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小狗好可憐
來者不善,凌惜染早就預(yù)料到了,所以絲毫不怵,聽著同事之間在耳語,她從容的上了二樓,來到主任辦公室門前推門進(jìn)去。
“主任,你找我?”
這樣換在平時不敲門,主任肯定會暴躁,但他只是沉了一下臉色,隨即那中年謝頂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惜染來啦!快進(jìn)來坐!坐!”
凌惜染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主任辦公桌對面的位置,開門見山說:“主任,蔣先生的案子,資料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決定起訴,正好過來只會你一聲?!?p> 主任正要說這事兒,凌惜染先開口就掌握了主動權(quán),何況她本就理直氣壯,她沒做錯任何事,錯的是對方。
主任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他了解凌惜染的秉性,所以并不吃驚,只是表情掛上幾分嚴(yán)肅,清了清嗓子:“惜染,你來咱們事務(wù)所快五年了,我是看著你從一個新人一步一步做到現(xiàn)在的,我……也算的上是你得半個老師吧?想你也知道,做咱們這一行就是替人解決糾紛的,偶爾受那么一點點牽連在所難免,是不是?你受傷了,我、同事們,大家都關(guān)心你呀!我不是也給了你幾天假讓你去調(diào)整嗎!這蔣先生也派人找過我,也向你表達(dá)了這個歉意……”
主任朝凌惜染推過一個信封,看樣子還挺厚實。
“惜染,當(dāng)忍則忍,不會吃虧的。你也要替事務(wù)所的名聲替咱們這些同事想想吧!若事情鬧起來,對你對大家都不好?!?p> 老師……哼……凌惜染有些想笑。這只老狐貍!不過過了個周末,全律師所里的同事都知道了她要起訴蔣先生,可她自己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啊!她甚至都沒來公司,這是哪只老狗在背后蛐蛐她?現(xiàn)在又勸她和解,軟硬兼施呀!
想著,凌惜染正了正身,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西服馬甲:“主任既然您自稱是我的老師,我也尊您敬您,我還記得我第一天入公司您跟我說過的話,您說「做我們這一行就是希望事事能求一個公正」,如若所有人都像蔣先生那樣,輸了官司就怪罪到我們律師頭上,對我們這些律師拳腳相向惡語相加,那還談什么公正!傳揚出去誰會相信我們是為了那些原告被告、為了還他們公正才被打的呢?”
說到最后,凌惜染明顯有些激憤,她也發(fā)覺自己語氣不太好,于是舒了口氣緩和語調(diào):“主任,我這么做就是為了咱事務(wù)所的名聲?!?p> “這……”主任干笑兩聲:“惜染,你先別生氣。這其中道理我也懂,可外人不懂啊!特別是做咱們這行,圈子就這么大,免不了就有那么幾個愛背地里捅刀子、搬弄是非、扭曲事實的人,若被這種人畫蛇添足加上幾句,這誰是誰非可就說不清楚了!再有,即便你告了蔣先生,他頂多ju留幾天,你能有什么好處呢?得不償失嘛!所以聽我的勸,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和解,才是對我們最好的選擇?!?p> 主任說著,直接拉過凌惜染的手就把那信封塞到了她手上。
凌惜染手托著信封,笑:“哼!果然兩萬塊還真是有點兒分量,這可比這場官司的酬勞要多的多啊!”
“就是嘛!”主任附和,沒聽出凌惜染話里的諷刺。他只是凌惜染拼命工作拼命賺錢,整個律師所的人都知道!所以他想不出凌惜染會拒絕的理由。
凌惜染卻盯著他的臉,盯了足有一分鐘,盯到他懷疑自己,盯到他不得不把笑收回去。凌惜染的眼里是淡如水,卻又很堅定,把信封交還到他手上。
“主任,公正在于人心,怕流言是非我就不會入這一行了?!?p> 凌惜染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主任老臉都綠了:“得!對峙公堂那一套,她全用我這兒了!”
沒幾分鐘,小琴敲了敲門走了進(jìn)來,卻生生把凌惜染給她的文件遞到主任面前。
主任看也不看,煩躁的擺擺手讓示意小琴出去。
這事兒他是拿著凌惜染沒有辦法,再去針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琴也沒有意義,還會影響他在事務(wù)所的威信。只能這樣了!主任嘆了口氣,看著小琴如釋重負(fù)的離開,跟凌惜染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凌惜染這邊繼續(xù)照常工作,蕭沐晗就有些可憐了。
這只被冷落的小狗窩在角落里,看著警局里忙碌幾位警官,要去沒有人去理睬他,也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警局里空調(diào)溫度開的有些低,他坐在冷冰冰的凳子上,嘴角和眼角的傷口隱隱作痛。不過這些反而讓他感覺到那么一點點的刺激。
那個叫喬洛的小子沒討到什么便宜!蕭沐晗心里洋洋自得。
喬洛被校長訓(xùn)斥了,還被通知叫家長,但蕭沐晗沒有,只是被帶到醫(yī)務(wù)室處理傷口。事實上,他在對喬洛揮第一拳的時候就知道了,他一定會沒事,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特別優(yōu)待。
只是這件事未免太無趣了!他犧牲了形象還挨了喬洛的拳頭,竟然連凌惜染一個正視的眼神都沒得到!凌惜染啊凌惜染!你是有多孤傲?
想著,蕭沐晗從兜里掏出一支皺巴巴的煙,叼在嘴里點燃,人生的第一支煙,是他予以自己的蔑視。可是怎么辦,他們不過才見了三次,而他卻兩次都敗給了凌惜染,凌惜染的強勢,傲慢,囂張,倔強像磁鐵一樣牽引著他的注意力,凌惜染和別的女生不同,和他所認(rèn)識的任何一個女生甚至于女人都不一樣,蕭沐晗第一次有了想要征服的欲望。
正自我陶醉著,對面的警官突然敲了敲桌子,嚇了蕭沐晗一跳。
“喂!誰允許你在這里抽煙的?”隨即這位男警官意識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趕緊掐了掐了!”他邊說著,走到蕭沐晗面前,伸出手:“煙還我?!?p> 蕭沐晗才伸手掏出口袋里的煙盒遞了過去,裝的不明所以:“你的煙盒怎么跑到我口袋里了?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