 這話不假,靳斯辰和獨孤宴都不是傻子。
獨孤宴朝著暗處打了一個手勢,想要讓人暗中破壞掉大陣,哪知來人還沒碰到陣法,就被一道看不見的光暈給彈了出去,一口鮮血從嘴里吐出。
皇帝看著這突然的變故,看著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氣的小太監(jiān),陰鷙的眼神劃過冷公公,“朕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人是你的人?”
“陛下息怒,老奴真的不知情?!崩涔珖樀谩弁ā宦暪蛄讼聛?。
“哼……你個老東西?!?p> “你們的對手是本王。”獨孤殤抽出腰間的軟件,朝著獨孤宴和靳斯辰說道。
秦楚也是第一時間掏出武器和獨孤殤站在一起,嚴陣以待。
今天不管怎么樣,只能贏不能輸。
如今他們有了伽羅公主的加入,他們一定能贏的。
夕瑤干脆利落,從袖筒中再次掏出一張符,那符上的威壓比剛才的天雷符更甚,鳩貘的瞳孔猛的一縮,“你居然有五雷符?”
“很稀奇嗎?對付你總要做好十足的準(zhǔn)備?!毕Μ幇盐謇追迷谑种校澳阒婪磁啥嗨烙谑裁磫??”
“什么?”
“死于話多?!闭f時遲那時快,夕瑤的五雷符精準(zhǔn)的仍在鳩貘的頭頂上空,一道道驚雷凌空劈下,一陣噼里啪啦。
隨即一道更大的天雷從天空劈下,把頭頂?shù)拇蟮钆鲆粋€大洞,接著天雷精準(zhǔn)的劈在鳩貘的身上。
一陣清風(fēng)吹過,鳩貘的神魂在這一刻魂飛魄散,連一抹渣渣都不存在了。
大殿的中央,鳩貘占據(jù)的地方,也被劈出一個巨大的坑。
夕瑤搖頭晃腦的道,“哎,你們看,壞人要被雷劈的,眾位大人覺得呢?”那嘴角的一抹笑,邪肆嗜血,讓眾人忍不住打個寒戰(zhàn)。
看到如此情景后,這些大臣哪還敢有什么反駁,這可不是人力輕易能做到的。
試問他們中有誰能引來天雷?
沒人的。
這種神力讓他們敬畏,他們不敢逼逼。
打斗中的靳斯辰和獨孤宴也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他們微微有些呆愣。
夕瑤的眼神冷的像一塊寒冰,聲音凜冽的道,“凌鏡塵,帶人進來,把這些人給本尊帶入天牢,要是誰敢徇私舞弊或者殺人滅口,本尊保管讓他知道誅滅九族的滋味。”
“是?!绷桤R塵轉(zhuǎn)身帶著人趕緊進來,看到大殿中的大坑也忍不住倒吸口冷氣,但也不管多看一眼,連忙壓著幾人退了出去。
靳斯辰帶來的人早在凌鏡塵他們進來的時候就被解決了,如今只剩幾人在負隅頑抗,他們在得了命令后,把這些人全部斬殺,只剩靳斯辰和獨孤宴被押往天牢,還是天牢守衛(wèi)最嚴的深處。
那里還關(guān)押著太子、皇后和玲瓏公主。
曾經(jīng)慕容禹浩可是說過,誰娶了玲瓏公主可是大大的榮幸,這人要被笑話死。
如今有了獨孤翎的謀反在前,這不知名的人算是逃過一劫,這堂堂的公主淪為階下囚,以后也不用人尚公主了,真是為這些大臣之子除了一個禍害。
大殿一片狼籍,皇帝看著眼前的一切悲從心來,怎么會就變成眼前的模樣呢!
大臣們終于松了一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眼前的大洞,有些挪不動腳,他們看著外面的天空,內(nèi)心忍不住哀嚎,還活著,還活著。
“十一皇叔和陛下跟我進來一下?!毕Μ幊蟮詈竺娴男¢g走去。
獨孤殤緊隨其后,皇帝微微頓了頓也起身往后面走去。
一個時辰后,夕瑤帶著兩人重新走了出來,只是皇帝的手中多了一個卷軸。
眾人心中忍不住猜測起來,皇帝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大殿,有些留戀的打開卷軸看了一眼,又重新合了起來,想到夕瑤說的話,只能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形勢逼人退。
冷公公接過皇帝手中的卷軸,恭敬的打開,準(zhǔn)備照樣念起來,可一眼就被上面的內(nèi)容給驚住了,但他定定神后毫無波瀾的念了起來。
“詔書,朕感身體有恙,不能再安心國事,即朕決定,把這皇位禪讓給十一皇弟,獨孤殤,欽此。”
大殿一陣寂靜,誰也沒想到在這檔口會出現(xiàn)這么一幕,但想到剛才伽羅公主帶陛下和王爺進去的場景,眾人心中紛紛有了猜測,但這可不是他們能說的,不然這節(jié)骨眼上性命不保。
大臣一個個跪下,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然原先皇帝的身份就有些尷尬了,大臣也不知該如何稱呼。
這些夕瑤才不管呢!
接下來的爛攤子就留給獨孤殤吧,反正她對他放心。
原本也沒必要這么急的,哪知半路老頭子的仙侍又出現(xiàn)了,導(dǎo)致夕瑤沒辦法只能改變計劃。
這里的事情一完,她要立刻帶著人離開了。
獨孤殤跟著夕瑤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要走了嗎?”不然何必這般著急?
“是?;貋淼穆飞辖拥降耐ㄖ@時候必須走了,還有事情需要解決。我手上的勢力在關(guān)鍵時刻會助你,他們你可以信任,蕭玦我會帶走。我讓竹禹和你聯(lián)系,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聯(lián)系他?!毕Μ幷f道,“皇叔,好好的,保重自己。我在你身上留了印記,關(guān)鍵時刻會救你一命,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你一定要保重?!?p> “好。我會的,你也要小心,不要讓我擔(dān)心。”獨孤殤那雙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夕瑤,眼底劃過濃濃的不舍。
她就要走了,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心底劃過一陣不舍,他也想跟著她走,哪怕每天都能看到就好,可是這里是她在乎的地方,他要替她守好。
夕瑤感受對面這個男人濃濃的不舍和悲傷,她輕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笑晏晏的道,“皇叔,有些事情我不強求你,但我希望你快樂。”說著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們還會見面的?!?p> “真的嗎?”獨孤殤驚喜的說道,眼底藏著一抹小心翼翼。
“嗯。到時候我來帶你一起走,功夫可不能懈怠了哦!”夕瑤看了一眼獨孤殤的面相,發(fā)現(xiàn)他的面相發(fā)生了改變,隨即明白了一些。
“好。”
“那我就先走了,時間緊迫。”夕瑤又感覺到仙侍的氣息了,也知道時間很緊迫,但她不能讓仙侍在這里現(xiàn)身。
“保重?!?p> 夕瑤揮揮手快步朝著宮外走去。
獨孤殤看著她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口中呢喃道,“瑤兒,我等你,你可要快點來。”說著最后留戀的看了一眼那讓他魂牽夢繞的背影,轉(zhuǎn)身朝著大殿走去,眼下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他要盡快解決了等待瑤兒來接他。
順便想想讓哪個人接替他的位置,把天元交給他打理。
夕瑤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仙侍訕訕現(xiàn)身,“魔尊大人,不是小的要打擾您,實在是仙尊催得緊,小的實在是沒辦法。”
“沒事,老頭怎么說?”
“仙尊讓您盡快動身,已經(jīng)為您安排了傳送通道,到了那里您就明白了?!毕墒瘫M職盡責(zé)的傳達著命令。
哎,他這個苦逼的打工人啊!
夕瑤張張嘴想說什么,仙侍連忙一擺手道,“尊者想要帶走的人,小的已經(jīng)都把他們集中在您的公主府了,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至于以后您還要帶誰,到時候小的可以再為您走一趟。”
那狗腿的笑容讓夕瑤沒眼看,內(nèi)心也在猜測這般著急的原因。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老頭自然有老頭的理由。
“行,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公主府,慕容禹浩和蕭玦已經(jīng)等在了公主府,她眉頭微微一皺,姜慕風(fēng)沒來?
仙侍看到夕瑤皺眉就猜到她要說什么了,“您那個徒弟恐怕這次帶不走了,騰國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可以下次再來帶走?!?p> 夕瑤想了想留在這里的人手和她的一些安排,心中也有了計較,隨即書信一封交給仙侍,“等會兒給本尊送出去,我們這就出發(fā)?!?p> “好?!毕墒處е鴰兹藖淼浇纪獾囊惶幦藷熛∩俚目盏?,手一揮,一道傳送門就出現(xiàn)在幾人的面前,隨即在夕瑤的耳邊耳語幾句,這才讓他們依次進了傳送門。
老頭早就給夕瑤安排了新身份,怎會讓她過去兩眼一抹黑呢?
夕瑤滿意的點點頭,然后頭也不回的帶著人走了進去。
身在皇宮的獨孤殤若有所感的朝著郊外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然后恢復(fù)了平靜消失不見。
“瑤兒,你可要來接我。”
“放心,大人會來接你的?!?p> 突然的聲音把獨孤殤嚇了一跳,渾身戒備的轉(zhuǎn)身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
“你不用緊張,這是尊者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毕墒贪咽种械臅胚f了過去,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原地。
獨孤殤看著手中的書信,久久無法平靜,然后手一握,書信在手中化為灰燼,瑤兒,等我!
一個月后,皇宮的修繕和善后事宜都弄的差不多了,又一封新的詔書出來了,大致意思就是,獨孤殤把這個皇位給了獨孤白,而他作為攝政王監(jiān)國。
這樣到時候他想走就可以走了,他相信在他離開前,能把獨孤白給教導(dǎo)出來。
獨孤白跟著夕瑤去騰國的一路,夕瑤對他多有觀察,覺得這人是個可塑之柴,隨即實行了這個想法。
有了夕瑤的教導(dǎo),加上獨孤殤的雷霆手段的教導(dǎo),獨孤白飛速的進步,很快就成為了一個獨當(dāng)一面的皇帝。
而天元的發(fā)展也越來越好。
獨孤殤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等待,還是等待。
獨孤白看到獨孤殤落寞的神情,出聲安慰道,“皇叔,伽羅公主既然說了會來接您,就一定會來的,您安心等著就是了。”
“嗯?!豹毠職懙纳碛皠佣紱]動,依舊呆呆的看著郊外的方向,那是夕瑤離開的方向。
直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朝著這邊走來,獨孤殤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他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轉(zhuǎn)身看著獨孤白道,“你有沒有看見什么人?”
獨孤白癡癡一笑道,“皇叔,那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人嗎?”
夕瑤一步一步靠近獨孤殤,嘴角上揚起一抹弧度,聲音清脆的喊道,“皇叔。”
“瑤兒,瑤兒,真的是你?!豹毠職戨p眼緊緊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夕瑤,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他身影踉蹌一下,一步一步朝著夕瑤走去,直到在夕瑤面前站定,他才終于確定,眼前之人就是他朝思暮想之人。
他輕輕擁住眼前的夕瑤,身子微微顫抖,“你回來了,你來接我的嗎?”
夕瑤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我答應(yīng)了帶你走,就一定會回來帶你走?!?p> 經(jīng)過了一年的等待,夕瑤終于又回到了天元,這一次她將要帶著獨孤殤和姜慕風(fēng)一起離開。
而天元也在獨孤白的治理下越來越好,深受百姓的愛戴。
第二日,幾人低調(diào)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獨孤白看著遙遠的天際道,“瑤姐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他仿佛看到在遙遠的天際,那個颯爽的女子,言笑晏晏的看著他。
他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了御書房,他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不讓他們失望。
直到多年后,獨孤白依舊記得那道讓她仰慕的身影,那是他心中的榜樣,而他也成為了她那樣的人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