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爭奪

　　乾禮回過神來，說：“這個(gè)萬歲爺想搞什么鬼？”我說，“你去人間投胎后，羅蘭確實(shí)改嫁給萬歲爺。可能萬歲爺就想以這種名義，假裝跟你斗一斗?！鼻Y說，“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安娜是我的。萬歲爺這個(gè)人很奸狡，可能他早有爭奪安娜的想法，早已跟戴金串通好了，跟我說假裝斗一斗，我中他的計(jì)了?！鼻Y歷來把羅蘭叫作安娜。展昭說，“我以為是假裝的，所以不去阻攔?，F(xiàn)在我和油包去萬歲爺家，看他怎么說。”乾禮說，“你要小心他的歡箭，被他射中，你就會迷住他介紹的姑娘，你就聽他們使喚了。”展昭說，“這個(gè)我不怕，我去跟他交涉，不想跟他打斗，無緣無故他不會用歡箭射我的?！彼袑O臏跟乾禮一起，叫我跟他去找人。

　　我和展昭來到萬歲爺家，伊采和白延站在門口，伊采說，“你們來了，我們就假裝斗一斗?！蔽艺f，“我做公證人，不參與打斗。”展昭說，“讓我見見羅蘭?！币敛烧f，“玉皇和閻羅，不便出面爭斗，希望萬歲爺和乾禮替他們出面爭斗，萬歲爺和乾禮說好，要假裝斗一斗，戴金去把何可趕走，這個(gè)能算是萬歲爺和乾禮的爭斗嗎？不能，萬歲爺只好假裝把羅蘭搶走。羅蘭和萬歲爺未去人間投胎前，羅蘭確實(shí)改嫁給萬歲爺，萬歲爺帶她回家，道理上也說得過去。就以這種名義假裝爭斗一番吧?！彼邪籽雍驼拐讯芬欢?。我對白延說，“你是玉皇派來監(jiān)視萬歲爺?shù)?，現(xiàn)在乾禮算是玉皇的人，萬歲爺和戴金把乾禮的大老婆搶走了，你應(yīng)該幫展昭要回羅蘭才對啊，你怎么能幫萬歲爺這邊打斗？”白延說，“不是說假裝的嗎？何必認(rèn)真？你是公證人，做個(gè)旁觀者就行了?！彼兂鲩L劍，沖向展昭，展昭只好退到西邊。白延步步進(jìn)逼，展昭只好放出一根白帶子周旋。白延的功力比展昭更勝一籌，打了一陣，展昭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他大叫一聲，“油包，我們走?！钡腥嗽谌f歲爺?shù)奈蓓斏希淙o數(shù)的箭，展昭左手中了一箭，只好向北逃走了。

　　我追上展昭，問他左手的傷要不要緊，他說不要緊。我說，“可能你是中了萬歲爺?shù)臍g箭。因?yàn)槟闾幱谙嘛L(fēng)，白延沒必要用箭射你。”展昭說，“我對女人不感興趣，就算中了歡箭，我也不受女色支配?！蔽艺f，“中了歡箭，觀音能解救，你最好去給觀音看看?！闭拐颜f，“好，我們?nèi)フ矣^音?！?p>　　我們來到觀音家，觀音不在家。我們回到乾禮家，乾禮和鄰居們在大廳焦急地等著，孫臏和何可也在。乾禮問展昭，“怎么不見安娜回來？”展昭說，“沒有見到安娜，也沒有見到萬歲爺和戴金。伊采叫白延和我假裝斗一斗。這個(gè)白延功力很強(qiáng)，我跟他打，占不到便宜，我不想打了，叫油包快走。沒想到屋頂有人射來很多箭，我左手中了一箭，不知是不是萬歲爺?shù)臍g箭?！鼻Y說，“中了萬歲爺?shù)臍g箭，就喜歡上萬歲爺安排的姑娘，你就要聽他們使喚?！闭拐颜f，“我對女人不感興趣，女色很難支配我，這個(gè)你放心?！鼻Y說，“事不宜遲，我去把安娜接回來?！彼麑O臏和何可說，“你們幫我去把安娜接回來，我估計(jì)會有一場惡戰(zhàn)，你們先吃了仙丹，讓身體散發(fā)一股氣味，便于分清敵我?！彼贸鏊念w仙丹，自己吃了一顆，給展昭、孫臏、何可一人一顆。他對我說，“你做公證人，也要到場，看我們怎么收拾萬歲爺?！焙慰烧f，“我對付不了戴金，展昭對付不了白延，油包不參與打斗，怎么收拾萬歲爺？我去叫一個(gè)人來幫手。”他走了。

　　我對乾禮說，“真的打，還是假裝打？”乾禮說，“他把安娜還給我，就假裝打；他不還，就真的打。”我說，“我擔(dān)心萬歲爺對你的安娜射了歡箭，她不理你了?！闭拐颜f，“你不是說觀音能解救嗎？先把安娜搶回來再說。”乾禮向天空放了六根白帶子，組成一朵花的樣子。我對乾禮說，“你想干什么？想用這種方式召集你的人嗎？讓玉皇知道你的勢力大，你的好日子就沒有了?！鼻Y連忙收回那六根白帶子。等了一陣，何可帶來一個(gè)老頭，叫潘同。乾禮一揮手，大家跟他出發(fā)。

　　飛過朝堂廣場，方世玉從西南邊飛來了，十歲的樣子，他問我，“你們?nèi)ツ睦铮俊鼻Y說，“萬歲爺搶走了我的老婆，我們?nèi)尰貋??！狈绞烙裾f，“我想去看看，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吩咐?！鼻Y說，“你愿意去就去吧，人多力量大?！焙慰烧f，“神仙打仗，千變?nèi)f化，一個(gè)人能變很多東西出來?，F(xiàn)在人多了，要有一個(gè)人統(tǒng)一指揮才行。”展昭說，“孫臏曾是天上立功最多的大將，讓他擔(dān)任總指揮最好。”何可有點(diǎn)不高興，乾禮說，“幾個(gè)人，由我指揮就行了。就讓方世玉打頭陣吧，不論跟誰打，打一陣就詐敗。不知萬歲爺那邊有沒有人增援，展昭和孫臏負(fù)責(zé)去搶安娜，潘同負(fù)責(zé)對付戴金，何可負(fù)責(zé)對付白延?！?p>　　來到萬歲爺家，我上去敲門，伊采開門，說：“你們這么多人來干什么？”乾禮說，“我來接我的安娜，叫她出來。”伊采說，“她變成樹葉，無論我們怎么叫，她就是不肯現(xiàn)身。”乾禮說，“讓我看看。”我和方世玉跟乾禮進(jìn)了屋，其他人在外面。屋里，白延、戴金和一個(gè)漂亮的姑娘在說笑，乾禮問伊采，“安娜變的樹葉在哪里？萬歲爺在哪里？”伊采拍拍手，萬歲爺從樓上下來了，左手拿著一片樹葉，他對乾禮說，“羅蘭變成樹葉，我們怎么說，她都不現(xiàn)身。她是你的大老婆，你去人間投胎后，她改嫁給我，后來我和她也去人間投胎了，現(xiàn)在大家都上來了，她卻不理我了，跟你重修舊好?！鼻Y說，“現(xiàn)在她屬于我，你將她變的樹葉給我?；氐郊宜隙〞F(xiàn)身的?！比f歲爺說，“這里也算她的家啊，她不現(xiàn)身，也好，我們以這個(gè)借口，假裝斗一斗，你對玉皇，我對閻羅，也好有個(gè)交代?！鼻Y說，“你將安娜還給我，我們假裝斗一斗。你不還，那就真的斗?！比f歲爺說，“還給你，還怎么有名義來斗？”乾禮說，“我說過，不還就真的斗。方世玉，你打頭陣，抓住萬歲爺，抓住伊采也行?！彼钢溉f歲爺，又指指伊采。方世玉變出一根白帶子，跳到萬歲爺面前，萬歲爺拱拱手說，“好吧，我把樹葉還給你。”他將樹葉給了方世玉，方世玉又將樹葉給了乾禮。外面的人也能看到屋里的情況，展昭進(jìn)來，對乾禮說，“提防他隨便拿一張樹葉糊弄你?！鼻Y對樹葉吹一口氣，說：“安娜，現(xiàn)身吧?！绷_蘭現(xiàn)身，四十歲的樣子，乾禮松了一口氣，對萬歲爺說，“打擾了，告辭了?！比f歲爺說，“難得寒舍來了你這樣的貴客，沒有什么招待你，我叫人唱歌一曲，希望你喜歡。戴金叫我給他射一支歡箭，一個(gè)姑娘找上門來了，自稱樂地紅，唱歌蠻好聽的。”他招招手，跟戴金、白延說笑的姑娘走到大廳中間，我對乾禮使眼色，拉他，示意他快走，但羅蘭拉住他，不讓他走，他對我說，“你拉小提琴伴奏吧?！蔽艺f，“我不知她唱什么歌，如何伴奏？”我踩了他一腳，他不理。我走近樂地紅，想試探一下，能不能控制她，她以為我想先聽聽歌曲旋律，以便拉小提琴伴奏，便小聲哼了一小段。我試出她的功力并不高，可以輕易控制她的，便變出小提琴來，按她哼唱的旋律來拉。她唱的歌非常好聽，屋外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進(jìn)來聽。展昭放出一根白帶子，為她伴舞。戴金也放出一根金帶子，為她伴舞。展昭和戴金的伴舞，慢慢演變成功力的較量。方世玉看出展昭處于下風(fēng)，便放出一根白帶子，加入舞蹈，實(shí)際和展昭聯(lián)手，要制服戴金。樂地紅唱的這首歌有點(diǎn)長，有十來分鐘，唱完，那三人的較量還在繼續(xù)，她說，“你們繼續(xù)打斗吧，我走了?！彼兂梢恢话淄?，蹦蹦跳跳地跑出屋外了。令人想不到的是，羅蘭也變成一只白兔，跑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乾禮對孫臏、何可、潘同說，“快點(diǎn)去追，兩只兔子都向北邊跑了。”可是神仙變的東西，稍縱即逝，哪里去找？

　　乾禮又沖進(jìn)屋里來，問萬歲爺，“樂地紅住在什么地方？”萬歲爺說，“她自己找上門來的，我們還沒問清她住在哪里?！鼻Y說，“來歷不明的人，你也相信她？不像你的性格啊。安娜在我身邊，怎么可能隨便變成兔子離開我？可能安娜是你叫人假冒的，我忘了查驗(yàn)她的真假。”萬歲爺說，“反正那張樹葉是羅蘭變的，我已經(jīng)還給你了，我也弄不明白，她怎么跟樂地紅走了，可能她在我面前有點(diǎn)難為情，趁機(jī)跑回你的家了?！鼻Y對我說，“你一個(gè)筋斗翻到我家，看安娜回去了沒有。”我連忙走出屋外，一個(gè)筋斗向乾禮家翻去，屈平、杜麗娘、五姐都在，并不見羅蘭回來，我又翻筋斗到萬歲爺這里，對乾禮說，“不見她回家?！比f歲爺說，“你應(yīng)該在那里等一等，她可能還沒回到呢?！鼻Y說，“我看到的安娜，很有可能是樂地紅分身變的，所以說走就走。萬歲爺，你把我的安娜搶走，我就把你的伊采搶走。”他指著伊采對何可和潘同說，“去把她搶走?！比f歲爺喝道：“放肆！在我的地盤，也敢胡來？小心我放箭！”乾禮說，“不要怕，他敢放箭，我把他的屋燒了?！彼兂梢粓F(tuán)火。萬歲爺對我說，“你是公證人，來評評理啊?！蔽艺f，“我不知道樂地紅的來歷，是不是閻羅派來的，你應(yīng)該清楚。你說不知她的來歷，乾禮肯定不服。反正你們真的打，假裝打，都是要爭一口氣，我做為公證人，兩邊都不幫手，看你們怎么打?！比f歲爺說，“那你快點(diǎn)跑出外面，我要放箭了?！焙慰伞⑴送蛞敛蓻_去，白延攔住了何可，何可怒道：“你是玉皇派來的，怎么幫萬歲爺打斗？”白延說，“我們假裝打，也算是保全實(shí)力?！狈绞烙窈驼拐崖?lián)手，也打不敗戴金。何可和白延都用長劍，說是假裝打，實(shí)際拼盡全力。潘同和伊采，也是用長劍，潘同沒能抓住伊采，我覺得意外，可能乾禮也是這樣，他叫孫臏去幫潘同，把伊采抓住就撤退。萬歲爺說，“我叫三聲，你們不走，我就放箭了?！彼辛艘宦暎Y變的火立刻爆發(fā)，屋里全是火，我連忙退出屋外。潘同和孫臏也退出來了，他們沒有抓住伊采。方世玉和展昭退出來了，展昭右手中了一箭，出來就將箭拔了，扔在地上。最后，一股火噴了出來，乾禮和何可現(xiàn)身，大門關(guān)閉了。

　　展昭說，“奇怪啊，我也是將身體變成一團(tuán)火，但出來發(fā)現(xiàn)右手中了一箭。上次是左手，這次是右手，這種箭防不勝防。”潘同說，“真是奇怪啊，伊采怎么一下子變得功力強(qiáng)大？我和孫臏聯(lián)手，都奈何不了她?！鼻Y說，“更奇怪的是安娜跟樂地紅跑了。”我說，“我要你離開，不聽樂地紅唱歌，你偏要聽?？赡軜返丶t是閻羅派來的，或者是地府的專家變的。那些地府的專家，在皇宮，就是靠表演勾走人的心，讓人變成蟲或樹葉，從而將人擄走?！鼻Y說，“萬歲爺多少個(gè)人？我們多少個(gè)人？我們這么多人都征服不了他們，說出來臉紅，真是羞恥啊，快走吧，回去再作打算。”我們很快就回到乾禮家，還是不見羅蘭回來。

　　潘同對乾禮說，“我想了一下，覺得那個(gè)樂地紅應(yīng)該是閻羅派來的，功力很強(qiáng)的人變的，可能是她分身變了安娜，又在伊采身上附身?！鼻Y說，“這么說，安娜變的樹葉還在萬歲爺手上，這個(gè)該如何向萬歲爺討要？”我說，“樂地紅還沒唱歌，我走近她，試了她的功力，覺得她的功力不強(qiáng)，容易控制。但我只顧為她伴奏，沒有控制她。”潘同說，“她分身幾用，你當(dāng)然覺得她的功力不強(qiáng)，真正控制她，可能又不一樣了。何可叫我來，就是要對付戴金的，可我和孫臏聯(lián)手，都抓不住伊采，不是我和孫臏很差勁，而是有高手在伊采身上附身?！鼻Y說，“究竟是樂地紅分身變了安娜，還是樂地紅擄走了安娜？”潘同說，“最有可能是樂地紅分身變了安娜。”乾禮說，“現(xiàn)在天還沒黑，大家?guī)臀蚁朕k法，向萬歲爺要回安娜?！焙慰烧f，“現(xiàn)在又去找萬歲爺嗎？有什么用？他會咬定安娜跟樂地紅跑了，你能拿他怎么樣？潘同和孫臏聯(lián)手，都拿伊采沒辦法。我想去見見宗由，叫他把白延撤走，白延不幫我們便罷，反過來成了萬歲爺?shù)拇蚴帧＿@個(gè)萬歲爺真有說服力，玉皇派去的人都成了他的打手?！鼻Y說，“可能白延是中了萬歲爺?shù)臍g箭。”展昭說，“可能我是中了歡箭，現(xiàn)在我心里全是樂地紅的身影，誰為我變出樂地紅來？”何可嘲諷，“畫餅充饑？”展昭說，“我一時(shí)不見她，心里都難受?！鼻Y說，“你不是說對女人不感興趣嗎？”展昭說，“現(xiàn)在不一樣了?！焙慰勺兂闪藰返丶t的樣子，搔首弄姿。展昭說，“對，就是這樣，你太可愛了。”何可說，“我現(xiàn)在去找宗由了，你跟我走嗎？”展昭說，“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焙慰沙鋈チ耍拐岩惨?，我拉住他說，“我們?nèi)フ矣^音?！?p>　　我和展昭來到觀音家，不見人。我要回太白金星家，將情況報(bào)告給太白金星。展昭叫我變成樂地紅給他看看，我說，“你可以分身變成樂地紅?！闭拐逊稚碜兞藰返丶t，可他又說，這樣沒用。我不理他了，一個(gè)筋斗翻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對我說，“乾禮要回羅蘭了嗎？”我將今天的事給他說了，他說，“按照我的分析，樂地紅很有可能是閻羅派來的?！彼腋ド⒉剑艺f乾禮不死心，不知他如何動(dòng)作，他不見我，可能要怪我。

　　我來到乾禮家，看到乾禮和杜麗娘在，他們站著不說話，乾禮見了我說，其他人他叫回家了，明天再作打算。他不太擔(dān)心安娜，倒是擔(dān)心展昭。我說，“觀音不在家，不知什么時(shí)候才回來?！鼻Y說，“我擔(dān)心展昭為萬歲爺所用，背后插我一刀都可能。”他揮揮手，杜麗娘回她東頭的房了，他拉我到他的房，小聲說，“我在萬歲爺那里變火，分身變了一根蛛絲附在屋頂，估計(jì)沒人發(fā)現(xiàn)，但我不敢輕舉妄動(dòng)，蛛絲是看不到周圍情況的，你說變成什么東西能飛到萬歲爺身邊？現(xiàn)在我最信任的人是你，其他人我都不敢告訴?！蔽艺f，“變成兩個(gè)氣泡，可以晃過墻，進(jìn)入萬歲爺?shù)姆块g，很難被發(fā)現(xiàn)?！鼻Y叫我示范給他看，我變成兩個(gè)氣泡，向東晃過墻，到羅蘭的房間。氣泡發(fā)出光芒，用心看，可以看到周圍情況。我看到乾禮變成五個(gè)氣泡也晃過來了，我用心對他說，多試幾次就行。他試了幾次，終于能用兩個(gè)氣泡晃過墻了。到他的房間，他用心對我說，跟他去萬歲爺那邊看看。我跟他向西晃過墻，到西邊大路，變成飛蛾飛到高空，現(xiàn)身，騰云駕霧向南飛去。離萬歲爺家還有一千米遠(yuǎn)，乾禮說，“在這里找個(gè)地方落腳，我控制那根蛛絲變成兩個(gè)氣泡，偵察?！蔽艺f，“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夜，天上的情況，入夜就少人走動(dòng)。我們在這里，要讓人看不見才行，不過這樣又要分心，你恐怕控制不了那根蛛絲。我們飛近一點(diǎn)，萬歲爺以前有個(gè)手下叫建人，住在萬歲爺西邊一點(diǎn)，現(xiàn)在去人間投胎了，他的屋沒人住，我們?nèi)ツ抢锫淠_。”乾禮說，“好，為了保險(xiǎn)起見，我們現(xiàn)在讓人看不見，到那里，也不要開口說話，要用心說?！?p>　　我們在建人的屋頂落腳，這里靜悄悄，我們?nèi)匀蛔屓丝床灰?，估?jì)沒有人會用心看我們。這里距離近，乾禮施展法術(shù)，試了一下，用心對我說，他控制那根蛛絲變成兩個(gè)氣泡，能看到周圍情況，大廳的屋頂，有兩只蝴蝶，估計(jì)是白延和戴金變的。兩個(gè)氣泡飛上樓，晃進(jìn)了萬歲爺?shù)姆块g，看到萬歲爺拿著一片樹葉出神。乾禮用心對我說，這片葉肯定是安娜變的。他問我有什么辦法將這片葉奪過來，我用心說，耐心等待，等萬歲爺放下這片葉，再弄一股風(fēng)將葉吹落地，然后變成蟑螂之類把葉拖走，藏起來。乾禮用心說，這樣太麻煩了，不如直接現(xiàn)身，把葉搶到手，然后晃出房間飛走。我用心說，這樣做太粗暴，有失體面。乾禮用心說，跟萬歲爺這種人打交道，裝斯文是不行的。他叫我變成飛蟲飛到萬歲爺那棟樓的上空等著，他要把心轉(zhuǎn)到那兩個(gè)氣泡上，不能分心。

　　我變成飛蛾飛到萬歲爺?shù)奈萆峡?，看到乾禮晃出樓頂，向北飛。萬歲爺也晃出來，向北一指，無數(shù)的箭向乾禮射去，乾禮連忙變成一團(tuán)白煙，有股風(fēng)推動(dòng)白煙迅速向北飛，我變的飛蛾也卷進(jìn)了風(fēng)里，我看到有一支箭射進(jìn)了白煙里，萬歲爺在樓頂哈哈大笑。乾禮變的風(fēng)、煙帶我遠(yuǎn)離萬歲爺?shù)奈?，乾禮現(xiàn)身，我也現(xiàn)身，我看到乾禮的左手中了一支箭，他將箭拔出扔了，吹一口氣，傷口立刻復(fù)原。我說，“你可能是中了歡箭，會像展昭那樣的?！鼻Y右手拿著一片樹葉，給我看，他說，“中了歡箭，大不了多娶一個(gè)老婆，以前我有十二個(gè)老婆呢，多娶一個(gè)回來，還是安娜做大老婆?！彼麑淙~吹了一口氣，輕聲說，“安娜，現(xiàn)身吧?！彼陌材日娴默F(xiàn)身了，四十歲的樣子，她對乾禮說，“萬歲爺怎么叫，我都不現(xiàn)身，現(xiàn)在我只對你好?！鼻Y把她抱到懷里，停了一會，然后手拉手一起飛。

　　飛到朝堂廣場這邊，我對乾禮和羅蘭說，“我回去睡覺了。”乾禮說，“去看展昭回來了沒有，不知他情況怎樣，如果情況不妙，明天你要幫我們?nèi)フ矣^音回來?！绷_蘭問，“出了什么事？”乾禮不語，我說，“展昭中了兩箭，是萬歲爺?shù)臍g箭，現(xiàn)在對樂地紅很著迷，總是叫人變成樂地紅的樣子讓他看。剛才乾禮也中了一箭。”羅蘭問乾禮，“要不要緊？”乾禮說，“大不了多娶一個(gè)老婆，以前我有十二個(gè)老婆呢，娶回來，還是你當(dāng)大老婆，誰也取代不了你的地位。我擔(dān)心你也中了萬歲爺?shù)臍g箭，只對萬歲爺著迷?！绷_蘭說，“我變成樹葉，他怎么可能用箭射我？”乾禮說，“我變成一團(tuán)白煙，他都用箭射我，我就是這樣中箭的。萬歲爺?shù)臍g箭很厲害，很多功力高強(qiáng)的人都為他所用，因此，玉皇怎樣都容不了他。觀音的愛箭能夠解救歡箭，大不了我們叫觀音射我們一箭，讓我們永遠(yuǎn)相愛。現(xiàn)在難辦的是展昭，他不想娶老婆，要觀音射他一箭嗎？不射，如何解除他的單相思？”

　　乾禮的家，屈平守在南門，見到乾禮和羅蘭回來，很高興。大廳里，一個(gè)姑娘，是樂地紅的樣子，在跳舞，展昭在他的房門口，兩眼放光地看著。不料，乾禮看到樂地紅的樣子，也呆住了。我對他說，“你不會跟展昭一樣，同時(shí)愛上樂地紅吧？”乾禮搖搖頭，兩眼還是盯著那個(gè)姑娘。我去問展昭，“這個(gè)姑娘是誰變的？”展昭指指大廳頂上一只蝴蝶說，“我叫何可變樂地紅，他不理我，我只好叫五姐來變。”乾禮高興地說，“既然是五姐變的，今晚就叫她跟我一起睡覺?！绷_蘭黯然地回她的房，關(guān)上門了。乾禮對展昭說，“快點(diǎn)關(guān)門睡覺?！闭拐阎缓眠M(jìn)房，關(guān)上了門。乾禮對我說，“明天你來早一點(diǎn)，我有種預(yù)感，萬歲爺會找上門來的?！蔽揖碗x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