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斯:這不對吧……
朱時茂:什么不對???
陳佩斯:這服裝不是我的。
朱時茂:是你的。
陳佩斯:你肯定拿錯了吧……
朱時茂:什么拿錯了。
陳佩斯:我看看你穿的。
朱時茂:你別看!這個是你的!
陳佩斯:不是我的。
朱時茂:你是叛徒。
陳佩斯:(驚訝不解)我是叛徒?哪部戲?
朱時茂:就這個戲。
陳佩斯:啊這回,這回我又叛變了?
朱時茂:你看——
陳佩斯:沒有啊。
朱時茂:咱們這個戲前三場。
陳佩斯:前三場咱們一樣都是八路軍嘛。
朱時茂:后三場你不就叛變了嗎?
陳佩斯:是嗎?
朱時茂:今天咱們排練第六場。
陳佩斯:第——六場是是什么意思來著?
朱時茂:前面你來勸我投降……
陳佩斯:對對對……
朱時茂:后來我一槍把你崩了!
陳佩斯:你說這個編劇他怎么瞎編亂造哪!
朱時茂:怎么瞎編亂造???
陳佩斯:你看前三場我這八路軍,咱們演得不錯嘛!
朱時茂:自己覺著。一共兩句詞兒。
陳佩斯:那那感覺好啊對不對?!皥蟾骊犻L,敵人沖上來啦!”怎么樣?
朱時茂:這句砍掉了呀。
陳佩斯:哦對——我忘了,這句是給砍了。那還有一句呢!那一句不是——更難嗎!是不是。我這是第幾場?是第四場被鬼子給抓住的?
朱時茂:對。
陳佩斯:受盡了敵人的折磨、嚴(yán)刑拷打,你說我要是再堅持一下……
朱時茂:嗯?
陳佩斯:我要是再咬咬牙……不就挺過來了嘛!
朱時茂:那你不就成了正面人物了嗎?
陳佩斯:對呀!
朱時茂:那我怎么辦啊?
陳佩斯:這咱們還可以再改編嘛是吧。
朱時茂:怎么改編呀。
陳佩斯:你、你、你看,你,老茂,?。∵@——山東大漢!講義氣!夠朋友!為朋友情愿兩肋插刀啊!今天——朋友我有點(diǎn)忙你得幫一幫吧!
朱時茂:你有什么事兒盡管說??!
陳佩斯:你看——你幫我叛變一下……
朱時茂:什么什么!
陳佩斯:你替我……
朱時茂:我替你叛變!
陳佩斯:哎,你這,老茂……你替我叛變一回……
朱時茂:不行不行不行!
陳佩斯:你、你要是覺著吃虧,這件綢子衣服給你我穿粗布的。(說著就想跟朱時茂換衣服)
朱時茂:不不不……
陳佩斯:沒問題……
朱時茂:不行!我條件不行!
陳佩斯:你看你這客氣什么!拿著。(把自己的衣服往朱時茂手里塞)
朱時茂:(接過陳佩斯的衣服往桌上一摔)誰跟你客氣了!我是正面人物!主角!
陳佩斯:(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這不就結(jié)了嗎!亂七八糟地說了半天,還不是還想讓我給你演配角嗎?
朱時茂:好啦!開始!
陳佩斯:(不屑)神氣什么!說實在的,到了舞臺上那還得看誰有戲?。ㄗ叩脚_側(cè))
朱時茂:快點(diǎn)兒!上場!
陳佩斯:隊長——別開槍!是我??!
朱時茂:哦——是你小子??!
陳佩斯:(神氣)嘿嘿,是我!(抱拳,作揖)
朱時茂:往后站!
(陳佩斯裝作沒聽到)
朱時茂:哎!往后站!
?。惻逅共焕硭?p> (朱時茂把陳佩斯拉到后面)
陳佩斯:哎~~干什么?
朱時茂:往后站!
陳佩斯:(往前走)干嗎往后站!
朱時茂:(拉陳佩斯)配角!
?。惻逅棺龉砟槪?p> 朱時茂:是——你小子。
陳佩斯:是老子我!
朱時茂:??!是你把敵人引到這兒來的?
陳佩斯:嗯……嘿嘿……隊長。(嬉皮笑臉)呃皇軍托我給您帶個話兒(邊說邊把朱時茂引得背對觀眾)只要你能夠投降皇軍……
朱時茂:哎!等等!我怎么成了背對觀眾了?
陳佩斯:我怎么知道!
朱時茂:你位置站錯了吧!
陳佩斯:你說怎么站?
朱時茂:你這么站!
陳佩斯:我干嗎這么站!
朱時茂:(不耐煩)你就這么站!
陳佩斯:(陳佩斯側(cè)站,臉偏向觀眾。朱時茂把他的臉撥正。
陳佩斯再偏。如此反復(fù)三次)哎我這——我這么站著怎么能成啊!
朱時茂:怎么不成啊!
陳佩斯:你看看,觀眾只能看到我側(cè)臉??!
朱時茂:這就對了嘛,你是配角!
陳佩斯:(無言以對)哎配角就只配露半個臉??!有這個道理嗎!
朱時茂:哎呀,你可以把這半張臉的戲挪到那半臉上去嘛。
陳佩斯:(指著另外半邊臉)那我這半個臉怎么辦?
朱時茂:不要了!
陳佩斯:都放這面兒。
朱時茂:嗯。
陳佩斯:這可就是二皮臉了。
朱時茂:你演的就是二皮臉嘛!不能搶戲,對不對!你這個地方要始終保持我的正面給觀眾。
陳佩斯:好!行!我就保證您的正面給觀眾!
朱時茂:對!
陳佩斯:來吧!
朱時茂:是你把敵人引到這兒來的?
陳佩斯:呃隊長,皇軍托我給您帶個話兒,(邊說邊擋在朱時茂面前)
?。ㄖ鞎r茂閃避,陳佩斯跟著擋)
陳佩斯:呃——只要能夠投降皇軍……
朱時茂:(不耐煩地推開陳佩斯)白日做夢!你這個叛徒!
陳佩斯:(嬉皮笑臉地又擋過來)呃——我這都是為了您好啊。太君說了……(用帽子遮住朱時茂的臉)
朱時茂:(推開陳佩斯的手)說什么!
陳佩斯:(用帽子擋)呃——太君說了……
朱時茂:(推開陳佩斯的手)說什么!
陳佩斯:(再擋)呃——太君……
朱時茂:(推開)你別說了!你老擋著我干什么!
陳佩斯:(裝無辜)我怎么擋你了,?。课疫@是為了保證你正面給觀眾?。∥抑缓媒o觀眾后腦稍兒了!
朱時茂:你這是搶戲!
陳佩斯:我搶戲?
朱時茂:那可不?
陳佩斯:(無辜狀)我搶戲了……我連臉都不要了拿什么搶戲?。?p> 朱時茂:你說像你這樣的演員我還能給你死規(guī)定嗎?
陳佩斯:那你就規(guī)定好了。
朱時茂:來來來!你就站在這兒!
陳佩斯:站哪兒?
朱時茂:這兒!
陳佩斯:就這兒?
朱時茂:啊!
陳佩斯:(不敢相信)就這兒?。ㄓ檬直葎潱┚瓦@么大點(diǎn)兒地方?
朱時茂:你想要多大?。?p> 陳佩斯:好!夠站了?。ㄗ鼋痣u獨(dú)立狀)
朱時茂:(拿他沒辦法)行行行!再大一點(diǎn)兒?。ㄓ媚_比劃了個圈)來來來,就站這兒!
陳佩斯:就站這兒啦?
朱時茂:對對對!
陳佩斯:行!沒問題!你放心!(自言自語)我不出這個圈兒照樣把戲給他給搶過來!
朱時茂:你說什么!
陳佩斯:我說——不出這個圈兒也能把這個戲配合好??!
朱時茂:行行行,開始。
陳佩斯:(從臺側(cè)上)隊長——別開槍!呵呵,是我!哎——是我?。ㄐ⌒囊硪淼胤乐钩鋈海?p> 朱時茂:是你小子啊!
(陳佩斯不出聲,自顧自地拍衣服上的灰)
朱時茂:是……是你把敵人……你看著我!
?。惻逅寡b沒聽到)
朱時茂:(拉他一把)看著我!
陳佩斯:(指指圈兒)出圈兒了。
朱時茂:是你把敵人引到這兒來的?
?。惻逅共焕硭鞑梁?,洗澡狀)
朱時茂:(生氣)你洗澡吶!
陳佩斯:誰洗澡了?
朱時茂:你干什么這是!
陳佩斯:我設(shè)計的戲擦一擦汗嘛!
朱時茂:你不能亂動?。?p> 陳佩斯:我怎么亂動啦?
朱時茂:你站這兒一亂動,大家都看你他就不看我了!
陳佩斯:哦!你管得了我,你還管得了觀眾愛看誰??!
朱時茂:你說你佩斯,你太不了解你那條件了。
陳佩斯:我怎么不了解我自己?
朱時茂:你說你這條件多棒???!你讓大家看一看!
陳佩斯:大家看看。
朱時茂:(指著陳佩斯)這鼻子,這眼睛,這腦袋瓜子,那幾千年才出一個呀!
(陳佩斯沾沾自喜)
朱時茂:像你這樣的形象是吧,小偷小摸啊、不法商販啊、地痞流氓啊,不用演,往那兒一戳,就行了。
陳佩斯:(瞪著朱時茂)幾千年就出這么個東西!
朱時茂:你不是東西。
陳佩斯:什么?你說我不是東西!
朱時茂:啊,你是東西!
陳佩斯:我是什么東西!
朱時茂:啊不,我是說啊,像你這形象,往那兒一戳,不用演,就行了。
陳佩斯:怎么戳啊?就像那個電線桿子似的,能行嗎?
朱時茂:那還用演嗎?
陳佩斯:是嗎?那這演戲倒簡單了。
朱時茂:本來嘛!
陳佩斯:好!就照您說的演!
朱時茂:來!
陳佩斯:(從臺側(cè)上)隊長——別開搶!是我?。ㄈ缓笙耠娋€桿立著)
朱時茂:哦——(沒法兒演下去了)你小子。說話。是你把敵人引到這兒來的?
?。惻逅共蛔雎暎?p> 朱時茂:你說話呀!
陳佩斯:你們家電線桿子能說話嗎!
朱時茂:你這個……臺詞還是要說的嘛!
陳佩斯:讓說就說唄。
朱時茂:你千萬記得?。≈灰姨统鰳寔硪惶帧?p> 陳佩斯:怎么著?
朱時茂:你就倒下。
陳佩斯:為什么?
朱時茂:這表示我的槍法準(zhǔn)??!
陳佩斯:可以啊。
朱時茂:嗯,是你把敵人引到這兒來的?
陳佩斯:(一個調(diào))隊長,皇軍說了讓你交槍投降……
朱時茂:住口!白日做夢你這個叛徒。
陳佩斯: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投降了皇軍保證你榮華富貴金票大……
朱時茂:住口!住口!我代表政府代表人民我槍斃了你……
?。惻逅乖谥鞎r茂開槍之前倒下)
朱時茂:哎!人吶?人吶!
陳佩斯:(坐起來)哎,這兒吶。
朱時茂:我還沒打你怎么就倒了?
陳佩斯:哎!這不是您說的嗎?只要掏出槍了一抬手我就倒下嗎?
朱時茂:那我還沒開槍呢!
陳佩斯:哎喲,這不顯得您槍法準(zhǔn)嘛!
朱時茂:(無奈)你這是……這是搶戲!
陳佩斯:我沒搶戲……
朱時茂:攪戲!
陳佩斯:沒攪戲……
朱時茂:你……
陳佩斯:都是按照您的意圖演的嘛!
朱時茂:我什么意圖?
陳佩斯:你讓我什么樣我就什么樣嘛!你看我這陪角也太難當(dāng)了吧!朱時茂,我演了十幾年戲了,我沒見過你這么難伺候的主角兒!不演了!不演了!(走到桌邊,盤腿坐在板凳上)
朱時茂:我知道你有情緒——
陳佩斯:我沒情緒!呵呵呵沒情緒!
朱時茂:我知道你不愿演配角兒。
陳佩斯:我演了十幾年了我告訴你。
朱時茂:我知道你想演主角兒。
陳佩斯:廢話誰不想演啊……
朱時茂:?。?p> 陳佩斯:啊誰想演了?
朱時茂:我……但是這個主角啊——不是誰都能演的。
陳佩斯:別說得那么邪乎。
朱時茂:啊——每個人的條件不一樣嘛,我這個角色你就演不了。
陳佩斯:(走到朱時茂跟前兒)你的角色我演不了?
朱時茂:就是嘛!
陳佩斯:說實在的,你以為我不懂這個……
朱時茂:懂什么?
陳佩斯:演員演什么戲那全看穿什么衣裳。
朱時茂:啊?
陳佩斯:我要是換上您這衣裳……
朱時茂:怎么樣?
陳佩斯:我演得比你強(qiáng)!
朱時茂:什么什么?你演正面人物?
陳佩斯:我演正面人物怎么著!
朱時茂:咱問問在座的朋友們也通不過呀。
陳佩斯:你問問!
朱時茂:嗨嗨!你別發(fā)動群眾??!
陳佩斯:我怎么發(fā)動群眾啊,群眾的眼睛自然雪亮的嘛!
朱時茂:行行!今天我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我讓他過這一回癮。(脫衣服)
陳佩斯:??!真換??!真換啊?。ㄚs忙脫衣服)
朱時茂:來!我主要是讓你看看我是怎么演配角的。
陳佩斯:啊不不不,我今天讓您看看我能不能演主角。
朱時茂:你看就我這樣的,他穿上這個衣服他也是個地下工作者?。。ㄖ戈惻逅梗┠銈冊偾魄七@位。他整個兒一打入我軍內(nèi)部的特務(wù)!
(陳佩斯穿好衣服后傻笑,兩手叉腰,神氣十足)
朱時茂:叉腰干什么?
陳佩斯:(拍朱時茂的肩膀)小鬼——
朱時茂:去去去!誰是你小鬼!我說——好了沒有?
陳佩斯:好了。
朱時茂:下去!
陳佩斯:哎?。ㄐ廊幌氯ィ纯醋约旱囊路剡^神來)(拍拍朱時茂,指指臺側(cè))
朱時茂:干嗎!
陳佩斯:下去!
朱時茂:你!
陳佩斯:我是主角!
朱時茂:(推開陳佩斯)往后往后?。叩揭贿厓和O拢?p> 陳佩斯:叛徒神氣什么,他?(要拔槍)嘿!你下去!
朱時茂:(指指陳佩斯。只得下去)真是的!
陳佩斯:哼!真是的!開始了啊!
朱時茂:開始了。隊長——
陳佩斯:站??!別過來——(拔槍。打不開槍套)
朱時茂:隊長——別開槍。別開槍。隊長,別開槍!
陳佩斯:怎么打開呀這個?
?。ㄖ鞎r茂按一個按紐打開槍套)
陳佩斯:呦?。ㄉ敌Γ?p> 朱時茂:好玩兒吧?
陳佩斯:好玩。
朱時茂:會玩兒嗎?
陳佩斯:會玩。
朱時茂:沒玩過吧!
陳佩斯:說什么呢!走!(推朱時茂)走!
朱時茂:開始!
陳佩斯:開始了?。?p> 朱時茂:隊長!隊長!別開槍!
陳佩斯:哎喲我這戲還沒開始呢!
朱時茂:那我演的時候這就開始了!
陳佩斯:現(xiàn)在是我演的時候。啊——知道嗎?
朱時茂:那我什么時候上場?
陳佩斯:我管你什么時候上場啊!
朱時茂:怎么能不管呢!
陳佩斯:那——你總得看我來幾個造型吧!
朱時茂:??!還造型!
陳佩斯:咱們還得——亮個相嘛!
朱時茂:這模樣還亮相??!
陳佩斯:那是!
朱時茂:行行!只要你一亮相我就上。
陳佩斯:沒錯兒!
朱時茂:好好。
陳佩斯:看準(zhǔn)了啊。
朱時茂:啊。
陳佩斯:開始了啊。
朱時茂:開始。
陳佩斯:(亮相)同——志們!堅持就是勝利!人民等著我們立功消息。弟兄們!給我頂住!頂——?。?p> 朱時茂:什么啊這是?。ㄕf著就要下去)
陳佩斯:哎!上??!
朱時茂:(跑回來)隊長!
陳佩斯:什么人!
朱時茂:別開槍!是我!
陳佩斯:啊——是你小子!我問你!是你把八路軍……
朱時茂:什么!
陳佩斯:是你把鬼子引到這兒來的?
朱時茂:隊長,鬼子讓我給你帶個話兒……
陳佩斯:皇軍說什么?
朱時茂:啊?——鬼子讓你交槍投降。
陳佩斯:呸!——什么詞兒?
朱時茂:白日做夢。
陳佩斯:哦對!白日做——夢!——后邊呢?
朱時茂:你這個叛徒!
陳佩斯:你才是叛徒呢!
朱時茂:我說的是臺詞“你這個叛徒”。
陳佩斯:哦,行。我知道了。你這個叛徒!我原來一直以為,只有我這模樣的能叛變——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朱時茂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也叛變革命了!
朱時茂:什么亂七八糟的這是……隊長!隊長!鬼子讓你交槍投降!
陳佩斯:后邊兒還有!
朱時茂:沒了。
陳佩斯:有!
朱時茂:沒了!
陳佩斯:我問你……
朱時茂:啊。
陳佩斯:就沒什么條件嗎?
朱時茂:沒條件啊!
陳佩斯:廢話!沒條件誰投降??!
朱時茂:這是正面人物嗎這個!
陳佩斯:啊——我明白啦!
朱時茂:明白什么?
陳佩斯:鬧了半天。你小子把太君給我的好處——都吃了回扣了吧!
朱時茂:這還帶回扣吶!
陳佩斯:(用槍指著朱時茂)說!有沒有!
朱時茂:沒有!
陳佩斯:你別跟我裝糊涂(用槍挑朱時茂帽檐)——你當(dāng)我不知道嗎?
朱時茂:你知道什么?
陳佩斯:呵呵!我臨來的時候皇軍都告訴我了……
朱時茂:怎么說的?
陳佩斯:皇軍托我給您帶個話兒……
朱時茂:嗯。
陳佩斯:只要您能夠交槍投降皇軍——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金票大大的啊……
朱時茂:(拍桌子)白日做夢!你這個叛徒——
陳佩斯:隊長!我……
朱時茂: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你來?
陳佩斯:隊長,我沒辦法呀!隊長!
朱時茂:我代表政府代表人民我槍斃了你——哎!我槍呢?
陳佩斯:(遞過槍)?。∵@兒呢!
朱時茂:我槍斃了你——啪!
陳佩斯:(中彈的動作)??!哎喲!隊長……
朱時茂:(再開槍)啪!
陳佩斯:(要倒之前回過神兒)??!不對啊!我是主角啊!
朱時茂:什么呀!你呀……該干嘛干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