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抄家
祝南搖搖頭,一臉的可惜之色,“不用了,我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王澤心中冷笑,“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p> 祝南端起一杯茶,漱了漱口,隨后又吐了兩口氣,自言自語道,“嗯,沒味。”
“行了,吃飽喝足,該干正事了,還有一家正等著我呢?!?p> 祝南起身,拍了拍手。
王澤聞言,心頭一笑,隨意的靠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一抹戲謔之色。
“哦?不知王爺所來為何?”
“莫非是想來要回自己的俸祿?”
祝南點點頭,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王大人料事如神,本王佩服?!?p> 王澤淡淡一笑,心道果然。
隨即王澤招了招手,喊來一個下人,一臉輕笑道,“快去賬房拿一萬兩銀子來?!?p> “走快點啊,別讓我們王爺?shù)染昧??!?p> “要是耽擱了王爺去下一家,我拿你是問?!?p> 話落,那下人眼神中閃過一抹戲謔,隨即向著王澤點點頭,“小人明白,肯定不會讓王爺?shù)忍玫?。?p> 王澤滿意一笑,揮揮手,“去吧去吧,早去早回?!?p> 一番話下來,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當(dāng)然聽得出其中深意。
話里話外,都在諷刺祝南是個要飯的,而且說祝南還要趕著去下一家要飯。
祝南心中了然,雖然早已知道,但心中也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些許殺意。
若是在以前,祝南也就忍了,畢竟咱們頂著前朝余孽,太不招人待見了。
但現(xiàn)在可不同了。
我祝南現(xiàn)在可是代表著皇帝,手握水影臺。
當(dāng)可先斬后奏。
祝南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對著王澤微微拱手,“那本王爺就謝過王大人了?!?p> 隨即又看到了王澤臉上的笑意,祝南心中暗嘲,“笑吧,現(xiàn)在多笑會,以后就笑不出來了。”
王澤本以為祝南會一臉羞憤,然后氣急之下,要么走人,要么惱羞成怒。
但如今竟然是一臉喜色,這讓王澤不屑的同時,心中又是感到寂寞。
我這般聰明絕頂,真是人生如雪啊。
這偌大的朝廷,也唯有楊大人能與我切磋兩手。
隨后心中又是暗暗自嘲,“我竟然會覺得這廢物能懂我的深意,果然啊,跳梁小丑,永遠(yuǎn)都上不得臺面。”
王澤對著祝南頷首,臉上露出一抹輕蔑,隨即就欲要起身。
吃飽喝足,睡個午覺,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見此,祝南連忙抬手阻止,滿臉的笑意,“誒,王大人,這戲都還沒開場,唱戲的怎么能走呢?”
話音落下。
不過轉(zhuǎn)瞬間,黑帶便出現(xiàn)在王澤身旁,手中拿著一把長刀,刀刃放于王澤脖領(lǐng)間。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讓人為之驚嘆。
王澤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涼意,心頭狂跳。
臉上佯裝鎮(zhèn)定,但眼神中卻是不可避免的閃過一抹驚慌。
“王爺,你這是作甚?莫非王爺是覺得下官軟弱可欺?”
王澤雖是努力平靜語氣,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帶著細(xì)微顫抖。
祝南連忙搖頭,否認(rèn)道,“不不不,王大人可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本王又怎會覺得王大人軟弱可欺呢?”
聞言,王澤微微皺眉,指了指脖子間的長刀,不解道,“那王爺這是何意?”
祝南一臉憂傷的嘆了口氣,“王大人,你說如果有人貪贓枉法,本王是殺?還是不殺?”
王澤更是疑惑了,祝南這番話是何意?難道是自己貪污俸祿之事暴露了?
不可能!
就算暴露了又如何!
根本就不虛。
王澤心中立馬否決猜想,因為貪污之事,本就是朝廷默默允許的。
要是祝南用貪污說話,那簡直就是得罪了整個朝廷。
無疑是送死之舉。
想通后,王澤松了口氣,疑惑的看了眼祝南,隨即悠悠開口道,“貪污之事可小可大,就看王爺如何決定了?!?p> 祝南垂下頭,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些許悲傷,“王大人能理解便好?!?p> “如此,王大人就算是入了黃泉,也莫要埋怨本王無情了。”
王澤猛地大怒,“祝南,別以為你偶得圣恩,就可以欺辱本官!”
“本官頭上也不是無人!”
祝南沒有理會王澤的大怒,獨自拿出一張紙,再拿起一根筆。
臉上露出沉思,嘴角輕咬筆頭。
見此,王澤臉上生出疑惑,不知祝南是要作何。
不只是王澤,就連水影衛(wèi)都是疑惑不解。
但因得到的命令是服從祝南的一切安排。
所以,縱使心有疑惑,他們也沒開口發(fā)問。
再說了。
管那么多干嘛。
工資給夠就行。
稍許后。
祝南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連忙下筆,一邊寫還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三年前,王澤奸污三百頭母豬,慘絕人寰,毫無人性,人神共憤?!?p> “兩年前,王澤因好龍陽,隨即派人綁架了十八位大漢,綁在府邸,日日欺凌。”
王澤聽后大怒,若非是有黑帶的真氣壓制,王澤已經(jīng)暴起殺人了。
王澤雙目充血,朝著祝南怒吼道,“祝南,你休要血口噴人。”
“如此行為,如那流氓無賴何異!!”
祝南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隨后朝著王澤輕聲說道,“別吵,要是本王想不到其他理由了,你負(fù)責(zé)?。俊?p> 王澤剛想喊出欺人太甚,便被黑帶一巴掌扇在臉上,嘴巴直接脫臼,只能發(fā)出輕微的嗚嗚聲。
祝南滿意一笑,“這下安靜了?!?p> 隨后。
祝南又是拿起筆寫著罪狀,越寫越多,足足寫了十幾條,條條駭人。
不是奸淫就是擄掠。
不是搶小孩子糖,就是偷女人內(nèi)褲。
反正每條都是毫無人性,人神共憤。
還有一條更是祝南的得意之作。
‘王澤因奸污八十歲乞丐,事后得了花柳,隨后更是傳與自己,就連府中的老狗,都是深受其害?!?p> 祝南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隨即展開在王澤眼前。
“看看,看看,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p> “王大人,出來混,敢做就要認(rèn),挨打要立正?!?p> “如此罪行,簡直人神共憤啊。”
“如今人證物證據(jù)在,王大人還有何話要說?”
王澤心頭氣的炸裂,但奈何敵不過黑帶,嘴里也說不出話,但嘴里發(fā)出的嗚嗚聲,不用猜,定是向著祝南的祖宗一一問好。
祝南聽到嗚嗚聲,一臉笑意的朝著王澤說道,“不用謝,不用謝,本王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日月可鑒,絕不會誣陷他人?!?p> 說完,祝南看向黑帶,“讓王大人說兩句,畢竟待會就說不了了?!?p> 黑帶再次一巴掌。
啪!
異常響亮,清晰入耳。
王澤的嘴巴恢復(fù),剛想感謝祝南全家,但立馬又壓了下來。
王澤盯著祝南,若是眼光能殺人,祝南已經(jīng)死了不下百次。
“祝南,如此誣陷,你覺得陛下會相信嗎?”
祝南微微偏頭沉思,隨即搖搖頭,“不會?!?p> 王澤心中一喜,以為祝南只是裝裝樣子,敢說不敢做。
王澤剛想說,‘祝南你完了?!?p> 還沒開口,祝南便暴起一腳踢在王澤頭上。
“淦!”
“殺你這廢物,本王還需要理由?”
“我祝南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一腳踹出,祝南就感覺自己是踹在一塊生硬的石頭上。
不僅沒有踹倒王澤,反而被一股反震力震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四周的水影衛(wèi)都是忍著笑,連忙看向其他地方。
沒看到。
看不見。
笑死了。
王澤見此,嘲笑道,“祝王爺,身子骨這么虛,以后恐怕是不能人事吧?!?p> “哈哈哈?!?p> 祝南老臉一紅,惱羞成怒,當(dāng)即站起身,抽出身旁水影衛(wèi)的佩刀,一刀砍在王澤頭上。
咔!
長刀砍在頭骨上,發(fā)出一道咔嚓聲,血液帶著腦漿噴灑在祝南臉上。
王澤痛的抽搐,渾身真氣一動,就要與祝南同歸于盡。
王澤快。
黑帶更快。
長刀微微一動,王澤的腦袋飛了起來。
鮮血宛如噴泉,噴的到處都是。
黑帶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熟悉的味道。
隨即心思便放在了祝南的最后一句話上。
嗯。
可以。
我黑帶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感覺就很……吊(一個動詞)
祝南看了眼已經(jīng)沒頭了的王澤,血液還在噴射,顯得尤為壯觀。
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液,許是接受記憶的原因,祝南此時只感覺有些反胃。
還有些許精神不適和狂躁。
稍許后。
祝南擦掉臉上血跡,向著內(nèi)堂走去,臉上露出激動。
“接下來,就到了緊張刺激的抄家環(huán)節(jié)!”
嘿嘿嘿。
半個時辰后。
祝南坐在內(nèi)堂,悠閑的喝著茶。
臉上帶著些許喜色,時不時的摸了摸鼓脹的荷包,心頭大感滿足。
殺人放火金腰帶,抄家一日直接富。
片刻后。
黑帶走進(jìn)內(nèi)堂,手里拿著一本賬本,眼神中帶著喜色。
“王爺,這王澤可了不得啊,竟然有一百三十八萬兩銀子,還不算上一些名貴寶物?!?p> “雜七雜八加起來,估計不少于兩百萬兩銀子?!?p> 祝南心中大感震驚,一個五品官都有兩百萬兩,那要是抄個一品大員的家。
那豈不是一夜暴富?
祝南心頭生出些許燥熱。
冷靜,冷靜。
祝南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看向黑帶,“說清楚點,到底多少?”
黑帶一愣,隨即心頭一震,試探性的說道,“總共一百一十萬兩銀子??”
祝南搖搖頭,“唉,這耳朵啊,有時候就是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