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威廉和杜逸舟看著餐桌上的食物，傻了眼——
【醋溜黃瓜】、【蔬菜烙土豆餅】、【白菜豆腐】、【彩椒木耳】、【西紅柿炒雞蛋】、【萵苣絲炒金針菇】、【冬筍口蘑蘿卜湯】…
“哥，你這是在喂兔子嗎？”
“兔子要是能吃得這么好，我也報名去當兔子！”杜明賢早就猜到了兩人大概會是這么個反應，頭也不抬一邊盛綠豆米飯，一邊指揮兩人洗手、拿餐具。
“有什么非得吃全素的理由嗎？咱老家那邊是誰死了嗎？”
“干嘛非得死人才能吃素啊，為了身體健康這個理由不好么？而且又不是全素，你沒看這有雞蛋嗎？”
杜明賢說罷，看向一直沉默的威廉：“你有啥想說的？”
“我前妻是對的，地獄真的存在！”
“少來！你看，我還特意準備了你愛吃的筍和豆腐，你不是最愛吃這些了嗎？”
“那是和肉一起炒、煮、蒸、炸的時候！”
“別廢話了，快來吃豆腐吧，威廉最愛吃別人的豆腐了，對吧？”
“別不懷好意，你以為我不知道‘吃豆腐’有占便宜的意思嗎？”
“不錯嘛！來，獎勵豆腐一塊！”
“…有沒有什么能表達‘想死’的俗語？”
“對了，今天晚餐我邀請了袁望非，你得為白天差點兒動手的事情跟他道歉。”
“哦?！?p> “這么爽快？”杜明賢詫異：“平時讓你承認錯誤不是比殺了你還難受？”
“你已經(jīng)殺了我——用這一桌草料！”
“夠了！我是為你倆好！”
杜逸舟嘴歪了：“你倆減肥也好、吃素也罷，別扯上我??！我還這么年輕，不把肉肉吃飽飽，干起活活來會沒勁勁的~”
”好好說話！別惡心人！“
“你能不能好好做飯，別惡心人？”
威廉拿出手機：“吃外賣吧，等你哥腦子正常了再說?！?p> 杜明賢徹底無奈了：“難得我費心變著花樣給你們做得盡量色、香、味俱全，真的就這么難以下咽嗎？”
“也不是啦…”杜逸舟服軟了：“偶爾一頓也不是不行，對吧？”
“是，我也被前妻逼著吃過一段時間的素菜，比起更早以前餓肚子還是要好很多?！?p> 杜明賢眼前一亮：“怎么樣，吃素讓你身體質量提高了嗎？”
“沒有，倒是夫妻倆感情質量下降了！不過我和你沒結婚，所以也沒差啦！”
“什么跟什么?。看龝旱仍莵砹撕煤谜f話，別再欺負他了！”
“怎么是我欺負他了？！是我突然劈頭蓋臉地說他五臟六腑都不好，還要拿不明物體侵犯他的嘴嗎??？”
“那是壓舌板啦！在醫(yī)院做檢查的時候不是經(jīng)常見到嗎？”
“廚神齋改醫(yī)院了？”
“是哦，我待會兒等他來了得問問他為什么要隨身帶壓舌板和聽診器？”
…
“因為我是學醫(yī)的??！”
袁望非的答案簡潔，卻完全不易懂。
“這什么邏輯？我是個廚子，也沒見我天天背著鍋碗瓢盆到處跑?。 ?p> “是你們這里的那個姓郝的哥哥讓我做居委會的醫(yī)務指導員，讓我關心大家的健康情況！”
“這樣啊…”
“雖然每個月給錢不多，不過好歹是份正經(jīng)工作，所以我要認真對待！”
“話是這樣沒錯…唉，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你，但以后不許背著家伙事到處給人看病啦！”
“為什么？這樣不是瀆職嗎？”
“當然不是！等人家不舒服主動求助的時候你再去看，人家沒說的話就算啦！還是拿我舉例子：我是個廚子，但也沒見我天天給街上的人喂東西啊！”
“哦…”袁望非似懂非懂，但還是點頭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還請我吃飯，我該怎么報答你？”
“幫我勸勸那兩人，讓他們多吃菜！”
“你堂弟和…”
“早上那個差點兒揍你的外國人。”
“呃…算了，主教導我們要以德報怨，我會遵守的！”
杜明賢暗自稱奇，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不屑一顧的宗教信仰在這個時候意外地好用！
“謝謝你，上帝。為了我們即將吃到的食物……”
袁望非照例在進行飯前禱告，杜明賢用眼神制止了一臉嫌棄的威廉并發(fā)了個「respect」給他！
“……沒有那么幸運的人。阿門。”
“可以吃了嗎？”杜逸舟覺得本來被迫吃素已經(jīng)很凄慘，餓肚子就更難受了。
“嗯，謝謝大家愿意聽我的禱告，愿上帝保佑你們，也包括你?！痹侵赶蛲?p> “不必，我和上帝他老人家是好哥們，他還欠我酒錢呢！”
“咳咳！”
杜明賢的咳嗽本意是提醒威廉別拿人家的信仰開玩笑，但袁望非卻誤會了——
“除了豐富的營養(yǎng)外，蔬菜中含有多種對人體有益的益生菌，主要來源是植物根部吸收土壤中的微生物礦物質后產(chǎn)生?！?p> “謝謝你回答了根本沒人問的問題?！蓖X得面對一桌素菜已經(jīng)夠糟心了，實在不想再看這個腦子更不正常的家伙了……嗯？干嘛要說‘更’？
“誰說沒人問了？我就想問：袁醫(yī)生，請問什么蔬菜的營養(yǎng)價值最高？”
啊，對哦，還有個腦子偶爾抽掉的在這里啊…
“沒有‘最高’之說，只能說每種蔬菜都能提供不同的營養(yǎng)。比如：胡蘿卜里的胡蘿卜素可以轉化維生素A對保護眼睛有幫助；小米、大麥、燕麥、蕎麥等谷物含有豐富的膳食纖維和礦物質，對于腸道健康是非常好?！?p> “那請問哪種烹飪方式對營養(yǎng)的攝取是最好的？”
“能生吃的可以洗凈生吃，蒸煮也不會造成太多營養(yǎng)流失甚至有些還會增加營養(yǎng)被人體吸收的效率！油炸是最不推薦的烹飪蔬菜方法。”
杜逸舟不想聽這些，提問道：“該不該聞‘肉’色變呢？”
“當然不該！適量的肉食也是保持健康非常重要的因素，攝取量在每天60克到100克左右是非常好的！”
杜明賢：“那2000克呢？”
“?。渴窃谡f喂豬嗎？”
眼見威廉又要發(fā)火，杜明賢趕緊轉話題：“為什么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肉好吃，蔬菜卻味道寡淡？”
“這個問題目前尚未有嚴謹?shù)亩ㄕ?，不過普遍認為是刻在人類基因中對蛋白質的需求影響了味覺吧？其實肉本身無罪，過度攝入才是真兇！大量食用蔬菜也并非好事，以蔬菜為主、肉食為輔的飲食習慣才是最健康的！”
此話一出，威廉和杜逸舟的眼睛都盯向了杜明賢，后者無奈嘆氣：“唉…知道了，給你們炒個肉菜！”
“這還差不多！”威廉一把摟過袁望非，把他嚇得差點兒跳起來：“干嘛??？”
“謝謝你，終于說了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