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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光紀(jì)

第五百五十五章 太平節(jié)(九)

永光紀(jì) 風(fēng)起秋下月 5383 2025-07-16 02:53:07

  大日垂西沿,明月欲中天。

  殘霞恨別離,清輝近人間。

  一曲舞長歌,八方盡歡顏。

  留得盛世在,輝煌紅塵間。

  深沉的暮色下,琴笛合奏,簫塤齊鳴,曲音如是水綿長。各種樂器悠悠同響,伴隨著廣場上人們載歌載舞的歡樂頌唱,聲聲婉轉(zhuǎn),美妙悅耳,久久回蕩在天地之間,演繹盛世詩篇,渲染萬千繁華,彌漫無邊的喜慶,訴說著太平的榮光,仿佛是讓這座雄踞亂世千年不倒的古老城池徹底活過來了一般,盡情綻放出生命的色彩。

  幽香淡雅的檀木桌上擺放著一個雪白色的葫蘆,茶亭里,蘇誠憑欄而立,一雙明凈水亮的眼眸好似澄澈無垢的琉璃珠子,倒映出一幅極盡輝煌的斑斕畫卷,他垂首低眉,癡癡凝視著演武場中熱鬧的景象,時而歡喜時而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些人們滿臉喜悅,看著那些和自己年紀(jì)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場中嘻嘻哈哈,吵吵鬧鬧,他就莫名的有些想哭,不是嫉妒,不是羨慕,明明好像什么都沒有,但就是心里發(fā)堵,喉嚨哽咽,兩眼泛酸,好幾次都險些沒忍住將要掉落的淚水,不敢回頭。

  而蕭陽也未曾如何去關(guān)注自己弟子的心境,神色平靜,心緒安寧,一臉祥和地觀賞著眼前的喜慶畫面,逐漸沉浸到了這一氛圍之中,舉目遠(yuǎn)眺,偌大的一座火城,諸如此類的景象不勝枚舉,到處都徘徊著人們歡快的歌聲。只不過在某個恍惚的瞬間,他悄然轉(zhuǎn)眸,與夏欣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后共同看向蘇誠的背影,兩兩無聲。

  此時,隨著各地精心挑選而出的“太平十二曲”相繼曲終音散,這“神祈”到來前最是喜慶的舞祝時節(jié)也進(jìn)入了收尾階段,城中那些被設(shè)為天地共舞臺的場地間陸陸續(xù)續(xù)開始了最后大合唱,而榮長廣場這邊調(diào)侃打趣,慢慢悠悠,同樣是已經(jīng)來到了第十二曲————《昔年亂世,不忍與君別·今朝太平,盼得昔人歸》。

  此曲過后,即為合唱共舞,舉霞飛升,而這最后大合唱的曲子不出意外,正是人盡皆知的火城五大圣曲之一————《亂世終,輝煌現(xiàn)·須得豪杰皆死盡,吾輩方見盛世平》。

  據(jù)說,這首曲詞乃是大城主寧啟在火城初建之時興致所起,親筆著作,本意是以此緬懷一番那些身在亂世,位卑未敢忘憂民,最終全部慘死,蒼涼落寞的英雄豪杰,結(jié)果后來越傳越廣,久而久之,便成為了火城人們心目中的一首圣曲。

  曲音悠揚(yáng),歌聲蕩漾,就當(dāng)十二曲將盡,天上天下,場中場外,人們歡顏笑臉唱至高潮之時,夏欣忽然放下手中空蕩蕩的酒壇,低聲道:“走吧?!?p>  蕭陽面露微笑,輕喚:“蘇誠?!?p>  仍還沉浸在眼前畫面中的蘇誠聞言遲鈍了一下,笑嘻嘻地回頭,“師父,怎么了?!?p>  蕭陽笑容溫暖,“走了?!?p>  蘇誠有些疑惑,小聲問:“師父,聽他們說,馬上就要合唱了,不看看嗎?”

  “看了這么久,也夠了?!笔掙栒f道。

  “哦,好吧。”蘇誠點頭,有些失落和遺憾,不過他立馬又露出了一副笑嘻嘻地模樣,快速來到桌子前,拿起了自己的酒葫蘆。

  蕭陽和夏欣同時起身,滿臉微笑地帶著蘇誠離開茶亭,走向了那條種滿靈茶樹的石階。

  周圍一些時不時就會瞧上這邊兩眼的修士察覺到異常,將目光投射了過來,看著那三道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心中一陣?yán)Щ?,這馬上就要到重頭戲,怎的走了?不過他們很快也收回了視線,不作多想。

  雖說今日太平節(jié),城內(nèi)各地特設(shè)了近將一百七十座天地共舞臺,但并非人人都會前往參與,駐足觀望,彼時繁華似錦的大街小巷上,依舊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同樣也有著不少神禽瑞獸、華麗樂隊在街道上嬉鬧起舞,彈琴奏樂,此外,還有著許多裝扮精致,服飾鮮艷的良才玉女從天而降,與那些神禽瑞獸翩然共舞,同那些華麗樂隊歡喜合奏,場面一片吉祥。

  人群往來的點芯街上,蘇誠正拿著早先前往太平宮之前記名得來的九色紙風(fēng)車,舉在身前,左右晃動,還有一個金色的紙風(fēng)車則落在了夏欣手里。

  忽地,蕭陽止住腳步,也不知是從何處取來了一套精致華美的舞獅裝扮,拿給蘇誠,然后看了眼街道不遠(yuǎn)處一群正追著天上一只燦爛神鸞活蹦亂跳的小瑞獸,語氣溫柔道:“今天過節(jié),你也去和他們玩一會吧?!?p>  蘇誠眼前一亮,很是欣喜,但立刻他又收斂喜色,一臉赧然得笑瞇瞇說:“可是師父,我和他們不認(rèn)識,他們不會嫌棄我吧?!?p>  “怎么會呢。”蕭陽拿過蘇誠手中的九色紙風(fēng)車,滿臉寵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腦瓜,隨后親自為其穿上了那套舞獅裝扮,小巧呆萌剛剛好,“去吧,我們在街上隨便逛會兒?!?p>  蘇誠轉(zhuǎn)了轉(zhuǎn)舞獅子的大眼珠,嘻嘻一笑,“那師父師娘,徒兒走了?!闭f罷,他便朝前方街道上嬉鬧蹦跶的那群小瑞獸追趕而去,金色雷龍緊隨一邊。

  生命寶樹看著那只呆頭呆腦,漸行漸遠(yuǎn)的舞獅子輕嘆一聲,道:“有時候太過懂事,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何況這么屁大點的一個孩子,是該去發(fā)泄發(fā)泄了,吐出心中那口濁氣?!?p>  蕭陽亦是嘆息,“青山枯冢,生死永隔,這一路走下來,又有幾人能真正去切身體會小家伙心中的苦,父親早逝,母親緊隨,到最后連相依為命的爺爺也走了,短短十年間,一個本就貧苦的家庭就此崩塌,接連喪失了所有溫暖,只剩這樣一個孩子,孤零零的在這世間獨自徘徊,往往追憶,總多彷徨,欲哭無淚,何其悲哀?!闭f到這里,他舉目望天,臉上綻放出了一抹笑意,卻不知是喜還是悲,“原來當(dāng)一個人感到幸福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不一定會是歡喜,就像有時候一個人笑起來,也不一定是因為開心?!?p>  夏欣抬眸望向同樣的遠(yuǎn)天,輕聲道:“不管怎么說,小家伙的世界總歸不是一片冰冷,他還有你這個師父,還有我們,不是嗎?如果按照他原本的命運(yùn)軌跡走下去,那才是真正的舉目凄涼,悲哀至極。其實,這世間所有生來苦命的孩子都一樣,早知世艱,身不由己,道途坎坷,唯安所難,雖不甘命運(yùn)的不公和波折,卻又只能無奈于此苦中行樂,天底下不盡人意的事太多了,如你如我,如這蕓蕓眾生,都在努力藏拙,默默承受罷了。曾經(jīng)的路很難,以后的路會更難,但無論如何,你徒兒都咬緊牙關(guān)挺了過來,從未放棄,且能保持初心,始終不變,這便是屬于他不可多得的過人之處,有著這份堅韌不拔的心性作基礎(chǔ),那么我們就要相信,早晚有一天,他會學(xué)有所得,終有所成,逐步走到那個本該屬于他的高度,屆時,莫說你我,倘若他爹娘和爺爺在天有靈,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因此大感欣慰?!?p>  蕭陽笑容自然,這次他能肯定,自己是在為此而喜,“神道大修士,還相信凡間的在天有靈,泉下有知?”

  夏欣回眸白了他一眼,看著對方那副欠收拾的模樣,實在是沒忍住,對其腦門用力敲打而去,只是在落下的瞬間,她又收斂了近乎九成九的力道,“我這是打個比方,當(dāng)真坐實了呆瓜之名?!闭f完,她便不耐煩地往前走開了。

  街上不少行人見狀樂呵了起來,同時,他們有些疑惑,一位如此驚艷古今的無上天女,究竟如何會看上這樣一個好似弱不禁風(fēng)的小男人?當(dāng)真是讓人又羨又恨。

  蕭陽伸手揉了揉額頭,臉上笑意不減,其實心里什么都知道,只不過想要以此緩解緩解略顯沉重的氣氛,不曾想又挨收拾了。停頓片刻,他放下手臂,看著那道飄然出塵的修長背影,悄然跟了上去。

  生命寶樹嘆氣,實在是沒眼看,稍縱須臾,直接消失在原地,找蘇誠去了。

  此時,舞獅裝扮的蘇誠早已是和街道上的小瑞獸們打成了一片,蹦蹦跳跳,東奔西跑,氣氛歡樂的不得了。

  原本蘇誠還以為因為不認(rèn)識的緣故,小瑞獸們會不歡迎他,不愿意和他玩呢,結(jié)果他剛一現(xiàn)身,一群古靈精怪,可愛兮兮,由孩童裝扮而成的小瑞獸便如蜂擁一般沖了上來,先是好奇的對著他圍觀打轉(zhuǎn),仔細(xì)審視了一番,而后不知怎的,就被他們稀里糊涂帶上了追擊大瑞獸的道路。

  其間,蜷縮在蘇誠腦袋上毫不起眼的金色雷龍遭了罪,被一只樣式比較猙獰兇悍的帶頭小瑞獸捉去手中,還以為是蘇誠豢養(yǎng)的靈寵,隨意玩弄。

  當(dāng)時可給蘇誠嚇了一跳,生怕小蛇一個沒忍住,直接發(fā)飆把這些小家伙當(dāng)作口糧給吃了,不曾想金色雷龍只是呲牙咧嘴,兇巴巴的叫喚了兩聲,惹的小瑞獸們哈哈大笑,一時玩的盡興,將那前方的大瑞獸都給追丟了好長一段距離。

  后來,還是蘇誠一把將金色雷龍搶了回來,護(hù)在手中,鄭重其事道:小蛇年紀(jì)太小,靈智不全,等下弄疼了它,可是會吃人的。

  小瑞獸們這才放棄了逗弄金色雷龍,繼續(xù)向那前方不斷挑釁的大瑞獸追趕而去。

  然而,就當(dāng)蘇誠跟著小瑞獸們在一個街道拐角處追上大瑞獸,將其圍堵在中間,一個個上前拳打腳踢,玩得正盡興之時,天上驀然飛來一條金色長龍,速度極快,來勢洶洶,對著小家伙們就是一陣咆哮,帶動獵獵狂風(fēng),嚇得小家伙們抱頭鼠竄,四處打滾,其中幾只年齡較小的瑞獸因為反應(yīng)太慢,逃跑的時候不慎跌倒在地,看著那條氣象巍峨的金色長龍,哇哇大哭了起來。

  “哈哈哈,膽小鬼,這就嚇哭了?”金色長龍于空中驟停,里面?zhèn)鞒隽艘宦暽倌甑某靶β暋?p>  跑得最快的帶頭小瑞獸聞言跑了回來,摘下頭套,露出一張慘白稚嫩的臉龐,大喊,“是米家的那個小少爺,可惡,你太過分了!”

  就連一旁的蘇誠和大瑞獸都表示認(rèn)同,這金色長龍的吼叫非凡,蘊(yùn)含著一門專攻元神的音律神通,也是他們與這金色長龍相比下來道行不淺,所以能夠巋然不動,可邊上這些少年孩童就不一樣了,最強(qiáng)的帶頭瑞獸也不過引靈初期,極個別甚至才剛踏上修行路不久,縱使金色長龍已極為收斂神通中的道韻殺力,亦遠(yuǎn)非他們所能抵擋,稍有不慎就得神魂寂滅。

  “哈哈哈?!苯鹕L龍翱翔于天際間,非但沒有一絲悔過之心,反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笑出聲,“真是一群膽小鬼,小爺不和你們玩了?!痹捖洌闶腔瘟嘶挝舶?,打算揚(yáng)長而去。

  “吼!”

  驀地,龍吟低沉,狂風(fēng)浩蕩,極晚的人間暮色中,驟然爆發(fā)出一陣照徹十方的金色雷光,沉寂于蘇誠頭上的金色雷龍竟是在這一刻扶搖而上,直沖九霄,那泛濫無量雷電的巍峨法體在虛空中迅速放大,伴隨著聲聲龍吟,如同一片浩瀚無邊的滅世雷海洶涌滾動,頃刻間擠滿了整個天空。

  一顆龍首向前逼近,兩只眼眸大如天日,那先前還氣勢洶洶,跋扈無理的金色長龍被擋住去路,恰似一粒面對浩瀚汪洋之壯闊的芥子塵埃,在那種鋪天蓋地的氣勢壓迫下飄搖顛簸,瑟瑟發(fā)抖,最后悄無聲息的摔在街道上,傳出亡魂喪膽的抽泣聲。

  此刻,何止街道附近,幾乎半座火城的高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動,神靈也好,大能也罷,紛紛極目遠(yuǎn)眺了過來,甚至于五位城主都露出了異色。

  街道上,人們?nèi)粵]心思去理會那墜下高空之后沒抽泣兩聲便開始嚎啕大哭的金色長龍,一個個仰望著蒼穹之上那仿佛永遠(yuǎn)都看不見盡頭的龐然大物,瞠目結(jié)舌,尤其是那些個早先還在取笑金色雷龍,將其隨意拿在手中玩弄的小瑞獸,口齒打顫,嘴唇哆嗦,不禁咽了口唾沫,這是剛剛那條小蛇?難怪說它會吃人,現(xiàn)在看來,說它會吃神他們都信,這哪里是小蛇,這分明是一條真龍!

  下一刻,五道人影同時憑空浮現(xiàn),其中兩人來到了金色長龍面前,這顯然是他背后的高手到了。

  還有三人則出現(xiàn)在了蘇誠的上空,其中一位白衣老者抱拳行禮,笑著圓場,“哈哈,過節(jié)嘛,哭哭鬧鬧圖喜慶,小事而已,無傷大雅,無傷大雅。呃,小家伙啊?!闭f著,他看向了底下的蘇誠,“先讓你的靈寵下來吧?!?p>  “哦...哦!好?!碧K誠反應(yīng)過來,連忙取下身上裝扮,仰頭對著天上的金色雷龍喊,“小蛇,快下來啊,不要闖禍?!彪S后,他又轉(zhuǎn)身向不遠(yuǎn)處的金色長龍和那兩位高手作揖致歉,“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故意的?!?p>  “不要跟他道歉,他這是罪有應(yīng)得,讓他平日里總仗著自己境界高就來搶我們的東西玩,還時不時欺負(fù)我們,我早就想揍他一頓了?!蹦侨∠骂^套的帶頭瑞獸出聲制止,其余的小瑞獸們也紛紛跟著點頭,仿佛在這一刻,蘇誠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心目中的孩子王。

  白衣老者從天而降,落在蘇誠邊上,作為此地的秩序掌控者之一,自然知曉對方的身份和來頭。許是那兩人不在的緣故,看著面前這個兩眼明亮,純真可愛的孩子,老者笑容和藹,竟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對方的腦袋,奈何對方反應(yīng)迅疾,側(cè)移一步躲了過去,他唯有作罷,望向遠(yuǎn)處那將金色長龍護(hù)在身后的兩位高手,有意無意道:“好了,過節(jié)就該有過節(jié)樣子,孩子之間吵吵鬧鬧,難免會有把握不住分寸,玩過火的時候,既然沒有釀成大錯,便到此為止吧,犯不著再為此去大動干戈,傷了和氣?!?p>  作為帶頭瑞獸的少年指著那條金色長龍大聲反駁,“米蟲是故意的!”

  “行了。你們不懂,就少說兩句?!卑滓吕险叱谅暤?。

  “可是......”少年不忿,還想爭辯,但看著白衣老者那副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神色,他頓時心氣全無,只得滿懷不甘地將嘴邊言語都咽了回去。

  兩位高手看了眼身后仍在小聲抽泣的金色長龍,暗暗嘆息,無奈搖頭。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的青年看向那白衣老者,抱拳回道,“季老言重,我們自有分寸?!?p>  另外一位青年則是抬手一揮,收去地上那金色長龍的裝扮,扶起了里面那個兩眼通紅,臉色蒼白如紙,約莫僅有十六七歲的少年,低聲道:“走吧?!?p>  這時,金色雷龍也飛了下來,不過,它并未回歸正常模樣,而是縮小至相比于先前那條金色長龍要大上一圈左右的體格,以蘇誠為中心,盤繞四周,抬起龍首,虎視眈眈的凝望著遠(yuǎn)處那兩位高手,膽敢有絲毫異動,它絕對會攪個天翻地覆。

  事實上,這才是金色雷龍真身的正常大小。

  最先開口的那位青年無奈嘆息,跟隨另一位青年和那少年瞬息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站在蘇誠上空的那兩道身影也悄然消失,白衣老者目望兩大高手與少年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旋即收回視線,看著環(huán)繞四周的金色雷龍,停頓片刻,稱贊道:“如此靈寵,舉世罕見啊?!?p>  蘇誠笑回,“小蛇不是靈寵,是我最好的朋友?!?p>  白衣老者拂須而笑,轉(zhuǎn)眸看了眼街道大后方那風(fēng)姿卓然,正在閑庭信步的一男一女,而后對著蘇誠和善笑道:“好了,小家伙們接著玩,老夫先走一步?!毖粤T,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突如其來的小插曲落下帷幕,城中各地又相繼恢復(fù)了早先的常態(tài),唯有蘇誠他們所在的這條“點芯街”依舊是有些氣氛異常,人們遠(yuǎn)遠(yuǎn)觀望著那條神圣威嚴(yán)的金色雷龍,沒來由地感到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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