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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泊旅人

第二十四章:長生天的子民

永泊旅人 這只是我而已 2511 2022-08-17 18:12:32

  有人類,就有忌妒。這是全世界通行的負(fù)面情緒。嫉賢妒能,是任何一個民族的文明最大的缺口。一一一白無銘

  “騰格里,長生的天?!?p>  “關(guān)外的景像也無非如此,無盡的草原,以及下個不停的雪。盡管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但卻已經(jīng)可以看見星光了,這兒居然還可以看到如此完整的銀河,太美妙了。仿佛就連草地上也落滿了星星。”

  “哦,不對,草地上的好像是羊群,這應(yīng)該代表著我今晚不用露宿了?!?p>  遠(yuǎn)處,一位年輕的牧羊人正失望的坐在打敖包前,牧羊犬臥在他的身邊,任由他的羊群四處跑散。他在這兒失意的坐了一整天,早已無意打理羊群了。

  今天本是敖包相會的日子,雖然同往年一樣,只有他一個人來了,但他的失落感卻一年比一年強。

  “看來這片草原上真的只剩我們一家牧民了啊。”

  “年輕的牧羊人哦,為何在敖包前唉聲嘆氣?”

  牧羊人大吃一驚,竟然有人靠近而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怪自己沉浸于失落中而放松了警惕,可牧羊犬為什么沒叫呢?

  回頭一看,一個陌生人正撫摸著牧羊犬的頭,而牧羊犬仍安詳?shù)呐P在地上。這很奇怪,牧羊犬從不親近陌生人。

  “年輕的牧羊人哦,我從南方而來,已走了許久,現(xiàn)在天也黑了,不知慈悲的長生天的子民是否愿意收留我?!?p>  “愿長生天保佑你,中原的朋友。”牧羊人說“請隨我來吧。”

  “看來今天是敖包相會的日子啊,你們是剛結(jié)束么?”

  “不,沒有人來,以經(jīng)好幾年了?!?p>  “喔,這片草原上的牧民呢?”

  “應(yīng)該只剩我們一家了,其他人要么不在放牧了,要么搬去其他地方了?!蹦裂蛉苏f“前面的鹽堿湖就是我們扎營的地方了?!?p>  老白隨著牧羊人走進了氈帳,牧羊犬在外面追逐羊群。

  “阿爸,我回來了?!?p>  “今天怎么這么晚啊,喲,還有客人。”

  “嗯,回來的時候碰上的?!?p>  “歡迎,歡迎,對了阿依泰,今天人多嗎?”

  “和以前一樣,一個也沒有?!?p>  “這樣么,唉,算了。你去把經(jīng)幡收起來吧。”

  阿依泰走了出去,阿爸遞給了老白一杯茶。

  “這里發(fā)生什么了,感覺好像并不太平啊?!崩习缀攘丝诓枵f?!?p>  “是啊,又是天災(zāi)又是人禍的,這幾年能放牧的草場越來越少了,還總有群人一天到晚的鬧騰??珊古扇藖硎盏呐Q蛞荒瓯纫荒甓唷!?p>  “怎么,可汗也會缺錢花?!?p>  “聽說可汗與白十字的人達成了和作,正在籌備對中原的戰(zhàn)爭?!?p>  “白十字?那個極端主義民族組織現(xiàn)在還在?”

  “他們從未消失過?!?p>  “我相信騰格里是不會允許戰(zhàn)爭的”

  “中原的朋友,你是知道的?!卑终f“現(xiàn)世神明的時代早已結(jié)束,騰格里,也就是長生天的凡間化身,作為現(xiàn)世神明之一,己經(jīng)很久沒有人見過他了?,F(xiàn)在這片土地的主人是騰格里親自任命的長生天可汗。騰格里是不允許戰(zhàn)爭的,但可汗和單于們會?!?p>  “如果我不同意,他們也打不起仗來?!?p>  “你?”

  “放心吧,這種事情我干多了?!?p>  這時,氈帳的門被拉開了,阿依泰慌張的跑了進來。

  “阿爸,單于他又來了?!?p>  還沒等他說完,一群人就己經(jīng)闖了進來。為首的的單于做了個手式,其他人就都出去了。

  “那日松,你考慮好了嗎”單于說“告訴我你的決定?!?p>  “和之前一樣,我不會離開的?!?p>  “你到底在堅持什么,這片草原已經(jīng)沒有人了,敖包會都沒人參加,你一個都站不起來的人還留在這兒干嘛?”

  “作為長生天的子民,我有權(quán)利守護自己的牧場?!?p>  “這片土地屬于可汗,而可汗要求你離開它?!?p>  “不不不,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老白說“這里的名字是騰格里大草原,意思是這片草原以及草原上的一切都是長生天所賜予的,它屬于長生天?!?p>  “中原人,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眴斡谡f。

  “你們就這么急著把神圣的草原變成你們的戰(zhàn)略緩沖帶來進行你們的愚蠢戰(zhàn)爭么?!?p>  “這可不是什么愚蠢的戰(zhàn)爭?!币粋€人走進了氈帳“我是為了我的子民才打的這場仗?!?p>  “可漢!”眾人紛紛行禮“您怎么親自來了?!?p>  “為了說服這位最后的堅守者?!笨蓾h說“不過我現(xiàn)在對這位中原人的話更感興趣。”

  “尊敬的可汗”老白說“您說您是為了人民而發(fā)動的戰(zhàn)爭?”

  “是的”可汗說“中原人何德何能,只因擁有富饒的土地,他們才創(chuàng)造了雄于世界的國度。而我們長生天的子民只能世代生活于北方的苦寒之地,中原人能擁有的,我們?yōu)槭裁床荒軗碛小!?p>  “尊敬的可汗,在我看來,您發(fā)動戰(zhàn)爭只是因為忌妒。”

  “哦?”

  “這種忌妒的起點,是對于自身脆弱的擔(dān)憂。而且,這忌妒把您變的更脆弱了?!?p>  “無禮的中原人!”單于大喝一聲。

  可汗抬手?jǐn)r下了單于“讓他繼續(xù)說?!?p>  “忌妒讓您的感受機制失靈,判斷機制失調(diào),讓一個尊敬的可漢,成了一個傻子?!?p>  “您要知道可汗,中原的繁榮并沒有損害到你們。相反,如果中原衰敗了,對于你們可是唇亡齒寒啊。”

  可汗沉默。

  “一定是白十字的那些人蠱惑了您吧?要知道,寧肯接受君子的反對,也不能面對小人的擁戴。不過,在我看的出,您只是在端架子,擺權(quán)威,內(nèi)心方寸未亂,毛病還不算太大。如果您因為忌妒而顛倒了是非,那就可怕嘍?!?p>  “哈哈哈?!笨珊勾笮Α安焕⑹莻髡f中的執(zhí)傘道人啊,久仰,久仰?!?p>  “您早認(rèn)出我了?”

  “當(dāng)然?!笨蓾h說“您確實說動了我,但我從一開始就沒下定過開戰(zhàn)的決心。這一切都是白十字在幕后操作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躲避他們的眼線?!?p>  “那真是在好不過了?!?p>  “白先生,我們現(xiàn)在要去左旗,咱們路上接著聊?”

  “也行。”

  “那日松,你和阿依泰也一起走吧?!笨蓾h說“你們現(xiàn)在可不太安全,繼續(xù)呆在這兒的話,白十字可能就要對你們動手了?!?p>  “可是…”

  “可是啥啊那日松”單于說“左旗那兒的敖包會可是還在開的?!?p>  老白與可汗一同走出了氈帳,被外面的停著的幾輛吉普車嚇了一跳。

  “我還以為你們是騎馬來的?!?p>  “都三十多世紀(jì)了,誰還騎馬啊。”

  很快,幾輛吉普車在草原上奔跑了起來,開的不是很快,因為后面還跟了群羊。

  那日松擔(dān)心的說“我的羊不會跑丟吧?!?p>  單于說“放心吧,車開的這么慢它們定跟的上,不過我可不感保證它們不會被狼叼走?!?p>  “哦,長生天保佑?!?p>  “對了白先生?!笨珊拐f“你覺的我應(yīng)該信仍白十字么,現(xiàn)在整個龍廷都是他們的人”

  “我不知道唉,我又不是軍師。”老白說“但作為一個道士我還可以給您算一卦的…”

  老白從包里掏出了一個銅碗,在里面生起了火,并撒上一把粉末,生騰起的煙霧中仿佛有無數(shù)影像。對應(yīng)著時辰與方位,手里掐著指決,口中唱著歌決,念念有詞“我看見,一位高貴的戰(zhàn)士蹙眉嘆息,一群衣衫襤褸的兵丁在深夜混斗,兩座對峙了千年的雪峰,還有一叢亂藤死纏的團狀福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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