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鐘離鏡塵醒過來,看著身邊熟睡的程若靈,憐惜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昨晚她被他折騰了大半夜,天快亮時才睡著,肯定是累壞了。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被她壓著的手臂,輕輕的起身,為她蓋好被子后,就起身去穿衣服了。
等穿戴好回頭看向她時,還睡得很是香甜,他寵溺一笑,隨后慢慢走出去關(guān)上門,吩咐人去打了一盆熱水過來。
這個時辰正是大臣上朝的時間,沒有那么多人在宮里亂走,他也能去看看蘇衍醒沒醒。
來到程若靈宮殿時,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微微蹙眉,走過去就問守在門口的離風:“如何,他還沒醒么?”
離風對鐘離鏡塵抱了抱拳后,道:“回殿下,蘇門主還沒有醒。”
“怎么還沒醒?我進去看看?!闭f著,鐘離鏡塵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果然如離風說的那樣,蘇衍依舊躺在床上昏迷著,一點蘇醒的跡象也沒有。
按理說,以蘇衍的體質(zhì)和功夫,應(yīng)當是不至于這么久還不醒的,可這一晚上過去了,也沒個動靜,著實奇怪了。
鐘離鏡塵走過去用手探了探蘇衍的額頭,被他滾燙的額頭給驚著了,他連忙抓著蘇衍的手給他把脈:“離風,立馬去請?zhí)t(yī),記著,定是要張?zhí)t(yī)?!?p> “是?!彪x風想也不想就奪門而出,見他家殿下這樣急切的神色,想來蘇門主此刻肯定非常不好,該不會是傷口發(fā)炎了吧,他守著蘇門主竟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張?zhí)t(yī)一直都在為公主診治疾癥,此刻蘇衍又在公主的寢殿里躺著,即便是請了張?zhí)t(yī)讓人看見,也會是認為公主有些不適,不會有人懷疑的,更別說,張?zhí)t(yī)是公主的人,就算有人問起,他也不會亂說話的。
很快,張?zhí)t(yī)就被離風叫了來,給蘇衍扎了針,清理了傷口,讓人喂了藥之后鐘離鏡塵才算松了一口氣。
按照張?zhí)t(yī)的吩咐,讓人每過一刻鐘就要給他換一下額頭上的額巾,保證他的體溫降下來。
送走了張?zhí)t(yī)后,鐘離鏡塵這才對離風說道:“離風,你等會兒讓人在這里守著就是,你隨我們回公主府,公主說要給你與紫桃辦婚禮,就在明日?!?p> 離風本來還在為自己沒有守好蘇衍而懊惱,眼看著張?zhí)t(yī)診治過后他才松了一口氣,這下聽到殿下這么說,他的臉莫名的紅了起來,就連耳根子也跟著紅起來:“殿下,其實我和紫桃不用那么急的?!?p> 他知曉在公主與殿下正式成大婚之前,他們都有很多事需要忙,如今為了他和紫桃的事故意騰出時間來,他確實很感動。
“這是公主的意思,你若是不想娶紫桃,你便去與公主說?!辩婋x鏡塵自然是不能做主的,離風雖然以前是他的部下,可如今也是跟著靈兒的,更何況紫桃從小便陪著靈兒一起長大,姐妹倆的感情很好,靈兒能為他們做主的,那肯定不會讓他們失望。
“我…”
知道他其實也想趕緊和紫桃成婚的,但是也肯定是為了他們所以想往后推,不過這件事既然靈兒已經(jīng)定下了,那就不用再改變了。
所以鐘離鏡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公主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難道你還想不遵從?你可是見過公主生氣的。”
程若靈確實在公主府有生氣過,那可是連著幾日的暴風雨,他們整個公主府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要是她在生氣,那…
離風想了想,最后點頭:“全憑公主與殿下的安排?!?p> “行,這里你先行看著,等會兒會有人過來喚你?!辩婋x鏡塵說完后,就直接出門了,在這里忙活了半響,也不知道靈兒醒了沒有。
“是?!彪x風目送著殿下離開,隨后想起方才殿下同他說的話,明日讓他與紫桃成婚…光是想想,他的嘴角都忍不住揚起來,滿心歡喜。
在鐘離鏡塵走之前,他就讓人去喚了伺候靈兒的掌事宮女過來,也讓人備下了熱水,等靈兒醒來后可以洗漱。
可等他回來時,就看見掌事宮女還在殿外候著,想來是靈兒還未醒來,他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推開門就進去了。
果然,他的靈兒還在睡著,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縱使外面已經(jīng)天已經(jīng)大亮。
他坐在床邊,柔情的看著她,伸手為她拂去落在臉上的碎發(fā)別在耳后,似乎是弄得她有些癢了,她伸手撓了撓,卻是摸到了一只大手,她緩緩睜開眼,便看見一臉笑意的鐘離鏡塵。
她雙手伸著想要抱抱,鐘離鏡塵立馬就俯下身去攬著她,輕聲道:“還睡么?”
“想?!背倘綮`抱著他,剛剛睜開的眼又閉上了,微微點頭。
“那便再睡一會兒吧?!?p> 正當鐘離鏡塵以為她還要睡時,她睜開眼看著他,特別是看見他脖頸處的一點紅印時,她笑道:“你看,你被我標記了?!?p> 鐘離鏡塵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他脖子上的吻痕,在他看著銅鏡的時候便知曉了,好在衣領(lǐng)能遮住,只有現(xiàn)在俯身時才會被瞧見。
他也扯下一些被子,撩開她的里衣露出她的脖頸和鎖骨,看著上面幾個紅紅的印記,同樣笑道:“你也被我標記了,只不過你這個不好遮哦?!?p> 鎖骨處的吻痕可以用衣物遮住,但脖頸上方一點位置的吻痕那就遮不住了,畢竟現(xiàn)在正值初夏,天氣漸熱衣物自然會少一些。
程若靈撫上她的脖頸,笑得那樣明艷:“我不遮,這可是你對我的愛,我要大大方方的讓所有人看見?!?p> 若是有人問,她便說‘被磕了’,左不過是隨意解釋,懂的人自然懂,她也無需解釋很多,更何況過幾日便是她與鏡塵的大婚,誰敢多說什么?
聽她這么說,方才還在為她擔憂的鐘離鏡塵立馬就放松了,心中更是悸動不已,靈兒這是要像所有人承認他是她的夫君,他真的好愛好愛她啊。
在她粉嫩的唇上輕啄一下后,他抱緊了她,將頭埋進她的頸窩里:“靈兒,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