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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反派同歸于盡后我重生了

第四章:風(fēng)雨

跟反派同歸于盡后我重生了 記骨 2049 2022-04-27 13:17:45

  未至人定,又下起了小雨。

  翁軼被這雨聲激起滿腹愁腸,坐也坐不住,又走到了庭院。

  剛好撞上了陸行霈。

  她走的急,自然看不到正在回廊拐彎的陸行霈,兩人就這樣相碰。

  陸行霈只覺得小腹一痛,翁軼卻被沖力帶到地上。

  頭疼,屁股也疼。

  “你走這么快干嘛?!沒長眼睛嗎?!”

  耳旁盡是陸行霈的挖苦。腦袋也疼了。

  陸行霈見她半天不起身,“怎么,腿也折了嗎?”

  這倒真沒有。

  翁軼正要自己爬起,就被陸行霈薅著后脖頸子拽了起來。

  翁軼:……真謝謝了。

  “怎么不說話?!”

  陸行霈看著翁軼,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翁軼懂了。

  “雨天路滑,無意沖撞了王爺,草民真是——”

  “翁軼?!?p>  陸行霈突然打斷她。哦,不想聽道歉啊。那想聽什么?

  翁軼不懂了,雙目專注地看著陸行霈,像是要從他眼里讀出點(diǎn)什么。

  陸行霈也看著翁軼,她又同以前一樣,用那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雨打檐上,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雨勢變大了……

  陸行霈心里更躁了,“我扶你起來,你都不會(huì)道謝的嗎?”

  翁軼這時(shí)終于讀懂陸行霈的眼睛,是藏在暴躁背后的期待。

  洪同山前世養(yǎng)過一只獵犬,特意牽過來同她炫耀。那只大狗脾氣不小,洪同山廢了好大工夫才馴服它。帶它去圍獵,不過片刻便給洪同山叼來一只果子貍。它把獵物甩到洪同山身前,仰起頭顱看著洪同山。

  它那時(shí)的目光,竟然同眼前陸行霈的目光高度重合。

  翁軼一時(shí)之間有些恍惚。

  “是我愚笨,竟然忘了向王爺?shù)乐x?!?p>  “隨手而已,沒什么?!?p>  ……又謙虛起來了。

  陸行霈的腹部已經(jīng)沒感覺了,可翁軼的額頭卻慢慢泛上了紅。應(yīng)該是挺紅的,惹得陸行霈不得不在意。

  “快滾回去休息吧,還在這兒傻站著,是專程煩我的嘛?!”

  翁軼剛從屋子里出來,斷沒有回去的理。

  “王爺多慮了,草民萬不敢礙王爺?shù)哪?。只是屋子里憋悶,才出來轉(zhuǎn)悠?!?p>  翁軼不說因何憋悶,陸行霈卻知道。

  “怎么,還在擔(dān)心你那個(gè)叔父。”

  翁軼點(diǎn)頭。

  這事兒由不得她不想。

  京中還在下雨,更何況嶺南。嶺南的雨多下一刻,百姓便多幾分苦難,翁擇校也就少幾分生機(jī)……

  翁軼遲遲不回話,陸行霈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就這么擔(dān)心你那個(gè)叔父?”

  翁軼沒有回答他這個(gè)問題,“不止是我叔父。嶺南雖然偏遠(yuǎn)貧困,可僅一省百姓之?dāng)?shù)就占了我大都朝十分之一。趟若‘朝廷’真的坐視不理,恐怖會(huì)激起民憤。西方敵國虎視眈眈,到那時(shí),大都內(nèi)憂外患,難道真的要同前世一樣,丟了落雁關(guān)?!”

  翁軼頓了頓,似乎是要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落雁關(guān)是我大都咽喉,不能丟!你忘了前世慘狀嗎?!”

  陸行霈當(dāng)然記得。

  翁軼慨然道:“多少無辜百姓被屠殺,街道上的血下了多少場雨都洗刷不凈!”

  陸行霈回道:“知道,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p>  “事在必得,陸行霈倘若你真的要做國君,那就護(hù)好百姓。民心不可失……”

  翁軼說完這話就后悔了。

  多說多錯(cuò),她從來不懂陸行霈,也看不出他是暴君還是明君。

  一團(tuán)亂麻,兩個(gè)人的心都亂了。

  “這事兒我自會(huì)處理。你趕緊回房看看自己的頭吧,丑死了。”又紅又腫的。

  “知道了?!?p>  陸行霈對她的話避而不談,翁軼也沒了跟他周旋的心思。

  只回頭看了眼院中杏花。雨打風(fēng)吹,已讓這一樹嬌花落了半數(shù)。落在地上,碾在了塵埃里。

  翁軼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房。

  陸行霈站在原地,久久未動(dòng)。

  “衛(wèi)一?!?p>  一個(gè)人影憑空閃現(xiàn),而后跪在陸行霈身前。

  “主子,有何吩咐?!?p>  來人正是陸行霈安排在翁軼身邊的‘書童’之一。

  “譚曉德到嶺南了嗎?”

  “快了,這半月他快馬加鞭,距嶺南應(yīng)該也就百里了?!?p>  “嗯?!?p>  還是太慢了。

  ——

  嶺南。

  今日又是一場暴雨。

  山洪還未泄,今天又是雪上加霜。

  翁擇校奔走半月,只借到了三船糧。嶺南又降暴雨,翁擇校連夜趕會(huì)嶺南。

  “如何?”

  ……

  堂下無人回應(yīng)他。

  “諸位大人,我是在問有哪些地方受了山洪?”

  堂下有人起身回應(yīng),“暴雨是夜里降下的,今日剛起身我們就被您叫了過來。也沒時(shí)間——”

  “夠了!”

  翁擇校打斷他。

  “那你們就隨我一起去看!我這府前不久就是蜢山。山不高,卻足夠諸位大人看清這人間慘狀?!?p>  “這……”

  “不妥吧……”

  “對啊,山洪肆虐,還是先救百姓……”

  “張大人說的有理……”

  翁擇校冷笑一聲,“搶險(xiǎn)的兵馬我昨夜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今日只有一件事,就是讓諸位大人好好看一看自己治下的百姓!請!”

  翁擇校伸手指路,門外站著一群人,不像兵也不像災(zāi)民。面色肅然,姿態(tài)如松,可衣物上沾滿泥灰,怪異極了。

  幾個(gè)官員面面相覷,還是決定順著翁擇校的意思來。

  翁擇校如今形容如枯草,看上去不像是人,活像個(gè)惡鬼。

  他們怕他,翁擇校看得出。

  翁擇校又笑了,像是在自嘲。

  “諸位大人放心,我翁某不向朝廷命官出手!”

  一行人這才出發(fā),跟著翁擇校上了蜢山。

  山地濕滑,苦了這幾位滿肚肥腸的大人。一會(huì)兒是張大人摔了,躺在地上哭號不止,一會(huì)兒是李大人崴了腳,停在半路,不動(dòng)了。

  翁擇校轉(zhuǎn)身不看他們,看向沉默著跟著他們的那群人。

  “你們扛上這兩位大人。”

  可他們雖然有勁,肩上卻是骨頭,堅(jiān)硬的骨肉把這兩位大人硌的苦叫連連。

  翁擇?;剡^頭不再理會(huì)他們。

  ——

  “什么地界了?”

  譚曉德渾身濕透,雙目被雨水打的睜不開。

  “回大人,前方就是蜢山了。您回馬車?yán)锇伞!?p>  “不了,馬車上山不便。時(shí)間緊急,我們就這樣走吧。反正我已經(jīng)濕透了,不怕什么?!?p>  “嗯,這雨可真是邪門,又是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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