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交換
……
月上柳梢。
秦淮河，明月樓雅間。
“呦，聽二位爺口音是京城來的吧？”明月樓里的媽媽對著賈璉賈環(huán)二人熱情的打著招呼。
賈璉面帶微笑，手中紙扇輕輕搖動：“媽媽真是慧眼如炬，先來一桌上好的酒菜，再叫兩個標(biāo)志的姐兒上來喝酒，要清倌人知道不？”
“好嘞！”
媽媽臉上笑開了花，出了房間便大聲喊道：“春香，冬香，快來陪二位大爺喝酒……”
一個清倌人姐姐要一百兩兩，兩個姐姐二百兩，一桌酒菜十兩，二百一十兩……賈環(huán)暗自盤算了一下，還好還好，賈璉還挺有數(shù)。
吃一次酒二百兩，不高也不低。
在劉姥姥那樣的窮人看來，二百兩省著點五六年夠用了，在賈母王夫人這樣的社會頂流看來，二百兩能擺兩次宴席高樂高樂。
貧富差距……可以接受，畢竟哪怕到了現(xiàn)代，高富帥的一頓飯局也夠窮屌絲吃好幾年。
不一會兒一桌酒菜上齊，一大一小兩個模樣標(biāo)志的小姐姐裊裊婷婷走了進(jìn)來。媽媽很會安排人，知道這些小公子這么大點能力有些不足，也就是來看個新鮮?。?p> 賈璉急不可耐摟過一個頗為豐滿的開始上下其手，簡直無視了賈環(huán)二人的存在。
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個姐兒雖然長得還算標(biāo)準(zhǔn)，不過比起王熙鳳跟平兒那簡直差了不是一點兩點。
“咳咳，二哥，要不我先出去會？”
眼看賈璉的雙手都伸進(jìn)了??，賈環(huán)不得不輕輕咳嗽兩聲表！
賈璉這才注意到對面賈環(huán)跟冬香二人雙眼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盯著他，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這個……也行，你們倆出去逛逛，老三，一會咱們床上見，哦不，船上見。”
賈環(huán)：“……”
“去啊，還愣著干嘛？老三，不是做哥哥的說你，你還小，親個嘴摸下xx意思意思就行了，你在這看著也是干著急不是？”
這什么玩意！
賈環(huán)拉起一旁臉色微紅的冬香快步走出了房間，一桌子好菜還沒碰呢！
在大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臺子上兩個姐姐正彈著琵琶唱曲，賈環(huán)四下打量了一會，人并不多。
“媽媽，過來一下！”
“哎呀，小公子，你們怎么出來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里面戰(zhàn)況激烈，已經(jīng)不是人類應(yīng)該呆的地方了。
“來兩個小菜，兩壺果酒?！?p> “哈哈，公子稍等……”
不一會幾個小菜上齊，冬香上前倒了酒然后乖乖的依偎在了賈環(huán)身側(cè)。
“你們這頭牌是誰啊？”
“爺，我們這頭牌花月姐姐上個月剛出嫁，現(xiàn)在還沒有人補上。”冬香在一旁小聲說道。
“哦？這個頭牌好當(dāng)嗎？當(dāng)了有什么好處？”賈環(huán)一邊喝酒一邊問道。
“當(dāng)然不好當(dāng)?！?p> 冬香輕輕蹙眉道：“過幾天會有一場比試，樓子里會請金陵城里許多有名氣的公子大人，他們分別給心儀的姑娘作詩，誰得到的詩最好，誰就能做頭牌！”
賈環(huán)奇道：“不是比才藝嗎？”
“有的擅長唱歌，有的擅長舞蹈，不好比較，所以就請了大人們作詩以做評比?！?p> “哦，原來如此。”賈環(huán)點了點頭繼續(xù)道：“那做了頭牌有什么好處沒？”
冬香見賈環(huán)平易近人而且很好說話，這時候也逐漸放開了許多：“爺，頭牌好處就多了，媽媽也不能隨便打罵了，也不用每天見客了，而且還能參加秦淮河的花魁大賽！”
“花魁大賽？”
“對啊，花月姐姐就是今年花魁大賽的第四名，就連劉媽媽見了她也得禮讓三分?！碧崞鸹ㄔ陆憬?，冬香滿眼崇拜之色，儼然那就是她人生的最好追求。
“哦，這次你們樓里的頭牌都有誰在掙呢，你想不想掙一把？”
“我?。课姨×?，不過要是有人為我寫一首詩我也愿意試試的?！?p> 想到選頭牌，冬香很是高興，不過接著嘆了口氣道：“可惜我不認(rèn)識那些有學(xué)識的公子大人?！?p> 賈環(huán)嘿嘿一笑：“雖然你不認(rèn)識他們，但你認(rèn)識我??！”
冬香一愣，指著賈環(huán)輕笑道：“你還不如我大，你認(rèn)識字不？”
“快去拿筆墨，叫你個小丫頭見識見識，不過，你認(rèn)識字嗎？”
冬香驕傲道：“爺，我雖然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字還是認(rèn)識不少的，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經(jīng)都會讀?！?p> “好好，那就好，你住在哪，咱們?nèi)ツ隳?，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搶了我給你寫的詩……”
“嘻嘻，爺這邊請！”
鋪紙研磨，小丫頭動作到時挺麻利。
“看好了啊，一會別本公子的絕世才華被嚇到！”
輕輕提筆，一揮而就。
寫完，賈環(huán)看了看，還行。
話說這詩若得不了頭名，只能說明這丫頭不會念。
不到十歲的小姑娘識字還不多，讀起來有些磕磕絆絆，賈環(huán)連續(xù)教了好幾遍終于是學(xué)會了。
“公子，我相信你是才子大人了，你寫的字太好看了?！?p> 小丫頭說他寫的字好看，卻沒有夸贊他的詩好，因為她還不懂，她還不明白這首詩意味著什么……
“公子，后天就是比較之日，我一定會上臺一試的，你會來嗎？”
冬香眼中有著濃濃的期盼，盡管在她心里從來沒考慮過此詩會毫無懸念的將她送上金陵花魁的位置。
“不了，明早就要回京了，我只能默默地祝你順利取得頭牌，從此不用再受媽媽隨意打罵了！”
冬香眼中失落之色一閃而逝，匆匆跑到床前翻出一個碧綠色玉佩。
“公子，你為我寫詩，小女子無以為報，這是母親留給我的，以此物換你的詩，還有，公子，還請記住……我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