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獨屬于我們的空間,這也是獨屬于我們的時間,陽光拋灑盡它的色彩在窗邊,原本黯淡的黑板也有了光,光耀燦爛的金紗下是那一排黑白琴鍵被手指輕觸,演奏出迷人古典的樂曲,清澈的人聲從口中發(fā)出,回蕩在這間空曠的音樂教室,這是一段和好朋友最難忘的時光。
天色朦朦朧朧,又到了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一周一共四次,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星期日,如果勞動課也算的話,一共六次,加起來不超過四個半小時,其實周一至周五,除去周二,其他三節(jié)自由活動都是體育課,只是體育老師管的相對較松,但是會點名,沒有報道的話會被除名,而陳凌然所報的項目:籃球。體育老師和零號是朋友關(guān)系,所以陳凌然不上體育課也沒什么關(guān)系。
這天,陳凌然心情一般,剛一下課,杰哥叫住他。
“凌然,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等一會兒?”
“哦?!?p> 陳凌然知道杰哥也報了籃球,但是他受傷了就沒有去了,杰哥把南醬也叫了上來,三個人一起往樓下走,已經(jīng)自由活動了。
“你們?nèi)ナ程贸酝盹垎???p> “隨便?!?p> “今天不怎么想吃?!?p> 杰哥笑了一下,帶著兩個人來到校門口,陳凌然還以為要出校門,結(jié)果校門口欄桿外,一對夫婦正拿著一堆塑料袋,塑料袋中裝著許許多多的吃的東西,陳凌然有些驚訝。
“快幫我拿一些,哦,對了,我和爸媽的關(guān)系挺好的,哈哈!”
杰哥開懷的笑了,南醬和陳凌然也跟著笑了一下,對面的夫婦將東西遞了上來,三個人接了過去。
“你們兩個先走,我先跟他們聊一會兒,等會兒就跟上了?!?p> “哦?!?p> 感覺這兩個人像極了工具人,只不過這兩個工具人比較特殊。
“他們兩個是......”
“他們啊,一個是凌然,一個是南醬,我之前有和你們說過的,最近咋樣?”
“還行,你在學校咋樣?”
......
許久,杰哥跟了上去,三個人走到了寢室,這時寢室人很少,還沒下課。
“讓我看看有什么東西?!?p> 杰哥打開一個個塑料袋,包著個餃子的香味溢了出來,燒餅,雞蛋,還有自制豆?jié){,一切似乎都準備好了,營養(yǎng)豐盛的晚餐。
“好多?!?p> 陳凌然不禁感嘆道,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活像一個痞子。
“杰哥,我也要吃?!?p> 聽聲音就知道是哪個人,小人公公。
“我讓我媽多帶了幾份,有你的吶,別吵!”
公公從地上撿起杠鈴開始鍛煉,他幾乎每天都會到他們寢室鍛煉減脂。
好一會,陳凌然一直呆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該干嘛。
“凌然,你怎么不吃?”
“啊,我,謝謝啊。”
陳凌然加入了杰哥和南醬的隊伍開始“吞食天地”。
“等會兒,那個和那個給公公還有管家留點?!?p> 話音剛落,門被管家打開。
“嗨嗨嗨!”
“嗨嗨嗨!”
杰哥回應過去,公公一把把管家抱在懷中。
“你個小騷B敢摸我屁股。”
“沒有?!?p> 管家一臉無辜,杰哥把手從公公屁股后面伸了回來。
“沒有?那你要和我說對不起?!?p> “?。抗?,笑死我了?!?p> “這什么梗??!”
“快吃管家,你等會要去音樂教室嗎?”
“要吧。”
“凌然可以帶過去嗎?”
“凌然,你要去的話得唱歌哦?!?p> “啊,我?!?p> 一會兒時間過去了,走在布滿陽光和樹蔭的路上,南醬已離去,公公沒有跟來,所以去音樂教室的只有陳凌然、杰哥和管家,此時的校園也很熱鬧,到處充斥著學生的喧鬧和歡笑,今天天氣很好,萬里無云,碧空如洗,樹枝上的鳥兒發(fā)出的鳥鳴聲格外清晰悅耳,其實這時的校園也很安靜,一切在傍晚都是那樣的祥和安寧。
跟隨管家和杰哥的步伐轉(zhuǎn)角沒入體藝館側(cè)面的一個小通道,外面所發(fā)出的聲音被屏蔽掉,只能模糊的聽見體藝館中籃球和人發(fā)出的回響之聲,再往樓上走什么也聽不見了,陳凌然曾經(jīng)來過這里,他上音樂課的時候來,就高一一年有音樂課,一周一節(jié),路過幾間鎖門的琴房,因為封閉的空間,只有走廊上點著幾盞,陳年的白燈,應該說是灰燈了,有一個琴房聲音很大。
“凌然,你敢進去和她對唱嗎?唱得過我們就能進去了?!?p> 管家笑著對陳凌然說,兩只眼睛瞇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一臉傻樣。
“她?她是......那個顏什么來著......是嗎?”
陳凌然記得之前聽說過一個女生藝術(shù)生的大名,她唱歌很厲害。
“大壯,是顏然然。”
“哦原來是她啊。”
“快走了。”
杰哥回答完問題一把拎起陳凌然和管家沖向遠處的拐角口就是音樂教室了。
開門,進門,鎖門。
寂靜,搬動琴蓋的沉悶聲,樂譜翻動的嘩啦聲,輕穩(wěn)有序的呼吸聲,隨著指尖在黑白琴鍵上輕跳起迷人的舞蹈,鋼琴演奏出優(yōu)雅的樂曲,這樂曲時而幽靜深遠,宛若天女下凡,時而高亢激昂,恰似戰(zhàn)爭爆發(fā),延長音的拖長毫不遲緩,毫不超離,每個音符恰到好處,恰似一曲盛世樂章為天下傾盡了一生的榮華和才藝,琴聲戛然而止,彈鋼琴的人也隨即站了起來。
“凌然?!?p> “???”
“唱歌了。”
“......”
“你要唱什么?”
“我先想想?!?p> “那我唱一段先給你聽聽?!?p> 陳凌然的腦中全是剛才管家演奏的曲目,他先前還在想可以唱的歌曲很多。
管家自己唱歌,他唱的是美聲,聲音圓潤而深沉,他唱完了。
“凌然,你學的是美聲嗎?”
“是呀,只是我就上了幾節(jié)課就沒上了,我也唱不來。”
“你唱一個試試唄,我算菜的了。”
陳凌然我覺得很羞澀,雖然只有三個人,他有點郁悶。
“那我唱了?!?p> “嗯?!?p> “山窩窩,水絡(luò)絡(luò),又見妹兒背簍光腳過。路坨坨,天闊闊,鞋兒她笑著就踩脫。”
陳凌然就唱了一小段,河圖的《無以為鄉(xiāng)》。
“你確定你學的是美聲?”
“我不會,這個是我自學的。”
“你唱的是民謠吧,看你脖子很長,肯定是唱高音的料?!?p> 管家分析著,把頭向左上角的方向抬起,陷入沉思,陳凌然則是一把坐到椅子上,杰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唱歌的聲音和我一個同學好像,真TMD巨像!”
管家接著分析,杰哥去開門了。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戴眼鏡的高個子女生:顏然然。
“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個鬼啊,昨天還見到過。”
杰哥和她打著“招呼”,顏然然進來后,杰哥反手把門鎖了。
“誒!~這是新人嗎?”
“是的?!?p> 管家專業(yè)的肯定仿佛給顏然然帶來了無限活力。
“是,你們是同一個班的嗎?”
“嗯。”
“他也是藝術(shù)生嗎?”
“算半個吧?!?p> “你會唱歌嗎?”
“......會?!?p> 陳凌然懵住了,面對突如其來的陌生的大神級別選手。
“我感覺他很奇怪,他兩個聲區(qū)?!?p> “啊?”
“凌然,唱一個。”
“不會吧,好吧。”
陳凌然忽然就害羞了,他的心底早已充滿喜悅,這才是他真正開心的時光。
陳凌然又唱了一遍,顏然然拍手鼓勵著。
“他講話和唱歌不是一個聲區(qū),真的好奇怪,適合唱民謠?!?p> “凌然,你知道嗎?我真的超想帶你去我的老師那里,真的超想,哇,你的聲音?!?p> 這一波點評后,陳凌然也逐漸放開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為啥,就是可能喜歡兔兔(河圖)的原因吧!我真的超喜歡他的歌?!?p> “顏然然,我想聽你唱《好運來》?!?p> 杰哥發(fā)言,他滿臉期待,顏然然白了他一眼,一聲答應了下來,她唱了一小段,聲音大的整個教室都快崩壞的樣子。
“牛B!”
杰哥稱贊,陳凌然也豎起個大拇指。
“我一個美聲,杰哥一個流行歌,他一個民謠,誒!管家一個廢物?!?p> “NMD,我受不了你了哇!”
管家開始在鋼琴上瘋狂演奏歌曲以發(fā)泄,后來他彈了好幾首歌,《鳳囚凰》《越人歌》什么的,他的鋼琴造詣很深,但是聲樂不行。
“你叫什么名字啊?還害羞了,這么大一個人,大家都是兄弟啦!”
顏然然看著縮在椅子上的陳凌然想笑,陳凌然一直在憋笑。
“他叫陳凌然,凌然是凌萬頃之茫然的凌和然那兩個字?!?p> “哦,我叫......”
“我知道你是誰,哈哈!”
陳凌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曾經(jīng)被音樂藝考傷害過,但現(xiàn)在那些卻帶給他很多快樂和美好,杰哥開始唱歌,節(jié)奏被帶起,大伙都開始自顧自個兒唱歌。
“那個,聲音抖起來抖起來的是什么?感覺好厲害的樣子?!?p> “那個是顫音,很簡單的。”
“那假聲是......是這樣子嗎?”
陳凌然唱了一段河圖的《如夢》和《如花》,管家興奮極了。
“What's up,這個轉(zhuǎn)音,愛了呀!這TMD也太自然了吧!”
“What's up!快把我迷住了?!?p> “凌然,你唱一下《起風了》那一段怎么樣?”
“我試試吧,我不知道歌詞......”
陳凌然試唱了一下,三個人化身小迷妹,只讓陳凌然很無語,他甚至開始后悔當初為什么沒有藝考。
“太棒了,聲區(qū)到了?!?p> “我想知道,你們當時集訓貴不貴?”
藝考已經(jīng)考完不久,藝術(shù)生都已經(jīng)返回學校,管家回答,顏然然補刀。
“住宿費一個月一萬,老師的話一節(jié)課五百?!?p> “比我便宜,你住酒店,我住的宿舍比我們學校的還拉?!?p> 她抱怨著,杰哥看到手表時間到了五點左右。
“我們走了?!?p> 杰哥,陳凌然和管家之前的說好了五點左右離開,顏然然也跟著離開。
“我也要走了?!?p> 在回去的路上,顏然然大聲地說話。
“跟三個大兄弟一起回去咯。”
她格外的開朗,大伙熟的很快,五點左右了。
自由活動結(jié)束了,校園安靜了下來,像是安靜了某人已經(jīng)沉睡的夢,安逸的氛圍環(huán)繞在校園的各個角落,太陽還沒有下山,陽光依舊燦爛,金黃色光紗下一切皎好,如詩畫的意境般美好夢幻......