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不同意呢?你要知道,趙成海我可都沒同意他事先見面。包括那家公司,我只保證他們可以打入咱們臨北市場,至于哪個工程,在合同敲定之前,我能讓他們信息互通嗎?”
果然如袁非和崔董之前預(yù)料的一樣。
趙帥既然已經(jīng)和邦玉攤開了,這個“中介”的收入,再有一點閃失,都是他所不能承受的,所以顯得特別的敏感。
“趙總,我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我可以擔(dān)保,了解那家公司,邦玉絕對不會影響你跟他們的合作,不會破壞這次合作的結(jié)構(gòu)?!?p> 袁非常清晰的喊趙帥叫做趙總,一是不論實力大小,他畢竟是合作的一方。二也是代崔董宣布,同意他的離職和這次合作伙伴的身份,也就是說,他已經(jīng)絕不可能再回邦玉。
對于袁非禮貌而又生疏的稱呼,趙帥當(dāng)然也有所感覺。正因為這樣,他更不敢在做決定上有絲毫馬虎,生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請你理解一下我,袁經(jīng)理,回不去邦玉,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這個事情,不能出一點紕漏,到時你們和分包公司一接頭,我還有什么主動權(quán)?!?p> 袁非見趙帥不相信任何保證,便決定破釜沉舟,試上一試。
“如果真的沒商量,我可要勸你一句啊,邦玉經(jīng)受點挫折,收拾整理一下,很快又會上正軌。而你這次如果合作不了,掙不到這個中介費,可是名利兩空,在臨北市,咱這行業(yè),還怎么往下走。我可是為你擔(dān)心啊,趙總!”
“袁大經(jīng)理,你這是威脅我嗎?邦玉的實力我承認(rèn),可幾天內(nèi)能找到合適的分包人?還得甲方同意,通過審核。倒是真把我手里單位引薦給你們,我手中就什么牌都沒有了?!?p> “那好,我這就回去向崔董匯報,你這邊談不擾,只能采用第二套方案了?!?p> 趙帥看袁非放棄的表情,非常平靜,且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不像是在開玩笑。
“稍等,袁經(jīng)理,第二套方案?能透露一下嗎?”
袁非看到趙帥已經(jīng)沉不住氣,便又不動聲色,緩緩坐了下來。
“其實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這個方案,完全是靠邦玉的實力,內(nèi)部自己解決,不怕外面別人搗亂。”
袁非無意的一句話,說得趙帥臉上一陣紅。
“實話告訴你,公司早就準(zhǔn)備好了資金,平時有合作的幾家銀行,也都打好了招呼,隨時能提出來足夠的資金,用來接管謝成海。另外,機械和人員,也從別的工程上緊急抽調(diào),到時再有謝成海公司愿意留下來的員工,也能編入隊伍。我不帶夸張的說,就算現(xiàn)在謝成海突然撤場,公司都不會很忙亂,最多兩天,工地就能正常開工?!?p> 說完,袁非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好了,趙總,我也要回去,抓緊張羅這些事情了。”
眼看著袁非就要走到門口,趙帥再也把持不住,快速走到袁非身后,攔住了他。
“別著急呀。。。這樣吧,看在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信你一次?!?p> 袁非當(dāng)然不計較他用什么措辭,只要他同意條件就好。
“這就對了,趙總,我們可以先擬好合同,把角色和利潤分配都規(guī)劃好,只要談好,分包進場后立刻簽訂?!?p> 趙帥雖然是無計可施才選擇的退讓,可是聽到袁非承諾的這么具體,心里還是好受一點。
果然如袁非所料,這么有實力,且有遠見,借此機會,不惜代價為公司鋪路,而且趙帥又能短時間牽上頭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方會清。
令崔董和袁非都很贊賞的一點,方會清竟然也和他們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就是不能因為兩家公司已經(jīng)見面并談妥,就直接撇開趙帥,無論他人品如何,在這件事上,確實起到引薦和促成的作用。
由于兩家公司都是目光長遠、行事有度,在接下來的繁華大道工程中,合作的非常愉快,工程也順利完工。
而方會清,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臨北市,無論資源還是人脈,都逐漸穩(wěn)住了自己的地位。
至于趙帥和任忠良,也是各得其所。他們憑借之前在邦玉和會清公司積累的關(guān)系,又加上時而從甲方得到的一些消息,靠這樣介紹勞務(wù)或者技術(shù)的分包業(yè)務(wù),雖說贏利有限,但是經(jīng)營成本很小,也算是暫時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路子。
這兩家大公司,也樂于給他們一些操作的余地,只要對公司有利,放出點利潤出去,給趙帥和任忠良這種工程“中介”,省去了自己很多的管理成本,并且解決問題時方便、快速。
張士杰自從和袁非合伙分包工程后,這幾年一路走來,非常的順利。加上和江曉燕結(jié)婚以來也算是夫妻相和,可謂是事業(yè)、家庭雙向圓滿,一時有些得意。
由于邦玉公司的業(yè)務(wù)日漸增多,公司的事情,和自己隊伍的事情,都要處理,張士杰變得更加忙碌起來。
對此,江曉燕難免有些怨言。
“張士杰,你現(xiàn)在可變了啊,成天家都難得回來一趟。到底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我不是忙嗎,你以為賺錢很容易??!”
本來忙碌疲憊的張士杰,心情就有點煩躁。聽到抱怨,沒假思索,便回懟了一句。
可是話剛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但更令他窒息的是,江曉燕沒有像平時那樣,和他吵鬧。而是幽怨中夾帶著憤怒,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
如此一來,張士杰漸漸感到如芒在背,手足無措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寶貝,對不住啊,我這不是太忙大累了,工地上事太多,一下子心情不好,不是沖你來的,別生氣了好嗎?”
“我哪敢啊,張老板,不打擾你了,發(fā)你的大財去吧。”
好不容易江曉燕開了口,打開了凝固的沉默,可話語間還是不曾緩和。
“好啦,親愛的,你能和我一般見識?氣壞了身體不值得?!?p> 張士杰沒有辦法,只能繼續(xù)哄著。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張士杰趕忙走出臥室接聽,原來是工地上打開,說是今晚工地例會取消。
消息來得太及時,張士杰有了主意。
“寶貝,今天晚上我哪也不去,什么電話也不接了。專門陪你出去玩,去逛街買買。好不好?”
江曉燕臉色緩和了一些,但是并沒有馬上答應(yīng)。
張士杰見媳婦表情動搖,趕忙趁熱打鐵。把房門打開,一手拉著江曉燕,另一手伸向門口,做出請的手勢。
“太太,您請!今晚所有的開銷,全包在我身上?!?p> 江曉燕這才下了臺階,不過仍不忘瞪大了一雙杏眼,警告說:
“出去不準(zhǔn)看別的美女,記著沒有!”
“哎呀,放心吧。有你在,誰還能算得上美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