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發(fā)神之際,門鈴響了起來。
沈聽宴偶爾有些遲鈍,特別是在思考一些事情的時候,仿佛和外面的世界隔絕了。門鈴響了好一陣,她才反應(yīng)過來起身去開門。
竟然是程深,一身灰色西裝搭配一雙白色運動鞋,整個人風(fēng)塵仆仆,卻也擋不住的玉樹臨風(fēng)。見沈聽宴開了門,露出職業(yè)的微笑,“沈小姐,秦先生讓我過來搬東西?!?p> “搬東西?”沈聽宴一頭霧水,“搬什么?”
又想起了那條短信,整個人瞬間凍??!即使在最炎熱的七月,她卻覺得如此寒冷!
他要將她圈養(yǎng)起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貫穿了沈聽宴全身,此刻她不知道怎樣來呵護自己那顆破碎的心,她愣愣的站住,臉色煞白,仿若一下子被抽去了靈魂。
程深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身睡衣不施粉黛的站在門口,她皮膚比起一般女子要更白皙,落日的余暉灑在她的身后,有一束光慢慢散去,像個透明的瓷娃娃。程深突然覺得,沈聽宴竟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難怪秦總執(zhí)意要接她到淮安路12號去住。這個沈聽宴,不止好看,氣質(zhì)上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說是最美人間富貴花不過如此吧!
“沈小姐?”程深見她愣在原地,以為她是開心壞了,微笑著提醒她,“不知你的東西收拾好了沒有?搬家公司我已安排妥當(dāng),可以的話,我現(xiàn)在叫他們上來。”
“不用了。”沈聽宴將身體依靠在門上,雙臂抱住自己,好讓自己不那么冷,也提醒自己該清楚什么是腳踏實地。
她當(dāng)然不指望和一個男人上了床就要對方負責(zé)任了,況且本就是她求他在先,她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他們之間,也同喬越一般,始于交易。
她今后的下場,怕是不會比對方好到哪里去。
“麻煩請你轉(zhuǎn)告秦先生,淮安科技我就不去做交接了,至于淮安路12號,聽宴也不高攀了?!?p> 程深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眸子從復(fù)雜慢慢變得淡然,似乎剛才的波濤洶涌只在她身體停留了一下,最終被她的氣勢壓了下來。
他還想說什么,沈聽宴已經(jīng)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房門,恍然間只看見她瘦弱又倔強的背影。
屋外沒了動靜,沈聽宴才放心的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被子里面。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是傷心多一些還是可悲多一些,她已不想去分辨了。
她就不該去碰的!秦淮安是毒藥,沾上了想要戒掉不要一條命也會要半條!她和那些女人不同,雖然說沒有處女情結(jié),但內(nèi)心十分保守,穿衣服也是該遮的遮,該露的葉不曾露過,偏偏他要來勾她,真是可恨!如果早知道是今天這樣的局面,如果初遇那天她沒有上他的車,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如果可以按一個鍵刪除,她會毫不猶豫的按下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許是哭累了,沒有力氣了,但腦子里卻出奇的清醒,睡不著,索性起來將自己的小窩里里外外整理一遍,直到每個角落都干干凈凈,沒有一絲灰塵。
凌晨兩點,秦淮安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黑暗中,如同獵豹般的眸子還是睜開了。微信的提示顯示沈聽宴發(fā)來的消息。
“秦先生,我已還清債務(wù),往后我們便不再聯(lián)系了了吧?!?p> 秦淮安的眸底晦暗不明,他關(guān)上了屏幕,像面對所有不值得他回復(fù)的信息一樣,沒有做任何回復(fù)。
腦海里回想起五年前那場暴雨,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卻依舊無法換回對方的一絲憐憫,心底的恨意在夜晚肆無忌憚的席卷而來。
“沈聽宴,我不該心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