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 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去南區(qū)的路是漫長的,維克多突然覺得沒有為自己留下一點錢的行為是有多蠢。
但是從報社到南區(qū)流水灣的路長太遠(yuǎn),也只能是坐馬車去。
維克多在路邊攔下了一輛馬車,車簾拉開的時候,他認(rèn)出了馬車負(fù)責(zé)收錢的人,正是之前和唐納去南區(qū)時的那個。
“喲,先生,好久不見。”
奸商!維克多在心里暗罵到,之前收了自己5鎊,但和斯奈爾去的那一次車夫只收了3鎊。
“去哪里?”負(fù)責(zé)人奸笑著說道,總給人一種這傻子又來的感覺。
“南區(qū).......喬弗牡蠣店?!?p> 喬弗開的小吃店和喬伊家的回收鋪隔的并不遠(yuǎn),步行半刻鐘就到了,所以,維克多打算順道去看一眼喬弗,誰能拒絕一只會燒烤的布偶貓呢?拒絕不了吧。
“嗯,喬弗牡蠣店確實是一家不錯的店,雖然我只去吃過,那里的辣醬就像曼妙女人的酮體一般可口。”
確實,配上嫩中帶勁的血色鰻魚,呀!口水已經(jīng)分泌不止了。
片刻,馬車順利到達(dá)了喬弗牡蠣店那一代路,維克多下車前只拿出三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收錢負(fù)責(zé)人,后者也是不失微笑,接過了三鎊,也沒有再說什么。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維克多來到這個世界以后,呆在海納斯南區(qū)的時間比呆在北區(qū)的時間還要長。
自己身邊的好友也差不多都是南區(qū)出來的人,唐納,斯奈爾,喬弗,喬伊,也不知道守夜人布拉德利是哪里的,出去他,北區(qū)出來的人似乎只有一級執(zhí)法官班德·延森。
說到班德·延森,維克多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他了,只從在酒館相識之后,最后一次見面是幾天前和唐納一起去教堂時遇到的。
維克多小心翼翼的跨過布滿綠色化學(xué)藥劑的水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喬弗的店前。
嗯?關(guān)著店?
喬弗的牡蠣店并沒有像以往一樣開張,小攤前的桌椅上隱約能看到蜘蛛網(wǎng),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開店了。
維克多走到擺在小攤面前充當(dāng)桌子的石頭上,上面已經(jīng)堆滿灰塵,以喬弗貓科動物的天性,這個情況基本上是不會存在的。
難道出什么事了嗎?維克多心里突然有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但他還是努力說服自己,應(yīng)該只是有事。
別再亂想了,維克多!你以為人人都是你,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喬弗的店不開,維克多也沒有多待著的理由,他走過充滿腥味的街道,不遠(yuǎn)處的水手們正忙碌地將從遠(yuǎn)方帶來的貨物搬到岸邊。
夕陽西下,一眼望去,呈現(xiàn)在維克多眼前的是秋水共長天一色。
海鷗,落日,忙碌的人群,火紅的夕陽從天邊以奇點的形式向四周如同水波一般擴(kuò)散開來,老叟和孩童提著不大不小的魚子,似乎準(zhǔn)備飽餐一頓。
很難想象,這是來自貧窮的南區(qū)的景象,也是,大自然的美從來不是誰獨有的,它在透露著美麗的同時,也在用危險展示著自己的危險。
維克多來到碼頭駐足片刻,從喬伊的口中,他得知小牙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但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基本上一抓一大把。
他正尋思著要不問一個人,突然,不遠(yuǎn)處傳來喧鬧聲,一位留著飄逸長發(fā),穿著麻衣麻褲的男子從遠(yuǎn)方跑了過來。
他手上似乎還拿著一條魚,而且后面還跟著一個中年老婦女。
中年老婦女拿著棍棒一邊喊一邊追打著前面的男子:
“牙,你個該死的人,你個下九層地獄的人!你這個人就該被帶去丟到海里喂大嘴鯰魚!”
婦女幾乎將自己畢生所學(xué)的所有臟話都罵了一遍。
男子不為所動,一邊跑一邊扭頭說道:
“羅明太太,借我一條魚,我下次換你就是了!有必要罵那么狠嗎?”
“你個死性不改的婊子,你拿了我多少魚了!”
中年人畢竟是中年人,怎么可能跑的贏年輕力壯的年輕人,很快,羅明太太就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別讓我逮到你......真的!”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不忘罵上一句。
男子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維克多雙眼一瞇,他想起了喬伊先生曾說過,小牙是流水灣出了名的頑童,看來他已經(jīng)找到了。
甩開羅明太太的小牙躲在一個小巷里享受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他順帶還拿了卡利爾家產(chǎn)的椰子。
論享受生活,我牙哥稱第一,還沒人能稱第二。
“羅明太太真小氣,不就是吃了......”他本來想說一個具體的數(shù)字,但是因為拿的太多了,以至于都忘了拿了幾條了。
“管他的,吃!”
他正準(zhǔn)備將魚放到嘴里,忽然,他感受到有人的靠近,一下子轉(zhuǎn)過頭去,這個過程還不忘護(hù)住自己的吃的。
“誰?”
來者穿著黑灰色的大衣,拄著手杖,黑發(fā)灰眸,眼睛深邃,來者正是維克多。
“你好,牙先生?!本S克多友好的伸出手。
但小牙并沒有要握手的意思,只是冷哼一聲,道:
“別拿北區(qū)的這一條禮儀在我面前顯擺,說吧,你來這里干什么?”
維克多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他也不墨跡,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五三”來。
見到自己曾經(jīng)擁有過的書籍,小牙雙眼一瞇,警覺的問道:
“你怎么會有這本書的?我不是已經(jīng)賣給喬伊那老頭了嗎?”
維克多微微一笑,解釋了它的來意。
小牙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所以,”維克多深吸一口氣,接下來他要問出很關(guān)鍵的問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就是.......”
他頓了頓,突然拔高聲音喊道:“宮廷玉液酒!”
小牙被維克多突然的大聲和“奇怪”的語言嚇得一激靈,下意識的推了一步。
“你干什么?吼那么大聲干嗎?想打架嗎?”
小牙并沒有像維克多想象的那樣接下一句,原本的期待也不免有一些破滅,但他還是禮貌的問道:
“對不起,一個小毛病,對了,牙先生,我的意思是,你是在哪找到的這本書?”
小牙此時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紳士,在他眼里,維克多是一個很闊綽的人,能穿上燕尾服的人,一般都是褲包里揣著幾百鎊的人。
一抹奸笑毫不掩飾的浮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
“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除非......”
“除非...”維克多重復(fù)了一遍小牙的話。
“除非,你用200鎊來買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