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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粟

第二章:落難的仙女

如粟 賣花的小空白 1145 2022-05-16 01:31:09

  ———————①———————

  仙人,作為整個修仙領域所能抵達的最高境界。

  雖然彼此之間也有強弱之分。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

  那就是只要完成煉虛合道,成為了仙人,就會被萬族共尊。

  成為這世上最為強大的那群人中的一員。

  只不過,想要完成煉虛合道很難。

  遠比之前的幾個步驟加起來還要難。

  大量的修仙者在完成了煉神還虛之后,修為便再難寸進。

  終其一生都沒能完成煉虛合道。

  也正是由于這個緣故。

  如果某個勢力之中誕生了一位仙人。

  哪怕整個勢力只有寥寥數(shù)人。

  這個勢力也必將一躍而上,獲得在這片星海之中說話的權力。

  可以明確的肯定,如今能夠在這片星海之中占據(jù)一席之地的勢力,其內(nèi)部至少都有一位仙人坐鎮(zhèn)。

  當然,這世上還有那么一些勢力。

  它們的存在極為久遠。

  里面更是有著大量的仙人。

  就連那些大型勢力對它們都極為忌憚。

  那是早在上古大戰(zhàn)時期就已經(jīng)形成的勢力,內(nèi)部傳承源遠流長。

  神秘而又強大。

  只不過,這類勢力現(xiàn)如今大多都隱藏了起來。

  生活在他們各自開辟的小世界里。

  對于這一類勢力之中的世家,因為幾乎都是一脈相承的緣故。

  在修仙界內(nèi)有一個統(tǒng)一的稱呼——上古世家。

  而越姬就出身于某個上古世家。

  只不過她的真名并不姓越,而是姓姬。

  越姬的真名姓姬,全名為姬霜寒。

  身上流淌著姬氏一族的血。

  流淌著那個早在上古時期就被萬族尊稱為無上劍仙的姬軒轅的血脈。

  只不過她被一族嫌棄,被一族視為瘋子。

  當然,之所以被嫌棄并不是因為她的精神有問題。

  也不是因為她的修煉天賦有問題。

  恰恰相反,早在幼年時候她的修煉天賦就已經(jīng)得到了姬氏一族現(xiàn)任族長的認可。

  甚至一度被視為族內(nèi)的核心弟子,傾注了無數(shù)的期望與資源進行培養(yǎng)。

  然而,她讓族內(nèi)所有看好她的長輩們失望了。

  就在她十五歲舉行笄禮,即將接受一族傳承的當天。

  她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決定。

  她竟然拒絕修煉先祖留下來的最強劍道功法軒轅劍決!

  主動摒棄了族里的一切,離開了族內(nèi)靈氣充沛、可以加快修煉速度的圣地。

  甚至選擇離開族人長久以來生活的小世界,獨自外出闖蕩。

  那可是只有被姬氏一族認可的人才有資格修煉的劍決。

  不知有多少外界的天驕才俊,為了能夠有幸習得軒轅劍決中的一招半式,甘愿付出一切,哪怕是舍棄尊嚴,入贅姬氏一族也在所不惜。

  而她,姬霜寒,明明已經(jīng)唾手可得這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甚至還是最完整的軒轅劍決。

  可卻如同敝履一般,主動選擇了放棄!

  也正是因此。

  姬氏一族的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徹徹底底地瘋了。

  只不過越姬自己卻并不這么認為。

  同樣的,她也并不后悔自己的這一決定。

  在她看來,先祖姬軒轅以手中之劍威震寰宇,名揚萬古。

  但族內(nèi)的后人卻只懂得膜拜,從未想過超越。

  繼續(xù)留在姬家,繼續(xù)修煉先祖留下的功法,或許可以修煉成仙,成為強者。

  但終究無法超越先祖。

  也正是因此,她在離開了姬氏一族所居住的小世界后,對外一律宣稱自己叫做越姬。

  她要超越。

  超越姬家。

  超越先祖姬軒轅。

  離開了姬氏一族的小世界后,越姬四處冒險游歷。

  闖出赫赫威名的同時,修為也水漲船高。

  不僅憑借著驚人的實力成為了新興大型勢力蓬門的記名長老。

  更是在無數(shù)艱難險阻中成功完成了煉虛合道,修煉成仙。

  而且,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做到了超越先祖。

  雖然她不知道先祖到底有多強。

  但是拋開強度單論劍道。

  她堅信自己自創(chuàng)的絕世一劍絕不亞于先祖?zhèn)鞒邢聛淼能庌@劍決。

  只不過,僅僅如此對越姬而言還遠遠不夠。

  在她看來先祖之所以能夠無敵于世,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要歸功于那把堪稱神器的軒轅劍。

  她覺得自己也需要一把神劍。

  一把可以與軒轅劍相提并論的神劍。

  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徹底地超越先祖,屹立于劍道巔峰。

  當然,像先祖那樣請人造一把新的是不太可能的了。

  她和先祖不同,并不認識那些擅于煉器之道的大能。

  那些大能也不可能幫她一個沒有多少交情的人煉制神器。

  而且即便她認識那些大能,那些大能也愿意幫她煉器。

  她也無法像先祖那樣找來首山之銅這種頂級的煉器材料。

  畢竟那些天材地寶早已在漫長的歲月中變得無比稀有。

  甚至很多都已經(jīng)絕跡于世了。

  不過即便如此。

  在越姬想來僅僅只是要找一把神劍的話,應該也算不上是什么難事。

  畢竟,無論是上古時期的遠古大戰(zhàn)和萬族大戰(zhàn)也好。

  還是之后的人妖大戰(zhàn)也罷。

  期間都隕落了無數(shù)強大的仙人,同時也遺留下了許多堪比先祖軒轅劍的無主神器。

  其中就有不少是劍類的。

  只是,也并非所有的神劍都行。

  因為越姬明白一個道理:

  劍,歸根結(jié)底只是工具,強的并不是劍,而是用劍的人。

  所以劍要適合自己的才行。

  不然無論多好的神劍,也都只不過是一塊毫無用處的破銅爛鐵罷了。

  因此,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尋找到那把屬于自己的神劍。

  越姬開始不斷地深入星海深處,探索著一個又一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古老秘境。

  試圖尋覓到那些遺失在歲月長河之中的神劍。

  終于,就在三個月前,她的執(zhí)著與努力得到了回報。

  在探索某個荒涼而古老的秘境時,她偶然得到了一張古舊的藏寶圖。

  圖上繪制著復雜的星圖,標記著某位遠古大能遺留下來的神劍的線索。

  順著藏寶圖上標記的位置,她在浩瀚的星海之中一路穿梭。

  最終抵達了那顆被外界稱之為北冥的蔚藍色的星球。

  也順利地在星球上某片靈氣稀薄的地方,找到了藏寶圖上所標記著的那個寶物埋藏地點。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在這片寶物埋藏地點的范圍內(nèi)仔仔細細地探尋了整整一天一夜,幾乎將每一寸土地都翻了個遍。

  但卻自始至終都沒能發(fā)現(xiàn)所謂的神劍。

  倒是在位于埋藏地點正中央位置的那片深潭底部,發(fā)現(xiàn)了一塊足足有一人高大的上品玉石。

  雖說是上品玉石,但對于已經(jīng)修煉成仙的越姬而言,倒也算不上什么特別貴重的東西。

  畢竟光是在她那個平日里專門用來儲存寶物的七品乾坤袋內(nèi)。

  就有著不下百塊個頭比這還要大上許多的上品玉石。

  甚至還有數(shù)十塊拳頭大小的極品玉石。

  因此,她也就沒有去管那塊上品玉石。

  而是微微嘆了口氣,準備離開這片令人失望的區(qū)域。

  然而,正當她選擇放棄,準備離開的時候。

  意想不到的變故驟然發(fā)生了。

  腳下的這片看似平靜的區(qū)域,忽然就像是沉睡的巨獸蘇醒了一般,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四周原本荒涼的山川河流,以及那些不起眼的花草樹木,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賦予了生命。

  全都紛紛扭曲變形,化作一個個巨大而又兇猛的怪物。

  張牙舞爪地向她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并帶著滔天威勢向她猛撲而來。

  就連原本在空中悠閑飄蕩的云朵也不例外,凝聚成猙獰鬼臉,如同末日降臨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直壓而下。

  似乎絲毫沒有打算給她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能夠如此輕易地改變周圍環(huán)境,調(diào)用范圍內(nèi)的所有靈氣為己所用,將一方天地化為殺戮戰(zhàn)場。

  這是上古時期戰(zhàn)爭中專門用來弒殺仙人的最高級別的殺陣才能達到的恐怖效果。

  要想構建這么一個大陣所需的天材地寶遠比培養(yǎng)一個仙人還要多得多。

  貿(mào)然入陣必死無疑!

  至此,越姬知道,自己完了。

  ———————②———————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越姬發(fā)現(xiàn)自己僅剩下一縷殘魂。

  還是失去了一魂三魄的那種。

  當然,對于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越姬并不意外。

  甚至還有點慶幸。

  慶幸自己的運氣很好。

  畢竟自己是被卷進了用來弒仙的最高級別的殺陣里。

  這種級別的陣法,一旦啟動便是毀天滅地。

  所以對于越姬而言,僅僅只是肉身被毀,丟了一魂三魄已經(jīng)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

  很快,越姬就找到了自己沒有被打到魂飛魄散的原因。

  作為承載靈魂的最佳容器,自己的魂魄在即將消散之際被吸附在了深潭下方那塊足有一人高大的上品玉石塊中。

  等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利用神識確認了周邊的現(xiàn)況以及自身的狀態(tài)之后,越姬稍微安心了一點。

  用來弒仙的最高級別殺陣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最為關鍵的陣眼,變成了殺傷力遠不如前的殘陣。

  想來是因為此地的靈氣過于稀薄。

  而殺陣在啟動后想要維持運轉(zhuǎn)又需要消耗極為龐大的靈氣。

  最終陣眼由于靈氣入不敷出的緣故而被損毀。

  殺陣本身也因失去陣眼支撐的緣故開始崩壞變得殘缺不全。

  至于越姬自己,雖說現(xiàn)在的情況很糟,不過只要還活著就總歸會有辦法。

  尤其是她這種已經(jīng)修煉成仙的修士。

  即便只剩下一縷殘魂,也擁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強大力量。

  這之后,將靈魂力量發(fā)揮到極致的越姬很快便徹底掌握了自己所依附著的這塊上品玉石。

  將其暫時性地打磨成新的軀體,以供自己使用。

  等到徹底適應了這副由上品玉石打磨而成的新的軀體。

  越姬便從潭底深處破水而出,隨后對著潭面照了照自己此刻的模樣。

  此時的自己外形上與先前天生的那副軀體并無任何差別。

  只不過由于潭底那塊上品玉石不夠大的緣故。

  新鑄成的軀體年齡上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左右。

  除此之外,身上的毛發(fā)全都變成了雪白色。

  臉上不再有絲毫表情,眼睛也變得暗紅,空洞無物。

  越姬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少了一魂三魄的緣故。

  不過越姬倒也并不擔心這些,只要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蓬門。

  她隨時可以調(diào)用那些珍稀的天材地寶和純元,來給自己重新修補肉身和魂魄。

  而且她還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附身的這塊上品玉石也遠沒有先前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玉石的內(nèi)部居然隱藏著一個特殊的陣法,可以完美地隱藏掉自己身上那份獨屬于修仙者的特殊氣息。

  當然,這些其實都不重要,對越姬而言,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趕緊離開這兒。

  離開這個殘缺不全的殺陣。

  也正是因此,在下一秒,越姬緩緩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朝著環(huán)繞在深潭周邊的茂密樹林輕輕一揮。

  瞬間,漫天的樹葉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一般,紛紛從樹枝上飄落下來,在空中飛舞盤旋。

  并在越姬靈氣的加持下迅速凝聚在一起,幻化成一條碧綠色的長裙,輕柔而貼合地套在了她那嬌小的身軀上。

  隨后,越姬便開始尋找離開這里的方法。

  然而,沒過多久,她就絕望了。

  因為她發(fā)現(xiàn)無論用什么方法,自己始終都無法離開這片區(qū)域。

  仿佛被困在一個無形的牢籠中般,始終都無法離開這片被殘缺不全的殺陣所籠罩在內(nèi)的樹林。

  飛天也好,遁地也罷。

  就算是動用了她以前游歷時偶然在某不知名大能所留遺府內(nèi)獲取的。

  那個蘊含空間之力,使用后會對靈魂造成一定損傷的逃生秘法。

  最后還是會莫名其妙地回到這片樹林的正中央位置。

  也就是深潭這兒。

  更別說那些她無論嘗試了多少次,最后全都無一例外被殘缺殺陣攔截下來的求救信號了。

  除此之外,越姬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加令人不安的事實。

  那就是這個殺陣雖然失去了陣眼,變得殘缺不全。

  但遺留下來的殘陣依舊在周邊稀薄靈氣的緩慢作用下,不斷地磨損著她那脆弱的殘魂。

  如果不能盡快離開這個地方的話,自己終究還是會難逃一死,徹底消散在這片寂靜的樹林之中。

  不過所幸,現(xiàn)如今的她僅剩下一縷殘魂,肉體也是由堅硬的上品玉石構成的,并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

  但即便如此,對越姬而言。

  就這樣慢慢地看著自己的殘魂不斷被磨損,直至徹底消散的感覺還是很糟糕。

  當然,她也有想過破陣。

  畢竟失去了陣眼的殘缺殺陣所能發(fā)揮的威力已經(jīng)十不存一。

  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主動攻擊人。

  只要多花點時間,以她的見識和修為,并非沒有破陣的可能。

  就越姬所知,常見的破陣的方法有兩種。

  一種是“一力破萬法”。

  直接用比陣法本身更為強大的力量強行破陣而出。

  但這對于現(xiàn)在只剩下一縷殘魂的越姬來說,無疑是癡人說夢。

  第二種則是尋找陣法的出口。

  畢竟無論是什么級別的陣法,都會存在對應的“理”。

  如同世間萬物都有其運行的規(guī)律一般,只要能夠參透其中的“理”,就能找到所謂的“生路”。

  隨后只要順著“生路”前行,就必然能夠找到陣法的出口,逃出生天。

  當然,一些厲害的陣法師也可以通過欺陣、改陣之類的方法來破陣。

  甚至還能通過特殊手段讓這個陣法為己所用。

  但這些對于幾乎就沒怎么學過陣法一道的越姬而言,同樣是不太現(xiàn)實的。

  因而她所能選擇的方法就只有第二種,也就是尋找陣法的出口。

  然而,等她費盡精力。

  好不容易參透了這個殺陣的“理”。

  順著那條“生路”,找到了那個隱藏在樹林深處的陣法出口的時候。

  她才發(fā)現(xiàn),殺陣的出口竟然被關在了一間密不透風,看不見內(nèi)部是什么情況的小木屋里。

  想要從殺陣里出去,就必須要走進這間小木屋。

  而想要進小木屋,就必須要打開位于小木屋正面唯一的一扇門。

  那是一扇用木頭制成的門。

  門上沒有任何裝飾,顯得樸實無華。

  然而,就是這樣一扇看似普通的木門,卻是一扇越姬用盡全力都無法打開的木門。

  無論她怎么推,那扇木門都紋絲不動,仿佛與整個小木屋融為了一體。

  更令人絕望的是,開門的方法就清清楚楚地刻在了門上。

  然而那個方法越姬她操作不了。

  門上清晰地刻著,想要打開那扇門,就必須要擁有一個完整的魂魄才行。

  直至此刻,越姬才真正意識到,也許自己能夠活下來并非是因為運氣好。

  而是布陣者與她開了一個極為惡趣味的玩笑。

  不斷地給自己希望,一步一步地引導著自己來到這間小木屋前。

  甚至極其大方地把開門的方法刻在門上。

  但卻又明確的告訴自己你不行。

  這種戲弄般的安排,讓越姬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和憤怒。

  剛開始,越姬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在殘缺的殺陣中又走了一圈。

  仔細地探索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想試試看能不能在殺陣內(nèi)找到其它活物。

  畢竟門上說的是需要一個完整的魂魄,并沒有明確說明一定要是人族的魂魄。

  那想來用其它動物的魂魄應該也是可以的。

  但很快,她就又絕望了。

  因為她發(fā)現(xiàn),整個殺陣里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就沒有其它任何活物。

  就連樹林里的樹木和地上的野草,都像是虛假的一般。

  一經(jīng)毀壞就化作點點粉末消散在空氣中,完全沒有任何生機。

  雖說修行了近三百年之久的越姬早已看慣了生死。

  但她還是不愿就此放棄。

  這之后她又試了很多辦法。

  火燒、挖洞、強行破壞、甚至是吐口水和用腳踹門。

  各種能想到的、能試的方法,她全都嘗試了一遍。

  但卻始終都無法打開那扇木門。

  始終都無法進入到那座小木屋內(nèi)。

  明明只是一間普通的木質(zhì)小屋,卻堅不可摧。

  那刻在門上的字,就仿佛像是在無情地嘲笑她一般,是那樣的奪目刺眼。

  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此隕落,不甘心就這樣結(jié)束在這兒。

  然而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以前還只是被稱作瘋子,但現(xiàn)在的她卻是真的瘋了。

  開始瘋狂地調(diào)動全身靈氣,朝著木屋所在的位置胡亂地破壞,胡亂的撒氣。

  發(fā)泄著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最后,她累了,安靜了。

  再次回到了深潭邊。

  靜靜地坐在潭邊冰冷的石頭上,把自己徹底封閉了起來,再也未曾動過。

  到底過了多久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過就在剛剛。

  越姬那如同死水一般的意識,忽然捕捉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一陣有人正快速地朝她這里奔跑而來的腳步聲。

  她那原本空洞的暗紅眼眸微微動了一下。

  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有其它人進來了。

  意識到自己或許有救了的她立即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很快她便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氣息很微弱,還未徹底完成煉精化氣的少女。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少女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殺陣中。

  但有一點她非常清楚,那就是她的機會來了。

  她必須要想辦法把握住這個機會,

  讓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為自己打開那扇木門才行。

  但問題是要怎么做?

  用強硬手段的話,少女很有可能會和自己玉石俱焚。

  想要奪舍的話,自己的魂魄又有殘缺。

  要是早先有學過攝魂之類的法術就好了。

  看著從樹林里竄出來的少女,越姬在心中暗暗想著。

  而且還有另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當少女走到越姬面前的時候,越姬才愕然地發(fā)現(xiàn),她和這個少女的語言壓根就不通。

  少女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話,她愣是一句也沒能聽懂,如同在聽天書一般。

  身為一名仙人,越姬平日里接觸的修士自然大多也都已經(jīng)完成了煉神還虛。

  彼此之間即便語言不通,通過神識交流也能直接讓對方明白自己想要表達什么。

  可問題是,眼前的少女甚至都還沒完成煉精化氣。

  而她自己因為魂魄受損的緣故,此刻也根本無法做到用神識來進行交流。

  雖說她也有為這種特殊情況準備過一些音石。

  但問題是,那些音石全都放在她的乾坤袋里。

  而她的那些乾坤袋,早就隨著她的肉身一同被殺陣那恐怖的力量給碾碎了。

  也正是因此,看著眼前這個接連出聲,似乎對著自己說了些什么的少女。

  越姬完全不知道應該要怎么接話。

  只能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一愣一愣地看著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過好在那個少女似乎也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所在。

  只見她從腰間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塊音石,并動用靈氣將其催動。

  就這樣,越姬終于聽懂了少女所使用的語言。

  終于可以針對少女所說的話一一做出應答了。

  并且,在少女帶著一絲關切,說了一句:

  “那要不我們一起走吧,兩個人相互有個照應,總歸比一個人要好,別看我這樣,勉強也算是個修仙者,如果遇到什么危險姐姐我會保護你的!”之后

  一直如同雕塑般靜坐的越姬,終于動了起來。

  將光著的腳輕輕地踩到地上,緩緩走到少女身前停下。

  然后踮起腳跟,伸出右手。

  從少女那有些雜亂的黑色頭發(fā)上,輕輕地取下了一片翠綠色的東西。

  隨后微微張了張唇,用感受不到絲毫情感的語氣,平靜地開口說道:

  “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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