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0日,星期二的清晨。影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摸著胳膊上的傷口,他漸漸回憶起了失去知覺前發(fā)生的事情。
“巴爾巴多斯?”影猛然回想起了昨日他聽到的叫喊聲,可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影陷入了疑惑之中,明明他現(xiàn)在身處巴倫西亞,為何會聽到那人的聲音呢?
“難道是我聽錯了嗎?”影沉思了起來,隨后他想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目前他身處的小屋子究竟是何地,又是何人將他帶來這里的。
懷著疑惑,影從木床上坐起了身子,他慢慢走向了房門口。隨著木門被打開,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了屋內(nèi),光芒正巧落在影的臉龐上,照得他有些暈暈乎乎的。
透過明晃晃的光,影看向了屋子外,一名穿著禮服的女子正在清掃著庭院,那人見到影出現(xiàn)后便停下了手里的活,隨后她朝著影微微一笑并十分有禮貌地躬了躬身子。
影也朝著前方的女子看著,他探出身子望了望庭院的四周。香薰的味道隨著風吹進了影的鼻腔之中,弄得他不禁嗆出了聲。
許久過后影才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莫名的香味,他走向了屋外的木制長廊,在看了庭院一圈后,他才弄清楚了此地的大致面貌。
庭院的中央生長著一棵白櫻,距離櫻花樹六七米開外建造著一圈長廊,影此時正站在長廊的一角上,他看向了自己剛才所處的屋子,那屋子也不過是一圈屋子中的一間。朱紅色的環(huán)形建筑物將白櫻圍在了其中,庭院的大門口處擺放著一尊香爐,其中的爐火正燃燒著,影心想自己聞到的香味應(yīng)該就是從那里散發(fā)出來的。
庭院的女子在和影打過招呼后便繼續(xù)忙起了手中的活,影見此沒有再去打擾對方,他獨自一人沿著長廊走向了大門口。當他來到門后方的石臺階上時,女子突然叫住了他。
女子將手中的掃把靠到了欄桿上,她朝著影揮了揮手,口中發(fā)出了影聽不懂的詞匯。
女子講的是巴倫西亞語,可影聽不明白對方要表達的意思,他為了表示自己的禮貌于是也朝著那女子揮了揮手。
影心想自己都無法聽明白女子的話語,他又怎么能向女子詢問自己身處何地呢?因此他只能自己去門外查看一下具體的情況。
影沒有管會女子的呼喊,他踏上石臺階一路走向了庭院的下方。在穿過一片小樹林后,影見到了一座佇立在道路盡頭的門型建筑物。門型建筑物和高處的房屋一樣也是用朱紅色的木柱建成的。影在阿羅特從未見過這樣的建筑,因此他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終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喂,你在看什么呢?”
熟悉的阿羅特語從遠處傳了過來,影聽到這個聲音后立馬看向了前方的河畔。此時河畔上站著三個身影,影認出了其中那名較為高大的男人,是巴爾巴多斯沒錯了。
巴爾巴多斯身邊站著一男一女,那兩人是飛羽和夏。
“這個鳥居好看嗎?”巴爾巴多斯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影走了過去,影一臉敵對地瞅著巴爾巴多斯的一舉一動,待到對方靠近自己時,影下意識地退向了后方。
巴爾巴多斯見此,他不悅道:“你這家伙一個人跑來這么遠的地方做什么?之前要不是我們遇到了你,你說不定就被那伙巴倫西亞人給打死了。”
巴爾巴多斯說罷朝著夏與飛羽喊道:“沒事了,你們繼續(xù)忙你們的事情吧,這小子看起來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
整個過程中影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而巴爾巴多斯在發(fā)覺到對方一直是這么一副敵視的態(tài)度后,他聳了聳肩膀表現(xiàn)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既然你已經(jīng)醒來了,該干嘛就去干嘛吧。”
影冷哼了一聲,他繞開巴爾巴多斯走向了前方,在經(jīng)過河畔時夏追到了影的身后,她朝著影喊道:“影你是要去哪里?前面就是清州城了?!?p> 夏先前對雅有恩,所以面對此人的提問,影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他對待巴爾巴多斯的態(tài)度。
影回答夏說自己有要事要前往巴倫西亞王城一趟,而關(guān)于夏他們對自己的幫助,影對此十分感激。
同樣的,飛羽也聽到了影的打算,他向其提問說:“你說你要去巴倫西亞王城?那個地方的守衛(wèi)可比這里森嚴得多,不會再讓你如此輕易就混進去的。”
“混進去?不,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做法。不過說回來,為什么你們會在這里?”
面對影突然的問題,飛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因此他看向了身旁的夏。夏沉默了一會兒后開口道:“總之我們來這里,也是有一些事情。”
夏說的話和沒說一樣,影聽得出來對方并不愿意將他們來到此地的原由告訴給自己,于是他向兩人告別后便打算離開此地。這時飛羽再次開口了,他將先前章莫交給他的入境文件取了出來,隨后他對影說道:“這是入境文件,如果沒有這個的話你就算到了王城也會抓起來的?!?p> 影看了一眼飛羽手中的文件,他在飛羽說完后也將萊歐斯交予他的文件拿了出來,“你大可放心,這種東西我也有,所以你們就不必為我操心了。”
而這時,悄悄溜到了影身后巴爾巴多斯一把搶過了其手中的文件并打開看了看。在影的驚呼聲下,巴爾巴多斯吃驚道:“哦豁,邀請至王城的客人。果然,現(xiàn)在你跟著雅混,就是有點名堂的啊。”
影想要將巴爾巴多斯手中的文件給奪回來,可奈何對方人高馬大,影使出了所有招數(shù)也拿不回自己的文件。
最終還是夏幫了影一把,在她呵斥了巴爾巴多斯一聲后,巴爾巴多斯終于將文件還給了影。
影拿回文件并立刻將其放回了包內(nèi),他向夏道了一聲謝,隨后為了防止防巴爾巴多斯再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影立馬離開了河畔。
“那是你的馬吧?就在那邊?!蓖暗谋秤?,巴爾巴多斯喊道。
影頭也沒回地走向了前方的馬廄,在他離開后,飛羽向夏問道:“為什么剛才你不和他明說呢?那塊墓碑上的人究竟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只是父親生前的朋友罷了。”夏說著走到了河畔前的空地上,她站在一棵檜木下看向了眼前的墳?zāi)?,“已?jīng)好多年沒來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來究竟是誰一直在打理這里。”
飛羽與巴爾巴多斯一同站在夏的身后,兩人沉默了片刻后,巴爾巴多斯開口道:“我之前去打聽過了,神社里的人員說前不久還有一名男子來過這里。我想或許就是你父親朋友的子嗣吧?!?p> “是嗎?如果那一家人還活著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如何答謝他們才是。”夏說罷蹲下身摸了摸石碑,她將墓前早已風干了的饅頭拿走后,放上了一朵剛從山上摘下的白花,“愿他們能夠得以安息。”夏如是說道。
時間來到了2月10日的下午,羅斯麗爾之柱內(nèi)。雅在逃出王城后,他與蘿妲以及楠三人一同來到了阿雷迪的家中。
發(fā)生了之前的那件事后,雅如今已經(jīng)無法返回王城了。而不僅是王城,阿爾卡莫城同樣也是雅需要避開的地方。因此目前對于雅來說能去且又比較安全的地方就只剩下羅斯麗爾了。
面對雅的到來,阿雷迪也是十分歡迎的,但當他詢問雅究竟在王城內(nèi)犯了什么事情時,雅對此卻閉口不談。蘿妲和楠也是如此,他們無法回答阿雷迪的問題,兩人當前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保持沉默。
阿雷迪在多次沒有得到回應(yīng)后,他索性就不問了。在屋內(nèi)他朝著雅說道:“不管如何,來到了我家,你依舊是客人。需要什么盡管提,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都會幫你。”
雅謝過了阿雷迪的好意,他說自己如今就只想安靜一下。
阿雷迪聽此便不再打擾雅,他走到門口處時突然回想起了自己之前與雅的約定,阿雷迪說道:“對了,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事情嗎?半個月前大家就已經(jīng)插好秧了,你要不要來看看自己選出來的種子長勢如何?”
雅此時對秧苗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一個月來他甚至都已經(jīng)忘記了育苗那件事。但雅一直悶悶不樂的也不是個辦法,為了讓他開心一點,蘿妲走到雅的身旁拉了拉他的衣服,“哥哥,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就算是透透氣也好啊?!?p> 雅本沒有理會蘿妲,但在對方不斷的請求下,他最終還是起身跟著大家一同前往了稻田。
田野間微風徐徐,雅站在田埂上一邊吹著風一邊望著綠油油的秧苗,看著萌發(fā)的生命,他感覺寧靜極了。
而另一邊,當雅來到羅斯麗爾后,影也于2月15日抵達了巴倫西亞王城。
影偽裝為王宮傭人潛行進入了姒武的房間,并將包著金針的綢緞留在了桌子上。完成任務(wù)后,影按照原路返回了阿羅特,他于18日的中午回到了南風之城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