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聯(lián)手
我控制妻子的心，她沒有發(fā)作。我離開，不在她身上附體，她很茫然。她是愛我的，一時的茫然改變不了這種愛。想不通的事對這種愛是有傷害的，都是那些搞事的人造成的，我不知那些人怎樣才放過我們。一想到兒子這么小也成了受害者，我就想抓住他們教訓(xùn)一下。不過，昨天讓他們逃脫，他們就學(xué)精了，以后想抓住他們就更難了。
兒子吃草莓，妻子看電視，我想跟他們搞好關(guān)系，就陪他們說說話，不去書桌前發(fā)呆了。一只蝴蝶老是在我面前飛來飛去，應(yīng)該是呂洞賓變的，難道有什么新情況？我對妻子說，“我去外面走走，別以為那棵苦楝樹上還有草莓?！彼琢宋乙谎郏揖妥叱鐾饷?，那只蝴蝶跟來了，我們到偏僻的地方，我說：“現(xiàn)身吧?！眳味促e現(xiàn)身，說：“另外有一只蝴蝶也跟著你，應(yīng)該是功力很強的人變的，我試圖控制他，都不奏效?！蔽艺f，“昨天我跟三個人較量過，他們知道我的功力，所以今天敢來搞事的，都是功力很強的。這些人整天盯著我，無孔不入。”呂洞賓指指頭上，我看到真有一只蝴蝶飛，便指定它說，“是誰？”方世玉現(xiàn)身，十歲的樣子。我說，“是不是阿童死了，沒人跟你亂打了？找我有事？乾禮和萬歲爺還在斗法嗎？”方世玉說，“西南方總是有一團云，上面有人盯著你，你走出屋外，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蔽艺f，“這個我知道，我的先生帶我去水庫邊見一個種草莓的姑娘，那些人認定那個姑娘是風(fēng)眉投胎做的，于是針對我和她搞事，煩死我了，你有何高見？”方世玉說，“我閑閑無事，想混入那幫人中間，聽他們?nèi)绾握f。”我說，“那些人的臉變來變?nèi)ィ茈y認出他們是誰。說話也是你一句，我一句，誰看不過眼就下來搞事。”呂洞賓說，“我認為方世玉混入那些人是個好辦法，雖然，不受信任是肯定的，但是，有一個不同他們一類的人在旁邊看著，那些人不敢肆意妄為，可以減輕對油包和汪心的傷害。他們有什么打算，或者做出了什么事，方世玉可以迅速告訴我們?！边@樣一說，我也認為不錯。方世玉說，“那個種草莓的姑娘離這里遠嗎？”我說，“對神仙來說，不遠。對凡人來說，算是遠的?！狈绞烙裾f，“那些人知道油包的厲害，不敢輕易來招惹。可能那個姑娘容易遭到攻擊，我們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姑娘身上。”呂洞賓說，“那些人愛出風(fēng)頭，逞英雄，功力越高，越容易受到挑戰(zhàn)，油包最容易遭到那些人的攻擊。那個姑娘在水庫邊種草莓，我在水庫邊設(shè)立八仙夢鄉(xiāng)，我對油包放心不下，還是跑來這邊守著?！蔽艺f，“那些人總想我和汪心之間出點什么事，利用汪心的草莓和美貌搞事，還能搞出什么新花樣呢？她是無辜的，應(yīng)該有人暗中保護她才行?！眳味促e說，“有人保護，可能更糟?！蔽覍Ψ绞烙裾f，“我和汪心，好像是中了歡箭，你幫我留意一下，萬歲爺是不是與那些人有聯(lián)絡(luò)。”方世玉說，“這么說，你現(xiàn)在離不開那個姑娘了?！蔽艺f，“呂洞賓教我脫俗，勉強能過相思這一關(guān)。我上天搞到一個離心果，可不敢吃，放在苦楝樹上，那些人讓它變成苦楝果，引誘我兒子吃了，我兒子也成了受害者，我們對他好，他就反感。他去過兩個鄰居家了，都是今天好，明天就反感。幸好他頭腦只記得兩天的事，今天才又回到自己家?！狈绞烙裾f，“我混入那些人觀察幾天，我還兼顧油包這邊，呂洞賓去暗中保護那個姑娘。油包，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到你這里，就在東邊天變一朵人形白云?！眳味促e說，“好，就這樣觀察幾天?！彼头绞烙穸甲兂珊w走了。
我回到宿舍，妻子說，“跟你在一起的那兩個人是什么人？”我說，“剛才我確實是和兩個人聊天，你是怎樣知道的？跟蹤我？”妻子說，“我是猜的，又給我猜中了?！蔽艺f，“隨便猜，不見得是好事?！蔽曳稚碜円恢簧n蠅飛上她的身，得知有人在她身上附體，我試圖控制他，但他功力很強，我和他搞得我妻子心亂如麻，她嘴上說，“真是奇怪，看到你就心亂?！蔽乙プC會制服這個人才行，便施展了最大法力，那人見勢不妙，變成蒼蠅飛出房間，我變的蒼蠅也跟著出去了。我對妻子說，“我又出去走走，你再猜猜，我跟多少個人聊天?！蔽易叩娇嚅瑯湎掳l(fā)呆，實際將心轉(zhuǎn)到我變的蒼蠅上，追逐那只蒼蠅。不過，蒼蠅之間不打斗，沒有互相攻擊的利器。我跟那只蒼蠅周旋一陣，有一群蒼蠅圍住了我，可能是那個人分身變的，也有可能是他的幫手變的，它們亂哄哄飛過，我就失去目標了。
我回到宿舍，問妻子，“你猜我和多少人在一起？”妻子說，“鬼鬼祟祟，你一心想做什么壞事？我看你還是坐下來寫小說吧，不要再寫神仙小說了，寫勵志小說吧，給你的學(xué)生看了，他們會尊敬你?！?p> 林輝昌來了，兇神惡煞一樣，對我說，“汪心在哪里？”我說，“水庫邊。”他一拳照我頭打來，被我撥開了，我妻子說，“有話好好說，沖動是魔鬼。”我對林輝昌說，“這個時候，汪心應(yīng)該打理草莓，在做生意，跑來我這里干什么？”林輝昌惡狠狠地說，“誰知道你們？丟下生意不管，不來這里，能去哪里？”我說，“她被牛踢傷，可能去求醫(yī)問藥。”林輝昌說，“不知你用什么妖法，把她的心勾走了，她肯定在這附近，瞞不了我。”他一腳踢來，我閃開了。我意識到可能有人附在他身上，便分身變一只蒼蠅飛上他的腰背，然后控制他的心，察覺到他的心真是被人控制了，支使林輝昌對我拳打腳踢，我一邊對付林輝昌，一邊試著控制那個人，那個人見占不到便宜，便變成蒼蠅飛走了。林輝昌愣住了，停手，搖搖頭，轉(zhuǎn)身向他的微型車走去，上車開走了。
妻子對我說，“你老是出去，難道汪心真的在附近？偷偷摸摸。”我說，“現(xiàn)在我又出去了，你不放心，就跟蹤我好了。”我估計，我一走，那個人又會去控制我妻子的，我分身變的蒼蠅飛到妻子身上，守著妻子，雖然心不在這里，但一旦有情況，它能及時向我另一個身體報告。我走出宿舍，去到苦楝樹下望望。心在這里，力在這里，我卻做不成什么事。天要暗了，妻子跟來了，我笑她，“看見什么沒有？現(xiàn)在沒人跟我聊天?！彼琢宋乙谎?，向偏僻處走去。我說，“我陪你散步吧?！彼哌^幾個車間，向西邊的后門走去。突然，她站住了，冷冷地望著我，說：“難怪林輝昌來打你?！边@間廠的大門和后門都是鐵條做的，我對后門定睛一看，后門外面站著一個姑娘，竟然是汪心。汪心也看見我們了，向我們招手，我的小眉走過去說，“什么時候來的？后門下班就鎖上了，進不來的?！蓖粜恼f，“有幾個人去買草莓，臨走時，有一個人對我說，我種的草莓很好吃，他要帶我見見一個專門賣草莓的人。他帶我來到汽車配件廠的后門，叫我在這里等，我等了兩個小時了?！蔽艺f，“這些人是故意耍你的，回去吧，別等了，天黑了。”汪心說，“真是什么人都有，好了，我不想等了，我只帶一盒草莓來，給你們的兒子吃吧?！?p> 這時，有兩個小青年來到了汪心身后，一個說，“姑娘真漂亮，跟我們玩玩吧?！碑斨覀兊拿鎸ν粜膭邮謩幽_，汪心大叫：“耍流氓呀?！蔽覍δ莾扇苏f，“不要亂來，不聽勸告，要把牢底坐穿的?！币粋€嬉皮笑臉，說：“有本事飛出來抓我們啊?！蔽覔炱饚最w小石子，用力一彈，那顆石子打中一個流氓的額頭，痛得他哇哇叫。我看出，他是天上搞事陣營的，故意裝出流氓的樣子。我對妻子說，“你去把門衛(wèi)叫來，把門打開?！逼拮优麓蜷_門，我不是那兩個小青年的對手，她對汪心說，“你快從前門進來?！蓖粜膶⒛呛胁葺f來給我，然后去開摩托車，那兩個小青年坐到車尾，摟抱汪心，汪心大叫，“抓流氓啊?！彼中哂旨保s緊下車了，我見那兩個流氓又圍著她，便又彈去一顆小石子，擊中一個，那兩個人大怒，他們撿石子向我擲來，妻子叫我快躲，我將她推到一邊，又撿起幾顆石子還擊。汪心大叫，“抓流氓?！苯新曇齺韼讉€人，那兩個人心虛，想逃，一個去奪過汪心的摩托車，另外一個把汪心推上車，要劫持汪心，汪心奮力掙扎，那兩個人想搶她的摩托車鑰匙，我急了，看到一邊有塊磚頭，便拿過來，對準后門的鎖猛敲，敲脫鎖頭了，汪心將車鑰匙扔給我，那兩個流氓分開逃走，有人追他們，但他們跑得快，很快不見蹤影了。我打開后門，妻子叫汪心開車進來，和我去前門跟門衛(wèi)講清楚敲壞鎖頭的事。
門衛(wèi)要我買一個鎖頭，妻子對我說，“你送汪心回家吧，順便去買鎖頭，一個姑娘自己開車，遇到壞人怎么辦？”汪心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煩油包老師?！蔽矣悬c擔(dān)心，和汪心一起，那些搞事的人會抓住機會搞事，將要發(fā)生什么事，很難預(yù)料。不過，妻子這樣說，是試探我的。今晚我出來幾次，恰好又見到汪心，妻子已經(jīng)有所懷疑，不按她說的做，更加說明我心中有鬼。我說，“世上總是好人多，今晚碰到兩個流氓，是個意外，治安總的來說是好的。不過，汪心長得美，增加一些不確定性，路有點遠，自己一個人走，不夠安全?！蓖粜恼f，“你送我回去，回來就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逼拮诱f，“他是男的，不要緊?！蔽揖腿ラ_摩托車，送汪心回去。
經(jīng)過雜貨店，我買了鎖頭。去水庫的路，晚上人很少，汪心開車在前，加快了速度。我在后面有點擔(dān)心，想提醒她不要開得太快，但是，考慮到她和我一樣，中了歡箭，她對我會有種幻想，叫她開慢點，她會以為我對她有意，從而想東想西。也許她加快速度就是興奮的表現(xiàn)。反正怎樣做都有利有弊，我只能加倍小心。
突然，汪心的女裝摩托車撞上了泥塊，差點跌倒，可能泥塊是那些搞事的人變的，我對她說，“讓我騎在前頭吧?！彼f，“晚上開車，格外小心，但還是撞上了泥塊，你開在前頭，也要加倍小心啊?！蔽议_車在前頭，也有顧慮，因為那些搞事的人可以變成一段路，讓我沖上什么東西，比如沖到路溝。有段路，靠近深溝，來到這里，我放慢了車速。前面來了一輛運沙石的大卡車，開得很快，汪心在后面按響了喇叭，這輛卡車，沒看見我似的，向我沖來，我只能開到路邊，不過，越擔(dān)心越見鬼，可能搞事的人對這段路動了手腳，明明靠邊的路還可以開過去，我的車卻沖進了水溝，接著，汪心也沖了下來。我伸手搖頭，身體沒有什么大礙，就是全身濕透了。看汪心，她嚇得暈過去了，我只好把她扶上大路，她才清醒，嚇得渾身發(fā)抖。幸好卡車司機不逃跑，他嚇呆了，說：“真見鬼，你們兩輛車，我只看見后面的車，聽到喇叭響，沒看到前面的?！彼脕砝K子，叫我到路溝里綁上摩托車，他開車把我們的摩托車拉了上來。我們試了試，兩輛摩托車還能開?？ㄜ嚹贸鰞砂賶K錢給我們，算是利是。我不要，汪心說，“這是利是，不要就倒霉?！彼恿隋X，給我一百，卡車司機就開車走了。我對汪心說，“幸虧沒事。只是你渾身濕透了，小心著涼。我這里有雨衣，你披上雨衣再開車吧?！彼f，“雨衣我也有。”她拿出雨衣穿上，開車走在前頭。
到草莓地，我對她說，“你自己回去吧，我要調(diào)轉(zhuǎn)車頭了。”她停車說，“跟我去，換了衣服再走?！蔽艺f不必，調(diào)轉(zhuǎn)車頭走了。回到宿舍，身上的衣服都被風(fēng)吹干了，妻子沒發(fā)現(xiàn)異常，她說，“紅顏禍水，你相信嗎？我見你和汪心走近，都有倒霉的事發(fā)生，不是你倒霉，就是她倒霉?！蔽腋硬桓野褯_入水溝的事跟她說。我洗了澡，和她看電視，一只蝴蝶在電視屏幕前飛來飛去，我心想，可能是呂洞賓變的，難道他知道我和汪心沖入水溝的事？我正在思索以什么借口出去走走，一只有翼的螞蟻又飛到電視上，我對妻子小眉說，“電視不好看，我出去走走?！毙∶颊f，“不會是汪心還在后門等你吧？”我說，“假如今晚那個后門沒鎖，你真以為我是和汪心幽會了?！毙∶颊f，“你現(xiàn)在心情難以平靜下來，肯定是對汪心想入非非了?！蔽也缓退嗾f，走出去了。
到偏僻處，方世玉現(xiàn)身，十歲的樣子，貝托現(xiàn)身，六歲的樣子，方世玉說是貝托叫他來的。貝托說，“那些搞事的人不讓我近場，我就守在油包老師的宿舍前，或者變螞蟻附在油包老師身上，發(fā)生在油包老師身上的事我都看到了，后門砸鎖，沖入路溝，油包老師都是出于一種愛?！蔽艺f，“面對凡人，神仙都要有一種愛，就是天愛廣大。可是那些搞事的人，在那個很美的姑娘汪心面前，變成流氓，哪里還有什么天愛廣大？”貝托說，“他們把那個很美的姑娘汪心看成風(fēng)眉，不把她看成凡人?！狈绞烙裾f，“我接近那些搞事的人，他們東一句，西一句地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我沒看到有人搞事，那些人散去后，我還在云上，貝托來，找到我，我才知道那些人已經(jīng)下去搞出了耍流氓，讓油包老師和汪心沖入路溝的事?！蔽艺f，“那些人防不勝防，我也有點大意，像貝托這樣的人都能跟著我，我沒有覺察，那些法術(shù)高明的人那就更不用說了，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讓我和汪心沖入路溝，弄濕衣服，還不算很嚴重，我怕這樣下去，會給汪心造成很大的傷害。”方世玉說，“我想多叫幾個幫手，混入其中，他們要搞事，我們就及時制止，引導(dǎo)他們一心向善，體現(xiàn)天愛廣大?！蔽艺f，“水平不高，對付不了他們。多叫水平高的人出動，那些人又會找來更厲害的人，認為這樣才過癮。我們幾個人聯(lián)手就行了，不能讓更多更高水平的人參與進來，就像玉皇和閻羅的爭斗，萬歲爺和乾禮的爭斗，做做樣子，慢慢就能平靜下來，矛盾升級，那就是出人命的?！蔽医蟹绞烙衩魈爝€去跟那些人一起夸夸其談，那些人要搞事就唱反調(diào)，阻止不了，就跟那些人斗一斗。貝托負責(zé)通風(fēng)報信，及時將方世玉和呂洞賓的情況報告給我。方世玉說，“我一個人，勢單力薄，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蔽艺f，“你做做樣子就行，叫他們有本事就沖我來?！必愅姓f，“我是史蒂芬森的通信員，暗中幫幫你還可以，讓那些人知道，他們會收拾我的?！蔽艺f，“你們認為怎樣做好就怎樣做吧，我要回去了，以免妻子猜疑?！?p> 第二天下午，我從學(xué)校回到宿舍，妻子已經(jīng)接兒子回來了，她要做飯，叫我陪兒子玩玩，兒子對我很反感，隨便拿書本擲向我，可能是吃了離心果的緣故，我拿他沒辦法，去跟妻子說，妻子說，“你穩(wěn)住他，我做了晚飯，讓他吃了再叫余真帶他去玩?！蔽抑缓谜哿艘桓鶚渲貋恚b模作樣，像舞劍一樣，打給兒子看，趁機打他幾下，然后施展法術(shù)，控制他，讓他呆呆地看我表演。一只蝴蝶和一只有翼的螞蟻在門口亂飛，可能是方世玉和貝托來了，很焦急的樣子。我跳起來，把蝴蝶抓住了，給兒子看，他想拿蝴蝶來玩，我卻把蝴蝶放飛了，他大哭。妻子來問原因，我說他想抓蝴蝶玩。妻子說，“你有本事就抓一只給他玩吧?！庇谑?，我追趕那只蝴蝶來到偏僻處，方世玉現(xiàn)身，說：“那些搞事的人要找那個姑娘的麻煩，我反對，有一個人跟我爭吵，最后打起來了，我不是他對手。雖然他是二十歲的男子模樣，但是我感覺到，這個人用的招式是百身狐特有的。呂洞賓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蔽艺f，“我去試試?！蔽医蟹绞烙褡兂珊?，讓我抓住，回宿舍，卻不見兒子了。妻子說，樓上的余真聽到哭聲，來帶他上樓了。她還沒做好晚飯，我就出去，到無人的地方，分身變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騎摩托車，來找我，我?guī)ζ拮诱f，“我跟這個朋友去水庫釣魚。”妻子說，“找借口去跟汪心約會，是不是？”我說，“別想太多?！蔽易兊哪莻€人說，“我有幾個朋友先去了，他們是釣魚高手，釣到魚就在那里燒烤?！逼拮咏形覀兂粤送盹堅偃ィ覀儾怀?，開車走了。
來到汪心的草莓地處，看見路邊有一輛微型車，是林輝昌的，他在車上，見了我，便下車對我說，“想干什么？”我說，“我們來水庫釣魚，順便買幾盒草莓?！蓖粜脑诓葺乩铮@然是躲著林輝昌，我走近她說，“我買三盒草莓。你男朋友來了，不跟他說幾句？”汪心說，“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叫我將草莓地轉(zhuǎn)讓給人，去幫他，用電腦打單開票，我不干，我跟他沒有什么好說的?！彼@么一說，我就知道有人在她身上附體了。因為她和我，還有林輝昌都被狗咬，被狗咬后，也就是萬歲爺把狗咬當作是射歡箭，我心里想著汪心，林輝昌想著汪心，汪心會想著我和林輝昌的，她不可能喜歡我而討厭林輝昌。我分身變成一只蒼蠅飛上她身體，試圖控制在她身上附體的那個人。那個人用心對我說，他是呂洞賓。既然是呂洞賓在她身上附身，控制她躲著林輝昌，天上搞事的人知道我們中了歡箭，見面就歡快無比的，現(xiàn)在她躲著林輝昌，那些搞事的人肯定看得出有人在她身上附體，我就要明智地離她遠點，我叫她給我三個盒子，我自己摘草莓。
我很快摘了三盒草莓，將三十塊錢放在地上，叫汪心來拿。汪心不肯收，拿著錢向我追來，我快步走上大路，林輝昌跳下微型車，對我說，“我告訴你，草莓有毒，你不能吃啊?！蔽艺f，“神經(jīng)病?！彼焕砦遥r住汪心，說：“錢都不要？他是你什么人？”汪心也說，“神經(jīng)病?！彼f，“你不要就給我。人家買草莓你不收錢，那你還種它干嘛？將草莓地轉(zhuǎn)讓給人吧，跟我到城里享福。我向你保證，跟了我，整天快樂，你認為怎樣快樂就做什么，沒人攔你。你想當老板，我們就讓你當老板，當批發(fā)摩托車配件的老板，比你當草莓場的老板好多了?！蓖粜恼f，“你走你的路，不來攔著我?！绷州x昌沖過去，將她抱起來，轉(zhuǎn)了一圈，才放下來，汪心氣得打了他一個耳光。林輝昌死皮賴臉，說：“打我就是愛我。”他又將她抱起來，想要抱她到微型車的駕駛室，她動彈不得。很明顯，呂洞賓在她身上附身，被在林輝昌身上附體的人克制住了。我看不下去了，將草莓交給騎在摩托車上的、我的另一個身體，走過去對林輝昌說，“人家不理你，你來硬的，眾目睽睽之下?lián)屓?？”林輝昌說，“關(guān)你什么事？”我說，“我是老師，老師的職責(zé)是教人明白事理，你執(zhí)迷不悟，我就要教教你才行。”林輝昌說，“什么狼皮老師，教壞人的孩子，害得人跳水自盡，還有臉說自己是老師?！蓖粜膶α州x昌大叫，“快放我下來，不要耍流氓。油包老師，給我抽他兩巴掌。”我沖過去，想抽林輝昌兩巴掌，他將汪心塞給我，反過來抽了我兩巴掌，打得我臉上熱辣辣的，我將汪心放下，沖過去跟他扭打在一起。在林輝昌身上附體的人功力很強，我一時無法制服他，他的招式真的很像是百身狐的，他打我?guī)兹页樗麕装驼?，我和他都鼻青眼腫了。汪心的父親帶一幫人來，叫我們停手，林輝昌停手，說：“我叫汪心跟我進城當老板，這個所謂的狼皮老師卻要阻攔，害得人跳水自盡，還有臉說教人明白事理?！蔽也幌敫麪庌q，跟他爭吵也無益。要不是呂洞賓在汪心身上附體，汪心見了林輝昌也是歡快無比的，我是有家庭的，應(yīng)該理智地退出，不要讓我們?nèi)齻€人都成為歡箭的受害者，我認為，這也是天愛廣大的理念。我上了摩托車，林輝昌也上了微型車，他向東南去，我不去水庫了，向東走捷徑回去。那些搞事的人還不想放過我，到我和汪心沖入路溝的這段路，他們又控制一輛卡車向我沖來，不過，摩托車是我分身變的，我硬是在水溝上變出一條通道，他們拿我沒辦法。剛才在人面前還是鼻青眼腫的，風(fēng)一吹，我又恢復(fù)正常了。
回到家，我拿出三盒草莓給妻子小眉，說：“我經(jīng)過汪心的草莓地，忍不住又買三盒草莓，那個林輝昌也在，他見我買草莓，認為我騷擾汪心就動手打我，我跟他撕撕扯扯，去不成水庫釣魚了，只好回家吃飯?！毙∶颊f，“我說你靠近汪心就倒霉，你偏不信。兒子跟余真去了，今晚不回來了，明天用草莓引誘他，看他還對我們反感嗎?！蔽艺f，“明天不行，可能后天才行，他腦里只記得兩天的事情?！蔽页粤孙堄殖鋈チ镞_。到偏僻處，方世玉現(xiàn)身，我對他說了草莓地發(fā)生的事，我也認為是百身狐參與其中，我決定到天上去一趟，我叫方世玉冒充我，到苦楝樹下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